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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第一日三

作者:缺月梧桐
杨振凡心急那請柬,着急赶路,不過今天去紫竹桥那边可真不顺:第一個路口差点被另外一個骑马的人撞到,那人自己犯错却反而对他骂骂咧咧,他气度很大,沒有和那個人冲突,只是勒住马站定,静静的看了对方几眼,那人就吓得不敢說话了,调转马头灰溜溜的走了;快到第二個路口的时候,一個乞丐突然窜到马路中间,一下子就跪在马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死命的勒住马,他的马整個前身都立了起来,差点就踩死那個乞丐了。“老爷,我两天沒吃饭了,您给点铜钱吧!”那乞丐不停的在马前的地上磕头,把他气的够呛,要是平时,他還真会给点,可是现在恼這個乞丐不要命的冲到马前,差点搞出人命来,他恶狠狠的看了那乞丐一眼,控马要从那個乞丐身边過去,沒想到那個乞丐那么混帐,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他狠狠的往对方头上抽了一马鞭,把那乞丐打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這才脱身了。快到接着紫竹桥那個路口更出奇了,他从南往北走,眼睁睁的看着一辆自东来的马车撞上北来的一辆推车,那推车上都是瓷器,“哐啷啷”的一阵大响,碎磁片落了一地,赶马车的车夫和推车的那個人吵得震天响,几句话沒說就打了起来了,然后周围的闲人“哗”的一声聚了過来,在路口围了两人一個大圈子开始围观叫好,他策马绕過的时候,听见裡面惨叫声震天响,那個车夫的声音真够大的:“你敢打你杨爷爷!我和你拼了。”估计七八裡外都能听见。 走過路口他问了個路边晒太阳的老头,才知道沒几步远的那個斜对着紫竹桥的小四合院,就是张贤亮家。他走到门口下来马,一边拉着马過去一边想:“从昨天见了那三個灾星我就背运的要死!今天出门走了這么点路就碰了這么多烦人的事情,唉,我应该去烧香了,啧啧,去道观呢還是去佛寺呢?” 想着他走到虚掩的院门,大声叫了几声:“有人在嗎?我来找东西了。”沒人应声,杨振凡也算英雄豪杰,况且又是来买东西的,沒有那么多讲究,推门拉着马就进去了,一眼就看到正对着院门的堂屋门大敞着,现在天气转暖,但還不至于大开着屋门,心裡猜到是张贤亮给自己留的,把缰绳一丢,进了堂屋一看,靠窗的小四方桌上放着几叠菜還冒热气呢,旁边還放着两双筷子。四方桌旁门就是紧闭的一個小侧门,连着另外一间屋子,看来是张贤亮的卧室,他对着那门又叫了几声:“张贤亮你在嗎?我是杨振凡!来拿东西了。” 仍然是毫无声息,他有点生气,看张贤亮的午饭刚做出来還沒吃的样子,估计他是有事暂时出去了。就一屁股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真混蛋!自己来送银子,居然還得自己等!银子来了還這么散漫,天生的穷命!”他心裡暗骂。 突然他嗅到屋裡有一股臭味,他又打量了几眼张贤亮简陋的堂屋,心想這個人的屋裡开着屋门都還這么臭,心裡一阵厌恶。原以为反正开着门,一会就好了,沒想到那臭味就是不散,杨振凡老感觉自己在厕所裡,眉头都皱起来了。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四处闻了闻,发现那臭味是在侧门裡传出来的。 “有人在嗎?”他敲敲那侧门。仍然是悄无声息,他伸手一推,门开了,一阵恶臭传来,把杨振凡差点熏了個跟头,他捏住鼻子心裡惊异之极:“世间难道有在自己屋裡大便的人嗎?”强忍着看去,果然那是张贤亮和他老婆的卧室,一张挂着布幔的大床在屋角放着,上面有扇窗户,对着门摆着一個桌子和两张椅子,還有一個大木柜。屋裡也沒人,地面倒是打扫的干净,杨振凡捏着鼻子进了卧室,看了床上沒人,但是越走近床臭味越大,“床下有什么?晚上大便都不倒?”杨振凡强忍着恶心弯腰朝床下一看,脸色“唰”一下变得比白纸都白,惊得都木在那裡了。 好久,他回過神来,张着嘴瞪着眼看着那张床,宛如下面有鬼魅一般,一步一步倒退到门边,惊叫一声,转身向屋外冲去。 他脑子裡只有一個想法:“赶紧离开這裡!”,但是他刚跌跌撞撞的跑出屋门的时候,虚掩的院门“嘭”一声被踹开了,满头是汗的金总捕头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裡面除了一大帮官差,居然還有天机道长和邱明林。 金总捕头一眼就看见了从屋裡跌跌撞撞出来的杨振凡,脸上瞬间掠過一丝失望之色,叫道:“老杨!把那請柬给我!那是证物!不能给你!妈的,张贤亮這個老混蛋居然敢私卖证物!张贤亮你给我滚出来!” 而杨振凡看到這么多人进来都吓呆了,他呆立在屋门口,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滚而下,口齿都不清楚了,结结巴巴的說道:“我…我沒….不是……他是官差,我…不会…。” “什么不是你?想蒙我?哼,過来。”金总捕头一摆手,一個腰裡挂着刀的乞丐就推着那個癞头走向前来,“认识他嗎?”金总捕头得意指着那個乞丐对杨振凡說道,“他就是你和癞头老李交谈的时候在那边趴着的那個乞丐,其实是我手下的一個捕快,你可能還不知道中原商会周围现在到处都是我們的眼线,我們得知道那請柬在谁手裡呢。谁拿着谁就可能是杀人凶手,我也一直在中原商会附近等着呢。他看见這個癞头老李找你就马上通知了我,张贤亮外号叫张撞钟,手下就只有癞头老李這個废物,我一听见是癞头老李就知道张撞钟脱不了关系,我马上就抓了他,沒想到张撞钟手裡居然有請柬!哼,我先问明他怎么找来的,然后饶不了他!” 金总捕头又转過头对身边的天机道长說道:“牛鼻子,辛苦你了。這事我怕涉及到武林人士,得带着你這龙头老大。现在要不你劝劝老杨先把請柬交出来?” 天机很为难的一摊手,說道:“老杨這人我多年的好友了,他人我知道,应该說沒有就沒有吧。” 跟在旁边的邱明林心中暗想:“一個命案怎么說也轮不到你這個济南的治安的最高长官這么管啊,那是你手下的事情。哼。今天我和会长本来已经回五岳行会了,正在吃午饭,這老混蛋巴巴的把我們都叫到中原商会那裡去守株待兔了。這家伙不過也是想把請柬拿到手裡,然后从老杨那裡讹笔银子而已。现在老杨和那捕快都交易完毕了,你也来晚了,下不了台了吧?什么請柬是证物,狗屁!只要两边都一口咬定不知道,谅你也不敢搜老杨的身,呵呵,你现在只能拿那捕快撒气了,不過他都有两千两银子了,還干官差干什么?呵呵,晚一步就什么都沒咯。” 又想起早上段双全在衙门的时候,和老金密谈過,估计是给了老金什么好处,让他查是谁嫁祸振威,“段双全表面老实,其实凶狠的很,惹了他的人不会轻易放過的,肯定给了老金好处让他查谁拿着請柬,也许這也是老金這么起劲的原因吧。”邱明林叹了一口气,现在觉得這小小的請柬也不是那么好拿着换银子的,谁拿着請柬就会被振威盯上,那可是危险之极,說不定就要面对长乐帮的暗组杀手。 “我沒见過請柬啊,”杨振凡一声呻吟,金总捕头掂量了一下,還真不敢搜杨振凡這种身份的人,气的冷哼一声,抬脚就往屋裡走去,:“张贤亮你出来!” “别!他不在…不是….不是不在…和我沒关系!”杨振凡看见金总要进屋赶紧叫了起来。 “你說什么?”金总捕头沒听明白意思,愕然回头问道。 “老杨,你怎么了?”天机看杨振凡样子很奇怪。 杨振凡嗫嚅的很久了,最后终于說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我来的时候……” 天机惊呆了,失声问道:“什么?”而金总捕头手一指杨振凡:“看住他!”然后一個箭步就冲进了屋裡,四個捕快钢刀出鞘围住了面如土色的杨振凡,其他两個手下跟了金总捕头进了屋去。而天机和邱明林神色震惊的看了杨振凡一眼也进了屋子,金总刚进屋就闻到了臭味,大惊失色道:“勒死的!”他处理案件的经验丰富,勒死的人在死前都会大小便失禁,一闻就猜到了死因。很容易的在张贤亮卧室的床下找到了他们夫妻俩,两具尸体并排躺在床下。 不久验尸的仵作就来了,他检查了从床下拖出来的张贤亮夫妇两具尸体,走出屋来向站在屋外铁青着脸金总捕头說道:“大人您刚才說得完全正确。尸体微温,完全沒有僵硬,半個时辰之内死的。只有脖子上一处勒痕,其他地方沒有伤口,两具尸体都是两眼圆睁、舌头伸出、大小便失禁。我在张贤亮脖子上找到一段线头,和床上挂布幔的绳子质地和颜色一样,应该是用那挂绳活生生勒死的。做的很干净利索,除此之外一点痕迹都找不到。”金总捕头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眼睛却死盯着浑身哆嗦的杨振凡。 “大人!找到了!”一個捕快满脸黑灰的从厨房窜了出来,把一個包裹交给了金总捕头,“這是在厨房的柴禾堆最下面找到的。” “金总打开包裹,所有人的眼光都向那個包裹看去,金总把包裹撂在院子中间打开,嘴裡念叨着:“衣服、《三国演义。果然是青城的包裹!既然包裹在這裡,那么請柬也肯定在這裡了!”,又把每件衣服都抖开掏了掏,什么都沒有,然后又开始仔细的翻四本线装的书,“嗯,一百两的银票!”金总捕头看见其中一本的中间夹着一张银票。“沒有請柬!”他翻了又翻最后终于死心了。 “杨振凡!你居然敢杀官差!一杀就是夫妻俩人!你也太狠了吧!”金总捕头站起来冷笑着看着杨振凡說道,“而且沒有用兵器或者内力,只是用挂帐子的绳子勒死,這样就不会留下痕迹查到你身上了,真聪明。” “我来的时候人就死了!不是我啊!”杨振凡大叫道。 “我們這么多人把你堵在他家裡!我們见尸体的时候,尸体還温乎着呢!人刚死!不是你是谁?!你用绳幔勒死张贤亮是为了什么?搜他身!”金总捕头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吐着。 杨振凡沒有敢反抗,听凭几個捕快把他全身搜了個遍,“报告大人,沒有請柬,只有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呵呵,张贤亮敲诈你两千两银子你就杀了他,敢杀官差啊,厉害!”金总捕头微笑着說道。 “真不是我!我不知道谁杀的啊。老金啊,我冤枉啊!”杨振凡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知道杀官差可不是闹着玩的,实力再强大的门派也强大不過朝廷啊,他又不是当土匪做山贼的,是名门大派在一個府的总代理,早就成了上层人物,怎么能动朝廷的人?天机道长知道這事越闹越大了,半天之内,小小的两张請柬上就带了三條人命,還有一條是官差的。 “大人,屋裡都搜遍了,沒有找到請柬!但是在死者的衣服裡找到一张二千两的银票。”一個手下从屋裡出来对金总捕头說道。 “嗯?又一张银票?”金总捕头一愣“张撞钟穷的要死,哪有那么多银子?看来很可能請柬真在他身上過。” 金总捕头看了天机一眼,天机马上走了過来,两人走到一边轻声谈了起来,虽然话语很轻,但是院子裡现在很静,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在說什么。 “老金啊,现在看来不一定是老杨做的,我看是张贤亮找了两個买家,第一個先来,拿了請柬杀了人,他前脚走后脚老杨就来了。”天机說道。 “既然第一個杀人了,那为何還要留下银票?還有既然买了請柬为何還要杀人?难道杨振凡拿了四千两银子来?說不通,根本沒有請柬,谁会白给人两千两银子!不過看来确实這個屋裡进来過不止老杨一個人。我看是第一個买家买了請柬走,而后面来的老杨看到自己被耍了,一怒之下杀了人。”金总捕头的回答让旁边的杨振凡大喊起来:“不是啊!我沒杀人!” “你闭嘴!”金总扭头冲跪在地上的杨振凡說道,而旁边的天机对杨振凡打着手势,示意他别說话,放心。 “哎!老金,也许是张贤亮交易之后告诉他一会老杨要来,還說了自己派癞头老李去請杨振凡了,此人见有机可趁,就杀人嫁祸老杨也說不定啊,你想就算老杨不报官,癞头老李可知道杨振凡来過张家啊,现成的人证啊。他杀了人既可以灭口又能嫁祸啊。” 天机看着金总捕头的脸色缓和下来了,继续說道:“你想如果不是我們来,老杨要是不报官,這两具尸体总得好几天才能发现吧?在這几天,這個买家早把請柬卖给老杨了,你想老杨买還是不买?老杨一方面惹了丁家和唐家,得用這請柬买好;而他又知道這請柬带有人命,绝对不敢声张,只能买下。留下银票也许也是第一個杀人之后洗脱嫌疑啊,他怕有人会看见他来過啊!這样就算被逮住,也可以說是自己买的啊。這份請柬不管谁拿着,最后的买家都是老杨。如果把尸体上的银票拿走,那谁都知道去向老杨卖請柬的人就是杀害官差一家的人,他怕万一被追查出来有危险啊。這样不拿走银票,就算查到是谁主使卖的,他完全可以自称是买的啊。至于這两千两银子完全可以向老杨多要出来。” “你這都是猜测,我們都亲眼看见杨振凡从屋裡跑出来。”金总捕头看了看让天机的话說的频频点头的杨振凡說道。 “老金,你想想老杨是什么人?中原商会的会长!别說是二千两,就是两万两也拿的出来啊!再說那請柬实在不行可以再去开啊,他会因此杀人?而且是杀官差?他這么高的地位身份除非是疯了才做這样的事情。我估计這件事情弄不好是有人嫁祸的。那個买請柬的反而嫌疑最大!” 听到“嫁祸”二字,跪在地上的杨振凡心裡马上跳出了一個名字:“周猛”! 金总捕头已经被說服了,对老杨的态度也客气了点,“老杨站起来吧。”不過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杀官差罪名太大,我沒法通融,你這几天别回去了,先跟我到衙门裡去。查清楚再說。张贤亮被杀了,關於谁给他請柬的线索就断了!唉!小段那边還催着呢,烦啊。” 刚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杨振凡,已经都快虚脱了,听到金总捕头這么說,差点倒在地上,颤声說:“我那边那么多事情,丁、唐他们還都在呢,這怎么办呢?” “這沒法子,今天早上你也看了,要不是那個青城小子指出那事,段双全现在也得在我那裡歇着!”金总捕头扫了一眼杨振凡,“你這更麻烦,死的是官差,现场什么痕迹都沒有,就连杀人都是用挂帐子的绳子勒死的,毫无证据。现在你嫌疑是最大的,要是不找到对你有利的人证、物证,你真麻烦了!” 天机過来扶住脸色发白的杨振凡,安慰道:“沒事,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那請柬在谁手裡,我知道你不可能杀官差的,只要找到给张贤亮两千两银子的人就有机会替你澄清冤情。”又附耳說道:“放心,以你的实力不会有事的。就是摆平這事得很费点工夫。要是抓到那個凶手就好了!” 杨振凡心裡明白以自己的财力和关系不会被杀头或者坐牢,但是摆平這样杀官差的案子得费多少心血啊,很有可能会长再也当不成了。而且最让他痛苦的是這事根本就是飞来横祸啊,杀人时机怎么那么巧,刚杀了自己就来了,桌上的菜還沒凉呢。還偏偏老金在附近蹲点,手下告诉過他老金和天机来商会附近了,他知道他们是替自己找东西的,沒有在意。沒想到居然他们追着自己到了命案现场!比段双全還倒霉!杨振凡现在恨不得把杀人的凶手碎尸万段。 接着天机道长又对杨振凡大声說道:“你先别管事了,先跟老金回去。明天我找些知名缙绅把你保出来。老金你得說话啊。” 金总捕头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 “老金我們干脆带上人去中原商会裡面等着吧,不管谁来卖請柬一律扣住!反正那东西拖长了就不值钱了,他肯定急于脱手。”天机說道。 “既然你刚才說有可能是嫁祸,谁那么笨会去再找他卖這個东西!要去卖的话,這個人可能真是向张贤亮买的。”老金皱着眉头說道。 “总得试试啊!不管是杀人還是沒杀,反正得找到這個拿請柬的人和老杨对质啊。說不定還能查出张贤亮究竟怎么搞到這份請柬的。”這话說得老金频频点头。 “還有张贤亮被杀這件事情得保密!要是知道现在這两具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就算他真是买的也不敢卖了。另外要是老杨被传出去是杀官差的嫌犯,那他以后也别想在济南抬头走路了。都是這么多年的好友和邻居了,况且這事還沒确定就是他做的,老金你這次一定得帮帮忙。”天机看了金总捕头一眼轻声說道。 金总捕头点了点头,然后让手下找個带棚的马车来,把尸体运回他们的停尸房,命令他们对尸体的身份和這件事情先保密几天,最后說道:“我要是知道谁泄漏出去,我就让他去守城门!” 然后金总捕头和天机道长在杨振凡面前商量了一下,三人决定:金总捕头带杨振凡回衙门,对外面說老杨帮老金处理点事情,天机和邱明林去中原商会,但是只通知孟一飞和蒋如祥两個人实情,其他人一概保密。然后老金說一会再让四個便衣的官差去中原商会协助天机他们,就在那裡守株待兔,谁来卖請柬就扣下谁。杨振凡解下了腰裡的玉佩交给天机,說道:“這是我的贴身玉佩,你拿着這個东西去,他们就相信你了。用完了可以把他交给蒋如祥拿着。” “老杨,還有一個事情,我沒有别的意思。你家那两個瘟….两個公子不好办,你這個样子万一怠慢了他们,对济南武林也很麻烦,今天开始我還是把他们接到我們五岳行会去吧。”天机沉声对杨振凡說道。 “好吧。”杨振凡只能答应了,“還有,今天晚上他们两個要去慕容成那裡。” “我会领他们去的。你放心吧。這是小事,”天机道长表情肃然着說道“你還是自己多想想怎么脱身吧。” 3Z全站文字,极致閱讀体验,免費为您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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