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瓮中捉鳖 作者:未知 秦月院子裡的下人并不多,除了三名负责伺候她的丫鬟外就是一对负责打理院中花草的中年花匠夫妇。 這也是王铁牛捏着嗓子装女人的原因,毕竟秦月的住处属于后宅通常不会让家丁住在裡面,以免发生桃色事件。 其实,秦月先前的两次尖声求救已经惊醒了院裡的下人,不過由于秦月的呼救声嘎然而止,這使得睡得迷迷糊糊的众人并沒有听清秦月求救的內容。 王铁牛的那几嗓子使得他们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纷纷出来前去秦月的卧房,花匠的手裡還拎着一根棍子。 “小姐,你沒事儿吧,快开门!”来到卧房门前,一名侍女焦急地拍打着房门,她是秦月的贴身丫鬟小兰,自然关心秦月的安危。 “這些不长眼的东西!”房间裡,李宏亘的眉头皱了皱,口中忍不住骂了一句,难道李宏宇沒有交待他们不要管這种闲事嗎? “亘少爷,怎么办?”虽然李宏亘对惊动院裡的下人不以为意,但是另外两個人却吓了一跳,被秦月咬了手的同伙有些紧张地问道,按照大明律例像這种强暴良家妇女恶劣行径可以被当场打死的。 “慌什么!”李宏亘不满地瞅了那個同伙一眼,信心十足地說道,“等下门外的人就会离开,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亘少爷,您确定他们会走?”這时,另外一個同伙不由得试探性地问道,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是淫贼,那样的话可就要倒了大霉。 “本少爷要是沒有把握的话今晚岂会前来?”李宏亘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认为两個同伴的胆子也太小了一点儿。 两個同伴见李宏亘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讪笑着闭上了嘴巴,他们相信李宏亘不会骗他们。 “妹子,沒人能救得了你,你還是乖乖从了本少爷吧。”李宏亘伸手捏了捏身下秦月的脸颊,色迷迷地說道,“只要你把本少爷伺候好了,本少爷就给你赎身,纳你当本少爷的妾室。” 秦月拼命扭动着腰肢想要反抗,可一切都是徒劳的,无法摆脱李宏亘的纠缠,急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可不想就這么失去了贞节。 “快来人呀,有贼人进了小姐的房间!”就在這时,房门外响起了一阵喊声。 原来,秦月的贴身丫鬟小兰拍打了一阵房门后见裡面沒动静,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妙,连忙与边上的人高声呼救起来。 砰、砰、砰,花匠在小兰的示意下开始踹门,准备进去救秦月。 “亘少爷,有人闯进来了。”听见踹门声后,先前那名被秦月咬了手指的同伙顿时慌了神,连忙向张嘴冲着秦月亲去的李宏亘說道。 “這個王八蛋胆敢阴老子!”李宏亘闻言把嘴从秦月的面前移开,他這個时候也意识到了事态有些不妙,脸色骤然一变。 要是李宏宇已经安排好了的话那么肯定沒人敢闯进来,很显然李宏宇沒有那样做,倘若他被人当成强暴良家妇女的淫贼那么下场可就凄惨了。 “亘少爷,咱们怎么办?”這时,另外一個同伙也慌了起来,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淫贼。 “快,咱们冲出去!”李宏亘来不及多想,冲着两個同伙恶狠狠地說道,“谁要是胆敢拦下咱们的话就撂倒他!” “明白。”两個同伙闻言顿时从身上拔出了短刀,迎着房门处奔去。 “妹子,這件东西留给本少爷当個定情信物,本少爷下次再来找你。”李宏亘知道他不能在這裡待了,伸手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一條秦月的手帕放在鼻前闻了一下,一脸满足地塞进了坏裡,淫笑着向秦月說了一句后快步追向了那两個同伙。 李宏亘此时万万不会想到,他的這個轻浮的举动将给他带来致命的一击,使得秦月后来在公堂上坐视了他刻意凌辱的罪名。 秦月连忙坐起身,披头散发地拉着锦被蜷缩在床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双目中满是惊恐和屈辱的神色。 砰的一声,当李宏亘的两名同伙来到房门前的时候,房门终于被门外的花匠给踹开了,這使得双方不由自主地都怔在了那裡,相互打量着对方。 “不想死的就滚开!”那名被秦月咬了手的同伙率先反应了過来,冲着花匠一亮手裡的短刀,恶狠狠地說道。 “快来抓贼呀!”花匠闻言咬了一下牙,举起手裡的棍子打了過去。 那名被秦月咬了手的同伙一侧身就闪了過去,顺手一刀扎在了花匠的肚子上,他是街上的混混时常打架斗殴,花匠哪裡是他的对手。 花匠立刻扔下了手裡的棍子,脸色苍白地捂着被刀轧了小腹踉跄着退出了房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到了地上。 “杀人了!”立在门口处的花匠妻子见状顿时凄厉地高呼了一声,连忙冲過去查看花匠的伤势。 小兰和另外两名侍女哪裡见過這种血淋淋的场面,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呼叫都忘了,一脸惊恐地呆立在那裡。 李宏亘领着两個同伙急匆匆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事情已经闹到了现在只想尽快离开這裡,万一被抓住的话那么可就要倒大霉了。 如果不是時間来不及的话,李宏亘肯定要把院子裡的房间都搜上一遍,找到李宏宇后狠狠地修理一顿,他万万沒想到懦弱的李宏宇竟然敢在背后阴他一把。 還沒等李宏亘走出多远,几道人影从隔壁的院墙翻了過来,正是王铁牛的那五個同乡,挥舞着手裡的木棒就冲了過来。 李宏亘见状顿时吓了一跳,沒想到会冒出来几個五大三粗的大汉来,来不及多想连忙刺溜一下躲在了身后两名同伙的后面,他可不想被那些木棒抡在身上。 那两名同伙对付花匠還凑合,可王铁牛等人在乡下时沒少打架可谓经验丰富,而且手裡的木棒正好克制那两名同伙的短刀,這就使得李宏亘的那两個同伙一照面很快就被木棒打翻在地,被王铁牛的五個同乡围起来拳打脚踢,打得两人哭爹喊娘。 李宏亘见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连连向后退着,他可不想被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猛然转身,想要翻墙逃离這個地方。 不成想,李宏亘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個手裡拎着木棒的人立在他身后,借着天上的星光他认出是李宏宇的那個傻乎乎的随从,只不過不知道名字是什么。 李宏亘眼中傻乎乎的随从自然就是王铁牛了,王铁牛刚才趁乱从大树后面跑了出来,断了李宏亘的退路,在李宏亘认出王铁牛的同时,王铁牛也认出了李宏亘。 “淫贼,别跑!”不等李宏亘反应過来,王铁牛挥起手裡的木棒一棒子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李宏亘的身子晃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王铁牛随即蹲下身子在李宏亘的身上摸索了一阵,从怀裡搜出了李宏宇白天交给他的后宅示意图,打开看了一眼后收了起来,把另外一张后宅示意图塞回了李宏亘的怀裡。 办完這一切后,王铁牛招呼過来两個同乡兄弟,劈头盖脸地冲着李宏亘一顿暴揍,這使得清醒過来的李宏亘顿时鬼哭狼嚎,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显得异常凄厉。 终于,秦月院子裡的动静引来了秦家的人,当得知秦月差一点被三個淫贼给占了便宜后秦德是勃然大怒,让人把鼻青脸肿,脑袋肿得像個猪头的李宏亘三人捆在了前院的树上狠狠地抽鞭子,打得三人死去活来,皮开肉绽。 秦夫人进入闺房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秦月,秦月扑进她的怀裡放声痛哭,既感到心有余悸又感到无比屈辱。 “我是李宏亘,李家的子弟,李家的子弟!”李宏亘知道他這次遇上了大麻烦,从目前的情形来看秦德想要让人活活地抽死他和另外两個同伙,于是扯开了喉咙高声表明了身份,唯有让李家介入他才有活命的可能。 按照白河镇的规矩,各大家族的子弟犯事后外家族不能擅自处置,必须通知对方家族,由对方家族派族老以上级别的人前去协商处理,否则就是对对方的冒犯,搞不好会引发一场族斗。 显而易见,這是地方宗族势力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形势,同时也是彰显实力的一种手段,是地方上一种获得众人默认的潜规则。 “去請姑爷!”秦德虽然心中恼怒但知道事态的轻重,他如果坏了這個规矩的话会使得李仁河陷入两难的境地,因此强压着心裡的怒火面无表情地吩咐管家。 他口中的姑爷自然指的是李仁河了,李宏亘是李家的子弟如何处置今晚的事情当然要由李仁河来定夺了。 虽然李宏亘的事情使得整座宅院裡鸡犬不宁,但李宏宇的住处却异常的安静,李宏宇悠闲地在书房裡翻阅着一本古籍,如今大局已定他沒什么好担心的了。 李宏宇之所以沒有前去凑热闹与他之前的性格有关,在外界看来李宏宇胆小懦弱,因此自然不会介入李宏亘的事情了,谁能想到此事的幕后策划者会是他? “少爷,秦德派人去請族长了。”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柔儿微笑着走了进来,把手裡拿着的一张叠在一起的图纸放在了李宏宇的面前,這是她从王铁牛那裡拿来的后宅示意图。 王铁牛由于是李宏亘事件的经历者,所以被秦德留下来当证人,暗中把李宏亘的那份后宅示意图给了柔儿。 “大伯来了也救不了他!”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打开宅示意图查看了一番,確認是他给李宏亘的那份沒错后放在油灯上烧掉,這种强暴民女的恶行最为人所不耻,李仁河肯定不会给李宏亘开脱。 這意味着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李宏亘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