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日後。
黑城堡。
碩大無比的石塊上佈滿了寒霜，巨大的魚梁木，哨兵木建造的箭塔，碉樓高高聳立，這裏是如今守夜人的總部，也是守夜人軍團勢力最大的地方，守夜人總司令傑奧·莫爾蒙，首席遊騎兵班揚史塔克，首席事務官波文·馬爾錫，大學士伊蒙等人，在黑城堡門前迎接光明慰問團。
“巨人！？”
在看到身高足有三米多，壯碩無比，穿着皮質鎧甲的巨人旺旺時，所有守夜人都吃了一驚，他們並非不知道塞外有巨人，但多數只聽過傳說，沒有見過。
之後眼光便注視到了那“光明慰問團”的旗幟。
“嘟嘟嘟~”
光明慰問團自己吹響了號角，瓊恩離得老遠便從戰狼上翻身下馬，他這次出行，身邊帶着兩個百人長樹頓和塞貢，兩個人穿着筆挺，和巨人旺旺貼身跟隨着瓊恩。
這使得他氣勢十足。
“莫爾蒙總司令！”
瓊恩隔得老遠便揮舞着手打招呼，又對着班揚史塔克揮了揮手，這次羅伯也跟隨一道回臨冬城，所以他也在。
衆人都算是老熟人，彼此長前來寒暄一陣後，瓊恩誠懇地看向熊老，傑奧莫爾蒙。
“總司令你們辛苦了。”
年僅十五歲的瓊恩面帶淡淡的微笑，穿着貼身的銀白色袍服，看起來筆挺而又帥氣，他老成市儈的模樣讓莫爾蒙都愣了愣，莫爾蒙以前曾是莫爾蒙家族的族長和熊島的統治者，爲了把自己的位子讓給兒子喬拉·莫爾蒙伯爵，他選擇了加入守夜人，他有一隻會說話的寵物渡鴉。
擔任守夜人總司令這段時間，莫爾蒙沒有少爲守夜人的後勤保障操心，守夜人軍團如今才一千多人，除了一些貴族子弟外，大部分是強姦犯，小偷，殺人犯。
南方的貴族對守夜人沒什麼感覺，守夜人軍團絕大部分的補給來源於北境各個家族的供養。
但是光明島建立後，這一切有了改變……
光明造的果酒，他們的各種食物，還有小商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免費贈送給守夜人軍團一部分，極大的緩解了守夜人軍團的窘迫，作爲一個成熟的長官，莫爾蒙也不由得笑道：“瓊恩萊特騎士，守夜人感謝您的慷慨饋贈。”
身材壯碩，穿着黑熊皮大鰲的莫爾蒙對瓊恩點了點頭，他眼眸深邃，滿頭銀髮。
“總司令客氣了，爲北境服務。”
瓊恩輕輕地擺了擺手，他猶如後世領導視察工作，一個個挨個上前和守夜人的長官們握手。
“總司令就猶如傳說中那般壯碩，爲七國鎮守長城，國之壯士。”
“您就是首席事務官？我對您早有耳聞，您辛苦了。”
“您是伊蒙學士？哦，您身上的血脈有些獨特的氣息，讓我感覺很有有趣……”
“班揚叔叔，你瘦了。”
“你們都辛苦了！”
瓊恩這自來熟搞得守夜人領導們個個有些懵逼，這瓊恩萊特怎麼這般……老成？
打過招呼，瓊恩當即安排光明慰問團的人給守夜人們分發物資，這次他們帶來了許多糧食，肉乾，果酒，還有數量足夠守夜人領導們喝的伏特加，其他的物資，他已經安排光明商隊帶着運去臨冬城。
至於帶去君臨的物資，已經隨着海船上路了。
等到鐵金庫給的價值三十萬金龍的船隻到位，很快，光明島的船隊就能具備可觀的規模，到時候無論瓊恩走到哪裏，都能通過渡鴉和貓頭鷹調集船隊運送物資。
“我們還帶來了光明牧師隊，爲守夜人兄弟們提供免費醫療。”
瓊恩又笑着說道。
莫爾蒙當即表示感謝。
“我想邀請您一道，參觀黑城堡。”
莫爾蒙做出邀請說道，瓊恩欣然應允。
這座城堡的城防最爲堅固，大部分是碩大的條石壘砌的，巨大無比的冰塊兒就在黑城堡外面，這裏前方的森林裏有個鼴鼠村，居住着一些自由民，森林樹木十分高大。
這裏的氣候比較溫暖，長夏時候贈地能夠種植黑麥，還有一部分耐寒的燕麥。
景色十分壯麗，但是瓊恩也看到許多狀況，城堡年久失修，到處破破爛爛的，守夜人總部的士兵士氣不高，很多守夜人以前都是罪犯，正不懷好意地盯着光明慰問團的女性……
瓊恩皺了皺眉：“長夜將至，總司令。”
“您應該看到了，我帶來了巨人，還有森林之子……”
“以及異形者……”
莫爾蒙是個有些沉默的領導，這源於守夜人是個比較偏僻的所在，他其實早就想和瓊恩聊聊塞外野人的事。
“瓊恩大人，我也注意到了，據說您抓到了一隻屍鬼？”
“對！”
瓊恩重重地點了點頭。
“異鬼是真的……”
“等慰問演出結束，明天，我會給守夜人兄弟們看看屍鬼，這段時間，遊騎兵最好不要出塞外巡邏了，夜王已經甦醒，塞外的寒潮席捲一切生命，無盡的屍鬼在寒潮中行走……”
瓊恩語重心長地道。
莫爾蒙並沒有去反駁異鬼存不存在這個問題，他擔任守夜人的時間很長，早已經知曉塞外有信奉寒神的傳統。
“那種屍鬼，殺不死，燒不死，只有黑曜石和瓦雷利亞鋼能夠殺死，它們的數量足足有數十萬，而且夜王還會寒霜魔法！”
瓊恩抿着嘴脣。
“塞外的野人桀驁不馴，大人！”
莫爾蒙輕輕皺了皺眉，他花白的頭髮在風中飛舞，他看向瓊恩：“您知道，菲林特氏族那位曾經的守夜人總司令嘛？他曾經想要成爲塞外之王……”
“您又知道，夜王和守夜人的淵源嘛！？”
莫爾蒙的話讓瓊恩也愣住了。
對啊！
根據傳說，有一位守夜人總司令，愛上了一個美豔無比的冰霜美人，那美人是異鬼，而那個守夜人總司令試圖將長城打造成塞外之王，他還對寒神進行殘忍的活人獻祭，那是守夜人和塞外野人的災難。
最後這位守夜人司令，被史塔克家族時任冬境之王“解放者”布蘭登和塞外野人之王喬曼吹響了冬之號角聯手擊敗，而那個守夜人總司令，就是“夜王”。
也就是說，這個愛上冰霜美人，給寒神獻祭搞活人祭祀的“夜王”，和被解放者布蘭登以及喬曼擊敗的夜王，很可能是一個人。
甚至很可能，是菲林特氏族的那位！？
但是瓊恩總感覺那夜王身上有點史塔克的血統，因爲看相貌……
等等，史塔克家族曾經和菲林特氏族聯姻！？
史塔克家族很多子嗣是守夜人總司令？
他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卻見莫爾蒙沉穩地看着自己，這位睿智的長者能夠擔任守夜人總司令果然有兩把刷子，而且守夜人和寒神的“夜王”多半淵源頗深，又夾雜着史塔克家族的一系列歷史。
“阻擋塞外野人，阻擋異鬼，是我們守夜人的職責。”
莫爾蒙低聲說道。
他手持腰間長劍，盯着遠處，眯眼說道：“瓊恩大人，我們守夜人有自己的誓言……”
“長夜將至，我從此開始守望，致死不休。
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
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辱。
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
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
我是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瓊恩將守夜人的誓詞唸了出來。
“莫爾蒙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繞彎子了。”瓊恩誠懇地看向莫爾蒙。
“長夏已經結束了，永冬可能要來臨……”
“我需要將塞外的自由民全部收攏到光明島，讓寒神得不到屍鬼的補充，儘可能削弱寒神的實力。”
“同時，我需要守夜人軍團的幫助。”
“我們都是在爲北境，爲七國鎮守邊疆，而我也無意成爲什麼塞外之王，我瓊恩萊特，要成爲七國之光！”
莫爾蒙倒是不置可否，他輕輕皺眉嘆道：“瓊恩大人，塞外的自由民桀驁不馴，不是那般好馴服的，我聽說你捉住了曼斯雷德？”
“對。”
“他曾經是很優秀的遊騎兵，都未能一統塞外……即便你得到了舊神的眷顧，也很難……”
“我有辦法的，放心吧！”
瓊恩咬了咬牙，非常時間，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寒潮席捲一切，塞外的自由民們如果不聽從我的召喚，那他們就會進攻長城，我絕不容許他們猖狂！”
“而且，我這不是來到了守夜人總部，請求您的幫助嘛！？”
“我對守夜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絕境長城高達萬丈！”
“我瓊恩來之前野人猖狂，我來之後野人還猖狂，那我踏馬不白來了嘛！”
莫爾蒙呆了呆：“可是，收服塞外的自由民，這需要很多很多的錢和物資，你……”
“放心，總司令。”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可是，收服幾十萬自由民，這是一件大事，北境的諸多貴族，還有王國內部，恐怕會對你有些想法……”
“呵呵，我瓊恩萊特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瓊恩反問道。
莫爾蒙又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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