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泰山祭
“你之前從龍江離開後去哪裏了？”
林夕和鹿並肩站在天台，遠處的天際與城市的高樓想接，遼闊的天空卻多出了幾個突兀的鋼鐵造物。
“離開龍江後，我去北疆走了一圈，然後又繞回古都，從古都回宋城，最後來了齊魯。”
鹿用輕鬆閒適的語氣一點一點地描述着自己的經歷。
包括在北疆遇上的血獸襲城，古都的亡靈潮水，甚至在宋城還間接性地參與了玄蛇事件。
林夕微微張開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樣的經歷不可謂不豐富，不可謂不自由，簡直就是主角模版啊！
相比之下自己倒顯得拘束得多，莫名的林夕心中升起了一絲羨慕的情緒。
“真好啊……”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什麼好，好幾次差點死在外面，差點就回不來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休息一下，還被馬姐拉過來做苦力，哪成想還碰上你了！”
鹿伸手在林夕後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以解心頭之氣。
“說起來你現在財大氣粗啊，連這樣的魂種都能預訂，說說伱吧，那之後你都幹嘛去了？”
身段較好的女子登上天台的邊沿，轉過身來，逆着風張開手臂，任由高空的疾風吹過自己的風衣，獵獵作響。
她的面頰上掛着淡淡的紅暈，嘴角則是勾起了一絲暢快的笑意，貌似很享受這種遊走於生死刀尖的感覺。
林夕眨了眨眼，有些猶豫地開口：“我嘛，其實沒什麼可說的。”
不知道爲什麼，在聽了鹿的經歷之後，他總感覺自己和她比起來，有一種同學聚會中混地最差的那個忍地感覺。
就是，挺不好意思……
最後林夕還是簡單講述了一下自己的經歷，當然關於【典刑】的事情有所刪減。
兩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同學，在這片狂風作響的天台上聊着，一直到日暮西沉，夜色降臨。
“嘭！！！”
深沉的夜色中炸開了一朵絢麗的煙花，緊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繁星不在的夜空中彷彿被人類點綴上了新的羣星，一聲聲炮響對應着一朵朵升上天空的絢麗煙花。
“這是在幹嘛？”
林夕站在天台邊上，衝一旁的鹿問到。
鹿坐在天台的邊沿，下面就是車水馬龍的公路，她雙手撐着地面身形微微後仰，明亮的眸子映着天空的煙花：“這是泰山祭的前菜！”
“泰山祭？”林夕詢問道，他從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齊魯大地的人們多數信仰的一尊，幻想出來的神靈，傳聞祂就居住在泰山之上，每年的今天都會以化身行走人間，與民同樂！”
“或許在遙遠的上古年代她確實存在，但是現在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個習俗已經傳下來了，齊魯大地的人們也就約定俗成起來，就和春節一樣的性質。”
“像這樣的煙花還要放上了三四天，我們也要抓住機會上山纔行了！”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鹿的話就只是一個有意思的傳說。
但對於知情人來說，就是另一番感受了，比如林夕。
“泰山神……會不會是圖騰呢？”
鹿好像聽到了林夕的嘀咕聲，轉過頭來：“我也不確定，其實我去找過幾次沒什麼發現，陰魚都沒反應，應該不是吧。”
鹿轉身從天台邊緣上跳了下來，拍了拍褶皺的米色風衣拉了林夕一下：“別想那麼多了，過幾天我們進山一起去看看唄。”
林夕搖了搖頭，沒什麼頭緒索性不再去想了。
“走了林老闆，還愣着幹嘛呢，煙花都結束了！”
鹿在前面催促着，林夕看了一眼鹿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疑惑的鹿轉過頭來
，看向林夕。
“你的真名是啥？”林夕攤開雙手，神色嚴肅地看着鹿。
“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一直用假名多沒誠意啊！”
“呵，說的跟你沒用假名一樣，孟夢先生！”鹿穿着低跟的小腳狠狠一跺，氣鼓鼓地瞪着林夕。
“我們兩個都用的假名，就算扯平了吧，你現在知道我叫什麼了，我問問你的名字不過分吧！”
林夕使用了從莫凡那裏學來的技能——死皮賴臉！效果拔羣！
“鹿黎，麋鹿的鹿，黎明的黎！”
鹿有些無可奈何地轉過身，裹緊了風衣走進了樓梯間。
“鹿黎……好名字！”
林夕輕聲唸了一句，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腳步輕快地跟了上去。
……
……
瀕臨鹿黎所說的泰山祭，太安市也日漸熱鬧了起來。
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有形的隊伍，猙獰的儺神面具，四處亂跑的小孩子們和跟隨其後無可奈何的父母大人，處處都洋溢着一種喜慶的氛圍。
“你要的糖葫蘆！”
林夕將手裏一串紅彤彤，粒粒飽滿澆灌着晶瑩糖漿的冰糖葫蘆遞給了鹿黎。
女子欣喜地接過，道了聲謝便小口小口吃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喜歡喫這種東奔西？”林夕仰頭喝了口可樂，開口問道。
“你不也喜歡和可樂，還不如冰糖葫蘆呢？”鹿黎賞了他一個嬌媚的白眼後繼續說道：
“喜歡一個東西，爲什麼要分年齡呢，喜歡就是喜歡，我可以一直喜歡下去。”
“哪怕我變成了滿口沒牙的老太婆了，我也喜歡喫冰糖葫蘆，這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啊，因爲我就是喜歡啊！”
“呵，你之所以會變成滿口沒牙的老太婆就是因爲你總喫冰糖葫蘆！”
林夕嘲諷了一句，換來了小腿上的一記重擊。
……
……
兩人繼續在熱鬧的遊行隊伍中逛着，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距離登山日還有一段時間，但不如好好放鬆一下。
鹿黎在挑小飾品，林夕則是百無聊賴的刷着手機。
突然他後脊一涼，敏銳的精神力感知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
他憑藉直覺看去，卻隱約見一個模糊的黑影消失在了小巷子裏。
他正要追趕卻被鹿黎拽了一下，將一串手鍊套上了他的手腕：“你看看合適不。”
“那個傢伙藏起來了，先裝作沒發現他！”
林夕心領神會，看似和鹿黎一起挑着飾品，實則仔仔細細地觀察着每一個角落。
不過想要在在這樣一個嘈雜的環境中，抓住匆匆一瞥的陌生人，屬實是有些難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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