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善變的徐婉秋(下)
徐婉秋打着圓場,從桌上拿下一包華子遞給我。
桌上其實是擺着一條華子的,我沒敢動。
如果不是她,可能我會更尷尬,沒等周先生不高興,我訕訕一笑要收起紅梅,周先生忙說慢着,從我手裏接過了紅梅,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感慨着:“就是這個味兒,我還記得剛結婚創業那會兒,就靠這煙才扛過來,自從成功之後,我就再也沒抽過紅梅,也不能抽紅梅,跟我的身份不匹配,會被人笑話。”
難得我做對了一件事,徐婉秋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趁機跟周先生喝了一杯,我喝分酒器,他喝酒杯。
不過,這一次他幹了。
滿滿兩杯分酒器的酒下肚,我也稍有放開,敢動筷子了。
徐婉秋和他聊着,天南地北到家常,什麼都能聊上兩句,就是沒聊關於產品的事。
反正只等籤合同了,我就在一旁學習就行。
他們的話題一下被徐婉秋帶到了合同上,順勢拿了出來,遞到周先生面前,他笑着接下合同,想趁機摸徐婉秋的手,我這酒勁兒一上來,下意識的就把她當成了我老婆,直接開口喝止:“幹嘛呢你?”
周先生急忙縮回手,表情有些尷尬,氣氛也不對了。
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把合同擺到一邊,說喝酒不籤合同,有什麼明天再說。
徐婉秋不悅的看了我一眼,臉上掛着笑容對周先生說:“周先生,不是都說好今晚籤合同了嗎?早籤晚籤都要籤,簽完咱們好趕下一場啊。”
“我也想籤啊,可是這價錢...太高了。”周先生壞笑着。
“那...依周先生的意思?”
“只要再讓五個百分點,咱們立馬籤合同。”
我看過合同,利潤已經不足百分之五了,周先生這一刀是砍在了大動脈上,沒等徐婉秋說話,我直接拒絕:“不行。”
徐婉秋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說:“你去外面吹下風,待會兒再進來。”
我不認爲我說錯話做錯事,出門吹着冷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這心裏特別不是個滋味兒,我是想賺錢,但是想站着把錢賺了。
銷售跟我想象之中的很不一樣,讓我一時難以接受。
不知道他們在裏面聊了些什麼,幾分鐘後開始歡聲笑語。
半小時後徐婉秋纔出來,俏臉上一抹誘人的嫣紅,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混合着濃烈的酒香。
我知道,爲了幫我善後,她喝了很多酒。
見我腳下一地菸頭,冷聲問:“你剛纔那麼激動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看不慣那個老色痞對你毛手毛腳的。”我現在還憤憤不平。
聽到我這話,徐婉秋美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質問我:“哦,你到是爽了,但你知不知道,他是公司一直以來的大客戶,你能承擔公司的損失嗎?”
我心裏一時有些慌,雖然現在是做銷售,卻也還算有一份熟悉的工作。
要是再被開除,丟臉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能去幹什麼。
“我知道,我也承擔不起,可我們只是賣東西而已,至於這麼下流嗎?搞得跟賣人一樣!”
我發泄着心中的牢騷,替徐婉秋抱不平,我感激她能留下我,所以,不爽她被周先生佔便宜。
徐婉秋撲哧一聲就笑了。
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就那麼可笑嗎?
“怎麼,你是怕我被他給吃了,還是...覺得我保護不了我自己。”
她這麼一說我到想起來了,好像...周先生還真沒佔到什麼便宜。
不過,她這是什麼意思?
一會兒冷着臉,一會兒笑的,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就跟妻子一樣,嘴上說着好好過日子,轉過身就把姦夫帶到家裏。
真搞不懂。
徐婉秋見我愣怔的看着她,俏臉冷了下來說:“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下流不下流的,他想佔我便宜,我又何曾不想佔他便宜?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這番話真不像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的。
我不知道她經歷過些什麼樣的痛苦,才能看透一切,如此雲淡風輕的對待周先生的無禮。
徐婉秋拿出一根華子,熟練的夾着點燃,吸了一口,輕輕呼出,我把她的煙給搶了,放進嘴裏抽,上面還有她的口紅。
她皺眉看着我,看上去有些生氣,我解釋說:“女人別抽菸,對身體不好。”
對我好的人,我會默默記在心裏,用行動去還給對方。
聽我這麼說,徐婉秋愣了一下,美眸呆滯的看着我,漸漸泛紅...
不知道是風冷,還是怎麼,她抱着手臂搓了搓。
我趕緊把外衣披在她身上,我曾經就是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妻子,已經形成了習慣。
“你不冷嗎?”徐婉秋看了一眼外套,淡淡的問。
“冷啊,但我是男人,我能抗住,你是女人,應該被保護。”我回她。
徐婉秋沉默了。
我也默默的抽着煙,沒去管裏面的周先生。
我們倆並排着,看着這座城市的夜景...
“進去吧,別再感冒了。”
我話音未落,她忽然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有些尷尬,偏過頭看她。
“別動,讓我靠一會兒。”
徐婉秋溫柔的說着,我沒在動,任由她靠。
我想問她話時,她冷冷的一句‘閉嘴’。
過了一會兒,她收拾好情緒,將外衣放到我手中,冷着俏臉再次提醒我:“別再亂說話,要是搞砸了,唯你是問!”
她走向門口似乎想到什麼,回過頭說:“不過,你既然看不慣他,那就進去把他灌醉!”
我是真的搞不懂了,這還是剛纔溫柔靠在我肩膀上的人嗎?
怎麼轉眼就翻臉?要不要這麼快。
我有些懷疑,剛纔隱隱聽到的‘謝謝’是不是她說的,還是我幻聽的。
進去後,我得到了徐婉秋的允許,不停找周先生喝酒,理由很簡單,就是替剛纔的事情道歉。
別的我不敢說,酒量我還是有點把握的。
我拿分酒器,讓他拿酒杯,開始他還用酒杯,後面也不服了,直接用分酒器跟我喝。
周先生一瓶白酒下去就醉了,拿出徐婉秋給他妻子買的兩份生日禮物,不停說我和徐婉秋有心了,還說他從沒給妻子買過生日禮物,連生日都忘記了。
我這才猛然想起,我忘記買禮物過來。
一開始徐婉秋讓我買的時候,我還想着,她會不會是想要和賈義一樣坑我,原來是送給客戶妻子的。
我心情不好,喝了三瓶白酒,也醉了,一時忍不住情緒。
“周先生,你喝得醉醺醺是爲家拼命,有家撐腰,我喝得吐成狗,也是因爲家,但是,是因爲家裏出了個白眼兒狼!”
一番口齒不清的胡言亂語,竟然得到了周先生的認同,提及他創業初期經常喝得吐成狗,爲了家只能硬撐。
他比我好很多,身後有家裏人默默支持。
而我...只會被捅刀子!
我們倆因爲這個共同點,又叫了很多酒,瘋狂的喝,徐婉秋也勸不住。
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
出門時,他摟着我的肩膀,說一定要給我介紹客戶,我也沒當真。
他的司機把他送走。
我已經醉了,雖然腦子清醒卻騎不了電動車,是徐婉秋開車送我回家,還撐着我,把我送上樓的,她身上有一股很淡很迷人的香味,讓我差點誤以爲她是我妻子。
我捅了半天沒捅進鑰匙,門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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