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第四面牆並不重要
在經過極其特殊的體驗後，熟悉的場景重新出現在楚華面前。
立於大夏帝國上方的星環軌道，可以一覽主星脈絡的指揮室。
「還真回來了。」
一聲莫名的感慨，在楚華定神後說出。
與之同時，某些東西從他的內心中消失，又有未知的力量覆蓋在身上。
這一刻，他重新獲得了永恆。
成爲不需要飲食，不需要空氣，不需要擔憂生老病死，哪怕死後亦能重獲新生的偉大存在。茀
乒！
那塊黑石碑落在了主桌之上，裂痕乍現後，星芒暗淡下來，隨之破裂開來。
毫無疑問，它不再擁有跨越世界的力量。
「果然。」
見此情景，楚華證實了心中所想。
這玩意，遠比想象中的神奇，絕對不是所謂遺珍級別的存在。
破碎後的星辰方碑，還有加成效果嗎？茀
嘆了口氣後，他走到主桌前，拿起那塊殘缺的星辰方碑觀摩起來
主桌的席位上，還坐着1:1仿製的楚華，面上掛着若有若有的微笑，好似大勢在握。
旁邊，原本面無表情的灰風開始上線，她看了下四周，體內的感應器全面開啓。
從一個孱弱的少女軀體，恢復成星艦級別的存在，反差感不可謂不大。
「哇哦，還真是不可思議的體驗。」
灰風看了看自己的手，幻化成灰蠱粒子後又重組起來。
對於機械生命體來說，變成人類的經歷是很獨特的。茀
這也讓她在模擬人類行爲學上完善了許多。
什麼叫做思考，什麼叫做疑惑，什麼叫做無奈.....等等情感要素已有模型可建。
「飢餓感......算了，這就沒必要了。」
數秒裏，灰風在數據庫裏設立了大量的人類行爲學，他可以肯定，現在的自己，人類肯定察覺不到其實是機械生命體。
這些數據要遞交給科學院的話，AI的擬人化肯定會再上一個臺階。
看了眼正在沉思的楚華，灰風又看向仿生傀儡楚華，她擡了擡眉將後者解散掉。
真正的老闆上班了，替代品就沒必要存在了。茀
「哈~」發出極具人性化的嘆氣後，灰風呵呵一笑。
「老闆，你是不是在想虛幻與現實之類的問題。」
楚華將目光從殘缺的星辰方碑上轉移，看向灰風，沉吟道：「怎麼，難道你有獨到的見解？」
實際上，楚華還挺意外的。
在羣星裏，灰風是什麼存在？
那可是被玩家戲稱爲老婆的。
在開始，楚華還有顧慮。茀
忽然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虛擬的存在，恐怕誰都會心神震盪吧。
可灰風不是，不僅僅專注自己未竟的事業，還很快就玩懂了MOD的存在。
基本上，開局就是L星區，然後以強大的加成，攻星掠地，活脫第四天災。
畢竟對於機械人來說，道德觀念根本就不存在。
不如說，回到這裏，還得要注意灰風會不會參照遊戲設立無下限的政策。
指揮室裏，灰風咧嘴一笑，哈哈一聲。
「老闆，你對現實和虛幻太執着了。」茀
「你不奇怪嗎，爲什麼我一過去就知道你們的當地語？」
楚華微微皺眉。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灰風作爲機械生命體
，迅速分析語種並消化應該不是問題。
再者，大夏的當地語其實和那邊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字形不同。
「說說你的想法。」
楚華開始好奇灰風對穿越之事有什麼見解了。
灰風點了點頭，讓楚華稍等片刻。茀
指揮室裏安靜下來，大型幕窗外有幾艘艦船緩緩劃過。
沒多久，灰風回過神來，一份數據展現在楚華面前。
「曾經我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經過這次跨界之旅，我明白了許多。」
楚華看了看數據名稱。
「奇怪的問候.....」
這是一份收錄在德薩努文明數據庫內的數據碎片。
字符很奇特，但灰風將數據內容轉換後，很明顯就能看出是由字母組成的話語。茀
字母再次排列後，便成了拼音的狀態。
隨着翻閱的進行，楚華的表情也從詫異轉成了凝重。
這是羣星裏打破第四面牆的事件。
簡單來說，就是遠古文明發現自己可能處在一個虛擬的世界，在探明宇宙後徹底證實了這項學說。
最後，祂們將所有資源建造成寶庫，讓那個偉大的存在重返這片宇宙的時候能收到這份禮物。
灰風看着楚華，有些認真的說道：「這個宇宙，並非是虛假的。」
「瑪利亞在的時候我不方便說，我有個大概的想法，老闆你的家鄉和這裏肯定有一層連接的關係。」茀
楚華看向灰風，心中訝然。
灰風沉默了會，繼續說道：「宇宙之間的形態，我暫時無法理解，但可以知曉的是，只要帝國繼續發展下去，總有一天，你估計可以再次回到家鄉。」
說罷，灰風笑了笑，看了楚華手裏破碎的星辰方碑一眼：「畢竟，存在即是道理嘛。」
楚華默然。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
灰風雖然外表看起來是個少女，但本質是經歷了星河變動的亙古存在，只不過剛剛剛剛接觸人類，行爲方面稍顯稚嫩而已。
不知爲何，那股淡淡的憂鬱之情在楚華的心中散去。茀
「你說的沒錯。」他笑了起來。
「我其實也察覺到了，我一直都在逃避責任。」
難得的，楚華向灰風訴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人始終是做不到真正的完美，在漫長的統治生涯裏，他也感到了懈怠。
有時候，甚至會懷疑自己還是否有必要坐在這個席位之上。
楚華將那塊殘破的星辰方碑放在桌面上，淡然笑道：「其實宇宙，也是由不完美組成的。」
宇宙，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系統。茀
如果宇宙是完美的話，就不會有大爆炸，也不會有恆星的誕生與滅亡。
同理，也不會有文明的誕生，對熵增減滅作出影響。
正是那不完美的存在，才構造了宇宙的繁榮，創造無限可能。
人類，其實亦是如此！
指揮室裏響起腳步聲，一步一步間，楚華走到了熟悉的座位前，緩緩坐下，雙手自然放在了桌上。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我們，再次開啓征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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