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十拿九穩
聽聞此言，立刻就點頭應了下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今日就探討探討？”
蓮雲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個急性子，詫異地擡眼看了她一眼，“求之不得！”
秦姝雖說性子有些跳脫，但是在說到正事的時候，還是很認真的。
就見面前的師姐開口說道：“那日我觀你使出穿雲破雨劍法，恰逢雲雨，似乎威力比起其它時候要高上不少。在同師妹交手的時候，我也似有所感。雖說我在對劍的掌控上興許略微比師妹好上那麼一點，但在對劍法的理解上面，師妹卻比我等高出一大截。”
她這話說得可真就謙虛了，真要說起對劍的掌控，她何止比秦姝好上那麼一點。
秦姝心裏有自知之名，她笑了笑，眸中一片清朗，“師姐擡舉了，我承認因爲機緣巧合，我見識了大師兄成彥使出的全力一劍，也因此有些許感悟，但對劍法的理解也實在談不上高深，只能說是九牛一毛。”
“劍道一途甚廣，無情劍、殺道、獨孤劍道、守護劍道……我所感悟的只是其中之一——借勢，我等修士生於天地之間，衣食住行等無不是取之於天地。就連我們體內的靈氣也不過是從天地之中來，待到術法釋放又重新回到天地之中去。只靠自己體內存儲的靈氣來使出劍法，其威力自然要受我們自身的修爲影響。而若是直接藉助天地之力……”
秦姝說得認真，蓮雲也聽得認真。
只是……秦姝說得每一個字她都明白，連起來她也能聽得懂。
但她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這個借勢……到底要怎麼借？
秦姝也說不清楚，她那日就好像福至心靈一般，突然會摸到了一絲規則。
她無法解釋，抓了抓頭髮，思索了半天，最後才擡頭看向了蓮雲，“師姐，既然說不清楚，不若咱們出去？我使給你看看，說不定你也就悟了呢？”
能有機緣感悟一下別人的劍道，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多少人領悟了劍道之後都是藏着掖着的，哪兒像秦姝這傻孩子似的，恨不得手把手給自己教會。
蓮雲的心頭有些觸動，怪不得劍宗那麼多弟子都喜歡秦姝，這小童的性子實在討喜。
兩人從屋外來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的弟子並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屋子裏閉關修煉，只有少部分第一次坐飛舟的還有些許情緒激動。
秦姝和蓮雲原本就是宗門的風雲人物，一個卷王，一個大美人，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若有似無的視線從她們兩人身上掃過，蓮雲眉頭一蹙，看向了秦姝，欲言又止。
她想說這裏人多，不然等下次再演示吧？
可是秦姝卻壓根就不怕別人偷師，她仔細感悟了一個天地之中，她能借到的只有風。
她並未取出自己的劍，而是看着蓮雲說道：“師姐，你看着些我的腳下。”
蓮雲一愣，她們商討的不是劍法嗎？
她還沒想清楚，就見秦姝從突然動了，她翻身躍上了二層，又踩着二層的圍欄輕飄飄而下。
看起來跟普通的身法沒什麼區別，秦姝問蓮雲，“師姐，看清楚了嗎？”
蓮雲抿着脣，神色凝重：“……”
秦姝一看着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應當是沒悟到，只能嘆了口氣，取出木劍，“師姐，你再看看劍法。”
秦姝手中的劍法看似雜亂無章，但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律動感。
她是在描繪風，藉着風力出劍，每一件藉助風的勁氣，殺傷力更大。
蓮雲依舊沒看明白什麼，秦姝又給她演示了幾次，就連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師妹，我已經記下了你方纔的動作，待我回去再仔細想想。”
秦姝擔心她鑽牛角尖，臨走前還寬慰了一句，“師姐，此話我興許不該說。若是你當真無法感悟到借勢，也無須耿耿於懷，許是這道並不適合你呢？大道五十，總是會遇到屬於你的那條路。”
蓮雲對上她明亮的眸子，彷彿一眼能看穿的澄澈。怪不得她修煉速度如此之快，她雖然年紀小，但是這心性卻比許多年長者還要堅定不少。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爲外物所動，不被外人所影響。
跟秦姝的這次交談雖然沒有對她的劍法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但是卻對她的心性有了很大的幫助。
盡人事，聽天命，她努力修煉，剩下的交給歲月。
秦姝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隔壁兩個屋子裏都是靜悄悄的。
她悄悄趴在門縫上，想偷看一下二師兄是不是在悄悄練功。
什麼都還沒瞧見，門就開了。
她一個沒穩住直接一頭栽了進去，一團靈氣在她的身下墊了一下，好讓她落地的時候沒有那麼痛。
“鬼鬼祟祟的，看什麼呢？”溫池躺在貴妃榻上，面前擺着一張案几，上邊擺着各種靈果和酒水。
身後還有兩個丫鬟，一個在幫他捏肩，一個在打扇。
此情此景直接讓秦姝看呆了去，他一個火靈根的修士，會覺得熱？
還有，他什麼時候帶了兩個丫鬟過來？
似乎她眼中的震驚太過突出，溫池坐了起來，手一揮，那兩個小丫鬟又變成了一對巴掌大小的瓷偶。
“師兄，竟然還有此等好物？”秦姝實在羨慕了，“她們能幫着煉丹嗎？”
溫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若是傀儡都能煉丹，還要你作甚？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秦姝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直了身子，對着溫池說道：“也沒什麼，我剛從樓下上來，正好路過，就想看看二師兄有沒有在修煉。”
常言道，臨時抱佛腳，趕在大比前進步一點總是會多一絲的勝算。
秦姝這麼想也沒毛病，但她二師兄卻看不上這多出來的一絲勝算。
就見他嗤笑一聲，“師兄我既然來了，咱們宗門前三的名額就已經鎖定一個了。”
十拿九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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