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那麼章邯，代價是什麼呢
空曠的地宮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只有萬千兵馬俑士兵與幾尊高大的金人武士靜靜地矗立着，似乎也陷入了某種難言的情緒之中。
聽完章邯所言，林夕不禁唏噓。
古老王，這位幾乎是登上了人類魔法師修爲頂峯的男人，這位雄才偉略的君王，他一手建立的龐大帝國，就在他陷入沉眠之後的幾年之內，分崩離析。
一整座龐大帝國的存續完全取決於一人的存在，當那個人以某種形式離開時，這座帝國也便隨之崩塌。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之前交談的時候又隱約聽到了一聲轟鳴，想來最糟糕的事情已然發生了。
“所以呢，章邯……將軍，你和我說這麼多是爲了什麼？”林夕開口問道。
他到現在都不清楚，爲什麼章邯不殺自己，而且向自己透露出了善意。
章邯那張詭異恐怖的臉似乎是露出了一抹微笑，林夕只聽他說到：“那自然是因始皇帝陛下的命令！”
說到這裏，章邯的面色中透露出了一種崇敬之意。
似乎是回憶了一下，章邯稍作沉默後繼續說道：“後生，你可知這世上有六種世界本源？”
“六種世界本源？”林夕跟着唸了一聲，他隱約有些猜測，不過他不想說。
章邯沒有多說，似乎是發揮了謎語人的特性，也可能是自己也說不清楚。
“據傳，先帝在時曾見過其中一個世界之源。”章邯接下來一本正經地說着，似乎提到始皇帝他就會變得十分嚴肅。
就好像，他再次回到了那個年代，再次成爲了統領萬軍的主帥，而不是一個亡靈。
林夕只是靜靜聽着，並未發表意見。
“我曾記得，先帝與我說過，那是一個眼球一樣的東西。”章邯伸出指骨比劃着：“先帝說，那是掌控時空之力的世界之源。”
“它會在某一個時刻出現在某一人身邊，或是過去，或是未來，將他的所作所爲記錄下來，深深地印刻在永恆的時間線之上。”
“不論他是誰，能被時空之源記錄的存在，都將成爲足以影響歷史，改變世界的人！”
林夕雖然聽的雲裏霧裏，但他已經大概能夠確定，這個時空之源，就是時空神眼了！
不過他實在沒明白這和他的問題到底有什麼聯繫！
時間緊要，於是他開口催促道：
“所以呢？”
“我知道你很急，但伱先別急，很快就到重點了。”章邯卻是微微擡了擡手骨，示意林夕先冷靜。
“先帝說，他在那枚世界之源中看到了未來！”
“先帝本以爲他會看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情，但他卻見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素未謀面的人！”
章邯說到這裏，伸出腐爛的手指向了林夕的眉心：“你！”
“我？”林夕遲疑道，緩緩伸出手指對準自己，輕聲問到。
章邯點頭。
這下換林夕懵逼了，這一點也不魔法啊！
魔法的力量能夠做到這一點嗎？這已經堪比修仙了好嗎，這根本不是修仙世界觀啊喂！
兩千年前的人看到了兩千年後的自己！
“你怎麼確定是我？”林夕急忙問到。
“嚴格來說並不是你，而是有一個人會在千年以後來到這裏，來到我的眼前，就如現在！”章邯那張一半腐爛一般白骨的臉顯現了一種嚴肅的神情，不過卻沒有半分疑問。
“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如果因爲你的自我封閉時間太長，導致錯過了你所說的千年之人呢？”
林夕保持鎮定，繼續問道。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不過他也不得不保持一種冷靜的心態思考問題。
如果一味的煩躁和不願相信，那隻會陷入一種死衚衕般的漩渦中。
“只能是你，就算我真的錯過了那個千年之人，但也迎來了你這個二千年之人，本質上是一樣的。”章邯擺擺手，並不想與林夕爭辯：“這是既定的時間，時間是不會出錯的。”
他如此篤定，不知是因爲古老王的命令，還是因爲他真的認爲就是自己。
章邯轉身向後面走去，同時揮手示意林夕跟上。
林夕駐足原地站了一會，知道章邯再次催促，纔跟了上去。
“先帝說，你很有意思，他也對這個未來很感興趣，所以他決定推一把。”章邯說着，掀開了軍帳後面的簾子，露出了一扇門扉。
“推一把，怎麼推？”林夕現在已經初步接受了這個設定，或者說想不接受都不行。
事情已經擺在這裏了，再去糾結前因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更何況還是兩千年的前因！
還是專注於眼前的後果吧……
“你手中的虎符能夠鏈接第一序列的金人武士，指揮全部的戰俑士兵，現在，我便將控制權限全數交給你！”
還沒等林夕迴應，他便感覺手中的虎符一陣顫動，隨後全身亮起細微的光路，彷彿活了過來一樣。
緊接着門被推開，後面昏暗的空間中逐漸亮起了一盞盞燭火，它們微弱的火苗似乎因爲剛剛的氣息而搖擺不定，卻並未熄滅。
隨着火把的燃起，一副壯觀的景象呈現在了林夕的眼前，幾乎令他心跳停拍，停止呼吸。
那是一尊真正足以比肩山嶽的青銅巨神，它偉岸的身軀靜靜地矗立着，並未因兩人的到來而有所反應，就像是死去的戰神遺骸。
林夕仰頭望去，簡直就是匍匐在山腳下仰望高山一般。
其餘金人的高度已經足夠恐怖了，可這尊第一序列金人還要不它們高出一小半！
很顯然，古老王是個偏心的爹。
“他是……”林夕隱約猜到了它是誰。
“第一序列，金人武士。”
章邯平淡而沙啞的聲音迴應了他。
林夕緩緩擡起手，他都沒注意到手中的虎符已經散出瑩瑩微光，凝聚成一縷絲線，向着遙遠的金人鏈接而去。
絲線沒入金人的胸口，下一秒這尊龐然大物像是沉睡的古神，緩緩甦醒，睜開了它封閉已久的眼睛。
頭盔的眼眸處首先亮起了光亮，接着它抖落鎧甲上的塵土，扭動着生鏽的關節，躍動着沉寂許久的心臟。
“隆隆隆隆隆！！！”
金人胸口位置一點點發亮，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啓動了。
林夕開始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是引擎！
或者說，機關核心，也就是金人的動力源泉！
胸口的動力核心綻放出幽藍色的磅礴光輝，其明亮的光幾乎要穿過厚重的山體，直衝雲霄！
待到眼前的白色光暈消逝，林夕纔再次看見了身前的章邯，此時的他，已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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