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朝堂波動
“你怕了?”
看着楚紹喜滋滋的樣子,徐昭倒是沒他想象的那般天真:“襄陽侯府的事想必這兩天周蘭就會得到消息,如果她真如你們口中所講的那般工於心計,恐怕她只會更恨我。”
“皇嫂真是英明。”聽到徐昭這麼說,楚燁明顯舒了口氣:“只是皇嫂你也沒讓臣弟失望,臣弟可是聽皇兄說了,你在襄陽城內,折騰出不小的動靜;周齊這輩子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這兩個兒子,如今一個被殺了,一個註定要死了,對於這老匹夫來講,喪失失子之痛猶如剜心,就算他現在沒事,這心病也藏在心裏了,就像一顆毒瘤隨時都會爆炸;周蘭將來如果失去她父親的相助,就宛如砍掉她的一隻臂膀,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太有利了;皇嫂,您實在是太英明瞭,這麼做簡直就是在堵她的後路。”
徐昭捏了捏手中的瓜子仁,神思略有所悟:“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小瞧了她,她既然能夠在楚燁拒絕她爲後之後,再次捲土重來,且逼迫的楚燁不得不將她迎進宮中,可見是有些手段的,但同時也能知曉,她對皇后之位的志在必得,對我的必除之心,這種女人,我怎麼敢小瞧了她?”
見徐昭不以爲意,楚紹趕緊解釋說明:“皇嫂,這可是臣弟的肺腑之言,絕對經過親身驗證的真理;周蘭聰明瞭得,手底下又有一批奇人異事,再加上她向來心狠手辣、心思陰沉,這種女人耍起狠來絕非常人能夠比擬,皇嫂一定不能輕敵了。”
徐昭‘切’了一聲瞪這眼前的混蛋,任由這油嘴滑舌的傢伙在她面前嗤嗤的捂着嘴鬼笑。
楚紹麻利的剝了個瓜子仁扔到自己嘴裏,趾高氣昂的一擡頭,對着徐昭就擺出一副很驕傲的姿態:“是本王爺自己說的,皇嫂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
徐昭皺了下眉:“這句話是誰說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但周蘭雖說相貌配不上我皇兄,可智商絕對碾壓無數閨中佳麗;想必你也知道,周蘭才思了得,是個十分嚴謹纖細的人,更要命的是,我聽說她從小就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至今遠在千里之外的襄陽候府中都養着不少她從江湖各處蒐羅來的各種高手和奇人異事;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講的嘛,如果一個人太聰明,我們大可以放過他,但如果那個人既聰明又特立獨行,那我們就要防着他了;因爲往往這種人,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說着,楚紹還衝着徐昭很是精神氣的眨了眨眼睛。
徐昭眯着眼睛享受着楚紹的貼心照顧,聽着他這損人都帶拐彎抹角的手段,着實爲這個向來不顯山露水的九王爺暗中讚了句‘高手’。
而楚紹八成是這段時間在勤政殿裏給憋屈壞了,在聽到徐昭詢問周蘭後,立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八卦精神,搬了個小板凳就坐在徐昭面前,一邊給徐昭剝瓜子一邊兩眼冒精光的說着:“要說這個周蘭,也算是個美人,清秀佳人、氣質出衆,雖然比不上皇嫂你來的精緻豔麗,但好歹也算不醜,只是配我皇兄,實在是有些委屈我皇兄了。”一邊說着,楚紹一邊將手裏剝好的瓜子仁送到徐昭的掌心,很是一副孝順恭敬的模樣。
徐昭一直以來都對對楚燁十分肖想的周蘭很感興趣,但奈何一路上有楚燁盯着,她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打探周蘭的具體情況,生怕這個男人因爲她的好奇舉動而多想;要知道,她家這口子是個纖細而敏感的心思,很多時候她做出來的無意之舉都能被他理解成很多層的意思,這也是他們總是鬧誤會的最大原因;現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二人之間的癥結所在,自然是儘量避免。
而就在徐家上下都被折騰的人仰馬翻之時,遠在數裏之外的徐昭卻神情閒散的坐在觀音廟中的小院裏一邊賞月嗑瓜子,一邊跟前來陪她的楚紹鬥嘴皮子。
就連多日來纏綿病榻的徐夫人都被驚醒,讓丫鬟攙扶着出現在大廳,在得知自家女兒並非在宮中養病而是出宮求子的過程中被賊人差點要了小命,當場就哭嚎一聲大叫蒼天,剛咒罵一句是哪個王八孫子如此膽大居然連當朝皇后都敢暗算的時候,就因爲體力不支外加刺激過大而再次暈厥過去;一時間,大廳因爲得知徐昭遇刺的消息外加徐家夫人張氏暈厥的消息而徹底大亂,直折騰到後半夜都不見半分消停。
衆人還有些驚愣徐諾在大門口喊出來的話,徐諾就不負衆望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情並茂的一邊擦着沒有眼淚的眼角一邊憋紅着臉頰將徐昭在觀音廟中教他用來誆騙家人的謊話敘述的一字不差、啼聲淚下。
話說當天晚上,入夜後的徐家在徐諾宛若哭喪般的嚎叫中次第亮起燈火;跟着,連日來都精神不虞的徐家當家人徐權披着一件禦寒的外衣就出現在了大廳之內;而大廳中,早已站滿了被徐諾鬼哭狼嚎叫醒的人。
將數月來因爲看不見皇后娘娘鳳駕而顯得格外陰鬱沉沉的徐家大門敲打的震天響,同時一邊拍打還一邊鬼嚎:“爹!娘——大事不好了!——快開門,快開門!阿昭她城外遇刺了。”
當天夜裏,大哥就急急從菩提山上下來,一路快馬飛馳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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