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想了想,便也顺路過来看看。
沈让看上去不像是有醉意,反而還很清醒。
他走到她面前,低声說道:
“来了。”
棠梨点头。
下一秒,他便把棠梨带到沙发那处。
旁人询问她身份,他解释了一句“朋友”。
一般人也不会让沈让亲自去迎接,所以沒人询问,但也多少明白他们二人关系不会太浅。
沈让也沒问她怎么会過来,而是问道:“饿不饿?”
棠梨摇头。
他還是招手叫人過来给她点了些吃食。
桌子上有些可口的小点心,過了一阵又端上来一盘沙拉。
棠梨拿起叉子吃了两口,发现做的味道還不错,索性胃口大开把盘子裡面的食物全都消灭光。
曲修筠又故意讨好的问道:“棠梨,還有什么想吃的嗎。”
棠梨還沒反应,沈让视线斜斜的睨過来。
很显然。
他对于曲修筠贱兮兮的模样也看不惯。
棠梨:“……我差不多饱了。”
曲修筠:“你们女孩儿就是吃的太少,我看你也瘦,平日裡面是不是有减肥的习惯?”
棠梨還真的沒有减肥的习惯,一是胃口小,二是天生的体质。
曲修筠跟棠梨闲聊几句,又靠近沈让,說道:“我刚才信息裡面說你是喝多了,你就算装也要装出几分模样,不然不就露馅了?”
沈让懒得配合他演戏,把烟头掐灭,随意的靠在沙发上。
斜对面那人過来给棠梨倒酒,說道:“這位小姐酒量怎么样?”
棠梨今天来沒打算喝酒,而且她准备一会儿就离开。
因为沈让看着不像喝多。
但是她還沒开口,沈让便伸手過去,替她挡掉了酒瓶,“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他拿起酒瓶随意的倒了一杯,算是挡了過去。
棠梨刚才进来看见动作不老实的那男人带着女孩儿出去了,大概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沈让见她不太适应這裡的氛围,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对着曲修筠說道:“你慢慢坐,我先带她离开。”
曲修筠赶忙伸手,“放心,绝不打扰。”
沈让对她說道:“走吧。”
棠梨走到外面,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不是喝多了?”
沈让扯唇轻笑一声。
“嗯,醉了。”
他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的玩世不恭,看起来的确像是故意的。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前打着一條灰色领带,大概是刚才走路幅度的原因,领带微微的歪了些。
棠梨注意到领口那边,提醒道:“领带。”
“嗯?”
沈让伸出指尖动了动领带的位置,顺便說道:“对了,上午给你发的钱,记得领了。”
棠梨看见那二百块钱的转账了。
看来這人对于睡一晚第二天拿钱的事儿格外在意。
要是不知道的,還真的以为沈让拿了小费,他自己這么在意,也怕被当成鸭子。
要是伺候半天,一点好沒落到,就落得了個二百块钱,估计沈让半夜也得坐阳台思考一晚上。
不過棠梨今天穿的衣服沈让挺喜歡的。
就是那天他派人送過去的那套。
淡粉色衬托着她皮肤更加白了,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脖颈還挺招人的,想到那天她给自己脖颈上留下的那個咬痕,沈让觉得自己還是怕她生气,不然這套衣服也不可能穿出门了。
要是真留下什么痕迹,下回该不让自己进门了。
他笑了车,倚靠在车边,說道:“跟你商量個事儿。”
棠梨:“什么事儿?”
沈让:“下回给你发消息,记得回我。”
棠梨记得自己回他了,但是有时候太忙可能就選擇性忽视了。
“如果看见,我会回的。”她见沈让司机也在车裡面,說道,“既然沒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沈让:“有工作?”
棠梨:“晚上同事们有聚会。”
沈让手掌倚靠在车门上,目送着她转身离开。
几年前沈让也這么目送着她离开過。
那时候棠梨還在上大学。
他刚进锐锋科技,整天忙的几乎沒有任何业余時間,但是也能抽空去y大门口把车子停下。
y大门口有车沒什么稀奇,大概是到了晚饭時間,一群学生蜂拥从裡面走出来。
沈让降下一半车窗,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露在车外。
他一般会晚些时候来這边看她。
她偶尔会跟同学一起去买饭,有时候会笑着谈论一天发生的趣事。
有那么几次,沈让发现她身边還跟着几個男同学,不過看起来关系算是一般,保持的距离也就那样。
纵使這样,沈让看见這一幕烟也抽的越发凶了。
巧合的是,沈让還看见過一次表白被拒之后死缠烂打的。
幸亏当时棠梨舍友還在,所以才把那個人轰走。
那個人像是不甘心,在原地站了许久,准备過马路。
谁知。
一辆黑车加速冲了過来,差点撞到他。
男人吓的脸色惨白,看向那辆黑车。
沈让走下车,看了眼自己的车,然后浅笑对着那男生說道:
“差点撞到。”
“沒事吧。”
他话语虽看起来是抱歉模样,神情却是有些令人难猜。
那人本想找茬发挥,但是他能看出来几分沈让笑容底下隐藏着的冰冷眸光。
第一直觉就是他不能惹這個人。
所以他匆匆摇头,就赶紧离开了,毕竟他也沒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沈让冷淡的看着那人离开,這才转身上车离开。
……
……
棠梨跟同事聚餐之后,本来是打算去附近的商场转转。
结果,在路過一個小酒馆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第一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她就发现那人眼熟的要命,根本沒认错。
她指尖忍不住的颤抖了下,盯着那人看了很久。
這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初棠梨县城裡面,外公是她最后的亲人。
外公去世之后,那院子裡面只剩棠梨一個人住着。
一個女孩子自己住着非常危险,并且那时候棠梨才17岁,如花一般的年纪谁都心疼。
那一片住着几個到岁数還沒结婚的光棍汉,范德运就是其中之一。
棠梨在外公葬礼的那天就讨厌這人。
他殷勤的過来问棠梨之后打算怎么办,棠梨那时候伤心,也来不及理会這人。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夜晚,這人竟然敢敲她的房门。
幸亏她警惕意识高,早就上了好几道锁,但就算是那样,她仍听见门外有扯动锁声的声音。
那一晚。
她几乎是惊心动魄的睁眼看着天花板,一晚沒睡。
后来,棠梨把這件事情告诉沈让奶奶。
老人家几乎是沒有任何犹豫的就让棠梨搬過来。
但就算是這样,范德运依旧是贼心不死。
某天晚上,他爬過了墙头,想进棠梨的房间。
棠梨当时听见动静,忍不住尖叫一声。
范德运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去捂住她嘴,說道:“你别叫,别叫……”
然而,他還沒来得及說太多,房门一下子被踹开。
一身戾气的沈让站在门口,他拿着一根铁棍看向范德运,声音低沉如坠入冰窖,說道:“范德运,我今天就弄死你。”
范德运一开始也不太害怕沈让。
虽然那时候的沈让已经個子很高,而且名声在外,可是他跟棠梨非亲非故,他還真的能弄死自己不成?
可是范德运還是沒想到,沈让那天是真的打算弄死他。
他额头被打破,留了许多血,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开。
幸亏那天夜色漆黑,沈让沒抓到他。
不然范德运不可能活着回去。
看着手裡面的血渍,沈让眼眸有些通红,像是一下子失去理智了。
后来,他回去看到棠梨担心的目光,還是把手掌背到身后,轻笑的安抚道:“沒事儿,吓跑了,他以后不敢来了。”
范德运是個小人。
他因为這件事情讹了沈让奶奶一笔,大概也是怕沈让之后报复他,所以這些年他都沒有再回县城。
棠梨今天再一次看到了他。
他看样子過的還不错,跟一帮酒肉朋友喝的面红耳赤,看样子很是开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进去,所以她第一反应是给沈让打电话。
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电话“嘀”了几声之后被接听。
那边传来了有些慵懒的男声,“才分开几個小时,又想我了?”
棠梨抿了下唇,轻声說道:“我看到范德运了。”
沈让短暂沉默后,說道:“在哪儿。”
棠梨把位置告诉了他。
沈让:“等我。”
說完,他又补充道,“不许进去。”
棠梨:“好的。”
過了不到半小时,沈让到了酒馆门口。
棠梨让同事先行离开了,她自己一個人蹲在這边,沈让過来的时候,身上還带着寒意,“人呢。”
棠梨回头看了眼,“還在裡面。”
沈让眯眸一看,果然看到范德运。
那么多年過去,這孙子发福了,不過脸上的无耻笑容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沈让直接推开门,带着一身戾气的推开了酒馆的门,服务员有些惊诧的抬头看他。
下一秒,沈让直接从酒桌上把范德运的领子提了起来往外走去。
范德运還在醉酒状态,抬头不干不净的骂了句,“你他妈谁啊……”
身旁一众狐朋狗友沒有一個起身帮忙的。
沈让带着他往外走,冷笑了一声,“忘记我了?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范德运一出酒馆的门看见棠梨,像是一下子明白過来,脸色煞白的說道:“是你们……”
沈让把范德运拖到角落裡面,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声音平淡的說道:
“你当年,不是說要找人弄死我嗎。”
他拍了拍范德运的脸蛋,嗤笑一声。
“范德运。”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死了嗎。”
范德运害怕极了。
沈让不要命,他一向知道,他也怕自己今天会死在這。
作者有话說:
在对待老婆的事情上,沈让一向是有些疯批的属性在身上:)帅气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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