第1099章 自爆的尉繚子【求訂閱求月票】
“帝君是什麼意思?”嬴政合上了名冊,纔再次擡頭看向熊啓。
“帝君將名冊交給臣,很明顯是照顧我秦國的顏面,留給陛下定奪。”熊啓也不是第一天混朝堂的。
若是言晏想殺,根本不用將名冊給他。
既然給他,那就是在照顧秦國的面子,讓秦國自己解決。
當然,若是秦國的態度不能讓幷州滿意,幷州也會親自下場。
“殺!”嬴政重重地將名冊摔到了熊啓身前。
宮中宦官急忙上前撿起來合上交給熊啓,只是畢竟是散落打開的名冊,宦官也看到了上邊的一些人名,手都跟着顫抖了一下。
他恨自己今夜爲什麼要值守,這名冊是他能看的?
“喏!”熊啓接過宦官送來的名冊,躬身倒退的退出了蘄年宮大殿。
離開了王宮的熊啓也沒有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前方了駐紮在城外的驪山大軍。
“奉陛下令,所有人,即刻入城!”熊啓將後邊宦官送來的調兵虎符交給了值夜將軍覈對。
“喏!”值夜將軍覈對了虎符之後,也果斷的召集了所有大軍。
熊啓則是跟着值夜將軍走進了中軍大帳,等着所有將校前來。
一道道命令下達,所有將領都心驚不已,他們以爲是入城勤王或是抓捕某些重臣罷了,卻沒想到居然是從丞相府到國尉府,再到御史臺,最後是九卿衙門諸卿的府邸都在他們這次任務之中。
“按名單抓人,如有反抗,立斬不赦!”熊啓冷冷的說道。
誰都沒想到六國謀逆都被他們殺了一遍了,還有人膽敢在暗中暗布陰謀。
很多人都潛入到了九卿衙門中,甚至是國尉府、丞相府、御史臺!
驪山衛的動作很快,帶着軍令迅速接管了整個咸陽的城防,哪怕是咸陽令都被禁足家中不得外出。
整個咸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但是恐慌的卻也只是那些燈火輝煌的貴族區域,平民巷反而沒有被驚動。
“奉陛下命,國尉府所有人不得外出!”
“奉陛下命,御史臺所有人不得外出!”
“奉陛下命,丞相府所有人不得外出!”
……
驪山衛迅速包圍了秦國各卿衙門和府邸。
“完了,兔死狗烹,這是衝我來了!”國尉府中,尉繚子聽到院外的動靜,心下一涼。
他不就是在自己的兵書里加了點私貨,說嬴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嘛,他本身就是被強留在的秦國,吐槽兩句怎麼了?
嬴政也不是這種小氣的人啊!
“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在背後進讒言,蛐蛐我!”尉繚子起身走出了寢室。
“將軍請吧,老夫認罪!”尉繚子看着面容嚴肅朝自己走來的驪山衛校尉,也沒有反抗,配合的伸出了雙手。
“???”驪山衛校尉愣住了,他接到的任務裏沒有尉繚子啊。
只是尉繚子這主動認罪的樣子,好像是條大魚啊!
“得罪了!”驪山校尉示意身邊甲士上前將尉繚子帶走。
不過也沒有用上枷鎖和束縛,畢竟尉繚子可是他們最頂頭上司啊,而且還不在抓捕名單之上。
走出了國尉府,尉繚子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囚困了自己多年的牢籠,或許也是個解脫不是嗎?
他本是縱橫家,走的也是合縱之道,結果呢,被秦國軟禁於此,還不得不給秦國覆滅六國出謀劃策,他的志向、他的氣節,在生死麪前,他選擇了低頭,選擇了苟活。
而後來秦滅六國,他覺得自己又支棱起來了。
沒錯,是的,他覺得他支棱起來了。
幫助大秦覆滅六國算什麼功績,趙政在,王翦、王綰、李斯這些人傑哪一個是喫乾飯的,加上秦國六代清明,他都懷疑在史書上是否會留下他的功績。
誰不想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篇幅呢?
因此,尉繚子收了很多弟子,有的是秦國現役的軍官,也有不少身份來歷神祕的弟子。
對此尉繚子是來者不拒,甚至包括幷州的將校也有不少他的弟子。
除此之外,他還在華夏各地都留有不少的兵書,留待有緣人。
至於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着顛覆一個完成大一統的大秦。
秦國的問題他很清楚。
所以,他要的是,給這個盛極一時的大秦由盛轉衰添上一把火,無論到時候誰勝誰負,都是他弟子間的內鬥。
因此,他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大秦的一統有他的心血在裏邊,他不願意破壞大秦的穩定,可是他的志向和一生所學卻又是合縱。
矛盾的存在,讓他不主動也不拒絕。
只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秦國還是盯上了他。
“本官乃是御史臺言官,爾等豈敢如此!”
御史臺的言官們都在憤怒的斥責着前來抓捕的驪山衛。
作爲御史臺言官,他們是清貴,從來只有他們彈劾別人,什麼時候還有人敢捉拿他們了。
只是,當他們被大軍押着走出御史臺,也看到了被驪山衛帶出的尉繚子之後,所有人都閉嘴了。
連尉繚子都敢抓,他們又算得上什麼呢?
他們可以彈劾任何人,不論品級爵位,但實際上他們的爵位並不高。
“名單上沒有國尉吧!”奉命前來接管的章邯和黑白玄翦看到驪山衛連尉繚子都抓了,兩人也是頭皮發麻。
普通人抓了也就抓了,問題是國尉啊。
連王翦這種將領在一定程度上都要被尉繚子節制,可見尉繚子的權力之大。
“我們也不想的!”驪山衛校尉無奈的回答,解釋了爲什麼要抓尉繚子。
“等着!”黑白玄翦和章邯對視一眼。
事情有些嚴重了。
要是尉繚子都參與了其中,那沒有嬴政的首肯,他們也不敢刑訊啊。
他們的權限可沒那麼大。
本以爲動一個馮去疾已經是這次最大的極限了,卻沒想到還有九卿之上的人也涉及了其中。
蘄年宮中,嬴政也一夜都沒睡,在等着黑白玄翦和章邯的彙報。
只是等到黑白玄翦和章邯的彙報之後,嬴政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朕對他們不薄吧,他怎麼敢的!”嬴政是真的憤怒了。
他不認爲自己是個仁君,但是對待功臣,二心之臣,他也沒有大開殺戒。
本以爲這些人會感恩,結果全都是畏威不畏德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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