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要挾

作者:夜漫舞
徐昭心有餘悸的在朝着窗口看了兩眼,真的確定段清消失的連個渣渣都不剩的時候,這才放下高懸的心走到楚燁面前:“你怎麼一下朝就來了?不忙着在勤政殿裏批奏摺嗎?”

  楚燁本是輕鬆的神色上立刻騰起幾分不悅:“還不是前朝那幫成天喜歡揪着朕的家務事不放的老臣們又開始不安分,他們不讓朕來棲鳳宮與你多相處,那朕就偏偏要和你時刻待在一起;朕堂堂一國天子,如果連去哪個嬪妃的宮裏休息都要被他們管着,當這帝王還有什麼意思?”

  徐昭一聽楚燁這口氣就知道一定是前朝那幫總是打着耿直之臣的老傢伙們又開始說她壞話了;其實嚴格說起來她多少還是能夠理解這幫老東西的想法的,她是徐權的女兒,徐權當年可是效忠着大皇子一派,隨着楚燁的登基世人都以爲徐家要倒大黴了,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想不到能從徐家走出來一個皇后。

  也正是因爲她的出現,改變了徐家在京城和朝堂上的尷尬處境;當初等着看徐家沒落甚至揣着壞心眼準備再落井下石的政敵們都紛紛大失所望;可同時也都意識到了自身處境的危險,要知道如果徐家再次壯大起來,那這些年跟徐家唱反調的他們豈不是會倒黴?

  所以,他們纔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這個皇后寶座越坐越穩,更不會讓她這個皇后獨佔了楚燁的寵愛;恐怕周蘭就是看透徹了這一點,並且合理的利用了這些人心中盤算的小算盤,這才裏應外合,聯合着襄陽侯府的勢力將她一步步的送進了皇宮成爲楚燁的妃子。

  也許周蘭當初聯合這些跟徐家不對付的朝臣們時向他們保證過一定會從後宮開始,一步步的瓦解徐家的勢力,聰明之人都能看的出來,現如今徐家之所以能夠被保住,正是因爲有她這個皇后娘娘;而這些徐家的政敵們也盼望着徐家能夠倒上血黴,所以纔會成爲周蘭手中的武器;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楚燁根本就不喜歡周蘭,別說是對她寵愛有加,甚至在周蘭進宮這麼久後連天禧殿的大門都從沒踏進去過。

  眼見着被送進宮中搶奪皇后寵愛的周貴妃如此不給力,前朝的那幫老東西們又豈能坐得住?正所謂衆口鑠金、積毀銷骨,爲了打壓徐家,這幫不要臉的老傢伙們就開始從她這個皇后得到的帝寵上做文章,所以纔會有民間百姓口中所言的‘皇后妒性極大,最是見不得皇上對其他女子青睞有加’,就這樣,她這個紅顏禍水的名頭就這樣漸漸地壯大起來。

  楚燁走在前面,見跟在身後的徐昭突然沉默不語,含笑轉頭看向她:“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昭擡起頭,看向楚燁那張俊美精緻的臉:“你這樣跟前朝那幫迂腐的老古董們唱反調,豈不是要把‘禍國殃民’這個屎盆子徹底扣到我腦門上?”

  楚燁噗嗤一聲笑出聲,伸手一撈就將徐昭抱進懷裏,然後大長腿一邁,就齊齊抱着她滾到了她的鳳牀上。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紅顏禍水的主兒?”

  徐昭懶得理會楚燁這幅嬉笑的模樣,扭過頭躲開他伸出手指不停點自己鼻尖的動作,抿着嘴脣就是不說話。

  楚燁緊緊地圈着她嬌小玲瓏的身軀,將下巴親暱地擱在她的肩窩處,聲音嗡嗡的傳來:“在朕看來,用紅顏禍水形容女人本就是極大的不公平,如果一個男人的定力夠強,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目的是什麼,哪裏輕易被一個女人左右?自古以來,一個國家的敗落後人都喜歡將他的亡國和一個女人連在一起,很顯然這是推卸責任的做法;試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裏有能耐能夠操控一個國家的命運?追根究底還不是上位者無能所致?”

  說到這裏,楚燁就親了親徐昭的側臉,滿眼的溫和盪漾:“阿昭,你放心,朕不會成爲昏君,也不會讓你變成禍水;朕甚至會立志成爲大梁自建國以來最偉大的帝王,朕要讓史書上同時記下你我的名字,讓後世子孫都知道,朕爲自己找來一個賢后,不是妖女。”

  徐昭安靜的蜷縮在楚燁的懷裏,聽着他溫柔的輕語,一時間心口滿滿的都是微甜的酸脹;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啊,總是將目光放的那麼遠,她這一世還沒活的明白活夠呢,他就已經想到要將他們兩人的名字寫到史書上給後世的子孫觀摩瞻仰;也許男人的心都是這麼大的吧,他們看的夠深、夠遠,卻不知女人的心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只要眼下過的幸福,未來過的滿足,心愛的人陪在身邊一世無憂,便會心滿意足、聊慰此生。

  但,她還是很感動楚燁的這番心思,最起碼證明了這個男人是真誠的對待她,得夫如此,也不算白活一場,白陪在他身邊。

  徐昭翻了個身就依賴的依偎進他的懷裏,他身上的龍袍摸上去微微有些發硬,用金線繡制的金龍摸上去也有些扎手,可是她卻覺得這種感覺好到了極點,就像是一伸手就觸碰到了幸福,那樣的唾手可及,那樣的真實存在;鼻息間盡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淡淡的龍涎香味混合着乾淨清爽的男子氣息,叫她漸漸有些昏昏然起來,本是一眨一眨的眼皮也慢慢變重,到最後,真的就在他舒服的懷裏沉沉的睡着了。

  楚燁也是在徐昭許久不再開口說話時才知道這個女人就這樣在他的懷裏睡着了,看着懷中之人酣甜的睡顏,他很是無奈的輕輕笑着,低頭在她的脣間細細的摩擦親吻,直到將那嘴脣上幼嫩的肌膚吻出了淡淡的嫣紅,這才放過她。

  見自己在她的嘴上廝磨了這麼久這個貪睡的女人連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楚燁總算是沒轍了,將懷中之人小心翼翼的移到牀頭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她放好,然後細心的展開錦被又小心翼翼的蓋在她的身上後,楚燁才慢慢的站起身,立在牀沿邊看着依舊睡的沉沉的徐昭。

  “抽了時間來陪你,沒想到你又把朕一個人丟下自己睡的香甜;朕真懷疑你最近是不是被睡神附身了,怎麼一天到晚頭一沾上枕頭就誰也叫不醒。”

  嘴上雖然是在抱怨,可楚燁還是在臨走前依依不捨得撈起徐昭的手,多情的在她的掌心中落下一個親吻。

  出了棲鳳宮,跟在楚燁身邊的福全就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對於身邊的心腹之人,楚燁閉着眼睛都能摸出他們的小心思來;尤其是像對於福全小公公這種撅撅屁股就能知道他是要放屁還是拉屎的主兒,楚燁更是連浪費腦細胞思考的機會都不用。

  楚燁揉了下眉心,一邊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一邊隨意的說:“說吧,你想跟朕講什麼話?”

  福全忙繞走到楚燁面前,揣着小心,打量着皇上的臉色,捏着小聲兒說道:“皇上,天禧殿那邊差人來勤政殿,說是貴妃娘娘已經臥牀不起了。”

  “所以呢?”

  “咱們要不要繞過去見一見貴妃娘娘?”

  楚燁連餘光都不屑給這狗腿子:“貴妃生病,可宣了太醫?”

  “宣了宣了!太醫說是風寒入體,又心結鬱氣,寒氣盤在肺腑之間發不出來,貴妃娘娘這才一直纏綿病榻,久不見好。”

  “既然太醫已經去見過她了,朕也沒必要繞到她那兒去;她的病是需要吃藥和看太醫才能慢慢治好的,朕既不是太醫,更不是治病的藥草,難道說朕去見她一面,她就能立刻恢復,活蹦亂跳起來嗎?”

  福全被楚燁的話生生噎的半天也回不出半句話;其實,他也不願意在皇上的面前提起周貴妃,別人不知情,他難道還看不出來在皇上的心裏眼裏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嗎?作爲一個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想要得到主子的青睞和恩寵,第一條要求就是要懂得對自己的主子投其所好;很明顯,皇上的所好就是皇后娘娘,至於這個周貴妃分明就是個礙眼兒的主兒,能儘量少提就千萬不能多言一句;可偏偏這天禧殿的奴才們各個削尖了腦袋直往勤政殿和他面前湊,爲了防止以後皇上問起來,他纔不得不先試探着先開口。

  而事實證明,皇上真的對那位周貴妃還真不是一般的不上心,言辭之中就差挑明瞭說‘周蘭的死活朕根本不放在心上’;知道了主子的意圖後,福全徹底在心裏將天禧殿的主子和奴才們丟到了一邊,確定以後再有天禧殿的人找上門,他再不會多嘴多看兩眼。

  可就在楚燁一行人快要走到勤政殿的時候,去往勤政殿的唯一一條鵝卵石小路上,跪着一個腰板挺直,一臉無畏的青年太監。

  福全一眼就認出那名太監,湊到楚燁身側就壓低聲音道:“皇上你快看,就是這個人成天跑到勤政殿嚷嚷着要見您,也是他成天說貴妃身體不適,求着您去瞅瞅。”

  楚燁一挑眉,原來是周蘭的人?

  搜尋的目光落在跪着的太監身上,瞧他身影端正,腰背挺直有力,尤其是垂在身側的兩條手臂更是強壯結實,一看就知道這個人還是個一等一的練家子;雖然早就猜出周蘭會將自己的部分心腹帶進宮裏伺候,卻沒想到她的心腹裏竟然還會有太監;只是不知道這太監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不知是從小就閹割了還是幾個月前才告別自己的男兒身?

  楚燁在冷冷的打量了那名太監幾眼後,就要直直的走過去並不打算理會;可就在他將要走過那名太監時,一直沉默的太監開口了:“奴才是天禧殿貴妃娘娘的人,名喚十三;求見皇上只是想替娘娘帶一句話給您。”

  楚燁腳下不停,繼續充耳不聞的繼續往前走着。

  “皇上,娘娘要奴才問一問您,大宛的一代戰神上官無策,您可還記得?”

  本是緩緩前行的腳步猛地剎住,讓跟在楚燁身後的福全差點一頭撞到楚燁的後脊樑骨上。

  十三在看見楚燁停下來,眼底的陰鬱沉色越來越濃:“娘娘說了,皇上如果對這個人感興趣,可以去天禧殿找一找她;她一定會不辜負您的期望,給您講一段有趣的故事。”

  “朕很忙,沒時間去找她。”楚燁的臉色已經陰冷下來。

  聽着楚燁冷沉的聲音,伺候在他身側的宮侍們包括福全公公都驚嚇的低下頭,要知道這可是皇上已經生氣的語氣,他們也不敢在這時候放肆起來。

  可偏偏,這世上就是有人喜歡老虎嘴上拔毛,根本不知放肆爲何意:“娘娘還說,如果皇上太忙了,那她就去邀請皇后娘娘,聽說皇后娘娘最喜歡看話本子,想必也是喜歡聽有趣的小故事的吧!”

  楚燁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收緊,隱約間,甚至都能聽見指節因爲用力而發出的咯咯吱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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