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違背老祖宗的決定
“呃……”
來自於布拉佛斯鐵金庫的管事亞歐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鐵金庫毫無疑問是如今的世界首富，不知道多少城邦，多少王國要跪地求着接受他們的貸款。
這個小小的開拓騎士，居然拒絕了！？
“瓊恩……大人，我沒有聽錯吧，您拒絕我們鐵金庫的貸款！？”
瓊恩果斷地點了點頭。
“你看我像差錢的人嘛！？”瓊恩雙手叉腰，他渾身髒兮兮的衣服也爛了，怎麼看也不像有錢的樣子。
“我看……”亞歐本來心裏很鄙夷，像不像你自己心裏沒有感覺？
不過他很快關注到瓊恩搞出來的熱氣球這個新奇的玩意兒。
以亞歐走遍整個世界的眼光來看，這個東西極有可能改變整個世界，會飛的氣球！？這要是應用到戰爭中，就太可怕了。
而且，光明堡的建設……
十分獨特，非常有趣。
這種潛力股，必須要搞好關係，所以亞歐連忙換了個話題，他和顏悅色地笑道：“瓊恩大人，我們鐵金庫可以爲您提供很低的低息貸款，純粹靠信用，不需要任何抵押物。”
“此外，關於您的商隊……”
“既然您不願意合作，我想您應該需要有人代爲銷售，我們鐵金庫的商隊遍佈世界各地，願意爲您效勞！”
亞歐的管理權限極大，他這次可不只是奔着熱氣球來的，主要是伏特加和香水，尤其是香水。
那無疑是跨時代的發明。
天見可憐，如今的貴族們個個臭氣熏天，不愛洗澡的更是渾身跳蚤，用香薰根本不頂用，但是香水……
那玩意兒可以持久一整天！
“呵呵，低息貸款！？瞧不起誰呢，我像是給不起利息的人嘛！！”
“以後，你們鐵金庫說不定也得找我借錢貸款呢！”
瓊恩不屑地說道，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從塞外帶回了什麼，那些寶石和金子，還有水晶，足夠瓊恩成爲七國首富，他的商業藍圖計劃也可以展開了。
不過，鐵金庫當前的確是可以利用的對象，在自己不喫虧的前提下，作爲擁有全知讀者視角的穿越者，瓊恩非常清楚鐵金庫在七國混亂時扮演着什麼角色……
亞歐又是一呆，他是個十分機敏的人，馬上轉移話題：“那我們想跟您探討一下您的三枚龍蛋，您知道的布拉佛斯的貴族致力於收藏各種奇珍異寶，您的三枚龍蛋，既然可以十萬金龍一枚賣給潘託斯總督伊利里歐，那麼能否賣給我們！？”
“我們，願意出三十五萬枚金龍。”
亞歐淡然地比了個手勢，三十五萬枚金龍，這可是七國最富饒的河間地七年的賦稅！
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賺到這麼多錢。
羅伯和艾莉亞等人都傻眼了。
三十五萬枚金龍啊，這是什麼概念！
所有人都擯住呼吸，眼巴巴地看向瓊恩。
誰料，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我有龍蛋一說，純屬無稽之談，我們光明島對此的建議是不信謠，不傳謠。”
“咳咳，瓊恩大人，雖然您的傳訊很隱蔽，但是我們鐵金庫有一些方法得到訊息，那三枚龍蛋的確在您手裏。”
“這樣吧，您開一個價，只要合適，我們鐵金庫絕不還價。”
見亞歐一副不差錢的模樣，瓊恩都心動了，不是吧不是吧，這麼土豪。
他咬着牙道：“可是，我和伊利里歐有過約定，我怎麼能背棄他轉而將龍蛋賣給你們？伊利里歐大人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
“說吧，您多少錢可以將龍蛋出售！”
亞歐伸出戴着碩大金戒指的手指。
瓊恩咧嘴笑了，沒猜錯的話，前世三枚龍蛋就是鐵金庫給伊利里歐，由伊利里歐送給龍家兄妹的。
這麼看來，伊利里歐也不過是鐵金庫的棋子！？
如此細思極恐，他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幾分，布拉佛斯和千面神廟黑白之院關係匪淺，裏面的無面者都是頂級殺手，自己現在還沒成長到能和他們對敵。
見瓊恩鬆口，亞歐心中鬆了口氣，世界上哪有不愛慕錢財的人！？
無非是出價不夠高罷了！
“既然亞歐大人你這麼有誠意，這樣吧，我們進去慢慢談。”
瓊恩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又讓光明團百人長樹頓去收熱氣球，將鐵金庫的人迎上了岸。
行走在光明島上，亞歐的驚訝神色更甚了。
布拉佛斯作爲鐵金庫所在地，已經有將近千年沒有受到戰火的侵蝕，一來是因爲布拉佛斯地理位置獨特，在一座天然港口中，只有一條狹窄的海道能夠進入。
但空有天險，沒有絕對的武力自衛，鐵金庫就是一塊兒肥肉，因此鐵金庫多年以來資助了許多王國，豢養傭兵團，自身還有黑白之院這世界最強刺客組織爲後盾。
他目之所及，四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場景……
老人，婦女們在盥洗藍莓，樹莓，男人們在熬製鯨魚油，海豹油，道路平整乾淨整潔，新加入的光明團戰士們正在嚴格的演練盾牌長矛陣……
工坊區和住宅區嚴格區分，還有污水處理池。
更難的的是，無論是臨時搭建的帳篷，還是木屋，全都乾淨整潔，有專門的公共廁所，甚至糞便用來漚肥，七國首都君臨都做不到這麼幹淨。
該死的君臨城常年有一股屎味兒！
而且走在街道上一個不小心還會被頭頂潑灑下來的夜壺淋的滿頭屎尿！
兩萬多人聚集在光明堡附近，已經是北境一座不小的勢力，能夠管理的如此井井有條，這無疑不亞於神話傳說，亞歐走過許多地方，對北境印象深刻，這裏的民衆桀驁不馴，猶如奔狼，此刻卻人人面帶滿足幸福的笑容，嘴裏說着什麼光明精神。
在看到瓊恩時，人人都發自內心的行禮，像他表達敬意。
他咬了咬牙，看向瓊恩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讓這支勢力在鐵金庫的金錢控制之下……
換了身衣服，瓊恩在光明堡的簡陋大廳裏接待了亞歐。
“亞歐大人，歡迎來到光明島，光明照耀的地方。”
張開雙臂，瓊恩面帶笑意介紹着光明島。
“您的光明島真猶如北境一方淨土，充斥着光明……”瓊恩發自內心的感慨，這時，侍從端上來了薄荷茶，北境特色冰激凌，北境炒榛子，北境海豹肉乾，醃漬鯨魚肉，醃海雀等。
“我們可以邊喫邊談，請坐。”
碩大的條桌足以坐下幾十人，羅伯，艾莉亞，科本學士等都在列。
亞歐眸子閃爍地跟瓊恩交談着，心裏開始快速的評估瓊恩的價值，一個腦子靈活，擁有幾萬領地民的騎士，肯定不甘心於受困於小小的光明島，他必定會進攻北境，甚至窺探鐵王座……
這是任何領主都無法避免的規律。
因此他心中的底氣足了，端起薄荷茶抿了一口，亞歐淡笑道：“瓊恩大人，恕我直言，您的光明島建設需要花費很多錢吧……”
“我像是缺錢的人嘛！”瓊恩怒道。
我瓊恩萊特連貞操都不要了，還怕缺錢！？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
“您的伏特加，香水，龍蛋，我們鐵金庫都很感興趣。”
“龍蛋，您如果實在不想賣，我們可以暫時不談，不過，伏特加和香水，您是否能賣出配方！？”
“或者，和我們鐵金庫進行深度合作，我們願意出錢幫助您擴大生產，您只需要出讓一部分利潤，狹海對岸的自由城邦擁有廣闊的市場，但是需要船隊，恕我直言，您並沒有船隊，而我們鐵金庫有。”
亞歐簡單的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我更傾向於你們鐵金庫做我光明商會的代理分銷，一年一簽，你們首先需要給我十萬金龍的誠意金，我纔會考慮把伏特加，香水，以及我們生產的果酒交給鐵金庫的商隊代理，可惜……”
“可惜我們北境的老祖宗曾經有過言語，不許和布拉佛斯的鐵金庫做買賣，說你們鐵金庫的拉的屎都是黑的，眼裏只有錢，會把我們喫幹剝盡……”
“我們可以出三十萬金龍誠意金，至於給您的商品做代理分銷，五五分賬您看合適嘛！？！”
亞歐立即給出了新的條件，他是個果斷的商人。
“老祖宗啊，您睜開眼看看吧，布拉佛斯的黑心商人都踏上北境欺負人啦！”
“呃……六四分！？”
“哦，咳咳，三十萬金龍全都給我折算成船隻吧，我北境老祖生前喜歡北境的林海雪原，還沒有看過海，就讓我瓊恩替他看看大海，想來老祖宗地下有知，也會原諒我的不敬……”
瓊恩迅速見好就收，如今光明島的確沒有能力將商品賣去七國，賣去狹海對岸，他還需要積蓄力量積極備戰異鬼寒潮。
“您的老祖宗一定會很欣慰！”反應過來被瓊恩敲了一棒子的亞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哎，爲了光明島的未來，爲了北境和七國的未來，我只好做出這個違背老祖宗的約定了……”
“長夜將至，亞歐大人。”
“我在塞外見到了無邊無際的寒潮，裏面有無數的屍鬼，他們吞噬一切生命，我必須要儘快賺到足夠多的錢，武裝自己。”
“當寒潮席捲北境，我就是北境的光！”
亞歐呆了呆，他自然不相信異鬼，但是黑白之院供奉所有死神。
“凡人終有一死……”
“凡人皆需飼奉！”
……
當看到運過海的巨人和森林之子時，以及瓊恩費盡心思捉到的那隻屍鬼，亞歐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他迅速和瓊恩簽訂了一張契約，隨後匆匆踏上了返回布拉佛斯的船。
港口，送走了鐵金庫管事亞歐，羅伯和艾莉亞都看向瓊恩：“你做了什麼！？”
羅伯的話指的是那些巨人和森林之子。
“我做了一件傻事，很傻的事……”
“以後我如果再說要踏上塞外和異鬼單挑這種蠢話，你們記得一定要給我一錘子，代表老祖宗教訓教訓我！”
瓊恩後怕地拍了拍胸脯，滿是驚恐。
……
時間回到一日前。
“就是不知道異鬼會不會全面進攻野人，那樣的話還有十幾萬野人就全成異鬼的後備兵源了……”
瓊恩給綠先知三眼烏鴉放下大話，要讓異鬼嚐嚐何爲寒霜之雪皆化，萬古之冰皆融。
說着就開始安排巨人和自由民，光明團戰士們佈置陷阱，收拾東西。
心樹谷地是一個天然的火攻好地方，這次出來，瓊恩不僅帶了許多高度伏特加，用來給戰士們禦寒，同時帶了大量的鯨魚油，海豹油。
鯨魚油，在十七十八世紀，曾經是工業革命重要的油料來源，一頭鯨魚的油脂就能夠出油數百桶。
海豹油，也是優質的動物油料，且不需要提煉。
它們還有個好處……
在塞外這種極端寒冷環境下，也能夠點燃，將伏特加，海豹油，鯨魚油按照一定得比例調和，瓊恩搞出了北境版的“野火”。
耐低溫燃燒，不怕冷，這種油簡直天然就是爲燒烤異鬼而生。
瓊恩想試試看，這種油，是否能對異鬼起作用。
安排巨人們和光明團的戰士們，將整個心樹峽谷周圍都佈滿了油脂，形成一個袋子狀的包圍圈，只留下面對着異鬼寒潮來的那個方向。
始祖心樹當然也沒有放過，這種千年老樹充斥着自然的能量，燃燒起來威力巨大……
反正布林登大人都不用了，後面還有光明島的魚梁木讓他棲身。
衆人整理完畢，瓊恩也將綠先知布林登裝進了一口龍晶魚梁木棺材裏，放在心樹洞中當誘餌，他被巨人旺旺揹着，由瓊恩，託蒙德，旺旺，以及葉子和十幾名森林之子守護。
剩餘的大部人馬，迅速的撤離，攜帶着寶石和金子，馬不停蹄的往光明望而去，乘船回光明島。
有魚梁木的魔法在，異鬼無法進入心樹之中，但三眼烏鴉需要將大部分的魔力用來維持魔法，如今他從心樹中解脫後，這種魔法維持不了太久了。
所以，異鬼們能夠指揮屍鬼大潮，衝進心樹中的洞穴。
對比，瓊恩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也是他這次有底氣挑戰一下異鬼的原因。
熱氣球。
用鯨魚油和海豹油作爲燃料，海豹皮，野牛皮蒙成的三個熱氣球，是瓊恩他們的逃生工具，按照瓊恩的計劃，將異鬼們儘可能的引入心樹谷地，然後節節撤退，點燃始祖心樹後，乘坐掛在心樹樹冠上的熱氣球離開這裏。
給異鬼們來一場冰火兩重天。
靠北啦，回頭寫成詩歌，讓吟遊詩人傳遍七國！
但是……
當看到異鬼大軍們接近的時候，瓊恩還是愣住了，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有，誰踏馬說死人不會耍陰謀詭計的！？
這異鬼居然這麼聰明，而且夜王明顯擁有極高的戰術素養。
他居然指揮大量的屍鬼將整個心樹谷地包圍，卻並不進攻，反而和許多的異鬼在山谷上的懸崖上聚集着，舉起手來對着天空，似乎在施展魔法……
心樹谷地瞬間吹起了呼呼的白毛風，風霜猶如刀子割在人臉上，這種情況下，恐怕耐寒的鯨魚油也很難點燃……
烏鴉的視野中。
瓊恩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夜王，他穿着守夜人的鎧甲，頭戴冰王冠，渾身灰白，眼眸幽藍。
而他身周的幾個異鬼，也穿着守夜人的盔甲……
“跑！”
估算了一下形式後，瓊恩當即下令開溜，小小夜王可笑可笑，只要我們跑的足夠快，你就無法威脅到我！
夜王算個屁呀，你會飛嗎！？
誰知，就在此時，心樹之中的鯨魚油，卻莫名其妙的燃了起來……
“是誰，誰踏馬把我們自己撤退的地方點燃了！”瓊恩瞬間怒了，真是服了，是哪個豬隊友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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