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媳妇翻身记 第19节 作者:未知 婧儿诧异的对上马婶不善的眼神,干嘛看我? 婧儿觉着事情好笑起来,她又沒见過马婶的儿子,也沒从婆婆和小姑子那儿,听說见過石笙圣這個人的事。 “你在笑?” “我…我不可以笑么?” 婧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甜甜的小酒窝已深陷,唇角微上扬,自己的小心脏跳动得還挺快,是在笑? 好吧,就算她在笑,又碍着這位村长夫人什么事了? “长辈在說话,你還嬉皮笑脸,懂不懂放尊重些?” “小孩子不懂事,教教就会了!”焦娘子不以为意的說道。 不就是笑了? 在场的人,有几個不想笑? 堂堂村长夫人,被胡氏一普通农妇牵着鼻子走,還不自知,可笑可悲又可怜! “小孩?她都是要生小孩的女人了,怎地事事需要人教?你是胡妹子的儿媳,听我們說她不好,也不帮她狡辩两句?” 马婶瞅婧儿全身上下,越瞅就越觉着婧儿跟胡氏不像,不像是一家人! 涂家人打根底儿,都透着“护短”的命,却又都敌不過胡氏的强势诡诈。 “呵,呵呵,原来你们在议论的是我家裡人啊?我還以为,以为你们在說谁家的是非给我听呢。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在背地裡嚼人是非的,沒见谁堂而皇之的說人坏话。” “嘿,你個小丫头片子,怪伶牙利嘴的呀!” “婶子可是要手痒痒了?我也不是沒挨過,但……您是村长夫人,要做我們的表率哦!” 婧儿假装不经意间的袒露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引起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敢情這不是胡氏欺负儿媳,是马婶仗着村长夫人的身份,在作威作福? 哇,那她岂不是個比胡氏還要可恨的婆娘? 這些妇人咬耳朵的声音是小,但這屋子又不大,都是人挤着人坐在一处,总有漏出来的话语片段。 马婶屏气凝神的偷听了一耳朵,面上怒色,又不得不强挤出一個比哭還丧的笑容。 她家裡的情况跟胡氏不同,儿子仅有她這個母亲做靠山,若她在村子裡犯了差错,坏了名声,被家裡那骚狐狸拿捏在手,那她焉能有活路? “不打你,我又哪能拿回我家的木盆?夫人是個好人,知道我家的木盆被……被人花言巧语骗走了,好心帮我想法拿回来。” 焦娘子一脸感激的抓住马婶的手,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众人恍然大悟,又都面露喜色。 既這么說,那她们家裡被胡氏巧立名目抢走的那些东西,都能要回来了? 婧儿傻眼了,她万沒想到婆婆在村子裡跟這么多女人都有過节,而且,听她们话裡的意思,這儿半個家底都是她们的。 “夫人,我……我也不想别的,就想要回我家的那床新被褥,您看……?” “俺,俺有话說,俺就想要回她讹走的二两银子!” “還有我家的椅子……?” …… 這帮女人叽叽喳喳,喋喋不休,都不用掰手指记,嘴一张,都是一本本账。 起先,马婶挺享受她们的拥护和尊敬,脑子裡眩晕得厉害,心裡飘飘然。 這便是为官做宰之人,手握权利,得万民拥戴的好处? 也难怪,人人都想当個土皇帝,一方水土之主! “哈哈,大家伙有话慢慢說,慢慢說呀,我快记不住了!” “咳咳!”這时,守在门边的王刘氏不合时宜的干咳道,一把拉开屋门。 霎時間,冷风大作,還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见了這人,婧儿哪儿敢继续悠哉悠哉的躺床上,一骨碌的翻下身,沒穿鞋就往前小跑了几步。 …… 第二十四章 人情往来 “妈,您来了?” “怎么样啊?有马嫂子带头教你,诸位嫂嫂妹妹又很给面子,定告诉你不少养胎的法子,也說来我听听,如何?好嫂子,你咋還站着,快坐下快坐下!” 最后一句话,胡氏是对马婶說的。 众人一看胡氏待马婶這般周道有礼,且马婶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大家的心裡都忐忑的咯噔了下,前面那份激荡之情,变得索然无味。 婧儿腼腆一笑道:“妈,哪儿能因這点小事,劳动各位婶娘嫂嫂呢?” 天知道,她对腹中這小生命的到来有多喜悦! 即使她到涂家来的日子不长,那也是受够婆婆的冷言冷语,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她是個白吃饭不下蛋的母鸡! 想到這些,婧儿就忍不住伤感,泪花闪烁,模糊了视线。 “傻孩子,你有了孩子是天大的喜事,也是村裡的大喜事,人人都能顺带沾福气的好事!” “是啊是啊是啊!”沒人注意到刘氏是何时进来的,只有她一個劲的赞同胡氏的话,脸上尽是讨好的表情。 焦娘子明显觉出事有蹊跷,有意先走一步。 “這么快就走,不给我面子?”胡氏坚定的站在马婶的身旁,也不去留执意要走的焦娘子,反而心有成竹,话中有话的說:“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村长夫人一個面子吧?” 摆明就是說,你姓焦的就是脸面再大,能大得過村长夫人的? 村长夫人都沒說走,你一秀才娘子就敢先走? “妈,焦娘子家裡有急事,我們就让她……?” “什么急事?我看她是心虚,做了害人的事,心裡過不去了!” 婧儿好心解围,却不想成为婆婆针对焦娘子的借口。 人,多是喜歡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满屋的女人也不例外,此时的马婶已然想清楚了很多的事,她既不能担下帮焦娘子讨回木盆的“好名声”,也不能做得罪胡氏的事,不如装個糊涂人,看戏就好。 沒有马婶這位村长夫人带头,焦娘子一下子孤立无援,孤身作战,成了众人眼裡的戏子。 婧儿几次开口帮焦娘子說话,但都被胡氏一副巧嘴,硬生生說成了破有深意的不怀好意的指责。 “妈,有小孩而已,沒必要這么兴师动众的!”婧儿顾不得脚下冰凉冰凉的,就想去拽婆婆的衣袖,恳求她适可而止。 她看焦娘子孤零零的站在人群当中,大有一种等着被人庭审的悲哀及凉意。 那是对人性感到失望? “說兴师动众?谁家又能跟秀才家添丁满月酒一事比,办的多隆重多气派多有面啊!” “是,我是从你儿媳手裡拿回了我家的木盆,哪又如何?木盆是我家的,你扯那些陈年旧事,烂芝麻谷子做什么?” 焦娘子声泪俱下,满腹委屈。 她家是爱点儿面子,难得有了宝儿,自然要风光大办的。 那宝儿的满月酒,也理当如此。 谁能想到,宝儿的满月酒正值农忙时节,人们多忙着田地裡的活,哪儿有功夫理這事儿? 无奈之下,焦娘子只得来求村裡“第一善德人家”的胡氏,央求她帮忙操持起来,务必好看为上,不用太吝啬银两。 当时這事儿,胡氏做的是沒說的,就是焦娘子的夫君,石秀才也喜得竖起大拇指! “一個木盆而已,才值几個钱?你就跟我這般那般的计较,要我跟你家算算這账的话,晓得谁欠谁的多不?” 胡氏的又一番言论,当即惹得几個女人变了脸色,人人自危。 這,帮把手的事儿也要换算成银两来计较? 听到這裡,婧儿涨红着脸,也不敢再多话,认真的听婆婆跟她们說的每一句话。 她想:只要不是婆婆对她们巧取豪夺,万事都好商量。 焦娘子见那些素日裡跟自己交好的女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說什么的都有,又不禁伤感愤怒起来。 她几时受過這样的屈辱? “沒错,在我宝儿的满月酒一事上,你家是帮了我家的忙,但你别忘了說,你家跟蚂蟥吸血一样的端了一桌的饭菜,仍不知足,還借着這個事,隔三差五的上我家借东借西。”焦娘子心知,以自家的條件来论這些人情往来之事,多少有点小家子气。 但,她死活咽不下這口气! 胡氏不就是瞅准她家爱面子,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无赖嗎? 好啊,那不如把事儿說开了,让大家来评论评论,谁的不是多些!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不止呢,我听說那一桌的客人都是城裡来的亲戚,知书达理,饿着肚子……噗!” “那不就丢脸丢大发了?” 這些人還只顾着乐,踩着别人的头,忘了自家事。 婧儿管不住嘴,說:“既這样,木盆归還给焦娘子家,也是应该的。妈,天要黑了,何不让我去做顿饭,留各位婶婶嫂嫂在家吃口热饭呢?” 她這话,别人听了還犹可,独王刘氏听了觉着眼前一亮,暗想不愧是娘嘴裡称赞的好姑娘,人品一流。 几個妇人是又想蹭顿饭,又挂着家裡的几口子,信以为真的为难着。 只有焦娘子头脑清醒,冷笑道:“她一儿媳的话,几时能做得了婆婆的主?” 换言之,胡氏都還沒松口,那婧儿的话就不能算数! 胡氏为啥還沒松口? 那是因为她根本不想留這些人在家吃饭,况目的還未达成,又不能让這些人白白走了,還要应付焦娘子這個刺儿头,她也是煞费苦心的。 “别人家或许是這样,但我家十分开明,儿媳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說了话自是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