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秦
所以他就只能承認法家’纔是治國大道,是讓國家能夠變的強盛的學說,而不是儒家的道德與仁政。
這樣一來,贏辰所推崇的德刑兼備也就不攻自破了。
嬴辰當然知道韓非的話裏有坑,但是他怡然不懼,侃侃而談道:“...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道。
“如今的時代,禮崩樂壞,七國戰亂不休,在這樣的年代裏,商君之法自是能讓國家強盛。
“然而師兄你所推崇的法術之道,乃是國強民弱之法,國家的強盛卻並不代表着國民的強盛
“老師曾言: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嚴苛峻法與苛政猛虎正是人民最牴觸的。”“若國進而民退,長此以往,這艘名爲國家的舟船必將傾覆!”
聽到贏辰義正言辭的話語,韓非卻是不以爲然。
這也是這個時代人的侷限性,作爲韓國王族的韓非,他雖然也有自己的仁義,看到那些生活困苦的國民會感到痛苦難過。
韓非想要在韓國變法求強,也是有改善底層人民生活的想法。
但是韓非卻也不覺得底層人民就能傾覆國家
最主要還是華夏第一次大規模農民起義是在秦朝,而在這個戰國年代可從沒有那種大規模農民起義。
時代的侷限性,讓韓非根本看不到這一點。
雖說華夏曆史中,就沒有農民起義建立的政權最後能夠成功的。
但是當大規模農民起義出現時,就代表着這個王朝即將崩塌了。
這時只有荀子最是欣喜,忍不住的露出嘴角的笑意。青史留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幾個弟子,都必將青
而贏辰引經據典,大部分的經典都來自於荀子著作,將其比類孔孟。
身爲老師,被自己如此優秀的學生這樣誇讚荀子又怎能不高興。
最起碼這證明了在贏辰眼中,自己這位老師是有德行、有學識、有能力的,對於儒家之人來說,這就夠了。
贏辰這時又看向韓非,語氣深沉,緩緩道:況且商君曾言,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
“如今列國伐交頻頻,商君之法自然是最適合這個時代的法。”
“易曾日: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商君之法只能用-一時,而不能用一世,到該變的時候自然要有所改變。”
韓非神色驟然難看,下意識問道:.....那什麼時候該變?”贏辰昂起頭來,大笑道:......然是我秦國一統六國之後!”
歷史上秦朝不變,所以它亡了,自此之後人們可謂聞法家色變。
直到儒家改良,吸收了法家的思想,獨尊儒術,法家之道纔是以儒皮法骨的形式繼續流傳。其他的不說,法家的‘勢’與'術可謂是千百年來所有君王與.上位者所必須要會用的手段,哪怕是兩千年後的現代同樣如此。
贏辰話音落下,這片山間平地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耳邊唯有清風流水。
“譁”
下一瞬,儒家學子們全都譁然起來,場面一片嘈雜。
這個年代想求學問,哪裏有真正的庶民,而這些儒家子弟可都是來自各國,許多都是貴族。而現在,贏辰竟然當着這些人的面,直言不諱的說出要滅你國家的‘妄言’,又怎能不轟動。
所有人中,有兩人心思最是複雜。
一人爲李斯,作爲荀子弟子,他自然和其他儒家弟子一樣也坐在其列。
在聽到贏辰這番滅六國'的豪言壯語後,李斯雙拳緊握,神色激動,緊緊的凝視着贏辰,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道路。
另一人則是韓非,他臉色蒼白難看。
韓國最是弱小,而韓國又與強秦接壤,攔住了秦國必經之路。
若秦國想要東出,必然首先要滅掉韓國!不管韓非是否贊同贏辰的那些言論與思想,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敗的很徹底。
因爲贏辰現在所用的,正是法家‘法“勢”術’中的勢與術的結合,此乃以勢壓人
這次用的‘勢’,不是權勢,而是‘國勢’
以法家之術制衡他這位法家集大成者,他韓非不是徹底敗了又是什麼
我贏辰,也集法家之大成
韓非苦笑一聲,拱了拱手道
.....弟法
術之道,爐火純青,韓非甘拜下風
不過他還是嘴硬,我雖然輸了,但我可沒承認你的德刑兼備’,只是敗在了你的法家之術下。位位儒家學子離開了這座山間平臺,有人神色激動興奮,有人面目優愁,但傻不安。聽不到。實在是贏辰剛纔的那番話,讓他們難以當做
作爲秦國長安君,其此番話語,是否在昭示着什麼,秦國莫非有一統六國之野心
不,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可思考的,秦國虎狼之心天下皆知,若不是如此,又如何會有當年六國抗秦之舉
只是如今列國伐交頻繁,各國之間互有齷齪
又有一位位君王無能,已經不可能再有當年蘇秦掛六國相印,合縱抗秦,讓秦國十五年不敢出函谷關的情況發生了。
如今各國皆是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最是能與秦國抗衡的趙國,又因爲武安君白起坑殺四十萬,讓整個趙國一蹶不振,至今難以恢復元氣。
雖然武安君暴虐弒殺又功高震主,最後落得悲慘下場,但是白起的這一番殺戮,也是削弱趙國,爲秦國統一奠定了基礎。
贏辰的那一番話,實在是惹的衆人心思憂慮
雖然以現代人的看法,大--統纔是必經之路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在這個年代,每一個人對國家的概念正是如今的七國,他們根本就沒有大一統的想法
秦國的目的與行爲,無異於是滅掉自己的國家,自然各國同仇敵愾,對秦國抗拒。
儒家的學子們散去,贏辰與韓非亦是聯袂而行,前往自己的居所。
走在一片繁花葉茂間,韓非神思憂慮,眉頭緊皺。
贏辰走在韓非身邊,他身穿儒服,腰懸美玉面如冠玉,似是-位翩翩公子他側過頭來看着皺眉思索的韓非,心下暗歎
韓非確實有大才,若是其能前往秦國出仕,對秦國必然是一大助力。
贏政曾言:.....嗟呼,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
由此,就可知韓非的大才。
只可惜其終歸是韓國公子,其想要這天下的九十九,卻是韓國的九十九,而他贏辰要的,是秦國的九十九。
這是兩國之間的爭鬥,沒有任何私情可言,兩人終歸會形同陌路站在對立面,但是結果卻是早已註定。
任由韓非有通天緯地之才,也拯救不了那糜爛不堪的韓國了。
贏辰心中感慨,那終歸是未來之事,現在他們可還是臭味相投的師兄弟。
“師兄何必愁眉不展,莫非是剛纔與我辯論輸了心中不暢快?”
“若是如此,師弟我便請師兄去行樂樓中瀟灑一番如何
行樂樓正是這桑海的風流之所,乃是一家連鎖店,其總部齊國都邑臨淄。
桑海的行樂樓亦是規模頗大,一看就是給這些儒家子弟準備的。
這個年代的儒家可不是未來的那個儒家,雖有禮儀教化,但沒後世那麼滅絕人性,所謂風流才子那可是一段佳話,美食和美女可是最重要的生理需求。
能來小聖賢莊求學之人,哪裏有真正的純粹庶民,最多是有落魄的貴族,但更多的是有錢的貴族。
而有錢的貴族,自然是這些風流之所的恩客
韓非撇了贏辰一眼,自己哪裏是因爲剛纔辯論輸了才這樣鬱郁,他思索與憂慮的,正是如今韓國的局勢。
以贏辰的聰慧,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心中真正的所思所想
不過韓非也明白,贏辰此番話就是要轉移話題,若這個話題深聊下去,兩人可能會不歡而散
韓非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浮躁,他現在的想法和贏辰一樣,不管未來如何,現在還是及時行樂吧。
“師弟此言當真?師兄我現在可是囊中羞澀可不要到時候師弟你也資金不夠,咱倆最後還要讓伏念師兄給贖回去。
想到上次兩人的尷尬情形,韓非就是頭皮發麻,不想再來一-次了。
贏辰哈哈大笑道:“....師兄說笑了,那如月姑娘可是對師兄喜歡的緊。
“若是師兄當時答應瞭如月姑娘與你一夕之歡的請求,咱們就完全能白嫖了,還是師兄你放不下臉。”
韓非一聽臉色一黑,什麼叫做和我一夕之歡這說的彷彿我纔是女閭中的姑娘-樣。
贏辰這時拍了拍自己的錢帶,大包大攬的道師兄放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現沒錢
的情況了。”“我離開秦國之前,曾請求王兄派人爲我打理封地,王兄對此倒也上心,每年都會派人將封地的部分收入送到我手以做求學之用。
韓非聞言心中羨慕,這有封地的封君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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