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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传說开端!

作者:阎ZK
李观一呼出一口气,看著近乎于完满,沒有丝毫损耗的薛神将传承气息,握了握手掌,他心中想著,第三年将战戟入境的招式修行到纯熟,可以学会卷涛的招式。 而第二年,可以传授卷涛的变招。 那么像是现在這样,立刻修行到了大成,又会是什么? 薛神将不会根本沒有考虑有人可以做到,所以沒有淮备吧? 哪怕是入境时的招式,刹那修成,也是超過常理的, 李观一在這個时候反而是有些担忧了,而薛神将留下的传承气息看著李观一,它似乎恢复了原本的克制和冷淡,平淡道:「已大成,可传承卷涛。「 李观一意识到,是传承,而不是教导。 薛神将手中的兵器抬起抵著李观一,双目清亮,然后瞬间散开,化作了一股纯粹的神韵,直接沒有丝毫保留,沒有丝毫的消耗,落在了李观一的眉心。 李观一的脑海中轰的一声。 眼前一片空白。 鼻尖似乎传来了淡淡的水气,让他的意识逐渐回归琴音的流转也让他的心神很快维持住了自我的存在,李观一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水声潺潺,远处层岩迭翠,山峦起伏。 他感觉自己忽然变得高大,脚踏著水流,在远处有一名穿著朴素衣裳,用兜帽遮住了面容的女子,黑髮微微落下,李观一看到前面有一名男子,穿著复杂沉重的甲胃。 這是陈国公?! 李观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掌,看到自己左手握著弓,右手握著战戟,看到自己穿著威严华丽的礼仪甲胃,绑著甲叶用的金色丝线微微扬起,听到自己喉咙震动发出的声音, 正在微微笑道:「陈国公,只是切,何必如此认真?「 李观一明悟。 自己来到了那一道记忆当中,化入了薛神将身上這就是最高层次的教导。 不是教导,不是辅助,而是直接的记忆传承。 沒有什么比自己亲自感受一次顶尖强者出招更有效果的学习了。 陈国公似乎笑了一下,轻声道:「陛下今日在太和宫当中评价天下的名将,說薛国公你的战戟和我的长枪,都胜過当年太祖面对的烈侯,這是陛下的心裡话啊,說我們的武功是足以谋反的力量。」 「我們不打的话,陛下心中,会不安吧。「 這一句话,并不在之前看到的画面裡面,薛神将微微笑起来,陈国公提起了手中的长枪。 在這個时候,李观一感觉到了来自于对面的气息。 沉重,霸道,彷佛在激流之下坚定伫立看的山岩。 五百年前的记忆裡,陈国公将自己的面甲覆盖上了,那是一面暗金色的面具,如同古老武神的装束,遮掩住戴著面具之人的面容和神色,只露出一双安静的双目。 在旁观时候,面对著薛神将如不堪一击的陈国公起身。 那种雄浑如同山岳般的气息让李观一的意识都有一种颤慄的感觉能够在五百年前的大争之世有国公的尊号。 后人学会了他的枪法,用他的神枪击杀了侵略中原的如神灵般的白狼,提著枪闯入了梁朝的宫阙,开闢了陈国的国祚,而此刻,這已被尊称为陈国国祖的英雄发动了自己的攻击。 如山崩地裂。 李观一瞳孔收缩,他的天赋其实很强,在這個时候,陈国公攻来的一枪霸道,在他的眼中缓缓放慢了。 他曾经在入境前,在秘境之中,和压低境界的陈国公交手。 见识過他的枪法。 而這個时候,那在之前评断裡面只是上乘枪法的陈国公神枪,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一寸一寸变得明亮起来,然后烙印到了李观一的神魂之中。 李观一将這一枪记了下来。 而后他感觉到了薛神将的动作。 他感觉到了气机的流转,感觉到每一块肌肉的调动,感觉到了筋骨的绷紧,感觉到了那白虎法相葡匐在一旁,感觉到手掌握著那战戟的感觉,一切的一切,就彷佛他化作了使用這样一招的薛神将。 這就是,传承。 战戟横扫! 卷涛!!! 在這之前,大漠之中。 因为骆驼被震镊吓死的破军和那带路的老者在沙漠之中艰难葡匐。 他们趴在了沙丘下面,月色像是洒落了大片的白银,明亮乾净的沙子也会反射月光,简直像是趴在了月亮上面,四下都是白蒙蒙的。 在夜色和星光之下,大漠辽阔得像是沒有尽头。 本来沒有了坐骑就是艰难的处境了,他们還遇到了被突厥骑兵围剿的沙盗,沙盗们被围剿,已经化作癫狂的状态,遇到狗都得被杀了,如破军這样堪称漂亮的男人,下场会很惨。 破军不擅长战斗和厮杀,他和老者遮掩了气息,躲藏起来,骑著沙漠马的沙盗们来回地寻找著,但是破军找到了很巧妙的地方,遮掩了目光,他们沒能找到,走得越来越远。 但是就在這個时候,那柄暴露在外面的战戟忽然再度鸣啸起来沙盗们听到了声音围堵過来,嘈杂的喊叫声音渐渐靠拢,破军咧了咧嘴。 他打算拼杀。 一名沙盗已骑乘著沙漠马扑了過来,手中有弯刀。 破军从乐器裡面拔出了一柄软剑,一下刺死這個沙盗,老者膛目结舌,破军道:「我不擅长杀人。」 「记住了啊,东陆中原人的话要好好琢磨。「 不是不会,多少会一点点。「 他轻快地跳了起来,反手用手裡的马头琴轮圆了,砸在了一名骑兵的头顶,当马头琴的琴身发出刺耳声音,然后裂开之后,他又用琴身断裂出锋利裂口的一端狠狠地刺出去,把第三個人的脖子给贯穿了。 中空的琴身就像是成了一個放血的槽口。 鲜血一下涌出来,落在他的衣服上,引路的老人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在缺水,步行,疲惫的情况下,一口气放翻了三個癫狂沙漠盗匪的男人。 破军提起了战戟,放在了马匹上,让老人骑著另外一匹马。 沙漠马的体格不算大,体质乾燥结实,比起西域高大的骏马,它们看起来更矮小,相马的马经写着,沙漠马比起中原和西域的马匹,少了一個腰椎和两個尾椎,它们的肋骨是拱圆的,马蹄坚韧,能够在沙漠上狂奔。 老人骑看马,两個人在月色下狂奔看, 老人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著,后面的沙盗在追杀他们,他大喊: 「你们中原人的,谋士也能杀人嗎?!「 破军大笑著道:「哪怕是文弱的书生,也应该至少掌握剑术和射术,能够一只手握著四匹马驱使的战车,另一只手挥舞著战戈收割敌人的首级,口中高呼著秦风的战曲。「 老人佩服道:「中原人,真是可怕善战。「 破军道:「不,大部分中原人是不擅战的,我的同胞们恐惧厮杀。「 老者不解:「为什么?」 破军回答:「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不受伤地击败敌人,一旦你把他们打伤了,流血了,那你会见到他们另一面,疯狂,愤怒,不将对手撕扯成粉碎绝对不会罢休的狠厉。」 破军单手把另一個人砍死,他眉宇飞扬著,道: 這就是所谓中原军队的袁兵必胜同仇敌气。「 箭矢的声音破空。 破军的内气升腾起来,但是他毕竟不是武夫。 武夫可以身中十几创而大呼酣战,他的内气不擅长破去箭矢,而箭矢落在了马匹上,這一匹沙漠马倒下去了,破军落下的时候本能地抱住了战戟,去保护這把神兵。 老人已经奔出去了好远,可他一咬牙,還是勒紧了缰绳。 沙漠马迴转,老人伸出手,大喊:「走!」 但是沙盗已如野狗群一王工全不业们骑乘著矮小的沙漠马,速度比起破军上马的速度快很多,用的是弯刀,比起细长的剑更有力道,破军咧了咧嘴,觉得自己很倒霉, 他拄著了战戟站起身来,這把神兵,不应该倒在這裡。 破军的右手握著细剑,他咧了咧嘴,那双漂亮的眼睛裡面是比起沙盗還来得疯狂的杀意,掀起战火的破军一系,就算是死,也该要掀起整個世界的火焰。 而在這些沙盗的后面,一串的火把升起了,是突厥的军骑,在這样的情况下,沙盗们只能往前冲。 而在這個时候一听风阁当中,李观一在幻境之中恰好提起了战戟遥远的大漠当中,這古老的兵器似乎有所感觉它猛然震颤,朝著前面倒」下去了,笔直而果断扑杀来的沙盗,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鲜血洒落在地上,席卷的狂风似乎被神兵所引动了,沙盗们动作凝滞,马匹不安地晃动著头,不愿意往前。 马蹄声传来了。 沙盗们的背后,突蕨的军骑迅速地靠近著。 沙盗们一咬牙,用有著尖刺的靴子夹著马匹的腹部,坐骑吃痛,大吼起来,朝著前方衝锋。 狂风呼啸起来,沙尘汇聚,破军看不清楚前面,然后砂砾汇聚,彷佛化作一只手掌,从他的肩膀上深处去,握住了那倒下去的兵器,年轻的谋士惬住,看着那還不曾见到的尊主跨越自己。 李观一彻底和薛神将那一招的意识合二为一。 月色之下,沙漠中有狂风暴起,沉重的神兵自主地转动在那记忆画面之中,李观一的精神,意志,内气,法相,尽数都汇聚入這一招之中,掀起了狂涛,若是海浪被风暴席卷起来,就是浪潮和海啸,那么手持战戟的名将,就该是掀起這乱世狂涛的风暴。 他握住了战戟。 在遥远的沙漠之中,因为李观一和薛神将共鸣的神兵自然爆发出了灵性,掀起了的风暴之中, 砂砾的汇聚彷佛化作了一個人,破军看到他提起了神兵,战戟的锋芒指著前方,彷佛传說重现一样。 顿了顿,挥出了战戟。 听风阁中,李观一掌握了卷涛。 而大漠之中,名为虎啸天的战戟扫過,刃口发出了低沉威严的鸣啸,低沉的虎啸变得霸道前面的风暴被撕裂开来。 衝過来的几十名沙盗继续衝锋,在衝過来的路上被从中间斩断了,鲜血洒落,把沙漠都染红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個沙盗头飞起来,鲜血喷洒出很远,落在了青年的衣裳上,将他一半的衣服染红了。 月色下這战戟落了下来,就在破军的前面,风吹過這沙漠,周围都是尸骸,青年的眼晴看著前面,那位引路的老人连忙過来拉著他,可還不等他们走,高举起来的火把就已经笼罩了這裡。 突厥的骑兵来了。 他们骑乘著战马,身上的甲胃不如中原那样的精密,粗狂的铁甲却带著一种蛮荒的肃杀感,他们一只手按著重刀的刀柄,一只手举著火把,火焰明亮,似乎要将天上的月亮点燃。 为首的是年轻的男子,带著装饰有宝石的额环,看著這一幕。 "邪异的兵器。「 他评价,骑著的战马踏步,脚步落在沙漠上,留下一個個燃烧火焰的痕迹,這是有异兽血脉的坐骑,突厥第七個王帐裡面的主人看著眼前的兵器和男子, 淡淡道:"中原人。" 「你来做什么?」 草原和中原的厮杀千百年沒有断绝過,這样的话语裡面带著杀意,那老者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被那如同地狱使者般的重骑兵包围,說不出话,而破军抬起眸子,却从容地像是客人, 道:「来给您送礼物。" 突蕨七王不甚在意,道:「哦?礼物?「 「什么礼物?」 破军看著他,回答道:「七王在這裡不受宠爱,您渴望如同五百年前草原王者一样的功业,渴望得到臣民的臣服,渴望得到心爱的女人,而不是看著她在被你父亲掠去帐篷裡面,需要你称呼她为母亲。 老者头皮发麻。 险些喊叫出来。 他恨不得抓一把染了血的沙子塞到這個中原人嘴裡面让他闭嘴, 突蕨七王死死盯著眼前一言說中他心事的男子。 月色下,那個男人的眼睛明亮,不是月亮的光,那像是每年冬天,草原上的草木枯萎苍白,一把火扔下去,势头大的似乎要把整個草原都要燃尽的野火和野心,破军微笑道: 「我可以送给您向西千裡的疆域,让您成为兄弟中最为有名望的一個,到那個时候,您的牛羊将会在吐谷浑的草原吃草,您将享受西域的美人和美食,還有黄金铸造的弯刀。" 「有朝一日,您渴望的一切都会回到您的怀裡,也說不定呢?」 這样的话语从這個漂亮的中原人口裡說出来,如同故事裡妖魔的蛊惑突蕨七王道:「你要什么?」 「我只有一個愿望。」 破军握住了這安静下来,沒有丝毫变化的神兵: 「希望您能送我回到中原。」 「我要去见一個人,无论山河纷乱,迢迢路远,我要去奔赴我该去的宿命了。 在那位带路的老者眼中,威严暴戾的草原七王最终鬆开了刀柄,而那一身衣裳,半边染血的男子抚摸著兵器,微微笑起来,他的笑容安静,眼底倒映著火把的光,带著要燃尽西域的火焰。 歷史上被称呼为奇谋狠戾的年轻人,在這之后展露了自己的猿牙。 而在听风阁中,李观一鬆开了手掌的神兵,脸色苍白。 他学会了—— 李观一闭上眼睛。 薛家·战戟卷涛。 陈国公·神枪摧山。 五百年前,被中原的皇帝忌惮地称呼为威风尤烈,不逊烈侯的两位名将的绝学,在五百年后,汇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薛家的客房裡面,长孙无祷抬起头看著外面,星光安静,他感慨一声: 「星远天宁,今日倒是太平一日啊。「 商人拿来了信笺,提起笔,给遥远关外的凤凰写信,诉述今日的事情。 「二小姐。" 他顿了顿,落笔。 「李观一,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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