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十絕毒的來歷
“不過……”謝青冥語氣一頓,臉上露出一絲爲難,“陳牧實力不俗,我們的人無法靠得太近。”
對於謝青冥的爲難,方恆理解,也沒有怪罪他。
郡守,乃一方大員,封疆大吏,持有郡守官印後,直接就是第九境的強者,哪裏是這麼容易就能監控的。
麒麟暗衛實力不俗,但這也是建立在操縱機關獸之上。
純粹自身的實力,即便是謝青冥,也不過第八境。
讓他們監控陳牧,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麒麟暗衛初立,底蘊終究是有些淺薄。
別說和黑冰臺、雀樓這種老牌暗衛相比,就連其他幾位皇子手中的暗衛,也只能在正面交鋒中,能略佔優勢。
方恆擺了擺手,也沒有爲難謝青冥,語氣淡然地說着:
“監控住陳牧的行蹤便可。”
“他若入京,第一時間通知孤。”
“知道了,殿下!”
見到方恆沒有怪罪,謝青冥心中鬆了口氣。
方恆端起白瓷青花茶盞,喝了一口靈茶,話鋒一轉問道。
“青冥,你對玄甲軍的林參將,有多少了解?”
聞言,謝青冥心中閃過一抹詫異。
不過這一抹詫異,很快就被謝青冥壓下,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後,緩緩說道。
“啓稟殿下,屬下雖然沒有在玄甲軍中當過兵。”
“不過林破軍林參將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
“林參將寒門出身,重視機關營。他的名氣,在我們一衆機關營士卒中,如雷貫耳。”
“林參將是少數幾個,不排斥甚至是重視機關獸的將軍。”
聞言,方恆眼中露出濃濃的詫異。
機關獸在大乾中的名氣,可不能用不好來形容,簡直就是惡名遠揚。
甚至在士卒之中,機關營的士卒,都是鄙視鏈底層的存在。
但凡有點門路的,都不願意入機關營,操縱機關獸。
只有那些真正寒門出身,毫無背景,也毫無後臺,但是又想出人頭地的士卒,纔會主動進入機關營。
“林參將重視機關獸,這是爲何?”方恆摸了摸下巴問道。
“林參將曾經說過,機關獸就是我們寒門子弟,追上世家子弟的捷徑。”
“要是沒有墨石的侵染,那該多好啊。”
方恆聽完,眸子中露出一絲淡淡的讚許。
不得不說,林破軍的眼光,還是很超前的。
寒門子弟相比於世家子弟,無論是資源還是傳承,都相差了一個位面。
公平競爭,除非基因變異,覺醒了某種靈體,否則是絕對比不過的。
但機關獸不同,這是外力。
操縱機關獸,能讓修士獲得遠超自身的力量。
就好比通州之戰中,謝青冥等一衆暗衛,操縱陰陽劫雷虎,能與兩位第九境修士周旋。
可見機關獸的潛力,非同小可。
若是能夠大規模推廣機關獸,大乾的國力,能增長好幾個數量級。
只可惜因爲墨石的侵染,讓衆人聞之色變。
即便方恆擁有【心淵種蓮】命格,能鎮壓謝青冥等人體內的瘋血。
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人力終有極限,一旦大規模推廣機關獸,他難不成還能給每一個人都種下心蓮不成?
累死方恆,他也辦不到。
更何況,方恆也不想成爲任勞任怨的牛馬。
至於林破軍此人,方恆頗爲欣賞,有拉攏的想法。
太子清君側,這可是白撿功勞的好機會啊!
方恆自然不會錯過。
至於太子清君側會成功,方恆腦海中,從未有過如此天真的想法。
連自己都能打探出太子清君側的全部計劃,父皇呢?
他可不覺得,父皇手中的黑冰臺,是喫乾飯的。
哪怕有陰天子出世這件事情,攪亂了玉京城中的水,方恆也不覺得,太子有萬分之一的成功率。
平叛這等白撿功勞的機會,舅舅那邊,方恆自然會通知。
林破軍,也是方恆施恩的對象。
“青冥,你可知林參將平日裏有什麼愛好?”
謝青冥聞言,似乎也察覺出,方恆有拉攏林破軍的意思,連忙說道。
“殿下,最近這段時間,陸副將和林參將之間,走得很近。”
謝青冥話音落下,方恆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愕然。
舅舅和林破軍之間,走得很近?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過……這對他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方恆摸了摸下巴,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屏退了謝青冥之後,方恆陷入沉思之中。
拉攏林破軍,最簡單的,就是許以重利。
不過……方恆不想這麼幹。
今日,林破軍因爲重利而投靠我,明日他也會因爲重利,而背叛我。
相比於許以重利,方恆更想志同道合,幫助林破軍完成心中的理想。
用理想拿捏對方,才能讓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一個計劃,在方恆的腦海中,逐漸成型。
林破軍不是想要推廣機關獸嗎?
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禮!
心淵種蓮能夠壓制士卒體內的瘋血。
那麼……方恆就搞出一個弱化版的丹藥,讓林破軍開開眼。
方恆嘴角微微上揚,越想越覺得,此策可行!
……
東海郡,郡守府。
書房之中,古色古香。
東海郡郡守陳牧,慢悠悠地品嚐着靈茶,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在陳牧的對面,坐着一個黑袍中年人。
黑袍中年人身上,縈繞着一股灰色的氣流。
凡是靠近對方的花草樹木,都會在一瞬間枯萎。
“太子身陷囹圄,你就不怕被清算嗎?”
黑袍中年人的聲音,有些陰沉和沙啞,好似磨刀石一般,難聽得很。
“蝕月先生,此事你就無需多慮。”
“對於朝局的掌控,我可比你這方外之人,熟稔得多。”
聽到陳牧有點不客氣的話,蝕月先生鼻中冷哼意識鞥,黑袍之下枯瘦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寒意。
“希望真的如你所說。”
“要是耽擱了主上的大計,老夫定然讓你嚐嚐萬毒噬心之痛。”
蝕月先生陰冷的話語,好似萬年玄冰,一出口就讓陳牧茶杯中的茶水,凍結住了。
陳牧不滿地搖了搖頭,催動法力,將茶水化開,一飲而盡。
對於蝕月先生的威脅,他絲毫不在意。
只是他口中的主上,卻讓陳牧頗爲忌憚。
甚至是一想到對方的背影,就有一種無力感。
陳牧本是寒門出身,身份低賤,從小就是給東海郡的豪門當奴僕。
直到十歲那年,有一位好心的前輩,看中了他的天賦,帶他走上修行之路。
此後他的人生,便一帆風順,平步青雲。
這位好心的前輩,便是蝕月先生口中的主上。
不過很快,對方就露出了猙獰的一面。
暗中給他下毒,從而操縱他的人生。
特別是十六年前,陳牧得知元初帝遇刺,刺客用的乃是十絕毒。
當時他就嚇得驚呆在原地。
因爲,十絕毒正是那位主上的拿手絕活。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陳牧心中一清二楚。
刺殺元初帝的刺客,就是那位主上的死士。
對方的野心,把陳牧嚇得不輕。
同時陳牧也知道,自己上了賊船,再也下不來了。
特別是這些年,他聽從主上的吩咐,在東海郡中佈置的諸多暗手。
一旦曝光,就是他身敗名裂的時刻。
他……
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本想當治世之能臣,哪曾想到,最後變成了亂臣賊子?
只是……
如果讓他再選一次……
後續,當年他還是會選擇跟着主上修煉,成爲對方手中的棋子。
至於這位主上的真實身份,陳牧也不是沒有猜測。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陳牧覺得,對方極有可能是厲帝之後,這一代的話事人。
“哼——”
“太子靠不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蝕月先生有些沉不住氣,催促一聲。
“不急!”
“再等等!”
“等?”
“等什麼?”
“陳牧,你該還不會天真地以爲,你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吧。”
蝕月先生陰惻惻地說着。
只是他的無端猜測,只是引來了陳牧的白眼。
對於蝕月先生這種修煉毒功,練壞了腦子的人,他壓根就不想浪費口舌。
搭理他,就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陳牧那帶着輕蔑意味的眼神,讓蝕月先生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蹭蹭往上躥。
“陳牧,你到底在等什麼?”
篤篤篤——
書房之外,敲門聲突兀響起。
“進來!”
陳牧沉聲說道,威嚴的聲音,傳出屋外,落到下人的耳中。
“老爺,這是北面送來的信件!”
北面,指的就是玉京。
陳牧不緊不慢地打開信件,看完之後,嘴角含笑。
他扭過頭去,看向蝕月先生,冷笑一聲。
“我等什麼?”
“我等的就是這個!”
說着,他指尖一彈。
信件上面,爆發出一道幽光,朝着蝕月先生激射而去。
蝕月先生右手一擋,接住了信件,看起了上面的內容。
很快,他就被信件上的內容,給震驚到了。
“你投靠了二皇子?”
“二皇子還許了你農部右侍郎的官位?”
看到蝕月先生枯瘦的面容上,露出喫驚的表情,陳牧不屑地冷笑一聲。
“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嗎?”
“我可是東海郡的郡守,一方大員!”
“東海郡又是七十二郡中富裕的上郡,哪位皇子不想拉攏我?”
“即便太子身陷囹圄又如何?”
“只要我願意,無論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都要對我掃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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