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小麻煩 作者:未知 這些日子,真虧得趙進明在,除了買菜做飯當田螺爸爸,還要教導任阿山做生意,他自己有空平時白天不在家,也要到晚上纔回來。 雖說秦凝有空間,可以一次做多些放在空間慢慢喫,不怕買菜做飯這些活,但家裏有個人打點着,也是好的。 所以,秦凝在白天,也就白護士來給成屹峯輸液的時候,才把成屹峯從空間移出來,其他時間都是讓成屹峯睡在空間裏。 有了空間的滋養,成屹峯的臉色,看起來真是和常人無異,頭髮長出了有半寸,烏黑光亮,正值夏季,露在毯子外面的兩條手臂上肌肉依然,根本沒有臥病之人的頹廢鬆弛。 他整個人躺在牀上,完全就是休息的狀態、只是睡着了的感覺。 白護士每次都會驚奇的問秦凝:“你平時喂他喫什麼?每天做多久肌肉按摩?他看起來真的恢復得很好啊!” 秦凝每次都找藉口糊弄過去,要不就是拿出一堆好喫的給白護士。 白護士喫都來不及,也便不問了,大概從醫院回來的十天左右,秦凝請醫生來複診,醫生說,情況這麼好,每天一次的營養液也可以停一停再看,秦凝便又是一次欣喜。 今天,都已經是七月中了,秦凝一早起來,打開廂房的門,喊趙進明:“過來過來,這些東西你也得拿回去的,怎麼拿,你看着辦?” “什麼東西啊?”趙進明探頭往廂房一看,驚呆。 只見屋子裏頭堆了四五筐的蘑菇、松茸、蕨菜,核桃,板栗等各種各樣的東西,其中有一筐裏面是黃橙橙像燈籠狀的小果子。 “這,怎麼這麼多山貨……哇,還都是新鮮東西呢!你哪兒來的?這個小果子叫什麼?” 趙進明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喜歡得很。 秦凝說:“要不要?要就別管我哪兒來的,你只管拿回去,也別和我公公婆婆說是我給的。這個果子叫姑娘果,我們那兒沒有,你帶回家去喫也好,賣也好,隨你。還有這個……” 秦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帕包,解開來攤在趙進明面前: “這三個,都是十幾年以上的野鮮參,十分難得,別落了別人眼,也別想着讓我再弄點,這個東西不好弄,一個給你家老太太,一個給你和契娘,回去就吃了,千萬別送人。” 趙進明看着人蔘,激動起來:“你,你哪兒弄的?哎喲,我在這住了好些天,常常出去打聽也沒買到,你……” “哎哎,再問就還給我啊!” “這……你幫我……” “哎哎,我再說一遍,這些東西只有這次,沒有下回啊!”秦凝不等他開口就堵住他的話。 趙進明沒辦法了,只是不死心的說: “哎呀,你個死丫頭,行了行了,我不問了。肯定又是你什麼什麼筆友幫你弄的吧?行行,我不說了,哎呀太好了,我可怎麼拿回去呢?” 趙進明看着這麼多東西發愁,之前他採辦的山貨都已經郵寄回去了,現在又有這麼一大堆。 秦凝纔不管他怎麼想辦法拿回去,這可都是從空間倒騰出來的好東西,他要是錯過了不拿,那就是他的大損失了。 第二日一早,成有川就叫了司機,帶着任阿山、季家嫂子到秦凝這邊房子,來送趙進明。 一看趙進明放在院子裏的那麼多東西,任阿山也是有點呆住。 “哎呀,親家,你這……自己買了這麼多啊?我們還有好些東西給你呢,這車裏都放不下了啊!” 最後,車子走了兩趟,先是把所有的東西送到火車站,成有川留在那兒守着,再是趙進明、任阿山,還有季家嫂子坐車過去。 臨走的時候,趙進明一副傷感樣子喊秦凝: “囡囡啊,你自己多保重啊,屹峯身體能好些,你就打電話告訴我們啊!要是以後能回老家休養那是最好。” 秦凝不以爲意:“知道知道,你快回去吧,走了這麼些日子,契娘也很掛念了。還有,我婆婆的事情你要辦好,讓季家孃孃回去怎麼說話,都要好好的記住。” 趙進明便演不下去了: “哎呀,你這個孩子,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流眼淚的嗎?那我就好和你娘說,多虧我去了,小凝多麼捨不得我這個契爹怎啊,是不是?怎麼你倒好像巴不得我走似的!行了,我知道的,季家嫂子聰明着呢,知道怎麼做的,不就是糊弄成家那幾個人嘛,我知道的知道的。” 任阿山偷偷笑着,說:“那就麻煩親家了,我們等你好消息,來,上車吧。” 就這樣,趙進明回去了。 整個小院,只剩了秦凝和成屹峯。 自此,秦凝就徹底的把成屹峯二十四小時放在空間了,直到每個星期天下午,成家一家子會來秦凝這邊團聚,秦凝才早早的把成屹峯移出來,讓他睡在東邊的大房間裏。 秦凝這樣做的好處很多,成屹峯在空間裏,比哪兒都安全,秦凝既不用時時的守着成屹峯,要是需要出門採買東西,更是安心得很。 而成屹峯在空間裏,也不需要飲食,相反的,秦凝每過三天還給他餵食一顆寶珠,他看起來十分的健康。 大部分時間,秦凝和成屹峯一起呆在空間裏,她可以在裏面畫畫、彈琴,收割地頭裏的瓜果蔬菜、山上的各種山野物品,日子過得不要太充實哦! 這樣的日子,安靜而有序,讓秦凝對成屹峯的甦醒,充滿着期待,但有時候也會有些小麻煩。 比如,任阿山的突然來臨。 一晃,趙進明走了半個月,已經是八月份了,東北的夏天味道已經沒有了,天氣有些涼,早晚要穿厚夾衣了。 這天下午的時候,秦凝正在空間裏給成屹峯讀着以前的信呢,就突然聽見空間外頭很大一聲:“小凝!小凝!咦?怎麼連屹峯都不在,這是去哪兒了?奇怪了!” 聲音極近,就在秦凝房間裏的樣子。 秦凝嚇一大跳,心裏直喊:壞了,任阿山怎麼來了?怎麼進來的?院門不是閂着的嗎? 再一想,對了,今天中午有隻流浪貓竄到她家想偷東西喫,看見她出來,貓嚇得上躥下跳,結果一隻腳卡在櫥縫裏拿不出來,秦凝去把它扯下來,開了門丟出去,一定是那個時候,忘記關院門了。 哎呀,現在可怎麼辦呢? 秦凝呆在空間着急,一時不敢出去。 任阿山呆在房間着急,這家裏一個人沒有,人都去哪兒了?關鍵是,兒子去哪兒了呢?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呢? 秦凝聽着任阿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腳步聲都是焦急,她心裏也是焦急:“這位大嬸,你好歹離開一下,我纔好從空間變出來啊,要不然,這憑空出現,不是嚇壞你?” 任阿山在房間轉悠了好一會兒,纔開始往外喊去:“小凝!小凝!這到底是去哪兒了呢?” 秦凝聽着聲音遠了些,這才悄悄的從空間出來,在窗戶往外探看,只見任阿山又跑去廚房找了。 秦凝立刻就出房間,迅速的跑出了開着的院門,再次閃進空間。 她拍着胸口,覺得自己像在做賊,但還沒等她喘口氣,任阿山的喊聲又在門口了: “小凝啊!小凝!哎呀,這是不是出去了?可她倒是怎麼出去的呢?怎麼門也不關,到底啥急事啊!不會去醫院了吧?” 任阿山自言自語的,秦凝卻已經在空間裏把成屹峯扶上一輛輪椅。 這輪椅是前幾天纔買的,本來秦凝的打算是,不知道成屹峯哪天甦醒,甦醒以後,興許就需要用到呢?但這年頭輪椅不好買,可別需要用到的時候一時買不到,秦凝就乾脆託白護士打聽着,花了大價錢先買了一輛,誰知道馬上就用到了。 此時,秦凝細細聽着任阿山的聲音,感覺她似乎又轉進院子去了,秦凝帶着成屹峯,一下子從空間出來,假裝往家裏推輪椅。 下一秒,就碰上任阿山拎了個包急匆匆的從屋裏出來。 面對面突然看見,任阿山楞了一秒,立刻走過來看兒子:“你,小凝,你去哪兒了?門都開着,我嚇了一大跳,屹峯他……能坐着?” 秦凝說:“哦,我這……不是剛買了個輪椅嗎,我想試試,也給屹峯哥出氣透透氣。” “哎呀,嚇死我了,我以爲出什麼事,我這正想去醫院找你們呢,你們打哪兒來?我剛纔在外頭看呢,沒看見你們啊?” 巷子是直的,一眼能望到底啊! “啊?是嗎,我就巷子裏進來啊!哦,媽,你怎麼來了?來,你幫我一下,先把人扶牀上去。” 秦凝趕緊把話岔開,推着成屹峯往房間走。 一聽要把兒子扶牀上去,任阿山纔不去糾結秦凝剛纔從哪兒回來的了,趕緊幫着把兒子扶上牀,又細細觀察了兒子一會兒,說: “小凝,屹峯看着一點問題也沒有,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再沒有比他恢復的好的了……唉!” 任阿山感嘆着,在牀邊坐下,拉着秦凝的手說: “多虧了你!你又不讓我來幫你,我這倒是享現成的,也不知道你平時多辛苦才能把他護理得這麼好,看着他,一點兒不像是傷着腦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你這不是要一日一日的辛苦下去,我這會兒有空了,我不就想來看看你嘛!” 秦凝:“媽,沒事,不是跟您說了嘛,我如果需要您幫手,一定跟您說,您也看見了,屹峯哥現在挺好的,我相信他有一天會突然醒的,再過幾天我帶他去醫院複診,再聽聽醫生的意見,看需要再怎麼做,您放心好了。對了,節約領賣得怎麼樣了?” “哎呀,節約領賣得好着呢!” 任阿山笑起來,把揹着的包包一掏,掏出來一個小筆記本: “你看!剛開始屹萍幫我記的銷售記錄,現在是我自己記的!一日比一日好是不是?昨天我還打電話你契爹,讓他趕緊發過來,北方比南方冷得早,可得提前多備着。 哎呀,我今天來,還是因爲一件喜事,不不,說不上喜事,但夠我們高興一下的了!咱們的方法有用了,哈哈哈,你猜,昨天你契爹告訴我,陸水芬拿出多少錢來給季家嫂子?” 秦凝眼睛也亮了一下,笑着說:“我猜啊,三百塊是有的。” 任阿山伸出四根手指,眉眼笑開: “四百!啊哈哈哈!鐵公雞拔光毛了!其實本來是四百四十的,但我讓你契爹給了季嫂子四十。哈哈哈!” 這下,秦凝都驚訝了: “哈!真的?竟然有四百塊?陸水芬這次下重本了!哈哈哈,哎呀,媽,總算的,您也出了口氣。” “可不是!我可高興了!小凝啊,等你契爹幫我把這四百塊匯過來,我就給你!不過今天咱們先高興一下,我買了半隻雞在廚房,我熬雞湯你喝!” “哈哈,媽,錢就不用給我了,您自己留着吧。” “別跟我推來推去,以後啊,除了屹萍出嫁,我們傢什麼都是你和屹峯的!行,我去廚房煮雞湯,煮好我就走,雖說現在家裏有個人幫忙,但倒還是季家嫂子好些,這個新來的保姆,我不託心。” 任阿山滿臉是笑的去廚房了。 秦凝在房間坐着,想到陸水芬可能氣得在家裏跳腳,不禁也一個人笑了起來。 四百塊錢怎麼讓陸水芬掏出來的呢? 這事,可是謀劃良久。 想當初,秦凝剛到東北的時候,成屹峯躺在醫院,生死攸關。 任阿山傷心欲絕,也無力再照顧成家老太太,想讓老家的人把老太太接回去,可成有川打電話給老大一家,老大夫妻倆在電話裏一陣沉默後,卻以沒有錢買火車票來接爲由,推脫了。 這可把任阿山氣得不輕,徹底的對老家的兄弟姐妹寒了心,便讓秦凝想個法子,看能不能既能和老家那些人斷了,又能拿回些借去的錢。 這借給老家親戚的錢,一沒借條,二沒證據,當初借去,不過憑的是兄弟妯娌間的情誼,要讓陸水芬那樣小氣刻薄的人、自己個從口袋裏掏出來還了,那簡直是不可能任務。 秦凝幫着任阿山想來想去,最終,趁着趙進明要來東北看望秦凝和成屹峯,便佈下了一個局,一個拔陸水芬這隻鐵公雞毛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