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在這裏,我是女王 作者:未知 秦凝一聽“大伯孃”幾個字,正給小季倒茶的手頓了頓:“你說的,是陸水芬?” 小季說:“啊,好像是叫陸水芬,反正就是跑來我家,千方百計要去東北的那個討厭女人。” “出啥事啦?” “被兒媳婦打了!” “啥?兒媳婦?!爲什麼呀?” “哈,活該的呢!” 小季在秦凝家坐了一個小時,和秦凝繪聲繪色的描畫了一幅農村婆媳打架的長卷。 說是陸水芬自從被秦凝和任阿山設局坑回了四百多塊錢之後,一直很沮喪,千方百計的想要把這筆錢弄回去。 陸水芬找了小季的娘很多次,但小季半邊臉毀了,看起來很嚇人,他們家和隊長家又是近親,陸水芬一來找小季的娘,隊長就帶着一大幫的人嚇唬陸水芬,陸水芬就不敢再上門。 錢拿不回來,成有川又跟陸水芬家徹底翻臉,其他弟弟妹妹們因此唾棄他們,陸水芬和成家老大日子不好過,心裏更不好過,陸水芬漸漸就生病了。 就前些日子,病得還挺重,起不來牀。 陸水芬讓成家老大去喊大女兒回家伺候幾天,大女兒對成家老大說: “爹,我借了你們錢你們還不了,就不要再來叫我伺候了啊,要不然我在夫家不好過,我也要病了啊。” 陸水芬傷心得很,又讓成家老大喊小女兒回家伺候。 小女兒心思深些,來了,服侍了一天,對陸水芬哭着說: “娘,我被男人罵得鬼都不如了,可我還來伺候你呢,要不你先還我點錢吧,我也好給家裏男人一個交代。” 對比着大女兒的情形,陸水芬覺得小女兒真不錯,偷偷的從僅剩的五十塊錢裏頭,抽了十塊,給了小女兒。 小女兒拿了錢,第二天就不來了,還去和陸水芬大女兒說: “娘口口聲聲沒錢了,可我去了一天,她不是又摳出錢來了?哼!她要是索性沒有給我,我倒還相信她,怎麼也是我們娘,伺候幾天也沒什麼,可她明明有錢,卻說沒有了,還不是要留着錢給兒子!” 小女兒這麼一挑撥,大女兒氣衝腦門,第二天就回孃家,伺候了一天,也哄着陸水芬拿了十塊錢。 這十塊錢拿在手裏,非但不感謝,卻完全同意了妹妹的說法——娘手頭有錢,卻留着,歸根到底想留給兒子的。 大女兒也回去了,不伺候老孃了。 陸水芬躺在牀上難受,最終,求助兒媳婦。 兒媳婦又生了個孩子,在家顧孩子,沒出工呢!按理,顧一下婆婆也沒什麼,可兒媳婦正生氣着呢,說是生了老三,家裏缺錢用,婆婆非但不肯還錢,還讓她顧着三個孩子的媳婦伺候,真是沒天理了!這種事,不是該找女兒來的嗎? 兒媳婦攛掇着陸水芬兒子去喊兩個姐妹來伺候,叫了兩次,兩個姐妹就和兄弟吵開了:“別來叫我們,你是兒子,娘啥事都想着你!有五十塊錢,才只給我們一人十塊,爲什麼,還不是要留給你的!” 一聽這個,兒子氣得不得了,娘之前說沒錢了,不肯把借去的錢還出來,害自己被婆娘數落了一年多,原來竟然還留着錢給姐妹啊! 兒子當即回家和老婆說去了,兒媳婦聽完,當即就跑到陸水芬牀邊罵去了。 陸水芬本來好一些了,正自己摸索着起身,想要煮點粥喝呢,被兒媳婦過來,一把拽起被子,就要搜剩下的錢。 陸水芬以往可都是很厲害的,哪裏受得了兒媳婦這氣,當即就罵兒媳婦了。 兒媳婦如今生養了三個孩子,再不是前幾年剛嫁進來的小媳婦兒了,一點不怕她,當即和陸水芬對罵。 罵着罵着,婆媳兩個就動上了手,陸水芬哪裏是年輕力壯的兒媳婦對手,幾下子就輸了,被兒媳婦打了好幾巴掌,可把陸水芬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受了委屈的陸水芬豁出去了,就勢倒在地上,爬出家門,在村巷裏大哭大罵,勢要破壞兒媳婦的名聲,給自己出口氣。 這麼一吵,本來看不上她的村民們便又圍過來看戲了。 農村裏嘛,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嘴碎婆娘們,這些人一邊說着陸水芬兒媳婦怎麼怎麼不好,一邊攛掇着讓陸水芬請舅爺來主持公道。 兩個女人吵架,成家老大也很無奈,一聽衆人的話,便真的去陸水芬孃家,請了大舅哥來主持公道。 可這位大舅哥,依然記恨着陸水芬沒有盡力的幫着他女兒撮合給成屹峯,也沒有盡力的說給那個秀才村的小裁縫,導致他女兒這大年紀,只好找了個和他這當爹的差不多年紀的城裏老男人,這真是讓人憋屈的事。 本來現在兩家都少來往了,現在竟然還來請他這個大舅哥主持公道?呵呵噠! 大舅哥心裏冷笑着,來了就盡淌渾水了,非但不勸和着外甥媳婦和陸水芬和好,還話裏有話的挑撥着,說陸水芬本來就不應該把錢給女兒。 於是,兒媳婦氣焰更高了,當着人面的又罵起了陸水芬,陸水芬顏面盡失,撲過去就打兒媳婦,兒媳婦毫不猶豫的還手,又打上了。 最終,陸水芬在倒地求饒之下,讓兒媳婦大搖大擺的走了作爲終點。 這件事,被整個村的人當笑話講,沒多久就傳遍了周邊的村落,人人都知道,陸水芬真正的是被所有人嫌棄了。 小季講完陸水芬的故事,笑着搖頭:“……可沒臉了,聽說出工去都沒人理她,偶爾她氣不過和兒媳婦吵幾句,兒媳婦就罵她,‘你怎麼對奶奶的,我們就怎麼對你,你撒什麼潑’,現在陸水芬再不敢出聲了。” 秦凝彎着嘴角也笑了笑,說:“萬事有因就有果,她還真是活該。” “可不是!” 小季笑着走了。 秦凝送小季到樓下,順便給仲倚竹辦公室打電話,一方面想再請幾天假,一方面想讓仲倚竹幫忙找找,有沒有會彈琴會畫畫的老師,給果果朵朵介紹一個來。 仲倚竹在電話裏聽了秦凝的要求,答應馬上幫着問問,又說: “秦凝,你知道嗎?舒風的家裏來學校給舒風請了長假,把舒風送去精神病院了,我聽說啊,舒風的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成天說有人要害他,還說有人半夜來把他吊外白渡橋呢,哎喲,可真想得出。” 秦凝無聲的笑:“哦,這樣啊,那這長假,會長到多久啊?” “那可就不知道了,精神病嘛,有的好幾年才能好,有的也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呵呵,那以後,我在學校看不到他了。” “應該是看不到了。” 秦凝掛了電話,心情大好,回家和孩子們好好休息去了。 經歷了朵朵丟失的事,也讓她很自責,養育孩子,真不是簡單的事情,既然她無所謂學歷,那她還是多點時間照顧孩子們吧。 可等她回到空間一看,可不得了,兩個孩子都起來了,正跟在悟空和金剛的身後,追着鼻青臉腫的羅狗剩跑呢! 羅狗剩脖子上被拴了原本用來栓金剛的鐵鏈子,鐵鏈子一頭的粗麻繩被鎖在一顆粗大的花梨木上,所以羅狗剩的活動範圍,就是以粗麻繩爲半徑、大約四米的空間。 悟空手裏拎着個筐,金剛手裏揮着根樹枝,都“吱吱”的叫着,不斷向羅狗剩呲牙,生氣極了的表現。 羅狗剩抱着腦袋跑了一段,跑不動了,就可憐兮兮的求饒:“好了好了,猴兒們,我幹,我幹活啊!” 悟空就揮爪子讓金剛走開,它把手裏的筐遞過去,指着離花梨木樹林最近的一個葡萄架子。 羅狗剩拎着筐,一瘸一拐的走到葡萄架子下去摘葡萄,等摘了一段,悟空就把鐵鏈子的鎖開了,再換一段,監督得十分盡心。 可秦凝看着這畫面,其實心裏有些緊張。 昨天,她和成屹峯商量了很久,決定暫時留下羅狗剩一命。 一方面,秦凝參照着空間外的現行法律,知道羅狗剩拐帶走朵朵這種事,罪不至死,甚至真要用法律處置的話,最多也就勞改個三五年。 但現在羅狗剩知道了秦凝的祕密,不能隨便放出去,可要秦凝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殺了滅口,尤其是殺在空間裏,秦凝覺得下不去手。 她可一直告誡自己,能力越強,越要自我約束,纔是存世之道,否則,她說不定會遭到反噬。 另一個方面,現在空間種植的東西挺多,而秦凝和成屹峯都忙,種植收割這些事,全部交給悟空,是不可能的了,得有個人類來幹活比較好。 所以,夫妻兩個一唱一和的,讓羅狗剩嚇破了膽,願意接受在空間留下勞改。 但羅狗剩這種人,畢竟心地不善,現在看起來很聽話,但誰知道這種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須得再給他安撫一下啊! 秦凝慢慢的走了過去,把兩個孩子拉開一點,又問雄猴子:“金剛,你好點了嗎?” 金剛和秦凝還不算熟,但已經知道親近秦凝,它蹲在地下,仰着猴頭,一副求摸頭的可愛樣子,和對着羅狗剩,神情是一個天一個地。 秦凝摸摸它的猴頭,不燙了,便說:“這是好了。你好了,金剛。” 金剛很高興,呲着牙上躥下跳。 秦凝又喊悟空:“悟空啊,幹活一會兒,就要休息一會兒,你去拿兩個包子來給這個幹活的老羅喫。” 悟空很生氣,對着秦凝“嘰嘰咕咕”一陣,意思是說,羅狗剩以前對它和金剛不好,現在它和金剛也要對羅狗剩不好。 秦凝點點頭,說:“嗯嗯,我知道的,但是,人類懲罰壞人的方式比較有用,咱們先給他喫飽了,再讓他幹活,這樣就能幹多一點,幹久一點了,要是把他餓死了,那就得你幹活了喲!” 悟空這才氣咻咻跳開了,去拿包子。 秦凝轉而對羅狗剩說:“看見了吧,你在這兒,得罪的可不是一個,而是一羣,別想着壞念頭,只要我稍有發現,隨時都能捏死你,但要是你安分守己的在這呆上幾年,我會放你出去的。” 羅狗剩看看她,黃黃的眼睛裏閃爍不明,但點了點頭。 而悟空很快拿了包子來,它把兩個包子抓在手裏,很不情願給羅狗剩,就在兩個包子上各咬了兩大口,才丟給羅狗剩。 羅狗剩餓了快一天一夜了,抓住包子快速的喫,噎得伸頭縮腦的,卻還是一下子就喫完了,忐忑的看着秦凝。 秦凝指指不遠處的山說:“羅狗剩,你說你知道了我的祕密,但其實,你知道的還不全面。你看,這整個地方,方圓幾十裏,有山有地,但其實,他們不是真正的山和地,它們不過是在我的識海里。 所以,這裏的山不一樣,這裏的地不一樣,這裏的空氣都是不一樣的。除了我,誰也不能帶你離開這裏,你看……” 秦凝一把抓住他脖子上的鐵鏈子,一個轉念,已經出了空間,站在了一個客廳裏。 環境完全不同,氣溫也不一樣,羅狗剩立刻張大了嘴四顧,整個人處在震驚無比的狀態。 可沒等他看清楚,秦凝一個轉念,又回到了剛纔的花梨木樹下。 羅狗剩依然四顧,卻彷徨無比,張着的嘴抖動起來,身子也抖動起來,腳似乎軟得站不住的搖晃。 秦凝放了他的鐵鏈子,冷冷的說: “明白了吧?這個地方,毫無破綻,沒有我的意念,你是出不去的。當然,我要是出了事,你便也就死了,所以,千萬不要想對付我和我家人,在這裏,我是女王,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可以猜測到,一旦我知道你起了惡念,便是你的死期。 接下來的幾天,我讓悟空帶着你,在這個地方轉一圈,順便讓你知道一下,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也讓你知道,讓你死是多麼容易的事,希望你早日跟我說,你會好好的在這裏爲你做下的錯事服刑。” 秦凝說完,就帶着兩個孩子走了。 走得那麼從容,走得那麼自信。 羅狗剩一下子癱在地下,只剩下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