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艺术就是爆炸
天微微亮,苏玄离开院子,便看见水仙姐姐在门口播撒种子,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黝黑种子刚一脱手,根茎便绽开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下钻去,不多时,水仙便播撒完毕,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只半手大的玉瓶,扦指并拢在瓶口一晃,随即摇晃下瓶身,丝丝缕缕精纯灵气不断向瓶内聚拢,一滴滴墨绿色液滴如泉水般汩汩涌出,只是天地灵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只片刻功夫,瓶口处凝聚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翠绿结晶,轻轻悬浮瓶口空处,不曾跌落瓶内。
目睹這神异非常的一幕,苏玄再次认识到自己是穿越到了個怎样的世界,一切未知都令人好奇与畏惧。
“小公子,睡得可好?”
虽然水仙姐姐温婉动听的嗓音宛如夏日冰糖梅子汤沁人心脾,但略显生疏的称呼表明了对方并未有与自己交好的打算。
“這辈子沒睡這么踏实過。”
水仙笑着揉了揉苏玄的脑袋,笑道:“好了别油嘴了,我知道你小子少年老成。我听书上說,世上有一类人天生生而知之,为天地所钟爱,不仅早慧异常,在修行之路上更是比常人走得更快更稳。”
苏玄眨巴着眼睛继续装傻。
水仙也不介意继续說道:“你小子已经引气過了吧,可能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第一次引气就能进入那种类似禅定的玄妙境界,是万万不可能的,至少,以我所知沒有先例。如今姐姐也沒有心力打探你的虚实,况且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我家小姐的救命恩人,要是搁以往姐姐非要将你绑起来好好研究一番。”
苏玄认真听着,愈发老实,因为水仙姐姐的玉手已经从自己的天灵盖移动到了下巴位置。
“想必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小姐如今可谓是自身难保,到时候大战一起,肯定沒有余力保护你這個小累赘,不如就此离去,跑的越远越好,如何?”
苏玄笑容愈发灿烂,直截了当地答了声;“好。”
“哦?”
见苏玄如此爽快,水仙也有些惊讶。
“走之前,我還有点小要求。”
水仙歪头笑道:“說来听听。”
苏玄接着說道:“我只提醒姐姐,要小心苏家堡苏潜,我還在苏家时,苏家堡上下已经开始整理物资,明显有举族搬迁的想法。”
水仙略一沉吟道:“苏潜确实有向上宗提交搬迁的文书,不過好像被回绝了。”
“問題就在這儿,咱们這儿是永州最北境,若是苏潜想要搬回内陆,完全不用准备這么多车马,食物。那么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越過边境去往北方。”
水仙秀眉紧皱,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展颜笑道:“原来如此,本来我們以为這事是首席师兄一手策划的,看来沒那么简单。”
苏玄双手交叉枕在后脑,继续說道:“也沒必要這么快排除,据我所知堡主這人胃口贼大,說不定他想驱狼吞虎,两家通吃也不是沒有可能。”
苏玄蹲下身子,随手拨弄着堪堪长出绿芽的奇异种子。
“水仙姐姐,這些是什么?”
水仙微微弯下娇躯,从身后将苏玄拥入怀中,略显心疼地說道:“沒事的,等熬過這段日子,我們就将你接回天宗一同修行。”
感受着后脑勺传来的温度,苏玄疑惑,“为什么不把小青姐姐先接回去呢。”
“這丫头在天宗也是无牵无挂的,再加上小姐当选圣女牵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如今的天宗对我們来說堪比狼窝虎穴。”
“宗门长辈不管?”
“修仙界弱肉强食,是唯一铁则。即便是宗门也是一样的,沒有价值的人转眼间就会被抛弃,无一例外。”
“我什么时候走?”
“秘境开启就在這两個月,估计年初左右,你還有時間,這点時間你抓紧炼成一两种保命法术,否则死在毒蛇猛兽手中,咱们的小天才不得憋屈死?”
北境,呼号的寒风压覆大地,预示着寒冬的到来,塞北草原多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普通的牧民养些皮糙肉厚的雪牛,肉质如皮革难以入口,也正因为如此,很少有人或野兽袭扰,所以也算雪牛的优势之一,而那稍微有些规模的牧民帮助仙家饲养灵兽,生活质量自然要更高上一筹,北境接壤永州,自然不是沒有打過物产丰饶的永州主意,但是一代代北境人即便再怎么悍不畏死,被永州仙人的神通法宝那般狂轰乱炸,也要失了血性,要不是背靠大雪山,再加上气候实在恶劣,說不定已经被反攻的永州仙人灭族了。
一片纯白的风雪中,一队数千人的骑兵突兀地将白雪画卷斩开一道裂痕,领头大将脚踏一匹赤红色战马,马蹄過处在洁白的雪道上留下一個個焦黑蹄印,赫然是一头拥有妖兽血脉的黑角马,這种战马在永州亦是价值千金,据說成年后拥有一般筑基期修士的实力。
领头将军一声乌黑战甲,脸部也被完全覆盖,看不清真容,看身形应该是名魁梧男子。
一旁副将打扮的骑兵上前一步,嗓音嗡嗡如雷鸣炸裂铁器,“乌将军,我們只是去抓一名圣女,有必要這么大阵仗么。”
乌将军斜瞥一眼,回道:“等巫使大人到来,自有定夺,做好大杀一场的准备吧,让手下弟兄们就地扎营,磨砺刀枪,别到时候砍人都不利索。”
“将军,终于可以反杀回去了么,我們等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了。”
乌将军高举长枪,直指南方,高声喝道:“恭迎巫使。”
层层声浪以乌将军为圆心扩散开来,吹散了方圆十裡的积雪,形成一個大圆。
苏宅,修炼不知岁月,苏玄自同意离开已经一月有余,如今在水仙姐姐的的教导下,已经掌握两门仙术,一门摄物诀,一式水云身。摄物诀作为炼气士必须掌握的基础法诀,亦是糊弄凡夫俗子的必备法门之一。
据水仙姐姐所說,仙法一共分为三個等级,一是道术,二是神通,三是仙术。神通与仙术不能简单地以等级区分强弱,但是神通大多是天生地养的,能否觉醒全看命,但是仙术却是可
(本章未完,請翻页)
以后天学会的,如今遗落在外的仙术寥寥无几,大多被宗门這些庞然大物收拢,故而如今三州都是各自由一個大宗门统辖管理沒有例外,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如今局势已经千年沒有动荡了。
摄物诀虽然连道术也称不上,却是擒龙诀的基础法门,当年擒龙真人屠杀三州全部真龙后,登天而去,顺手留下的擒龙诀也成了所有修士能无偿修习的仙术之一,只是這门仙术难练更难精通,再加上真龙都已死绝,故而修习它的修士并不多。
至于另外一门水云身则是水仙姐姐一次秘境之行的意外所得,虽然只是残缺道法,却是相当罕见的身法道诀,不仅可以一定程度地免疫刀劈剑砍,而且对火属性道诀有极高的抗性。别的不說,用来走江湖是够够的了。
“可惜時間不够了,否则再学一门速度类的法诀,還能更安全一点。”
水仙似乎看出苏玄的小心思,丢出一袋麻布包裹,苏玄兴奋地拆开,落出一大叠符箓,三個瓷瓶,以及一個灰不溜秋的黑色指环。
苏玄一眼相中這枚指环,一脸兴奋:“水仙姐姐這是不是传說中的储物戒指啊。”
“储物戒指?倒是挺恰当的叫法,這個叫方寸戒,是你文心姐姐的,她平时不喜歡依靠外物,所以這個戒指便被我讨来了,只是暂借给你,以后要還的,可记住了?”水仙揉了揉苏玄的头继续說道:“别死了,遇事多忍让,千万别多管闲事,把自己的安全摆在第一,记住沒有。”
苏玄有些更咽,這是苏玄第二次感受到家的温暖,即便是前世孤身一人,流落街头也沒有让苏玄哭過一次,如今却止不住落下泪来。
稍稍平复心情,尴尬地看着水仙姐姐湿透的袖口,转移话题道:“小青姐姐去哪儿了?”
水仙眼神闪烁,苏玄忙着抹眼泪并沒有发现异常。
一道紫色遁光转瞬而至,文心特有的冰冷嗓音传来,“小妹已经被颜姨接走了,临走前還哭闹着要见你小子,被我打晕送走了。”
苏玄一头冷汗,确实是文心姐的行事方式。
“這是什么。”
苏玄接過文心姐递来的木头珠子问道。
“這是小青留给你的,应该是個机关傀儡,你自己鼓捣去。”
苏玄收起木珠贴身放好,深吸口气俯下身子,与两位姐姐行了個大礼,更咽道:“這段时日多谢两位姐姐关照,苏玄感激不尽。”
随后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
良久的沉默后,漆黑的房间内响起了一声叹息,“值得?”
“沒办法的事,我們太弱了,在這种紧急关头一点差错都不能有,我不允许小姐的计划有哪怕一点的差错。”
“那小子明显是個意外,也要解决掉?”
水仙双手环胸,微微颤抖道:“意外就是意外,有些人就是可以這样一脸纯真地作恶、杀人,我见過的,见過的。”
文心眼看好姐妹又回忆起不堪的记忆,也不舍得继续追问。
苏玄刚走出宅邸,便发现了不少明、暗哨行动起来,啧啧,估计各家都有,但這样也太明显了吧,哨兵都快比平民多了,想不露出马脚都难啊。
有不少人還是熟面孔,哟,還有個追杀過自己的那個杂役头子,居然沒被杀,看来苏连公子是真沒人手用了啊。
至少在城内他们還不敢动手。
苏玄忍住笑意,回想起水仙姐姐送自己离开时,流露的淡淡杀意,還有送自己离开前疯狂逼迫自己学会泅水诀,以及自己装作学不会的抓狂模样,能让一向温婉、智珠在握的水仙姐露出這样的表情,看来自己還是挺有本事的嘛。
估摸着水仙姐的后手就在离开的船上了吧,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惊喜,苏玄不禁摩拳擦掌起来。
如今時間還早,估计還能给姐姐们再添一把力。
苏玄大摇大摆地走到明家商铺,将一早准备好的纸條敲在柜台上,大声喊道:“掌柜的,叫你们东家来看,我們小姐有事求见。”
掌柜的许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估摸着也是高层之一。竟然沒有多问就带着自己进了包间。
如此明目张胆,苏玄也是有所依仗的,一来這裡离着苏府不過两條街的距离,二来明家商铺一贯名声不错,最重要的是水仙姐给的這些符箓可都是名副其实的高级货,要想逃出来苏玄還是有把握的。
“小公子在這儿候着,小的马上去請东家来。”
“不用了,我来不就够了?”
顺着声源瞧去,一颗倒吊的头颅正趴在房檐上,两袖乱甩作泅水状,缓缓滑到苏玄脸前。
苏玄佯装不屑,扣着鼻子问道:“你谁啊。”
白衣少年笑靥和煦,“现在明家可以由我全权负责,你要传话与我說就行。”
苏玄不放心转头看向掌柜的,掌柜一脸冷汗赔笑着說道:“虚言少爷确实是明家代理家主。”
得到肯定,苏玄也不故弄玄虚,便将情报如实告知。
白衣少年随手招来梁上酒壶,叼在嘴裡,一口口抿着,像是陷入沉思,良久才出身询问:“所言不虚?”
苏玄翻了個白眼,爱信不信。
与其在這儿浪费時間,不如去考证一番,苏家堡就在旁边也不远。
想到這儿,苏玄不由得惊奇,這堡主到底寻到了怎样的靠山,就這么有自信,能在两大宗门的夹击下逃出生天?
虚言也是個果断的主,立刻吩咐手下将消息传回上宗,黑水城作为明神宗和天宗的共同财产,绝对不容有失,何况是北境蛮子,人人得而诛之。
葫芦中传来阵阵蝉鸣,仿佛在替主人感到开心。
“秋蝉,這次大概能饱饮鲜血喽!”
心情大好下,忍不住想找人喝酒,眼前的苏小友就是個不错的選擇嘛。
“苏兄弟,不来喝一杯再走,我這仙露琼浆一般人可不請的,這不看你投缘,你我兄弟饮下此酒,便也省了斩鸡头,烧黄符了。”
苏玄也不理他,径直走向城头渡船,虚言硬是跟
(本章未完,請翻页)
了一路,来到码头苏玄才回過味来,抱拳笑道:“多谢虚大哥一路护送。”
虚言微笑回道:“分内事。”
“只是兄弟此行辛苦,這颗避水珠是我早年斩杀一头蚌精所得,搁我這儿放灰许久了,就送与兄弟当做饯别礼。”
苏玄惊异道:“我們似乎第一次见吧,這么客气?”
“不瞒你說,兄弟我双手残疾,自出生起旁人看我的眼神便是怪异的,像今天這样被苏兄以常人看待,不說绝无仅有也是凤毛麟角的稀罕事。何况,圣女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虚某自然责无旁贷。”
苏玄思量一番,顺手接過那颗避水珠。
不管是不是水仙姐姐的布置,還是眼前這個怪人的好意,苏玄沒感到什么恶意,何况如今多一颗避水珠,等会儿逃生也有更大的把握。
“那就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虚言笑道:“祝君武运亨通。”
目送渡船驶离港口,虚言轻喝一声,周边佯装路過的行人便纷纷倒地,引起不小的恐慌。
虚言微微一笑,双指并拢,以指肚拂過右眼,眼底微不可查的荧光才逐渐淡去,這是虚言从未与他人說的本命神通,亦是自己的本命飞剑,是的,虚言不仅是剑修,而且是罕见的觉醒了两把飞剑的剑修,葫芦内的秋蝉,主杀伐,眸中飞剑“明心”,更是有看破人心的诡异神通。
少年心境如烈日当空,灼灼夺目,映照心田,大放光明。
“如饮醇酒。”
生平第一次坐船,還是這般大船,令苏玄兴奋不已,孩子心性一起,便在船上绕圈跑开。
船上水手也不管苏玄,行船多年像這般精力的少年也不是沒遇见過,只是大多跑個两圈便晕船倒地,需要人搀扶着进屋了,到时候治疗晕船的汤剂又是笔额外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苏玄一阵撒欢,也引来楼船一部分人驻足,其中一位身穿昂贵衣袍的公子哥儿最为显眼,如众星拱月般被围在中间。
他住在楼船最高一层,沒花一分钱就独享船上唯一的天字号客房。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功劳,這就是宗门势力人脉足的好处。
公子哥笑着问道:“這小子什么境界,看着不像凡人。”
其中一位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抢着說道:“也就是刚刚引气入体的样子,炼气初期都不算的。”
公子哥讥讽道:“你不也才炼气中期,好意思嘲笑别人?”
众人闻言亦是哄堂大笑,不时有人将魁梧汉子的糗事爆料一番,又是引来一众哄笑。
魁梧汉子瞬间脸涨得通红,虽然自己刚才的本意并不是嘲讽,如今被公子這么一說,不是也是了。面上虽然不显,但内心已经通通记账一番,特别是這個沒事瞎逛荡的熊孩子,自己非得教训一番不可。
永州西边有三個小国,互有交好,公子哥便是其中大日王朝的三太子,上面两個哥哥太能干,自己抢王位是抢不過他们,想要醉生梦死,做個安乐王爷,母亲大人又不肯,非要自己跑来经商,希望做出一番事业来重获父皇恩宠,如今自己跑了一圈,油水沒刮到点,反而被人骗了個精光,正是头痛之时。
這小子非要在這时出来扰自己雅兴,你不死谁死。
生平最恨這些大宗门子弟,哥哥也是,仗着自己有修行天赋事事压自己一头,嘿嘿,這种年纪轻轻的修道天才,折断双手双脚是不是也会像头猪喽一样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但是不能留下把柄,這种事公子哥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借刀杀人的把戏自己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但是這种宗门子弟,想必应该有一些保命底牌的,那么這個蠢得要死的二愣子想必可以试探一番。
苏玄看似在船上乱跑,实际上在检查甲板上有无暗格,果不其然,就這么几圈功夫,就找到了十几处被挖空的暗格,每一個暗格估计都有一张起爆符,脚底那熟悉的波动,嗯沒错了,是水仙姐的手笔了。
下那么大的本钱,应该不止是为了炸死自己吧。
那么就稍加利用一下吧,阁楼顶的恶心视线,苏玄也早就察觉到了,正好给他来個大的。這样的话,得找個好机会啊。
哦,瞌睡来枕头。
眼角余光扫见一名魁梧大汉正狞笑着朝自己這边走来,苏玄略一思索,便转头笑道:“這位大哥,有何贵干?”
魁梧大汉也是的老实汉子,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来也是要教训一番就走,要是這小子识相,主动留下些买命钱,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一马。
苏玄一脸谄媚,舔着脸說道:“大哥,你看你這虎背熊腰的,這腱子肉,一看就是武功盖世的绝世好汉。”
壮汉被說得乐开了花,心中怨愤便少了一些。
苏玄趁热打铁继续下套,“你看這下面是不是有暗格,其实裡面都是我师兄埋在裡面的好宝贝,上次师兄从秘境回来,那是赚的盆满钵满,就免不了中饱私囊嘛,這些藏起来的都是师兄留下的油水,怎奈小弟力气小,想弄开這些暗格心有余而力不足,這样大哥你来帮忙,咱们四六分账,我六你四,大家皆大欢喜,我也好去跟师兄交差。”
壮汉满脸惊喜,嘴角都快要咧到脑后了,“好啊,好啊,這就动手吧。”
苏玄连忙按下壮汉的出手,使了個眼色道:“你傻啊,你家公子說不定正盯着咱们呢,你想啊,你是自己主动上报情报,還是被你公子发现到时候不仅沒的油水拿,說不定赏赐都捞不到,岂不是亏大了?”
壮汉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确实是這么個理。”
苏玄坐等魁梧汉子带来那個贵公子后,甲板上稀稀拉拉地聚拢了不少人,估计都是這位公子哥的扈从,贵公子一脸兴奋,想必也不相信自己在那么多护卫的环绕下能出什么岔子。
苏玄站在栏杆上,仰天大笑道:“你们知道啥叫艺术不,哈哈,艺术就是爆炸。”
一時間爆炸声,落水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
.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