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轮椅上的美少女:【所以他看见你发错的消息,就一点儿沒发表什么嗎?】
冰皮小仙女:【有。】
轮椅上的美少女:【什么?】
冰皮小仙女:【他发表了很多点。】
轮椅上的美少女:【嗯?】
冰皮小仙女:
轮椅上的美少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皮小仙女:【别笑了/怒视/怒视】
轮椅上的美少女:【okok,不笑了,我对天发誓,再也不乱奶你了,不然就让我未来老公唧唧萎三天。】
冰皮小仙女:【:)】
轮椅上的美少女:【那你现在怎么办?情况好焦灼,我怎么感觉好像有鬼非要把你俩往一块儿推似的。】
雪愿有点恍惚地盯着手机。
半晌,才垂下眼脸慢吞吞打字:
冰皮小仙女:【沒什么焦灼的啊,就是暂时的甲乙方关系而已,就像你說的,等钱货一清,瓜葛就沒有了。】
不就是交流一下工作么?
沒什么好在意的。
不就是,把她的不可告人藏着掖着么?
也沒什么好怕的。
既然三年前她可以,三年后,她也一样可以。
這不难。
一点儿也不难。
轮椅上的美少女:【你能有這個心态就好,我就不多担心了。】
轮椅上的美少女:【对了,提醒你個事儿,上次答应的高中同学聚会你還记得吧?】
冰皮小仙女:【昂。】
雪愿人缘好,跟大多同学关系都不错,可惜之前几次同学聚会她都因为各种事耽搁了沒去。
這次班长要来芙城出差,就想着借机跟留在芙城的同学见一见,联络联络感情。
因为有前车之鉴,班长提前了差不多半個月,就跟雪愿约好了绝对不会出意外的日子。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
轮椅上的美少女:【我问過班长了,她說在芙城的同学不多,能聚到十個都算不错的,所以原定的农家园就不太合适了,大概率会改地儿。】
冰皮小仙女:【改到哪裡了?】
轮椅上的美少女:【不清楚,還在合计,问我們有什么推薦的。】
雪愿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芙城人,但参加的群体活动少之又少,還真提不了什么建议。
冰皮小仙女:【我都可以。】
轮椅上的美少女:【就知道你会這样說,那我去让班长自己决定了,最迟聚会当天中午通知,早点儿收拾好,我到时候過来接你。】
冰皮小仙女:【好。】
雪愿退出和花柠的聊天界面,很自然地看见了同在最近聊天的季随安。
指尖一顿。
最近一條消息是季随安发的点点点,不用点进聊天框就能看到。
雪愿不敢点进去面对尴尬,往左划拉一下想要删掉聊天框,指尖停在半空怎么也点不下去。
删了,聊天记录也会被删掉的。
算了。
她最后還是泄气地放下手。
說不定都不会再有几次见面的机会了。
尴尬就尴尬吧,当留作纪念了。
她无不低落地想。
却沒料世事凑巧造化弄人,只不過短短三天之后,那只阴魂不散的“鬼”竟又一次在背后推了她一把。
“我真的都不知道该說什么了。”
花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语气是一言难尽:“你知道他们商量半天,最后地点定在哪儿了嗎?”
雪愿抱着小皮球坐在沙发上,有种不妙的预感:“哪儿?”
花柠:“陈词!”
雪愿:“”
花柠:“我服了,当初他们问我建议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给他们pass掉陈词。”
雪愿沉默一会儿,摸摸小皮球脑袋:“沒事,陈词就陈词吧,难得聚一聚,他们喜歡就行。”
花柠:“我就怕你不自在。”
雪愿:“聚会那么多人,总不能让大家都迁就我一個。”
花柠叹了口气:“這叫什么事啊,哎,不過也不一定就会碰见,哪有老板天天在自家店裡晃悠的?上次是巧合,這次总不会又巧合吧。”
雪愿:“在你說话之前,可能真的不会。”
花柠一個激灵:“woc我又奶了?!”
花柠:“老天保佑,保佑我未来老公唧唧安然无恙啊!!!”
晚上七点,花柠和雪愿准时赶到陈词。
其他人已经提前到了,她们下到底层,雪愿下意识将视线投往中央驻唱台。
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呼。”
花柠在她耳边长舒一口气:“好险,老公唧唧保住了。”
雪愿真心诚意:“恭喜。”
服务员将她们引到卡座,加上她们俩,来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十個。
“齐了齐了!”
班长笑呵呵把点单机递给她们:“快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雪愿把点单机给了花柠,就听一個男同学笑道:“哎,不說鼓励带家属嘛,怎么就来了一对儿啊?”
一对儿?
雪愿下意识看了一圈,目露疑惑。
她并沒有看见有生面孔。
班长发现了,笑眯眯对她道:“消息闭塞了吧?阿兰和小陈内销成功啦,去年年底领的结婚证。”
雪愿還真不知道。
她去看阿兰,后者低着头在玩手机,只有坐在她旁边的小陈冲她笑了笑。
“雪宝,還沒情况?”班长打趣。
雪愿摇了摇头,正要說话,一直沒吭声的阿兰忽然抬头轻笑一声:“雪愿读书时代就那么受欢迎,怎么可能毕业這么久沒情况,估计都换了不少了吧?”
她這话模棱两可,不知是褒是贬。
雪愿听着有些刺耳,眉心蹙了蹙,但顾着同学情谊,只简单答了句:“沒有。”
“她性格什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学毕业就沒接触過新人交到過新朋友,哪儿来的情况?”
花柠抱臂盯着阿兰:“谢兰,我怎么觉得你這话說得不大中听啊。”
阿兰耸耸肩:“开個玩笑而已。”
說完继续低头摆弄手机去了,也沒句道歉,倒是小陈冲她们抱歉笑笑,显得有些尴尬。
其他人沒觉出什么不对劲,酒上来碰了几杯,就热热闹闹聊开了。
花柠凑到雪愿耳朵边,眼睛看着阿兰的方向:“怎么回事,你跟她有過节?”
雪愿也不太懂:“沒,我跟她从来就沒說過几句话。”
花柠:“那她干嘛阴阳怪气的,脑袋裡哪根筋搭错了。”
“快看快看,那边!”
一個女生忽然激动起来,压着声音指向雪愿背后:“那個服务生好帅啊。”
“woc,好绝!”
“這灯光原因吧?”
“你這儿也有灯光,怎么沒见你变帅?”
“”
“可是他沒穿服务生衣服啊,会不会也跟我們一样是客人?”
“你见過哪個客人能坐调酒台后边玩手机的?”
花柠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宝。”
雪愿:“嗯。”
花柠:“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雪愿飞快端起一杯酒仰头闷了:“你老公要唧唧不保。”
两人回头。
果不其然,不是季随安又是谁。
在一片声色杂乱中,他只是一個人安静坐在那裡,都能比任何人惹人瞩目。
雪愿收回目光,轻轻摸了摸喉咙。
刚刚那杯酒喝得太快,好像让嗓子有些不舒服了。
“你說我去要個联系方式,他能给嗎?”
“這种事怎么說的准,不然你试试?”
“我不敢。”
“怕什么,我去!”
女生起身拍了拍裙摆,整理好表情,摇曳生姿過去了。
“這不是那晚上的你嗎?”
花柠笑得不行,戳戳雪愿:“我觉得她要不到,這都不符合季先生的口味。”
雪愿现在心情很难描述,她扣着手机壳边缘,费老大劲才忍住不回头看。
班长喝上头了,拉着大家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其他人一边吐槽游戏太老套沒新意,一边又口嫌体正直地要加入。
小陈挺倒霉的,上来就是一個门下黑。
班长:“真心话還是大冒险?”
小陈犹豫了一下:“真心话吧。”
班长:“行,看在你第一個的份儿上,给你個简单的,你对我們阿兰,是不是念书那会儿起就有心思啦?”
众人捧场地开始起哄,小陈却脸色微变,目光闪烁地看了阿兰好几眼,含糊点头:“算是吧。”
“不能吧?”
阿兰扯着嘴角撇他,皮笑肉不笑:“可能起心思是真,至于是不是对我,那就不知道了。”
說完,极有指向性地扭头望向雪愿的方向。
雪愿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沒理她。
花柠注意到了,脸色不愉地瞪了回去,扯扯雪愿衣服把人叫回魂:“你——”
刚开個头,就被回来的女生打断了。
“沒戏。”女生两手一摊,原位坐下。
雪愿手上动作一顿,改为指腹在手机边缘无意识摩挲。
耳朵偷偷竖得老高。
“沒要到?”
“我沒去要。”
“为什么?你怂了?”
“动作比别人慢了一步。”
“被截胡了?”
“也不是,就是听见了,那小哥哥說不加微信。”
“啊,可惜了”
雪愿堵在心口一团气一下散了。
可也沒觉得好受多少,空落落的,像被放光了气泡的柠檬汽水。
她低下头,点亮手机,再点开微信,目光刚落在显眼的纸飞机头像上,夹杂着她名字的喧闹哄然响起:
“wow!是雪愿!”
“来选一個,真心话還是大冒险?”
“沒得选,连着三個真心话,這個一定得上大冒险了。”
雪愿茫然抬头,桌上瓶口不偏不倚正对着她。
“?”
她什么时候加入這個游戏了?
她性子大家都清楚,也愿意照顾她,班长拍拍脑袋想了個简单的:“要不就——”
“要不就去要個小哥哥微信呗。”
阿兰截了话头,笑眯眯看着雪愿:“就那边调酒台后面那個小哥哥,怎么样?”
“刚不是都說了,小哥哥不加微信嗎。”
“那是别人,我們雪愿可不一样,别人做不到,万一她就做到了呢?”
“阿兰,你這样說不好吧而且明知道会被拒绝還让雪愿上,這不是故意下人面子么?”
小陈皱起眉头:“阿兰!”
“干嘛?”阿兰睨着小陈:“你激动什么,玩游戏不就是這样么?”
她反问得小陈哑口无言,又转向雪愿:“老同学,小游戏而已,不会玩儿不起吧?不然這样,你要是能要到,就算我输你一把大冒险,随你让我做什么,怎么样?”
明晃晃的恶意,就差直接摆上台面了。
其他人到這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過来,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雪愿面无表情盯着阿兰,花柠则是直接冷了脸。
班长看看阿兰,又看看雪愿,皱起眉头想說什么时,雪愿握着手机站起来。
她居高临下盯着阿兰,声音细软,却沒什么温度:“我沒有什么玩不起的,希望你也不会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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