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元初帝:通州,挺熱鬧的?!
一名黑甲士卒,單膝跪地,向蕭絕峯稟報說道。
蕭絕峯聞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一雙虎目之中,寒芒閃爍,殺機凜冽。
“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連續兩次被一個弱女子戲耍,讓蕭絕峯這個自視甚高的神霄派親傳弟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若是被神霄派的其他親傳弟子知曉,還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這一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話音未落,蕭絕峯的人影,便消失在一衆東宮護衛眼前。
……
通州郊外,山林之間。
裴青璇身形如鬼魅,帶着幻化而成的“霍櫻然”,在密林中穿梭。
她手中長劍輕鳴,劍氣隱而不發,目光卻時刻警惕着四周。
忽然,一道凌厲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這道氣息之中,帶着濃烈的殺意,直逼而來。
“來了!”
“蕭絕峯!”
裴青璇心頭一凜,停下腳步,眼神凝重地看着前方的高大男子。
蕭絕峯,神霄派親傳。
其父親乃是神霄派的執法堂長老,位高權重。
天賦在十大道庭之中,也算出衆。
因此,蕭絕峯在十大道庭的弟子中,名氣不小。
呼嘯一聲!
一道魁梧身影從林間掠出,裹挾着狂風,踏空而來。
手持黑色長槍,長槍之上,縈繞着清脆的雷鳴聲。
兩人相隔十幾丈之遠,凌空對望。
恐怖的氣息,在空氣中碰撞,爆發出驚人的威壓。
山林之間,參天古木,似乎都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紛紛被壓垮。
就是如此,兩人在山林之間對峙。
裴青璇本就有拖延之意,因此,蕭絕峯沒有主動出手,她也樂意就這樣對峙。
蕭絕峯凌空虛立,感受到裴青璇身上第九境的氣息,眉角微微上揚,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淡然說道。
“第九境?”
“你這等散修,能修煉到這等境界,也是走了大運。”
“我念你修煉不易,乖乖交出霍櫻然,我放你一馬。”
裴青璇聽到蕭絕峯的話,臉色有些古怪。
如果自己露出真容,顯出劍閣聖女的身份。
他蕭絕峯,別說對自己發狠話,連逃都來不及。
裴青璇劍鋒微擡,冷哼一聲,將“霍櫻然”護在身後。
“廢話少說!”
“想要拿人,問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聞言,蕭絕峯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不自量力!”
“我今日就讓見識見識,散修和道庭弟子之間的差距!”
從頭到尾,蕭絕峯都沒有將眼前的劍客,放在眼裏。
散修和道庭弟子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話音未落,蕭絕峯已然出手。
他腳下猛一踏地,身形如雷霆掠出,長槍直刺裴青璇胸口。
槍尖之上,金色雷光轟然炸開。
化作一道庚金雷龍,咆哮着撲向裴青璇,威勢驚人。
裴青璇身形一側,劍光如水波盪漾,帶起一片清冽寒意。
劍光橫空,與庚金雷龍正面碰撞。
雷光四濺,劍氣縱橫。
周圍樹木瞬間被餘波削斷,斷口平滑如鏡。
“哼——有幾分本事!”
蕭絕峯鼻中,冷哼一聲,眼中的殺機,越發的凜冽。
眼前這個劍修,實力不凡。
雖然姿容差了點,這一股清冷傲骨,還是很有徵服的價值。
蕭絕峯嘴角微微上揚,猙獰的笑容,如同罌粟花一般綻放。
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拿下眼前劍修之後,該如何調教採補。
想念之間,蕭絕峯的槍法,絲毫沒有減慢。
手中長槍舞動如風,白色雷光大盛,極爲刺眼。
光芒之熾烈,似乎要將天上的昊日,都比了下去。
“庚金雷獄!”
蕭絕峯低喝一聲,運轉體內法力。
瞬間,槍尖之上,爆發出無數道雷霆,瀰漫在虛空之中。
一時間,整個山林,都被籠罩在一片雷獄之下。
放眼望去,滿臉都是雷霆。
宛如實質的雷漿,在虛空之中,不停地翻騰,蘊含着讓人心驚的威力。
“去!”
蕭絕峯厲喝一聲。
霸道威猛的庚金神雷,朝着裴青璇兩人而去。
排山倒海,勢若千軍。
恐怖的雷霆,如同滂沱暴雨一般,傾瀉而下,讓人躲無可躲。
裴青璇和霍櫻然兩人,此時就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是傾覆。
地面炸裂,雷光肆虐。
裴青璇身形飄退,劍鋒輕點。
劍意如晨露初現,清新而凌厲。
這正是她苦修多年的朝露劍意。
嗡鳴一聲!
朝露劍意,盪漾開來。
劍氣如露珠滾落,層層疊疊。
瞬間在身前佈下一道劍幕,將“霍櫻然”護在身後。
白色雷龍,撞上劍幕之上,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劍氣與雷光交織,爆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一時間,劍氣和雷光,平分秋色,誰都無法壓過對方。
“可惡!”
裴青璇心中惱怒地啐了一口。
若非爲了隱藏自己劍閣聖女的身份,無法使用劍閣劍法。
這一戰,豈會打得如此憋屈?
就連施展朝露劍意,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蕭絕峯發現。
再加上,她還要保護“霍櫻然”,以免“霍櫻然”被餘波擊中,暴露了身份。
重重束縛之下,讓裴青璇打得很憋屈。
若是全力出手,像蕭絕峯這種貨色,她能一劍斬之。
心中暗道,若非顧忌暴露劍閣聖女身份,蕭絕峯這種修士,她一劍便可斬殺!
……
東宮,紫宸殿。
太子端坐於殿內,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青玉茶盞被震得叮噹作響。
“如此甚好!”
“絕峯果然沒有讓孤失望!”
太子緊握傳訊玉簡的手指微微發白,連日陰沉的臉色終於透出一絲光亮。
玉簡中的內容,讓他長舒一口氣。
發現霍櫻然的蹤跡了!
殿內侍立的宮女太監們,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這幾日太子心情陰鬱,已經有兩個侍女因爲奉茶時手抖,被拖出去杖責。
如今見主子展顏,衆人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些許。
“不過……”太子的笑容突然凝固,指尖無意識地在案几上敲擊起來。
“老六說是去通州整治刁奴?”
他冷笑一聲,眼中寒芒乍現:“真當孤是三歲孩童不成?”
不悅的冷哼,從太子的鼻中發出來。
陰翳的眸子中,冷光閃爍。
“除了老六之外,老二似乎也不安分。”
“單憑絕峯一人,怕是控制不住通州的局勢。”
隨即,太子眯起眼睛,心中有了決定。
“傳孤口諭,請明鏡先生、陸停雲、百里舟三位先生速來議事。”
太子厲喝一聲,下人聽到吩咐,立刻前往三位客卿的府邸。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三道身影先後踏入殿中。
爲首的白髮老者一襲素袍,行走間衣袂無風自動,正是太子府客卿中的第一高手——明鏡先生。
明鏡先生,早在二十年前,就晉升道家第十境——陰神境。
凡是到了第十境,無論修煉的是哪一條路子,都稱得上是一方大高手。
像明鏡先生這樣的第十境強者,即便是太子,也三顧茅廬,方纔請他出山。
尋常事務,他根本不會麻煩明鏡先生。
今日請出明鏡先生,除了明鏡先生乃第十境強者之外。
最重要的是,明鏡先生,修煉靈眼祕法,看破虛妄,乃是一絕。
用來防備外人插手,再合適不過了。
在明鏡先生身後,跟着的兩位中年修士。
一人揹負古琴,一人腰懸玉簫,正是以合擊之術聞名的陸停雲與百里舟。
兩人都是道家第九境神遊境的高手。
施展合擊之術,即便是面對第十境高手,也能周旋片刻。
“拜見殿下!”
三人來到書房,對着太子拱了拱手。
特別是明鏡先生,雪白的長眉下,一雙眼睛清澈得,彷彿能照見人心。
太子起身相迎,親自爲三人斟茶:
“三位先生來得正好!”
“孤有要事相托。”
三人聞言,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
太子居然一口氣請出了他們三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大事情,居然要他們三人,聯手行動。
“還請太子吩咐!”
明鏡先生微微頷首,直接答應下來。
他這位客卿中的第一高手,答應下來了,其他兩人,自然也沒有推諉的理由。
“三位先生,即刻啓程,前往通州,與蕭絕峯會合,抓捕神孽!”
“吾等遵命!”
三人微微頷首,點頭說道。
對於太子捉拿神孽的命令,沒有任何的懷疑。
畢竟最近這段時間,神孽鬧得玉京城滿城風雨。
太子想要捉拿神孽,到元初帝面前邀功,屬實正常。
“另外……”
太子語氣一頓,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金色玉符。
在取出金色玉符的瞬間,太子眸子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肉疼。
“這道大挪移符,三位先生拿着,請儘快抵達通州。”
“務必不能讓神孽逃脫了!”
大挪移符,可在瞬息之間,挪移萬里。
每一道大挪移符,都極其珍貴,乃是頂尖的保命手段。
即便是太子,手中也沒幾張大挪移符。
爲了讓明鏡先生三人,儘快抵達通州,阻止霍櫻然入京,太子也是拼了。
明鏡先生接過大挪移符,眸子中,閃過異色。
顯然,太子心中殺意之濃郁,超乎了他的預料。
也不知道捉拿的神孽,到底是什麼身份。
居然讓太子拿出瞭如此珍貴的大挪移符。
陸停雲與百里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作爲神遊境強者,他們太清楚這道符籙的價值。
這相當於多了一條性命!
太子竟捨得將此物用在此處……
“殿下。”明鏡先生聲音沙啞,“老朽多嘴問一句,這神孽究竟……”
不等明鏡先生把話說完,就被太子打斷了。
“先生只需記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太子眼中寒芒閃爍。
看到太子這副模樣,明鏡先生便不再詢問。
隨即,當着太子的面,明鏡先生激活了大挪移符。
“啓!”
隨着明鏡先生一聲輕喝,玉符應聲而碎。
耀眼的金光如潮水般涌出,瞬間將三人吞沒。
那光芒不似凡物,宛如是由晨曦最純淨的一縷陽光,提煉而成。
在三人周身,織就一件流光溢彩的金色紗衣。
呼吸之間,金光驟然收縮。
伴隨着空間扭曲的嗡鳴聲,三道身影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抹去,連殘影都未留下半分。
殿內重歸寂靜,只有幾縷金輝還在空中緩緩消散。
太子盯着三人消失的位置,指節不自覺地敲擊着玉帶。
良久,他輕嘆一聲:
“可惜,大挪移符能挪移的人數有限。”
“三人,已經是極限了。”
太子嘆息一聲。
要不然,他都想要把東宮中的客卿,全都送到通州去。
……
教坊司。
“璃月姑娘,九殿下來,點名要你伺候!”
教坊司的媽媽,找到正在梳妝的璃月,眉開眼笑。
“現在?”
“還是大白天的?”
璃月俏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和淡淡的喫驚。
“哎呦喂!”
“我的姑娘啊!”
“這可是九皇子!”
“殿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別說白天了,就是不分晝夜,那也得好好伺候。”
“將來爬上殿下的玉榻,擡進了王府,飛上枝頭當鳳凰,可千萬不要忘記了媽媽我。”
璃月沉吟一番,微微頷首,欣喜地說道。
“多謝媽媽指點。”
“還請媽媽讓殿下稍等片刻,璃月還要梳妝打扮一番,才能見人。”
“不用打扮了!”
方恆的聲音,突然在璃月的閨房之中響起。
不等侍女的阻攔,徑直闖了進來,用一種唏噓調侃的口吻說着。
“反正穿了也會被脫光,何必這麼麻煩呢?”
教坊司的媽媽,看到方恆迫不及待地闖進來。
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連忙給方恆福了一禮。
“殿下,璃月身嬌體弱,還請你輕一點,莫要把璃月折騰壞了。”
說着,給璃月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之中,便非常自覺地離開了閨房。
“見過殿下!”
“妾身給殿下沏茶!”
璃月給方恆福了一禮,似乎被方恆看到她的素顏,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
方恆擺擺手,一本正色地說道。
“直接進入正題吧!”
“這麼快?”
“不需要前戲嗎?”
“時間緊迫,孤已經等不及了!”
說罷,方恆打了一個響指,璃月便陷入了幻境之中。
方恆將璃月扶到牀上之後,臉上戲謔調侃的表情,陡然消失。
如今通州之戰在即,他自然沒有心思和璃月顛鸞倒鳳。
他今日來教坊司尋找璃月,就是爲了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
讓其他人都知道,他今日在教坊司寵幸了璃月。
通州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方恆無關。
至於能騙到多少人,方恆不在乎。
至少在面子上,能說得過去便可。
安頓好璃月之後,方恆手中法訣一掐。
“黃泉指路!”
半息之後。
一道幽深的羊腸小道,出現在方恆面前。
方恆沒有任何猶豫,便走了進去。
身影,消失在教坊司之中。
……
養心殿內。
元初帝斜靠在龍椅上,手指輕叩扶手,淡淡問道:
“通州那邊,是什麼情況?”
蘇公公的身影,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躬身稟告:
“回陛下,東宮護衛首領蕭絕峯,前幾日便抵達通州。”
“如今,以捉拿神孽的名義,在運河上設卡。”
“剛剛,東宮的三位客卿,已經通過大挪移符,傳送去通州了。”
元初帝聞言,威嚴的國字臉上面,沒有任何的表示。
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老二呢?”
元初帝話鋒一轉,隨即問道。
“二皇子客卿程寒鬆前兩日離京,不知所終,至於二皇子本人,尚在王府中。”
蘇公公一五一十,沒有任何的隱瞞,稟報說道。
元初帝聞言,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
“聽說老六前兩天就去通州了?”
“似乎是被下面的刁奴,貪墨了銀子?”
元初帝隨口提了一句,語氣之中,似乎夾雜着一絲戲謔。
“陛下,是有這麼回事情!”
“聽說六皇子得知下面的刁奴,貪墨銀子,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元初帝眯起眼睛,鼻中哼了一聲,“我看未必!”
“老五呢?也去通州了?”
“五皇子在玉京城東城門門外的茶水攤上,那裏是通州前往玉京必經的官道。”
元初帝聞言,輕笑一聲。
“老五鬼點子多,想坐享其成啊。”
“那老九呢?他在做什麼?”元初帝話鋒一轉,忽然問道。
“九皇子去了教坊司,尋歡作樂。”
蘇公公壓低了聲音,恭順地回答着。
元初帝聞言,冷笑一聲,反問:“真的是尋歡作樂嗎?”
“這……”
“根據黑冰臺傳回來的消息,聽說教坊司中的璃月姑娘,嗓子都喊啞了!”
聞言,元初帝搖了搖頭,不再多問。
沉吟片刻後,隨即下令:
“傳朕旨意,東海水族,襲擾陳塘關。”
“讓通州的飛鵬衛,前往陳塘關支援。”
蘇公公聽到元初帝的命令,心中一驚。
這個時候,讓駐守在通州的飛鵬衛,前往陳塘關。
這豈不是放任幾位皇子,在通州大打出手?
蘇公公沒有多問,領命退下。
只留下元初帝一人,在寂靜的養心殿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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