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抱一個吧
經過一番簡單的休整,一行人也準備退出【泰山凌雲】洞天了。
退出的過程很奇妙,有一種飛昇的感覺。
明亮天際的雲層散開,露出了一個圓形的,泛有金光的巨大輪廓,輪廓周邊的雲層皆是有着明亮神聖的光輝。
從那輪廓之中落下一道道筆直的金光,將衆人分別籠罩在內,冥冥之中有一種牽引之力悄然產生。
“這道牽引光束會分別將我們送出去,不用反抗,很快的。”
鹿黎在金色光束中緩緩上浮,抽空扭過頭對林夕叮囑了一句。
“曉得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林夕笑了笑,很快就適應了這股牽引之力。
這力量其實和次序之變造成的重力失衡很像,所以他很快就能適應。
不過,他現在很好奇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機制。
難道是【泰山凌雲】自帶的副本退出傳送門嗎?
“行,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鹿黎話音剛落,身影便在光束中化作了一閃而逝的流光升上了天空,消失不見。
“蛙趣,好快……”
下一秒,林夕也消失不見。
……
……
泰山山頂營地。
對應【泰山凌雲】中的黎明時分,此時的泰山山頂正是剛剛入夜地時間。
殘缺的月牙灑落淒涼的銀色光芒,像是爲泰山裹上了一層銀紗。
先前的兩名衛法師依舊盡忠職守地守在天梯雲路旁,時不時也會有零散的法師肚子登上天梯雲路,前往【泰山凌雲】。
偶爾也會有一批批獵人小隊乘坐飛昇虹光從【泰山凌雲】中脫離出來
這樣的情況,最近的七天時間屢見不鮮。
雖然有些小隊不會有人回來了,但這不是他們的管轄範圍。
法師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獵法師在野外爆發的衝突與矛盾,造成了傷亡的,只要沒留下明確的指向性證據,一般是不會深究的。
林夕等人脫離了飛昇虹光,回到了營地,隨後獵人們就開始在馬瑾珂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收拾行囊。
林夕沒什麼大號的行李,就算有也可以直接丟進【純白世界】,所以他早早收拾好行李,坐在一處石欄杆上四處張望。
“讓我猜猜,你是在找那個……顏真意?”
鹿黎注意到林夕的行爲,垮起個笑臉湊了過來,絕美的臉蛋上有了一絲慍色。
“不是我說你啊,那女人可是目的不明啊,一開始還要弄死伱呢,你不會是斯德哥爾摩了吧!”
不知爲何,明明是再數落人,林夕卻從中聽出了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誰家醋罈子翻了?”林夕捏着鼻子扇了扇,故意挑釁到。
“哎呀,我爲你好,你還陰陽我?”鹿黎急了,這個傢伙簡直是不知好歹,正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卻聽林夕解釋到:
“那個顏真意是血族,我也有一個血族身份的學姐,勉強算是朋友。”
“你也知道我一開始懷疑她已經死在了天山,但看顏真意地反應,沈陌她或許還活着。”
這纔是林夕所關心的。
那種情況下,她是如何活下來的呢?
如果活下來了,她現在又在哪裏呢,爲什麼不回明珠,起碼也要讓丁雨眠安心纔對。
“你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她現在下落不明你也沒地方去找,你應該慶幸,她起碼還有活着的可能性不是嗎?”
鹿黎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段來,她發現自己貌似不擅長安慰人。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沒什麼別的意思。”林夕攤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悲傷過度之類的。
地鐵站。
一行人在酒店住了一段時間,就準備各奔東西了。
陽光從地鐵站頂層的透明玻璃灑落,在二人身上映下了一層淡金色的紗衣。
耳邊迴盪着嘈雜的人聲,偶爾響起列車開動的鳴笛聲,伴隨着鳴笛聲漸行漸遠,列車也開往了不知目的地的方向。
“這次還是和以前一樣,隨波逐流嗎?”林夕穿着黑色的外套,雙手插在口袋裏,注視着鹿黎的眸子。
鹿黎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精緻的臉蛋露出了一絲窘迫:“是啊,我不一直是這樣嗎,一會我就找一輛車上去,開到哪算哪!”
“行吧,我一會也要回魔都了,只能有緣再見了。”林夕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雙手在口袋裏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
“總會有機會的。”
沉默,長久的沉默。
兩人似乎都想向對方說些什麼,但是出於某種名爲矜持的情緒不敢開口。
明明周圍人聲嘈雜,卻陷入了一種詭異卻靜謐的沉默。
林夕突然覺得,這樣的沉默也還不錯。
他其實發現了,自己對鹿黎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很淺很淡卻又不可忽視。
這份感情就像那句詩所說:情不知所起,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種感情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他想開口挽留鹿黎,希望她能留下,或者一同前往魔都……
但是,以鹿黎的性格,很可能還是會登上某一輛列車,開往遠方,不知何時再見了。
就當他的思維開始發散的時候,廣播聲響起。
“前往魔都的K1043號列車要發動了,請乘客及時登記!”
林夕如夢初醒,自己該走了。
“林夕!”
鹿黎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輕輕地抱住他,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下次見!”
林夕有些呆滯地伸出手抱住了她,同樣在她背上拍了拍:“嗯……下次見!”
鹿黎主動鬆開手臂,後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夕,隨後一言不發地登上了一輛即將發車的動車。
頭也不回地,揚起手晃了晃,算是道別。
望着漸漸遠去的動車,林夕才反應過來:“靠,趕不上車了!”
安界內的公共區域不準使用中階及以下的魔法,所以他只能跑過去。
堪堪趕上列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上去。
林夕頗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怎麼坐着都感到很奇怪,以至於乘務員都以爲他犯癲癇了。
最後,他終於平靜了下來,腦袋靠在冰涼的玻璃窗上,望着窗外飛速倒退離去的月臺,緩緩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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