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瓊恩光明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七日後。
寒霜之牙，這裏距離永冬之地只有一條山脈阻隔。
無盡的冰霜覆蓋了一切，目之所及，都是連綿的山脈和無窮無盡的雪原，在長夏時節，這裏每年會有短暫的解凍期，但是現在……
瓊恩一個人騎着冰原狼行走在這裏，他的視野是白色的，神識在廣闊無垠的冰川上略過，終於……
一座圓球狀丘陵冰山出現在眼前，他眼神恢復正常，露出喜色。
“終於找到你了，塞外之王喬曼的墳墓！”
瓊恩駕馭着冰原狼小白快速跑去。
這是一座很簡陋的木質墳墓，埋在冰雪之下，上千年的魚梁木被砍伐成棺材，瓊恩倒了一些伏特加作爲燃料，點燃後融化冰雪，隨後沒費多少力氣就挖出來裏邊兒的屍骨。
這是一具身材高大穿着獸皮的“巨人”屍骸，皮肉都還在，面貌雄奇，毫無疑問，塞外之王喬曼應該有巨人血裔。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魚梁木做棺材！”
瓊恩搖搖頭，對這位傳說中的上古人物屍骸沒什麼興趣，在左右摸索了一番，終於在一張獸皮包裹下發現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這東西漆黑而巨大，彎曲的線條足足八尺長，寬闊的開口甚至可將人手肘以下全放進去，它是一隻號角，號角上用黃金鑲嵌着先民的符文，由於年代久遠逐漸褪成棕色。
冬之號角。
傳說中可以馭使巨人的號角，又稱喬曼的號角，是一件傳說中的魔法物品。在一千年前的神話傳奇中，塞外之王喬曼曾“吹響冬之號角，喚醒了地底的巨人”，並且統一了整個塞外。
瓊恩將這隻號角舉起來，感受着上面的確有魔法的存在，只是這種法力很微弱，看來這隻冬之號角的確有些門道。
他不由想起了鐵羣島那位攸倫·葛雷喬伊，據說他正在探索古大陸，尋找傳說中的“龍之號角”，這些東西多半跟遠古神祗們的佈局有關。
“得抓緊時間了，有了這個，收服巨人部落事半功倍，再把綠先知三眼烏鴉帶回光明島。”
瓊恩嘴裏呢喃着，把整個冬之號角包了起來，隨後又把塞外之王喬曼的墳墓迴歸原樣。
保險起見，瓊恩還給了屍骸一枚龍晶，放在他嘴裏。
收拾停當，瓊恩揹着冬之號角，感受着若有若無的魔力來源，騎上白狼朝巨人聚集的方向而去。
並非是他膽子大到敢於直面異鬼們的老巢，而是因爲這裏是綠先知三眼烏鴉的棲息之地，三眼烏鴉居住在寒霜之牙一處谷地中的始祖心樹裏，這裏在長夏時有千年不結冰的不凍河，整個維斯特洛大陸僅剩下的幾十個森林之子們居住在這裏。
而巨人部落，異形者們，也居住在周遭。
只用了五天，瓊恩就擊潰了大部分反對他的野人部族，這些野人部族並不明白什麼懷德畏威，他們更懼怕血與火的痛楚……
瓊恩將光明團交給艾頓來帶領，他自己則是一個人踏上了前往寒霜之牙的路程，尋找綠先知三眼烏鴉的棲息地，將他帶回去。
這一路很是艱辛，他爲此還創作了一首詩歌，拯救先知之旅。
沒辦法，這綠毛老頭雞賊的一批，他派遣黎德家族的玖建和梅娜追了上來，鬼知道他們是如何坐着海船這麼快找到的。
玖建沒事就直勾勾的盯着自然能量濃郁的菲娜，還對艾莉亞有些古怪……
然後旁敲側擊告訴瓊恩，需要他的幫助，如果幫手不夠，可以再發展幾個……
瓊恩深刻懷疑，自己要是不救綠先知這萬年老王八，他可能會對菲娜下手。
就像是前世對玖建，梅娜，布蘭一樣……
但瓊恩也並非沒有收穫，比如說現在，他已經抵達了巨人們的部落。
巨人和異形者，其實都是最早侍奉舊神者。
學士相信先民還未登陸維斯特洛之前，巨人和森林之子是這片大陸上僅有的生物，瓊恩對於巨人和長毛象有些想法，這可是免費的勞動力，而且他的德魯伊之力能夠和這些說古語的巨人很輕易的交流。
瓊恩深刻懷疑白女巫和六形者是綠先知三眼烏鴉這千年老綠毛龜刻意安排“送死”的，因爲在來到塞外的一路上，和光明團戰鬥最多的反而就是信仰舊神越虔誠的那波人，反倒是曼斯雷德那些對舊神不那麼虔誠者，個個做壁上觀，態度曖昧，也並不反對瓊恩的接濟……
“三眼烏鴉在用這種方式加速我統一塞外！？”
瓊恩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內心涌起深深的忌憚，一來的確是時間不多了，寒神即將來臨，三眼烏鴉肯定感覺到了某些威脅，所以在背後鼓搗加速自己壯大，可是他十分厭惡被人當做提線木偶的感覺。
而且他內心中涌出恐懼。
自己得到了綠先知的傳承。
那玩意兒，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不過，如今瓊恩對自己的力量還擁有自主權，利用和被利用，從來都是相互的。
他眯眼沉思着，自己應該如何擺脫三眼烏鴉這萬年老王八的操縱，從背後拿出冬之號角，吹響了冬之號角。
嗚嗚嗚
淒厲的冬之號角彷彿遠古巨獸的慘嚎，瓊恩本以爲這冬之號角是野牛角製作的，但現在看來它來自於巨人們飼養的長毛象，很快，所有的長毛象都站了起來，而巨人之王瑪格，巨人戰士旺旺，巨人部落中的數百個巨人，全都站立起身來，朝着瓊恩看去。
瓊恩高舉冬之號角，右手是光明魔杖，魔杖上鑲嵌的龍晶石閃爍着柔和純白的光芒，他嘴裏唸叨着古語，騎着白狼緩緩進入巨人部落。
“嗚噶！”
巨人之王瑪格身高足有三米多，他身上穿着區別於其他巨人的一件兒皮鎧甲，右手有一把巨大的石斧子，這些巨人全身長有毛髮，腰線以下的毛髮比上半身要多，年長巨人的毛髮會逐漸變灰變白。
他們的頭向前突出，與肩部不在一個平面上，長着扁平的大臉、方塊牙，兩隻小眼睛之間長着角狀的肉褶。
他們看起來視力很差，有着肥大垂軟的胸膛，胸膛的寬度是腹部的兩倍，手臂比人的更加下垂，胳膊長腿短，指甲像尖爪一樣的大肥腳丫子不懼嚴寒所以不用穿鞋。
男巨人和女巨人長得沒什麼差別。
雖說喫素，可是巨人們的力量大的驚人，但是如今千年不凍的不凍河已經封凍，食物越來越稀少，巨人們也要被迫捲入劫掠和戰爭……
好在，他們的救世主，吹響了冬之號角而來，爲他們帶來了光明。
瓊恩忽然明白爲什麼傳說中冬之號角吹響它可以摧毀絕境長城了。
因爲曾經塞外有無數的巨人和森林之子。
而冬之號角可以號令巨人族，瓊恩想到了什麼，當年絕境長城肯定有巨人族的參與修建，他從白狼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向巨人之王瑪格。
在所有巨人的注視中，巨人之王瑪格溫順地半蹲伏跪了下來，隨後是旺旺，其他的巨人們……
甚至包括長毛象的頭象，也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旺旺！”
巨人中響起了歡呼聲。
……
鬼影森林十分廣闊。
這裏物資十分豐饒，馴鹿，松鼠，冰原兔，冰原鼠，冰原狼，北境熊生活在這裏，如今雖然是盛夏，但是這裏依舊寒冷異常，好在塞外自由民們已經習慣了在這種環境中生存。
除了七大遠古種族之外，還有幾個中等部落，如紅髮部落，以及數十個小部落生活在鬼影森林和寒霜之牙，以及冰封海岸這廣闊的塞外，如果算上永冬之地，這裏的整體面積差不多有小半個維斯特洛大陸。
此時，寒霜之牙旁邊的一處山坡上，曼斯雷德的部族聚集於此。
他們有紅髮部落，也有硬足民和穴居人。
身材高大壯碩的曼斯雷德，擁有野人血統，他是被守夜人抱走帶去長城養大的孩子，在一次任務被野人所救後，他脫離了守夜人，並且在塞外逐漸成長爲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如今他麾下有兩萬多人。
這些人的營寨連綿不絕，他們在寒霜之牙邊上的不凍河中捕捉鱒魚，各類冰原兔，冰原鼠，還有各種各樣的苔蘚，蘑菇，松子榛子等，寒霜之牙並非常年冰封，在長夏時，夏天這裏的不凍河時常解凍，能夠種出許多耐寒的黑麥。
先民們在上萬年前就生存在這裏。
可是如今，長夏似乎結束了……
連續上千年沒有封凍過的不凍河，這段時間結了寒冰……
這讓有見識的曼斯雷德起了危機感，他迫切的想要保證自己部落的生存，因此開始四處征戰，爲的是劫掠爲數不多的生存資源。
天氣越冷，糧越貴……
如今，寒風越來越大了，塞外的種族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內卷，掠奪和征服其他部族，要麼就翻過長城去劫掠南方。
好在，如今他們有了一個新的選擇。
光明島。
那首“美麗的光明島”歌謠，早就通過光明商會傳唱塞外南北，許多小孩都聽過，大人也知道，光明商隊慷慨，不爲賺錢，光明牧師免費治病，光明島主人瓊恩萊特，也對自由民們一視同仁。
似乎，那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曼斯雷德的大帳篷用野牛皮和海象皮搭建，十分的寬敞暖和，裏面燃燒着木頭，此刻他正率領麾下的擁護者們商議近期四處討伐，要求自由民們臣服的“光明島”之主，瓊恩萊特的事情。
“諸位，瓊恩萊特的光明團十五戰十五勝，已經征服了三萬多自由民，如今鬼影森林以東的部族基本上都臣服於他了……”
曼斯雷德寬闊的臉頰有些黝黑，他的鼻子很挺，綠色的眼眸，黑色的捲髮，其實看起來他似乎有些像是史塔克家族外貌，因爲他也有一頭微微卷曲的頭髮。
聽到他的話語，紅髮部落的“巨人殺手”託蒙德端着光明牌果酒咕嘟咕嘟猛地大喝了一口，他放下橡木酒杯，甕聲甕氣地道：“那我們何不也臣服於他？他們並不會傷害臣服者。”
託蒙德作爲紅髮部落的最強戰士，曾經在巨人部落中生活過一段時間，據他自稱他殺過男巨人，睡過女巨人，還喝過三個月的女巨人謬可……
暫且不論真假，他的確是個身材高大魁梧壯碩的猛男，一頭紅髮，褐綠色的眼眸，鬍鬚短而密，顯示出旺盛的精力。
“這個瓊恩萊特是一個手段狠辣的貴族，看看不願意臣服他的人吧，叮噹衫，白麪女巫，六形者……”
曼斯雷德有些猶豫，作爲一個野人之子，又在守夜人軍團待過，他十分明白如今塞外野人們的困境，食物。
長夏結束了。
長夜將至，永冬似乎即將來了，不凍河在上千年的歷史中都沒有封凍過，如今這裏不再適合種植黑麥和土豆，也沒有了任何綠色的能夠喫的植物，海象民，穴居人，巨人部落都出現了食物短缺。
各個野人部落爲了生存下去必須征戰掠奪，否則……
光明島的確是個不錯的去處，可惜他曼斯雷德是守夜人的背誓者，如果去了光明島，他的地位如何？
正在猶豫，忽然門外有異形者進來稟報，異形者在塞外廣泛存在，每個部落的巫都會，他們大多負責偵查。
“雷德大人，瓊恩萊特，率領巨人族前來商談，他已經到了營寨門口！”
“什麼！”
曼斯雷德眼眸瞪大，猛地坐起。
“那些巨人全都被他征服了，他就像是傳聞中一樣，騎着白色的冰原狼，手持着發光的長劍和魔杖，還揹着傳說中的‘冬之號角’……”
營帳裏的衆人你看我我看你。
“那些巨人在哪裏！？”
“他沒有帶，他是一個人到營寨門口的，據他說他是帶來光明與溫暖，有好多部落的巫和異形者都簇擁着他，聲稱得到了舊神的指引，他就是自由民們的希望。”
曼斯雷德身子一滯，又緩緩的坐下，他眼眸抖動，內心的緊張出賣了他，其實曼斯雷德並非是什麼野心勃勃之輩，否則也不至於在塞外這麼多年纔開始征戰四方，他只是個普通的有見識的，接受過職業化軍事訓練的人，比絕大部分野人眼光看得遠。
“去邀請他進來吧……”
曼斯雷德擺了擺手，他抿着嘴，權力是毒藥，這段時間他麾下有兩三萬自由民，野心極度膨脹，他並不那麼甘心，所以他決定先和這位年輕人談談，看看情況。
很快，瓊恩手持魔杖，揹着冬之號角進入了營帳裏。
“曼斯雷德……”
“託蒙德……”
瓊恩閒庭信步，看着這些人眯眼笑，託蒙德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光明之下，沒有祕密。”
“你們都在光明的照耀之下……”
“塞外的自由民們，我，瓊恩萊特，盛情邀請你們加入我光明島，成爲我的領地民。”
“長夜將至，而光明不逝……”
“各位首領，白鬼已經覺醒了，森林之子和舊神正在苦苦支撐，保護着你們，時間不多了……”
瓊恩的話語很真誠，他認真說道：“所有加入光明島的自由民，都將得到溫暖的房屋，足夠的食物，絕對的安全。”
“你只是個開拓騎士，你說的話能算數！？”
“我們自由民千百年來都被領地民仇視，他們稱呼我們是野人，是蠻夷……”
曼斯雷德咬牙問道。
他可是守夜人叛徒，比蠻夷還過分。
“呵呵，七國不敢收的人我收，七國不敢管的事我管，北境特許，國王特批，這就是我光明島！”
“我已經用十萬枚金幣，買到了國王的特赦令，成爲了光明島爵士。”
瓊恩微微咳嗽一聲說道，這特赦令當然還沒拿到手，反正如今野人們又不可能去當面質問國王。
而且，爵士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曼斯雷德呆住了，這麼霸氣！？
“那你如何向守夜人總司令解釋，看守野人，是守夜人的職責……”
“解釋！？呵呵，我瓊恩萊特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在你們在這裏糾結的時候，舊神正在寒霜之牙被白鬼們攻擊，很快白鬼會打破舊神的魔法守護，開始攻擊你們的部落，我沒猜錯的話，已經開始了吧！？”
瓊恩的話說完之後，在營帳內的野人首領紛紛變色。
是的，其實已經有零星的白鬼開始攻擊人類部落了，但是那都是小範圍的，而且比較偏遠，可是隨着寒冷越來越甚，白鬼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以往野人們有一些還能在永冬之地附近活動，現如今那邊的氣候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人類都絕跡了，而寒神逼迫着野人們越來越靠近長城才能獲得食物……
“我，光明島之主瓊恩萊特，現在邀請你們加入光明島。”
“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恰好此時，營寨外的數百巨人們發出憤怒的吼叫，嗚噶聲不絕於耳，他們的長毛象也適時狂躁的踩踏起來。
這些巨人足足有三百多頭，他們的戰鬥力十分恐怖，加上數百頭長毛象，毫不誇張的說可以不怎麼費力便衝破曼斯雷德的這個營寨。
曼斯雷德和衆野人首領面色更加難堪了，更糟糕的是，營帳中的異形者也紛紛支持瓊恩……
朝中有人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三眼烏鴉這點還行，救自己不拖後腿。
“好吧……”
曼斯雷德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
瓊恩卻表情立馬嚴肅起來：“好了，馬上安排你們的部族開始往光明島轉移，同時，我需要一些精銳戰士跟我一道，前往寒霜之牙的不凍谷，拯救舊神綠先知，他和幾十個僅存的森林之子，是塞外最後的魔法防線，一旦他們被白鬼攻破，塞外的自由民將永遠成爲寒神的奴僕！”
“這件事終究將會名傳千古，百年後，千年後，七國的吟遊詩人都會傳唱我們今天的壯舉，這首詩歌就叫‘拯救舊神先知’……”
“長夜將至，我的朋友們……”
瓊恩認真道。
“而光明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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