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也不是說一蹶不振的模樣,就是整個人提不起精氣神兒來,渾渾噩噩的。
林錚也看出她不對勁來了,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話匣子,就只能每天晚上都跟着她回她家裏去做作業去,林家父母也時常是啼笑皆非,這兒子啊,可算是白養活了,都給了人家小姑娘了。
林錚:我們這是革命友誼!別瞎說。
也趕着那天上課的時候,阿福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覺得頭重腳輕,顧老師叫她回答問題,她猛地站起來,就只見眼前一黑,好懸厥過去。
還是林錚眼疾手快,用手抵住了她後脊柱,支撐着她,沒讓她仰過去。
林錚還是講究一些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就只用三根手指抵住阿福的後脊柱,可是這個受力面積太小了,壓力就太大了,阿福被那三個手指頭硌得生疼。
原本就是腳底下沒力氣,虛晃幾下站不穩,這一下子頂得阿福整個後背都生疼,疼得直接往前面傾過去,可她腳底下還是沒什麼力氣,九眼橋着直挺挺地朝着自己的課桌撲了過去。
這要是阿福座位前排還有一排的話就還好,可是她前邊兒沒有呀,前面就是直挺挺地水泥地面,她自己這一撞,這個人撲在桌子上,就趴在了地上了。
顧老師目瞪口呆。
林錚目瞪口呆。
坐在後排的旺財和阿寶一臉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表情。
阿福:林錚,我是不是欠你錢了?
她在撲向地面的瞬間,額頭磕到了桌子,砸出了一個又紅又腫的大包,肉眼可見。
林錚已經跟着她道了一整天的歉了,可是阿福還是不太像理會他。本來她不會摔得那麼狠得啊,最多不還是撞一下躺過去嗎?
旺財也在一旁唸叨着,“林錚啊,你幹啥把我姐推倒啊,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點兒吧?你看我姐的額頭啊,腫了一大塊兒啊。”
林錚:旺財,你能不能別說了,我只已經知道錯了啊。
然而,旺財的嘴巴,已然是沒有堵住,隨着他說的話,阿福也是越來越生氣。
就是啊,幹啥呢,當衆就推人,沒看清楚她都站不住了嗎?
阿福頂着被紗布包好的額頭大金包,拿着從校醫那兒拿來的葡萄糖,一臉憤懣地看着林錚。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扶你來着,我瞧見你沒站穩了,我想你肯定是最近沒休息好,有點兒低血糖……”
“那你就狠狠地打我後背一下?我剛纔在校醫那兒看了的,都紅了你是不知道!”
這,林錚這真是沒啥常識,他當時就完全想着,要保持距離,別叫人家別人說三道四的,才儘量只用三根手指去扶阿福的。
“你哪兒紅了?給我看看,還疼不疼?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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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林錚倒是不顧及什麼保持距離了,當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面兒,就去給阿福揉背。
旺財倒是看不出個啥來,這在阿寶眼裏,可就有點兒不像是朋友之間的關係了啊。
阿寶以前在二班的時候,跟着玩兒的那幾個小姑娘,不就是天天跟着男生,還挺親密的?而且人家管那種親密,叫談戀愛,叫男朋友。
阿福在感受到後背上伸過來一隻手的時候,也發覺似乎有點兒不對,臉頰微微有些熱,趕緊跳開,躲開林錚的大手。
“你幹啥,沒事兒了沒事兒,我後背不疼了,就是頭上那個包疼……哎,你幹嘛,我頭上都包起來了,你別碰了,倒是再給我碰壞了!”
放學路上,倆人一路上打打鬧鬧地回到了老燕家。
林錚看了看那個明顯凸出來一塊兒的,被紗布包着的地方,心裏頭既是心疼又是愧疚的。
“還疼不疼?要不我陪你去醫院一趟吧,我總覺得校醫給你包紮得有點兒糙。”
阿福雖然還是覺得額頭上有點兒疼,但是比起剛撞上去火辣辣的感覺,現在已經是好多了,尤其是老師給上的藥,整個傷口一下子就清清涼涼的了。
“沒事了,老師的藥挺好用的,沒有不好用。”
林錚想了一下,纔開口問道,“那你怎麼會突然低血糖了,在我這兒可沒見過你以前不愛喫飯過,現在他們倆不在,你有啥心事就跟我說說,別憋着你。”
阿福進來明顯有心事,但是從不言語,明擺着是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不想讓奶和大媽擔心。
要是她跟寶姐和旺財說了,那就是相當於跟全家說了自己的心事了。
所以林錚是她傾訴心事的最佳選擇點。
阿福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我知道一件事情,但是他們都覺得我不知道,還在瞞着我,我不知道該咋辦。”
“什麼事兒?”
“我不是我媽親生的。”
對於這個問題,林錚顯得很淡定,因爲他們小的時候,社會正是亂糟糟的時候,什麼抱養啊,買賣孩子啊,過繼啊,領養啊的,亂得很。擱在城市裏都是一堆這樣兒的情況呢,就更別提阿福她們家鄉里了。
“這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
“我有點兒納悶兒爲啥要瞞着我不能跟我說,我有點兒生氣,我覺得我已經很大了有權利知道這個事兒,他們還是拿我當孩子。”
在安福心裏頭,最喜歡的就是田秀平和趙春芳,當然還有掛名兒的老爸燕建業。
他們對自己的每一分好,阿福都踏踏實實地記在心裏頭,養恩大於生,這個道理她懂的。
小時候她就猜測自己不是王淑芬親生的,並不是因爲她是個姑娘,而是那種不同於親情的感覺。
她一直懷疑自己是大媽或者是哪個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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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親生的,可後來,瞧來瞧去都不像,後來壓根兒放棄了猜測,反正一家子人永遠在一起,血緣不血緣的,有個啥?
但是自打一兩個月那個女的來了一趟家裏頭,伺候又是三番五次地找藉口來家裏,也說不清楚是來幹嘛,田秀平和趙春芳的狀態就不對頭了。
阿福掐指一算,沒準兒就是找孩子找上門兒的,不然幹啥無緣無故眼神兒總瞄她啊?她還這麼小,又不像是來給自己說親的。
阿福想知道咋回事兒,可是老燕家所有人對阿福都三緘其口。
凡是問了,這個女的是誰,來幹嘛,一家子人全都是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曉得。
“你要不就單刀直入,別拐彎抹角,跟你奶說清楚,就說你自己什麼都清楚,她想跟你繞也繞不了了。”
阿福眼神又垂了下來。
“我不知道奶是咋想的,這事兒不跟我說藏着幹啥?難不成還真想瞞着我一輩子?還是要把我送回給他們啊?”
林錚發覺,阿福不主動攤牌,其實是有點兒害怕,她害怕知道真相以後,就被送回去了,老燕家就不要她了。
其實,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事兒。
燕家奶奶多疼三小隻,不用旁人多說,但凡長了眼睛就沒有不曉得的。
尤其阿福這麼聰明可愛,老太太愛還愛不過來,咋會拱手把她送走?
“別瞎想,我是局外人,我瞧得清楚,你奶奶疼你,你三叔三嬸兒疼你,捨不得你的,你只要把你的困擾開誠佈公跟他們攤牌,說清楚,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就像咱們倆平時做題一樣,誰的題思路錯了,就趕緊指出來,誰也不跟誰生氣,記得不?”
他倆經常在一起做題的時候,就是互相挑錯,互相找茬兒,誰也不生誰氣,誰也不鬧小脾氣。
阿福覺得林錚說的有點兒道理,就點點頭,“好,我會爭取去試一試的。”
“就因爲這事兒,你就不好好喫飯,不好好兒睡覺了?你抗能力真差,以後中考怎麼辦?考高怎麼辦?燕韞安,你可是要跟上我的腳步,跟我考一個高中,一個大學的,你知道不?”
阿福笑眯眯地看着林錚,還略微有一絲絲害羞,“考一個學校倒是容易點兒,可你咋知道就是一個班啊?那這個可是說不準的哦。”
“那還不簡單,總有最好的那個班,你跟我都考去最好的班。”
聽了這話,懵懂的阿福覺得心裏甜絲絲的,比路口那家蛋糕店裏的奶油蛋糕還要甜。
班裏的王佳佳轉走以後,阿福就穩坐了班裏第二名的位置,她和林錚的名字終於穩穩地靠在了一起。
雖然在年級大榜上,阿福距離林錚還有點兒距離,但是她覺得只要自己夠努力,早晚有一天能追平這個差距的。
“好啊,那我們就說好了啊,你可不能反悔的,我們一起考最好的學校,最好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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