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吼聲之道
石龕並不是一整塊石頭，而是由幾層石塊組合而成，文字在石頭表面雕刻而成，內部還有瓦雷利亞鋼金屬條，鋪設成了傳導魔力的魔法陣。
來自瓦蘭提斯的貴族很多都會龍語，他們看到了和往日閱讀和書寫完全不同的語言使用方式。法師們也第一次發現用語言釋放魔法，有人開始尋思能不能用維斯特洛通用語來釋放。
站在主席臺的藍禮問道：“龍語魔法真是奇特，我在你打開石門的一刻就感受到了有東西在呼喚我！”
維特笑笑：“可你一直偷懶！到現在也只學會一個不卸之力！”
藍禮擺擺手：“我風暴地和君臨來回跑，還要學習龍語，花上一年學一個龍語魔法，還沒有我自己毀滅系魔法強大，不划算。”
同樣是不卸之力，維特用出來能吼塌城牆，藍禮用出來只能讓對面的人晃晃身子，他便沒有繼續加深學習。
維特：“龍語魔法的成長性極好，能隨着你知識的增加逐漸增強。”
“說的好像龍吼不消耗魔力一樣！”
藍禮是沒時間學，其他人是沒有機會學，看着興奮的衆人藍禮又問道：“七國沒有明確的法律禁止其他大陸的人學習魔法，事實上我們一直都有限制，現在開放給他們能行嗎？”
維特：“龍語魔法只會在拜龍教高層中流傳！”
學城和君臨的魔法學校實行邀請制，只有學校的魔法師主動找上門，自己去學校報名可不會接收。因爲初期報名的人太多，人羣堵在門口幾天幾夜不散嚴重影響了教學，便改爲了邀請制。
君臨城有維特和藍禮坐鎮還好，學城的學校當初是一片混亂，幾萬人堵在學城門口要求入學，甚至還有撒潑耍橫之流，不讓入學就自殺，在海塔爾家族派出大量騎士的協助下才散去，聽說那段時間舊鎮的下水道里有不少屍體。
維斯特洛七國國內都是這樣，東邊厄斯索斯大陸的人想學魔法就更難了。
純血的瓦雷利亞人很多都有魔法天賦，原本他們不是七國也不是維特的人，維特根本沒管過他們。
七國的魔法師在維斯特洛也忙得不可開交，沒一個到東大陸去招生。想到泰洛西學魔法，這裏的學校又只招收正式的魔法師，屬於高級學校，除非本身就是魔法師。
這也導致一個問題出現，厄斯索斯大陸很多和魔法沾邊的教派，比如光之王拉赫洛、無面者和男巫，現在很多人都去加入，想在教派內部獲得‘法師’稱號後到泰洛西學習真正的魔法。
通過情報網和拜龍教的彙報，維特也發現這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自己做的好事竟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自己來！
維特帶來的五系魔法加上易形者派系，在所有人的認識裏都屬於七國，如果維特直接教給東大陸的人也會被看成資敵行爲。而龍語魔法則完全屬於維特自己，拜龍教達到白銀級別後也信得過，維特便開始在內部傳授。
藍禮突然問道：“你先讓大家一起研究魔杖製作，現在又開放龍語魔法，你這麼做是不是爲了對付魔神？”
維特的面容很凝重：“現在對付魔神我都沒有很好的辦法，拜龍教主要宗旨與其說是對付魔神，不如說是對抗魔神手下的爪牙！”
藍禮點了點頭，又看向‘劇場’四周整齊列隊的維特親衛隊。他們一身淡金色的盔甲，普通士兵手持雙手巨斧，軍官們拿着家傳的寶劍或者其他兵器，還都戴着象徵拜拉席恩家族的鹿角頭盔。
看了一會兒，藍禮問道：“我原本也打算讓親衛隊戴上鹿角頭盔，現在你的人都是拜龍教的，那我就暫緩一下換裝。話又說回來，拜龍教爲什麼要以巨龍爲核心，人只是代理？”
按七國貴族的傳統思維，藍禮認爲該把人神化纔對。
“你能活多久？我又能活多久？而巨龍。”維特看着臺階頂部兩套完整的龍骨架：“巨龍的死亡幾乎都是同類相殘或者被其他強者擊殺，如果不發生這些意外，它們活個幾百上千年不成問題，一條龍就能護着我們幾代或者十幾代人。”
“懂了！”藍禮想了一會兒，沒有看維特直接問道：“那拜龍教會讓勞勃和史坦尼斯加入嗎？”
“這是我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維特自嘲地笑了：“當初我送給你們疾病和毒素抵抗項鍊時，就分別找過他們談話，勞勃和史坦尼斯算是第一批加入的人，不過他們兩個一直以爲我是鬧着玩的，沒太在意過。”
“說起史坦尼斯，想必昨天你也接到他的信了！”藍禮開啓說話的同時，在兩人身邊釋放了靜音魔法。
維特：“接到了，現在七國的言論對他很不利！”
勞勃具體得了什麼病沒有流傳出去，但全國的貴族已經知道是絕症。他們猜測有維特和藍禮在，國王勞勃可能還會活幾年甚至十幾年，國王繼承人的話題，現在是貴族們私下除了多恩戰爭以外討論最多的話題。
國王勞勃曾經的王后和王子已死，續絃的多麗斯·羅宛王后長得漂亮，性格卻和勞勃不和，王后在生下喬斯琳·拜拉席恩公主後，勞勃又染上了惡疾。
勞勃當上國王后，大量的法律和制度都沿用自坦格利安家族，國王的繼承法也是，在一百多年前伊耿三世時就已經明確了繼承順序，國王如果沒有婚生的合法男性後裔，那麼國王的兄弟繼承順序就排在女兒之前。勞勃絕了男嗣，當今國王的第一繼承人就是史坦尼斯。
史坦尼斯性格沉默，不苟言笑也不善交際，除了他的封臣和拜拉席恩幾兄弟，其他貴族和他交往的不多。而這些年史坦尼斯靠博彩賺了很多錢，貴族們眼紅他掙錢多的，七神教信徒認爲他違背教義，在高庭公開宣判不久，各地的七神教信徒已經開始宣傳一旦史坦尼斯繼位，整個國家將會萬劫不復。
這些消息自然會傳到權力極大的史坦尼斯耳朵裏。他知道藍禮也在泰洛西，寫信過來說自己把王家艦隊休整完畢，就會南下把女兒希琳·拜拉席恩送到維特這裏，讓希琳在泰洛西生活，由維特教授她知識。
“史坦尼斯把女兒送到你這裏來，肯定是他幕僚出的主意。”藍禮很確信地說道。
維特：“他可能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想安排女兒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藍禮：“現在七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有傲達威英守護，還有你坐鎮的石階列島。”
對於史坦尼斯當國王維特並不怎麼在意，即使再昏庸不濟，這位二哥也還能生育，他要是再生個男孩維特和藍禮也能幫他教導。藍禮也不是原本的藍禮，他有日進斗金的生意，有魔法有巨龍，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繼承順位排史坦尼斯之後的他也沒心思當國王。
國王繼承的事情和拜龍教無關，這裏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已經有人在不遠的地方等着兩人，像是想問話的樣子，兩人立刻停止話題。
藍禮解開靜音魔法，維特走到來人身前：“多法斯·潘尼米恩，這個總部怎麼樣？”
多法斯：“這裏有維特大人的城堡阻擋，入口也隱祕，作爲總部再合適不過了！我還在後面看到好像有生活設施？”
維特：“這裏除了是集會場所，還按照能居住三百人的規格建造了居住和生活區域，通風口都是我親自用魔法挖掘的，開口還有魔法陣覆蓋，極其隱蔽。後方還有一條可以出去的密道直通海底，煙燻、火燒、水淹都破壞不了這裏，除了有點黑，就是一座小型要塞。”
多法斯：“那我的工作做起來就方便多了。”
看到又有人過來，維特向他說道：“你的事等會兒會宣佈，先跟着我！”
“明白。”
來人是藍禮的魔法學徒珊莎·史塔克，跟在她身後的是她的冰原狼淑女。
“藍禮大人，維特大人，多法斯大人。”她走到身前是先行了個貴族淑女禮後，再次說道：“我有一個疑問。”
藍禮：“我和維特都在，你的問題應該都能解答。”
珊莎手指着洞頂：“我在城堡石門開啓時感到有東西對我說話，進到這裏時又心跳加速，直到看到石龕，原來這種魔力波動是從石龕裏發出的。可我問了其他人，好像都沒感受到。”
藍禮和多法斯看向維特，維特走到幾人側方對着地面：“Fus！”
不卸之力的一個龍語詞組以金紅色的文字出現在石頭地板上，維特讓珊莎站到詞組面前：“仔細看着它，體會體內的魔力有什麼變化。”
珊莎低頭看着眼前的詞組，等半分鐘後魔力耗盡詞組消失，擡頭看向維特：“就只有聲音在耳邊迴響，體內的魔力沒有變化！”
一旁的藍禮和多法斯也摸着下巴點頭。
維特原本以爲珊莎對龍吼有什麼特殊感應，現在看來，她也和其他魔法師一樣，是對龍語石龕上維特施加的魔力產生了感應，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其他魔法師老成持重，並沒有像珊莎這樣說出來。
而藍禮是維特血脈相近，能駕馭巨龍的雙生子，有學習龍語魔法最好的天賦卻是最懶的一個，浪費天賦。
純血的瓦雷利亞後裔在瓦蘭提斯很多，他們不是強大的四十龍王主脈，祖上也或多或少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同樣是另一個龍裔的血脈，他們中的有些人也能很順利地學會龍語魔法，這纔是維特敢把龍語公開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種血統，花費個幾十年，到老才學會一個只能晃動敵人身體的魔法，還不如年輕時直接提把劍把人砍了。
不過也不能打擊小女孩的積極性，維特開始忽悠：“珊莎，看來你對龍語魔法的學習天賦很高。三個石龕上分別是能直接攻擊的不卸之力，能噴出火焰的火焰吐息，和能讓人快速移動的旋風衝鋒，之後我還會繼續添加。不過如果你提前學會這些可以直接來找我學習。”
“真的嗎？不卸之力我聽父親說過，能直接吼塌城牆！”珊莎聽到後兩眼放光。
維特伸出一根手指，指間點燃一個小火苗：“飯得一口一口地喫，魔法同樣也如此。同樣是火焰魔法，初級的魔法只能點燃蠟燭，高級的魔法像墜落的流星。龍語魔法同樣如此，會隨着你對龍語知識的理解逐漸加深。”
“嗯嗯！那火焰吐熄是從嘴裏噴火嗎？毀滅系也有啊！”珊莎的疑問還真多。
維特：“火焰吐熄是龍語魔法，也就是說學到高深的時候溫度也會越來越高，甚至能從嘴裏噴出巨龍一樣的龍炎！”
多法斯點點頭，他已經在開始學火焰吐熄第一個詞組。
維特從兜裏掏出懷錶看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向親衛隊長巴隆·史文打了個手勢。
巴隆看到後，指揮隊員分散開後大聲吼道：“請拜龍教諸位落座！”
‘劇場’很大，這次來的人都擠到了前排。
二表哥安德魯戴着一個粗糙的木製面具站到了場中：“想必大家都認識我，我是拜龍教總主教安德魯·伊斯蒙。”
掌聲響起，這位真的是從零到有把教派拉扯起來的人，維特也跟着鼓掌，雖然安德魯經常犯糊塗，不過功勞肯定是有的。
安德魯：“我還要幫助維特大人管理泰洛西，時間不夠，今天我在這裏宣佈，我將辭去總主教之位。”
衆人繼續鼓掌。這件事安德魯在之前的宴會上已經說了，大家都知道只差現在一個交接儀式。
“經過龍神代言人維特和藍禮的認可，請下一任總主教多法斯·潘尼米恩上前。”
多法斯坐在維特身後，聽到喊話後起身走下看臺來到正中的小廣場，安德魯取下臉上的面具遞給他。
木頭面具雕刻粗糙質量很差，卻見證了整個教派從無到有，前總主教安德魯說過，雕刻面具的木頭還是傲達威英從世界最高的山峯上取下的。多法斯問高峯上不都是積雪哪來的樹木？安德魯說是松樹！兩人這一段對話還被收錄進了拜龍教典籍裏。
多法斯很鎮重地雙手接過面具，慢慢地戴到了自己臉上，一身紅色寬鬆長袍，配合着紅色的面具顯得格外聖神。他張開雙臂，開口大喊道：“龍神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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