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只要是人都要
在君臨城，即使是豪宅院子也非常小，藍禮家硬是在院子裏新建了一個一層小房間。房間的窗戶很小，從來都緊閉着，也沒有門，只有用厚棉做的門簾。
房間裏面鋪滿了幹稻草，藍禮的小龍就住在裏面，它要出來或要進去，自己隨時鑽過門簾就行。房間最大的特點，就是在一側牆外的窗戶下有一個爐子，只要晚上就會點起柴火，讓房間裏的溫度升高。龍喜歡生活在火山附近，最近的地方也只有龍石島纔有，君臨城只能人工創造這種環境，這樣對小龍身體好，長個快。
火不能只拿來加熱房間，牆角下，塔斯的布蕾妮，帕門·克連恩爵士和羅拔·羅尹斯爵士三個人就坐在火堆前烤着肉串。
三個人都脫了盔甲坐在凳子上，只穿着貴族長袍，武器扔在一邊，腳邊放着一大堆酒瓶。
布蕾妮是藍禮的親衛，主要工作是保護小玫瑰瑪格麗，兩位男騎士現在的職責是保護小龍。原本兩人很看不起一個女人來做公爵親衛，即便她是一位正式的騎士。但一次二次，甚至二打一都打不過布蕾妮，兩人漸漸也在心裏接納了這位女性同僚。
維特來了，藍禮給他們三個放了幾天假。
“佈雷尼，你說萬一有人想來偷龍，我是拔劍呢還是喊人呢？”羅拔·羅尹斯手裏轉着肉串，他來自谷地，家裏有大量的山羊，烤羊肉的手藝在三人中最好。
帕門·克連恩的是三人中最後來的，他的妹妹現在是藍禮的魔法學徒，屬於關係戶，他給兩人的酒杯倒上酒：“我賭一個金龍，就算把大門敞開，今晚也連只老鼠都進不來。”
“七國兩位最強的魔法師住在這裏，要進來得從天上。”布蕾妮看着牆上那些繁複的魔法陣說到。
“天上估計也不行，我覺得可以挖地道。”羅拔·羅尹斯說完，把肉串遞給兩人。
晚上沒人看到，三人不用顧及什麼禮儀，沒一會兒就喫得滿嘴油。
“你們說藍禮是不是和洛拉斯一起？”帕門·克連恩問道。
“藍禮大人公正憐憫，爲人親和，和誰在一起是他的私生活，不關我們的事。”布蕾妮的藍禮夫君夢早就破滅了，但還是很維護藍禮。
羅拔·羅尹斯：“這些事情早晚會知道，既然你是藍禮大人的親衛，就要替藍禮大人保守這個祕密。”
帕門·克連恩點點頭：“我明白，就是心裏有點轉不過來。”
“習慣就好，乾杯！”羅拔·羅尹斯帶動氣氛，他算是最先來的，得負責給新來的人解惑。
“乾杯！”
三人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又各自滿上。
“布蕾妮，你跟着瑪格麗到處參加貴族夫人們的宴會，君臨城最近有什麼奇聞軼事說來聽聽？”帕門·克連恩問道。
羅拔·羅尹斯也來了興趣，他們兩個跟着藍禮，走到哪都是守在外面，聽到的八卦信息真沒布蕾妮多。
布蕾妮喝了一口酒：“最近很多貴婦人都在談兩件事，一個是羅柏·史塔克說有了心愛的姑娘，家裏準備去締結婚約。君臨城不少年輕姑娘關在家裏不出門，一個個哭得很傷心，那些貴婦人都在罵羅柏是負心漢。”
“要是我年輕個10歲，哎！”羅拔·羅尹斯摸了摸鬍子，他其實也就比維特和藍禮大一歲而已，看起來滿臉滄桑。
帕門·克連恩：“女人們聚在一起就愛談這些事，那第二件事呢？”
布蕾妮：“這幾天河間地那邊流言四起，說是出現了一張藏寶圖！王領和河間地很多年輕騎士都出發去尋寶了。”
“這年頭還有人信藏寶圖的傳說？我小時候看到狗拉了泡屎埋地裏，我就畫張藏寶圖扔到符石城街上！兩天後被幾個兔崽子告狀，可好好地捱了父親一頓爆揍。”羅拔·羅尹斯很不屑，覺得都是騙人的把戲。
布蕾妮：“這件事傳的有鼻子有眼，亞麗·河文你們知道嗎？”
羅拔·羅尹斯回憶了一下：“不太清楚。”
帕門·克連恩回頭看了看豪宅，壓低着聲音說到：“一個私生女，國王勞勃的？”
勞勃公開承認的私生兒女都有好幾個了，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布蕾妮：“別瞎說，亞麗·河文是大概170年前，攝政王尹蒙德·坦格利安的情婦。”
帕門·克連恩：“那她怎麼又和寶藏扯上關係了？”
布蕾妮：“大家都知道尹蒙德·坦格利安和他的龍一起，被他親叔叔用暗黑姐妹刺死在神眼湖。可他之前強佔斯壯家族的赫倫堡，死後繼續由他的情婦亞麗·河文繼續佔領着。相傳她還是一名巫師，自此被人稱爲“巫術王后”，她還說她肚子裏懷了孩子。”
兩人酒杯拿在手上一動不動，期待着聽布蕾妮講藏寶圖的故事。
布蕾妮挽起袖子，又拿了串肉喫在嘴裏：“赫倫堡之後被亞麗·河文佔據了十幾年，直到她自己主動離開赫倫堡，沒人瞭解她的去向。說到這，故事裏有了寶劍暗黑姐妹，有巨龍大戰，那麼就該有寶藏！赫倫堡的錢就是這份寶藏！”
“可這個故事聽起來有漏洞啊！”
“很多細節都經不起推敲。比如她佔據赫倫堡十幾年，中間不斷有軍隊來征討，錢可能早就花光了。”
兩位男士都感覺這個藏寶圖的故事不太靠譜。
布蕾妮：“歌謠裏不是這樣唱的嗎：年輕的騎士會遊歷冒險，向心愛的少女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們會去尋找魔劍，黃金寶藏，以及從龍穴裏偷出王冠。所以找寶藏就是個藉口，向心愛的女孩示愛才是這些年輕騎士想做的事情。”
“黑水河情敵羅柏·史塔克即將訂婚，沒有了羅柏的威脅，君臨的年輕騎士就又都來了精神！哎，老了！”羅拔·羅尹斯感嘆道。
“喫肉！喫肉！我就想看看，他們最後是不是像羅拔爵士說的，順着藏寶圖只找到一泡狗屎！哈哈。”帕門·克連恩給兩人遞上肉串。
第二天一早，紅堡御前會議順利召開，勞勃竟然準時出現了。
藍禮覺得很稀奇，平時即使有要事，勞勃也是推到下午，來一趟急匆匆又走了。維特覺得勞勃肯定有事求着自己。
御前會議人員已經到齊，維特先把王國的稅收賬本遞交給財政大臣梅斯公爵，之後把關於宗教管控和國外法師入境的政策一起提交。
在勞勃的督促下很快都通過了投票，確定爲石階列島的特殊政策，七國暫不實行，石階列島成爲七國阻擋滲透的堡壘。
之後維特又拿出一張北境長城外的地圖，指着最北方：“這裏聚集着異鬼，一旦它們南下，就是再次徵召七國軍隊的時候。”
派席爾大學士聽到後很驚訝：“異鬼？這只是一個傳說啊。”
“異鬼的故事我從小聽到大，我外孫都快出生了也沒見到過，維特，雖然你是首席大法師，可不能搞這麼危言聳聽的事情啊！”梅斯·提利爾這次也不站維特一邊了。
藍禮則很困惑地看着維特，他看到過維特寫的關於各個非人智慧種族的書籍，之前只是當故事看，沒想到異鬼真的要南下。
勞勃、史坦尼斯和瓦里斯也都看着維特。
維特看着衆人：“你們知道我的，大事情上從不含湖。森林之子都經常在城裏轉悠，還有召喚魔法出來的各種東西，異鬼當然也是真的。”
異鬼的故事，只要生活在七國每個人都聽過。這些年森林之子和召喚魔法，也讓衆人對這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接受程度高了很多。
勞勃雙手放在桌子上絞在一起：“維特，異鬼要來了嗎？”
維特：“暫時還沒有。我和長城外的綠先知有過約定，只要他發出信鴉給魔法學校開啓傳承，就代表異鬼即將南下。但他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我怕有什麼變故才提前告訴你們，打算早做準備。”
維特也納悶，北方的綠先知一直沒有動靜。史塔克家的冰原狼已經出現，怕北方出什麼變故，就提前把消息先說出來早做準備。
瓦里斯問道：“綠先知？傳說中能知曉歷史和未來之人？”
衆人也是第一次聽到維特和綠先知有過聯繫。
維特解釋道：“綠先知，你們可以理解爲一個和我差不多的強大魔法師，我的魔法大多用於戰鬥，而綠先知的魔法，全部都用在了預言上。”
勞勃：“真有綠先知？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維特：“七國魔法師註冊分類中就有易形者和森林之子，這都快過去多少年了，綠先知就是最強大最特殊的一位易形者。”
勞勃很期待地問道：“那綠先知能幫我預測七國未來的走向嗎？”
維特：“我之所以沒給你們說過，是因爲同一個時間裏只會有一位綠先知存在，快死時傳給下一任。強大到窺視過去與未來的能力，也給他們帶來了詛咒，每一任綠先知的雙腿註定殘疾，而且會失去人性！他們更像一個歷史的旁觀者，不牽扯到人類滅亡的事件他不會出手干預。”
瓦里斯：“失去人性？只要是人就會有對生命的追求，就會產生慾望。”
維特看着瓦里斯：“我勸你別打他的主意，你一旦有了對他不利的想法，你這一輩子撒了多少泡尿綠先知都能立刻知曉。”
這句話把瓦里斯給噎着了。
維特繼續向衆人說到：“不要想靠預言來幫助自己！綠先知他對金錢、權利、慾望都不敢興趣，我可以透露給你們，他現在身體和一棵魚梁木連在一起，你們覺得一棵樹能有什麼追求？”
“人連在一棵魚梁木上？”衆人感到非常震驚。
“是啊，一棵樹能有什麼慾望呢。”瓦里斯也感嘆道，不知道他有沒有放下對綠先知的算計，反正維特話已說到。
綠先知不敢和維特作對，那是建立在實力的話語權上，雙方都有所忌憚達成互不干涉，只在最大的事情上合作一把。但普通人想去搞他，綠先知有的是辦法對付，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維特：“派席爾大學士。”
“啊？有什麼事？”派席爾大學士還在消化這些信息沒回過神來。
“想要了解歷史有一個人可以幫你們，把長城黑城堡的尹蒙學士召回君臨城，他100歲了，就是一本活着的歷史書，讓學城派個年輕學士去接任黑城堡的事情吧。”
維特說完，勞勃也發話：“派席爾大學士，雖然我不干涉學城的事情，但我覺得這是一個好提議！”
派席爾大學士：“瞭解，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學士在北方，會後就給學城寫信提出建議。”
史坦尼斯板着臉：“維特，異鬼是不是真的像故事傳說裏那樣厲害？”
衆人期待着看着維特。
“非常厲害！不用喫飯，不懼嚴寒，不需要呼吸，能在水底自由行走，每個異鬼都是武藝高超，還會寒冰魔法和死靈召喚。而且不像我們人類魔法師只能控制一個召喚物，一隻異鬼至少能控制幾千個復活的屍體。”
“這。
”
“維特大人，你可不要嚇我們！這玩笑不好笑。”瓦里斯臉上的笑容很勉強。
維特凝結出一杆寒冰長槍和一把寒冰長劍扔到會議桌上。
“這是它們使用的武器，如果使用時再注入魔法，強度遠超過普通精鋼武器。”
藍禮聽到後反應過來：“你殺過異鬼？”
“我之前去北方的時候，殺過七個！”
衆人又是一陣驚訝，不過心卻安了下來，之前維特都能殺七個，現在更強大，還有巨龍，異鬼的威脅小了很多，大不了逃到泰洛西去。
維特：“普通的異鬼，武藝不在巴利斯坦爵士之下。”
巴利斯坦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成了參照標準。
維特：“普通刀劍，即使把他砍得只剩個腦袋，它們依然活着。不過異鬼不是無敵，瓦雷利亞鋼劍，龍晶武器，火焰，都可以殺死他們。算起來和殺死一個重甲騎士的難度差不多。”
“不是無敵就好。”
“有弱點，還不止一處，這就好辦了。”
史坦尼斯木訥着臉：“我想起來了，維特，你之前路過龍石島，讓的莫佛德·瓦列利安伯爵交給我一幅礦脈圖，就是龍晶嗎？”
維特：“對，黑曜石就是龍晶的另一種說法。”
勞勃心安了：“原來你那麼早就提前準備了，但異鬼有辦法徹底消滅嗎？”
維特想了想：“如果異鬼南下越過長城，我們能組織軍隊消滅他們，他們復活的屍體戰鬥力和這玩意差不多”
一個紫色的骷髏被維特召喚出來，站在御前會議桌前。衆人也見怪不怪了，各處宴會的時候，藍禮和科本兩人經常召喚出元素或骷髏來助興。
維特：“這種東西普通士兵對付起來有些麻煩，剩下半截身子都還有戰鬥力，不過用火、用龍晶，或者把它砍碎點就沒威脅了。還要提防異鬼路過墓地，復活之前的死去已久的人。”
藍禮：“讓北境人把祖先從墳墓裏挖出來燒掉進行火葬，和要了他們的命一樣嚴重，很難實行。”
維特：“這種復活的屍體被稱爲屍鬼，只要沒有屍體就不會有它們。而異鬼，我也沒想到辦法徹底消滅他們，因爲他們一旦往極北方向逃竄，在那裏沒有食物，人類根本無法生存，連我這種魔法師也只能燃燒魔力取暖。”
“長城！”史坦尼斯突然想到。“如果挖掘龍石島的龍晶做成武器送到長城，再增加防守，有希望能抵擋住！”
維特：“這得看異鬼數量，如果北方的野人全部死亡變成屍鬼那會是大麻煩，與其防守，不如想辦法先解決野人。”
勞勃：“都殺了？那不就成屍體了？況且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聚居點。”
維特：“別殺啊！我石階列島那邊很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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