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那個外牆漆都是硃紅色的,瓦片兒都是類似於黃色的。
且別說這院子大夠敞亮,單說順着不遠處望去就能瞧見故宮的樓宇啊。
四進大房子,明亮明亮的,房間架構四面都通,採光好,還通風,簡直就是叫人半分錯處都挑不出來。
要王淑芬說這房子的美中不足,也就只能說,這房子到底是沒有老燕家在大羅村兒的房子更敞亮。
六子帶着一家子人聽那個賣房子的中介,介紹着這個房子的各種歷史背景,什麼房子以前的主人是個什麼正黃旗出身的旗人啊,以前這房子還住過哪個名人的後人啊,反正就是啥玩意兒好聽啥玩意兒邪乎就說什麼。
田秀平和趙春芳等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這些話都說完了,就該輪到交錢的環節了,之前順子就已經交了大部分的定金,剩下的錢就存在存摺兒裏,給了趙春芳,讓她到時候拿給人家。
趙春芳掏出手裏的五萬塊錢存摺兒,說是跟着他們一塊兒去街口的銀行裏把錢轉給人家。
王淑芬趁着趙春芳掏出存摺兒的時候,偷偷地瞄了一眼,這一眼不要緊啊,愣是把自己的魂兒都要給嚇沒了。
五萬塊錢???
王淑芬怕是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也沒聽過這麼多錢。
老三家的房子也就是幾千,這個房子也就好了一點兒,咋就多了十倍還不止啊?
王淑芬表示自己十分的惶恐啊,她站在那兒大氣兒都不敢多喘。
燕建學揹着手,屋裏屋外來回轉悠了幾圈,又踱步了一會兒,看着六子說道,“這房子選得不錯啊,地理位置是真好,你瞧這兒距離那邊兒的商業街一點兒也不遠,搞不好以後就回收擴建了啊。”
六子一瞧,這老燕家還就是三叔燕建學懂行兒。
“三叔說得對,我跟順子就是看中了這兒的商業性質,不過啊,順子對老北京式樣的四合院兒還挺有感情的,我估計他到時候可能就捨不得賣了啊。”
順子:賣什麼賣,還沒在我手裏攥熱乎呢!不賣!
田秀平雖然不懂,但是她理解能力強啊,一聽這個六子和老三的對話,她就聽了個半明白了,順子買這個院子,也算是一種投資。
就比方說,她當年在縣裏買的那個小院兒,現在轉手已經翻了一倍的價格。
這要是二十幾萬再翻一倍,那可就更加了不得了啊。
順子:奶啊,你可要知道,以後那可是翻了五位數的倍啊!
王淑芬自打瞧見了五萬塊錢的存摺兒,自己的精神就沒緩過來,她也不知道,順子那小子是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咋就硬生生地偏要買這麼一間院子,這明擺着人家賣房子的瞎要價兒啊。
“媽,順子這腦袋咋了啊,這五萬塊錢不是能賣建學家那樣兒的院子,好幾個嗎?幹啥跑這兒來買啊?”
田秀平看着王淑芬一臉認真地模樣兒,手還緊緊攥住了她的胳膊,小聲兒地在她耳邊說着這麼個事兒。
田秀平知道老二家的笨點兒還沒啥見識,也就好聲好氣兒地安慰了幾句,“這房子老三說值當就是沒白花錢,還有那五萬塊錢啊就是個尾款,這房子我聽說要二十幾萬的。”
王淑芬的腦子裏猶如炸開了一個驚雷。
什麼?二十幾萬?順子買了一個二十幾萬的房子?
那個年代還是萬元戶不常見的年代,這一下子老燕家就出來了兩個萬元戶。
顯示靠着賣雞蛋買雞肉攢錢賺錢的田秀平,在一個就是跑到南邊兒賺了大錢的順子。
老燕家這是祖墳冒了青煙兒了嗎?
到了這會兒,王淑芬可是不敢再想,下一個這麼有錢的會不會是富貴兒這檔子事兒了。
她原本也就是覺得順子是個跑腿兒的,賺錢也是辛苦錢,可是現在看來,就算是辛苦錢,能賺到二十幾萬,也不是擱在誰身上都可能的啊。
她真佩服大嫂啊,這要是她兒子塞給自己五萬塊錢,她估計連站都站不起來啊。
也就是王淑芬思考間,趙春芳轉完錢回來了,又拿到了交接的要是,才送走了房主和中介。
“大娘,順子跟我說了,這房子要等他回來了才能收拾,咱們就仔細瞧一瞧然後我送你們回去把。”
趙春芳看了看這房子的環境也是點了點頭,有仔細看了看手裏的房產證和合同,這才心滿意足地把東西揣在了懷裏,招呼六子回家去喫好喫的去。
六子一貫聽順子跟自己吹噓,他親媽的骨湯麪有多好喫,既然今兒趙春芳邀請了他,他也就不想推辭了,正好兒還能解一解肚子裏的饞蟲。
“那,我就不客氣啦,嘿嘿。”
一車的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呆在家裏的阿福和阿寶都覺得,咋回事兒啊,這麼快就回來了啊?還以爲倆人能安靜地在家裏頭跟着磊磊睡上一覺呢。
結果磊磊剛睡着,她倆正準備跟着睡了,就聽見外頭聲響,那個叫六子的哥哥又來了。
六子比順子要大個三四歲,細細看起來,其實跟鐵蛋哥差不多大。
不過六子人長得年輕,身材瘦高,雖然不白,但是皮膚呈現出來的卻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眼睛不小,鼻樑挺高。
按照趙春芳的話說,就是一個精精神神的陽光小夥子,叫人看着就舒心。
阿寶被吵了睡覺,心裏隱隱地不爽,“咋又來了啊,不是都來過了?還來一趟要幹啥啊?”
福也是不太樂意,悶悶地穿了鞋子,先一步出去了。
大家的話題還是一時間沒能離開那間四合院兒,都是什麼歷史啊,未來啊的,漫天地聊着北京的房價走勢。
只有王淑芬一個人悶悶的,她原本還對自己的富貴兒充滿了希望,可是現在看來,着希望實在是渺茫啊!
順子的起點是不是有點兒太高了啊?
聊完房子,自然話題就要引到這個順子的好朋友六子身上了。
六子這相貌堂堂,爲人又爽快熱情的,自然是讓人覺得忍不住想跟着聊一聊了。
“六子啊,你今年多大了啊?結婚了沒啊?就是本地人啊?”
這樣的問題,來自於一個習慣性給自己家孩子相親的老母親,趙春芳。果然,不負衆望,這樣的話題也成功地把六子給聊尬了。
“我今年二十四了,北京本地人的,沒讀大學,就是去當了幾年兵,又回來家的。”
一聽說這小子又軍旅生涯的經歷,燕建學和胡嫺這個部隊出身的到時立刻感了興趣。
“喲,六子啊,你在哪兒入伍的啊?咋沒留在部隊啊?”
“三叔,我是在內蒙參軍,我們家裏頭的兄弟姊妹大部分都參了軍了,還全都不在一個地方,我是家裏的老小兒,就被我爸送去內蒙了,說是部隊鍛鍊人,不讓我像小女孩子家那麼嬌氣。”
這話擱在這兒,燕建學是一百個贊同。
尤其是現在一家只能生一個了,許多家裏頭的大人們都是各種溺愛孩子,把那些個小男孩兒養得就跟小女孩兒似的尊貴。
將來,那還是不是那些個男孩兒們幹啥啥都不成了?沒準兒連重物都拿不動了,要他燕建學說,都應該給扔到部隊裏頭去。
六子看着燕建學這一番論調,只覺得像極了自己的老爹,也像極了他爺爺。
他爺爺就是生了七個孩子,一個一個兒都送到部隊裏去了,就連最小的女兒都沒放過,結果到了他爹這兒就沿用了這個傳統,先參軍,再回來考大學。
等六子退伍了,他半分都不想考大學了。
“六子,你瞧瞧這小旺財,整天兒跟着我們家倆姑娘混,你瞧她們倆現在啊,簡直就是個沒男子漢氣概的。”
旺財在一邊兒一臉委屈。
他習慣跟着姐姐啊,又不是傷天害理,觸犯校規的事兒,有啥不行的啊?
旺財委委屈屈地賭氣轉身,進到裏屋去找寶福倆姐姐去了。
燕建學這話平白叫坐在那兒的王淑芬聽着也不是滋味兒啊,這不也是用話敲打她們二房的柱子嗎?
“三叔,去部隊這事兒吧,還是分情況啊,反正該喫苦是一點兒也不少喫的,鐵定很多家長都狠不下心往裏頭送。”
“咋狠不下心啊,你瞧着,磊磊要是以後長大了,給他樂意不樂意呢,我鐵定是要送到部隊裏,去好好兒磋磨一番的,讓他知道知道啥是鐵血硬汗啊。”
這燕建學話還沒說完,胡嫺就橫叉一腳,踢了他的小退一下子。
胡嫺:瞎說啥玩意兒呢,那是我親兒子,我不同意你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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