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終焉的召喚
銀河戰火中難得的安靜之地，艾歐拉斯境內，正在行走四方的兩位天使對於自己的遭遇感到驚訝。
前不久，她們剛到達克西斯帝國境內，在得知那裏全面啓用基因技術後，便沒有逗留太久，離開了國境。
在基因趨同的因素下，文明會保障國民素質的極高上限，可也失去一定的創造潛力。
簡單來說，如果就這樣發展下去，克西斯帝國會成爲一個非常強大的文明，但基本不會出現足以改變時代的個體。
所以在得知相關信息後，賽琳娜和姬拉這兩位傳說天使降低了預期，遊覽一番後，開始朝着下個目的地出發。
漫遊完兩個星域，便來到了聲名鵲起的新艾歐拉斯，這個銀河系最後一位崛起的飛昇勢力。
而當她們剛剛踏入境內，就受到某種強大存在的注視之意。
在星神戰士的帶領下，很快就見到了比天使還要傳說的生命體，阿爾基克。
浩瀚星間，阿爾基克的軀體籠罩着整座星系，尋常生命體根本無法窺探其真實面貌。
星系中心處，顯現爲原型的賽琳娜與姬拉十分恭敬，正與阿爾基克誠懇的交談。
“天使.....”
阿爾基克觀察着她們，思緒跨越無數歲月回想起曾經。
天使，由於其較爲特殊的外觀，對人類而言是較爲詭異的存在。
但在那時候，天使其實就和人類差不多，屬於較爲平常的族羣。
更怪異的還得當屬祂們自己這些特殊無比的存在。
什麼電子生命、光微子鳥、深潛真蛸（章魚），遊蕩在源界中不知道多少時間。
生命體是存在等級的，這一點屬於是宇宙通識。
除非本體長得比較正常且不帶惡意，比如植物或者晶體之類，不然低級生命體見到高級生命體就被自我修正，強迫自己抹除認知，極端的還會自尋死路，保證族羣的穩定。
就像感冒一樣，當免疫系統察覺到宿主解決不了病毒的時候，它們就會解決宿主本身，這是延續族羣的自然選擇。
“不得不說，你們竟然能存活到現在，讓我有些驚訝。”阿爾基克此時形態宛如恆星，一顆和賽琳娜兩人差不多大的光圈出現在眼前。
姬拉顯得有些驕傲道：“這是我們偉大之主的指引。”
天使國度橫跨萬千宇宙，在高維文明中也算是佼佼者了，說不驕傲是不可能的。
“我記得是叫做撒拉弗吧，那小子。”阿爾基克稍一回憶，想起初出茅廬的某位。
始源帝國囊括了無數的族羣，以撒拉弗爲首的天使算是比較勇猛的了，爲宇宙開拓了不少維度。
面對阿爾基克直呼名謂的行爲，賽琳娜沒太計較，也不敢計較。
她觀望着阿爾基克，略感奇怪詢問道：“不知道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天使國度記載的歷史數據裏，阿爾基克是誕生於源界，是少有的守序陣營源界生物，其眷屬水晶戰士是極其強大的存在，一度誅殺許許多多的邪惡生物。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消失在衆文明面，有傳聞說是被另一位源界生物吞噬了，只是真相未知。
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被行走的她們碰上。
“說到這個，我有些問題需要你們解答一下。”
事實上，阿爾基克對天使的出現同樣感到意外，祂早就想知道始源帝國發生什麼事了，並奇怪怎麼宇宙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賽琳娜坦然迴應，旁邊的姬拉經過開頭的詫異後也認真地眨了眨眼。
“那麼.....”阿爾基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隨後，這段漫長的交談讓祂感到十足的震驚。
“始源帝國再度開拓源界，後遭遇大災難，分崩離析！？”
得到如此情報的阿爾基克甚至讓整座星系都停止運轉了片刻，不解一聲：“他們明明知道那裏有多危險，怎麼敢？”
賽琳娜和姬拉沉默不語。
根據歷史數據記錄，當時始源帝國強大無比，不知道多少時光後，巔峯的他們開始尋求根據偉大的事物。
而真正偉大的存在，就只有那未知的領域了。
之後經過漫長的征程，始源帝國逐漸衰落，最終大災害發生，宇宙分崩離析。
阿爾基克在短暫的失神後又注視起面前的天使：“所以，撒拉弗帶領你們族人度過一段艱難歲月後找到了開闢新宇宙的方法？”
“是的。”賽琳娜肯定道：“如果不是我們偉大之主的話，恐怕天使文明將不復存在！”
言語之間，她甚至散發出些許神聖光輝，示意自身的崇敬之意。
“.....”阿爾基克沉默片刻，祂總有點感覺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什麼來。
暫且放下後祂再度詢問道：“那至今爲止，一共創造多少新宇宙了？”
而面對這個問題，爲表示尊重，賽琳娜讓姬拉查詢上數據庫，打算給一個準確無誤的數據。
多元宇宙一共有多少個？
能夠解答這個問題的文明顯然強大無比。
雖說阿爾基克是老前輩，賽琳娜也想給對方一點點實力展現。
“現在存在的多元宇宙數量爲2147483647個。”姬拉認認真真地回答道。
“2147483647.......”得到這個答案的阿爾基克頓了頓。
這個數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怕得到了不少訊息，阿爾基克心中疑惑並沒有減少太多。
曾經的大宇宙現在這麼小，各宇宙的文明爲了存續還相互對抗。
“其中一定有些問題。”觀察着兩位天使，阿爾基克明白自己是暫時得不到詳細答案了，還得通過其他渠道補充纔行。
雙方又交流了一段時間後，阿爾基克正式結束了自己的詢問：“好吧，我對現狀已經有一定了解，辛苦兩位的說明了。”
“我的榮幸。”賽琳娜心平德和，對這番交談沒什麼意見。
不過詢問了這麼多，也該輪到阿爾基克迴應賽琳娜的疑問了。
如此特殊的存在，爲什麼會出現在銀河系裏？
以對方的實力，沒必要摻和天堂之戰吧？
還是說，有着其他的目的？
“至於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關於這個問題，阿爾基克一時間還真不好解答。
總不能說這是自己開闢的特殊空間吧，誰能想到始源帝國崩盤，宇宙都大變樣了。
現在自己不僅要爬起來，還得預防死對頭蠻神的進攻。
“說起來，我隱藏的這麼好，是怎麼被拉起來的？”
阿爾基克注視着天使，好像想到了什麼，記得新眷屬雅修特拉說過最近的事件來着。
神遊天外之際，祂順便想幾個理由，打算搪塞天使。
只不過剛打算開口，一股濃烈的危機感忽然在思緒中炸裂開來。
“！！”
星系間，阿爾基克的本體猛然顫動，其目光看向遙遠深空。
“怎麼了嗎？”見對方如此行爲，賽琳娜還以爲惹怒了對方，正詢問之際，一條鄭重的警告從神識中傳來。
“賽琳娜姐姐！”
賽琳娜原本想察看警報，收到姬拉的話語轉向過去
然後，她和阿爾基克一樣呆滯星空之中，定定地注視着遙遠深空的方位。
那裏，是距離銀河系起碼數千萬光年的區域。
一般來說，那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不會立刻知道。
只不過阿爾基克和賽琳娜等生命體恰好不屬於尋常的存在，遙遠光年的情報，對於祂們而言就是目視所見。
更何況，在那個方位發生的事，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漫漫星辰之間，無數的星體就像畫卷般遍佈在宇宙四周。
而在這一刻，一處漆黑的空洞赫然出現在星空之中。
數不盡的恆星隕滅，星光瞬間消散。
如同牧夫座空洞那樣。
宇宙裏，出現了一個空洞！
“有什麼東西從源界掉下來了.....”
注視着那邊的情況，阿爾基克憑藉經驗（自己）很快得出了結論。
並且，祂所感知到的危機絲毫不減，還越來越恐怖
“源界，正在發生什麼？”
“........”
較爲安靜的指揮室裏，只有優美的音樂聲緩緩迴盪。
楚華後仰在椅子上，雙腳搭在主桌，手裏拿着數據平板翻閱着帝國境內的冒險紀事。
這要是帝國媒體報道，肯定是一篇：
《震驚！陛下百忙之際仍關心一線基層的奉獻故事》
而真實情況嘛，其實就是楚華暫時沒事忙，把冒險紀事當做小說看而已。
故事需要邏輯，現實可不需要。
有關未知星球的探險故事，遠比大國之間的博弈有趣多了。
“哈里森，也差不多要退休了吧.....”放下平板，楚華拿起杯飲品淺品一口感嘆道。
作爲帝國探險部門的主導，哈里森立下了不少功勞。
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哈里森也到了一定年紀了。
“哈里森嗎？”正在忙活的灰風得到詢問後很快查詢出相關信息，很快回答：“現在他比較少親身探險了，專注培養遺蹟相關的人才。”
回答完畢後，灰風又開啓數據風暴，處理帝國一切事務。
“哦。”楚華點了點頭，放下杯子繼續“躺平”。
自從灰風當上大夏的總星督之後，指揮室裏一般就是這樣的情況。
就算是銀河系現在處於風暴之中，也基本保持這樣的場景。
主要呢，也是因爲灰風太能幹了，需要楚華指示的事務也不多。
不到非必要的時刻，一般就是灰風全權搞定了。
當然，灰風也不全無敵，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是鬧了不少烏龍的。
畢竟對於機械生命體來說，道德規範就是條不存在的東西。
比如有次爲了提高帝國人口的增長速度，甚至規劃了強制生育的指令，還好後來被修改了過來。
又比如某次有個殖民地生產意願低下，發展停滯，她竟然打算暗中安排人爆破水庫，先來波災難再驅使人們提高勞動力。
總之，在最開始，如果不是有科塔娜幫忙看着，楚華都不敢相信大夏會變成什麼樣。
當然，對於灰風來說，這些問題毫不在意，並信誓旦旦地道：“如果全都按照我說的來着，咱們的國力起碼提升30%以上.....”
後來經過許久的人類行爲學認知後，灰風也終於學會了保持一定缺陷的管理技巧。
直至今日，一個人便能承擔整個晨曦共同體的所有事務。
楚華也因此正式悠閒下來，除了真正重大的時刻需要現身外。
例如一些公開場合以及組織高層的交流，這些事務灰風就不能代勞了。
不過現在的運轉模式其實也沒差，畢竟文明大到一定高度後，領導者也不可能說全然掌握一切。
懂得放權，並且做好各個勢力間連接交流的媒介，纔是真正的好領導。
畢竟不管能力高低，人家認得就是你這個人。
偌大的指揮室裏，又開始恢復平靜，餘留兩人專注自己的事，音樂悠揚流轉。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華忽然心有所屬，坐起身來。
“奇怪，怎麼有種心悸的感覺？”他略感詫異的感知着自己身軀。
這麼多年，身體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岔子。
可在這個時候，怎麼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感覺？
看向灰風那邊，發現其仍然專心處理事務。
觀察帝國訊息，除了天堂之戰的報告，並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許久後，楚華放鬆下來，只當是自己躺久了，可能是身體在抗議無趣。
“難不成有人在想我？”
楚華眉宇微擡，內心閃過粉色之意，並想起一些歡樂時光。
只不過他剛幻想不久，一道微光忽然出現在上方，並使其消失在指揮室之中。
“啊？”
楚華猛然眨眼，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見無盡的白芒籠罩自身，一條漫長無比的道路在眼中訊速消退。
而隨着旅程的延伸，他內心的沉重感也越來越盛。
在無盡的道路上，外圍已經開始碎裂，露出深邃無比的暗色空間。
“這是......”
未知的選召從彼端傳來，彷彿就是在等待自己的到來。
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莫名的使命感，讓楚華神情嚴肅起來。
以及，一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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