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師姐韓清
晨鐘敲擊聲迴盪。
王耀眉毛皺了皺，半睡半醒間，好像夢迴了從前。
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有爲青年正走在上班的路上，耳邊卻傳來震耳的汽車鳴笛聲。
王耀扭頭看去，泥頭車的大燈距離自己的臉龐已只有零點零一公分，四分之一柱香過後，王耀的世界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周圍再次明亮時，現代社會一去不返，世界的畫風都變得不一樣了。
而後便是一個擁有逆天氣運的鄉村男嬰，長成鄉野少年的十五歲人生。
直至外出求仙……
王耀緩緩睜開了雙眼，望着天花板發呆。
轉生到這方修仙異界已經十五年了啊……
他伸了個懶腰，右手上正帶着那黑色戒指。
昨天研究了好久，也沒發現戒指的奇特，藥老什麼的也不過是王耀的臆想，他也就不再特別關注這枚戒指。
洗漱了下，去食堂吃了早飯，王耀就去荒地挖樹坑。
昨天已把【玉虛山門規論】看了個遍，內外門弟子事務和課程講的都很清楚，外門弟子每日下午會有一些課程。
王耀決定上午把差事完成，下午去找韓清旁聽講課。
王耀很快將餘下樹坑挖好，餘下的時間繼續翻看着【玉虛煉氣卷】。
續着昨晚的部分往下看，不多久就將整本功法過了一遍。
全書晦澀難懂，許多地方都闡述的不明不白，猶如霧裏看花，王耀也只能連蒙帶猜。
不過上面對境界的描述，王耀看的明明白白。
修仙之人必要築基，而築基前就需九層煉氣。
煉氣一層，靈氣貫通全身經脈。
煉氣三層，洗經伐髓，耳清目明，身若靈猿。
煉氣六層，氣血磅礴，有鬥牛之力。
煉氣九層，又稱煉氣大成，靈力充盈，可築仙基。
“煉氣，築基，這境界倒是和上輩子看的小說差不多嘛。”
將【玉虛煉氣卷】和記憶中的神話書說相互印證，王耀心裏涌出一種奇妙之感。
王耀估摸了一二，煉氣期和凡人的差距並不算大，自己一身凡間江湖的絕世內力，便是煉氣後期的修士面對自己的近身也得掂量掂量。
當然，這還要拋開一些術法之類，凡間的武功，還是太過粗淺單一……
噹——
王耀沉思之際，正午的鐘鳴悠揚響起。
王耀去食堂喫過午飯後向山上走去。
向百凡殿的管事弟子打聽了韓清洞府的位置，王耀便去拜見。
“進來吧。”
王耀剛走那院落門前，就聽到韓清的聲音，隨後洞府外陣法打開，王耀走了進去。
穿過前院，就見韓清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韓師姐，中午好。”
王耀和韓清打了個招呼，打量了一番韓清的洞府。
和她冷冰冰的外表不同，韓清的居處種滿了花草，大片大片的花圃，粉色居多，一株櫻花樹的枝幹上還掛着花藤做的鞦韆。
王耀心裏一樂，這韓師姐一臉高冷相，原來還有這種少女心。
韓清睜開了眼看着王耀，嘶，這孩子還是這麼順眼……
韓清高冷表情都柔和了不少，張嘴便一口御姐音：“【玉虛煉氣卷】你可入門？”
王耀：“昨日已把前幾章看了一遍，但覺功法晦澀難懂，有些地方猶如霧裏看花，難以理解，弟子不敢草率修行，還請韓師姐指教。”
韓清點點頭：“不錯，正所謂仙道難書，真理難以用文字記錄，有不懂的地方很正常，傳承方式往往需口傳心授。”
王耀愣了愣：“我還以爲這是宗門的防盜手段。”
“故意將口訣寫的晦澀難懂，便是中藏經閣收藏百般祕籍，也要配備傳功長老纔可學得，這樣即便是功法不小心流落在外，也不至於將底子漏的一乾二淨。”
聽到王耀的話，韓清也愣了愣，丹鳳眼微微睜大。
她覺得王耀說的好有道理。
韓清小聲喃喃：“怪不得，那功法明明能用白話文寫的透徹，非要寫成那個鬼樣……原來老師之前是在糊弄我……”
王耀只聽見韓清在嘟嘟囔囔：“韓清師姐你說什麼？”
韓清表情立刻恢復成高冷：“沒什麼，你把你的理解和我講下，不對的地方我幫你指正。”
王耀點頭，把自己對那些古文連猜帶蒙的理解給韓清講了一遍。
韓清聽着，準備幫王耀指出他理解錯誤的地方。
可越聽她的表情越茫然。
韓清發現王耀的理解十分正確，根本沒什麼好指正的地方。
“……就是這樣，這些地方我是這麼理解的，我覺得也許會有失偏頗，怕錯解其中真意……呃，韓清師姐？”
王耀和韓清講了一遍後發現韓清一言不發，一張高冷臉在此刻有些呆。
終於韓清張了張口：“嗯，不錯。”
王耀：“還請韓師姐指正。”
韓清：“……”
你一點沒說錯，讓我怎麼指正？
韓清拿起茶杯，戰術喝水，而後開口：“王耀，你悟性不錯，對功法理解十分到位，我沒什麼可指正的地方。”
王耀眉毛挑了挑，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知道這覺對不可能。
自己大部分都是猜的啊！難不成這韓師姐不想教我？不對……
下一秒王耀就醒悟了。
中吉，順風順水，便是瞎蒙王耀也全都能蒙對！
想明白這裏面的關卡，王耀點點頭道：“不錯，我是修道的天才！”
韓清：“……”
“咳，你悟性不錯，但切不可驕傲自滿。”
“既然全部理解，下一步便可打坐修行，下午我剛好要講入定煉氣的內容，帶你去外門旁聽。”
王耀：“謝謝韓師姐。”
下午，鐘鳴聲響起，韓清帶着王耀步入了外門的講堂。
講經堂內周圍衆多外門少年都對王耀這個雜役弟子投來目光。
“噯，這人誰啊。”
“他穿着雜役服呢。”
“雜役弟子怎麼來我們外門聽課了？”
“我從未見過這個雜役弟子，而且我竟看不透他的修爲，此人不容小覷！”
王耀：廢話，我還沒修仙呢哪來的修爲。
周圍的竊竊私語傳入王耀耳中，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在王耀看來，這些少年雖是外門弟子，地位比他高貴，但也不過是一羣稚嫩的孩童，既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也不值得太過關注。
王耀在後排隨便挑了個蒲團坐下，講臺上韓清開始講經。
“今天，我們來講打坐入定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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