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高.h、虐戀、兄弟不倫)分節閱讀27
“皇上第一個孩子,他謹慎也是必然。”皇后悵然失。皇帝這樣緊張這個孩子,想必對母親也極爲看中,只是這樣的做派倒讓人覺得是有人會加害於他們似的。這後宮中妒忌嬪妃子嗣的也只有正宮了。王皇后想到這裏不免黯然,心想:夫君,你這是在疑我嗎?
正憂心着,外面的宮女來報說:“娘娘,秦公公說有要事求見!”
那一頭,御書房也是劍拔弩張的氣氛。趙鄺一早收到宮裏的祕信,便匆匆來見皇帝,剛進門便開門見山道:“皇上!您爲何要欺瞞老臣!”
楊宏文有備而來,見他質問也不動怒,道:“趙大人何出此言?”
“您明明答應讓我女兒十五後便可回家團聚,爲何現在又要封她貴人,留在宮中!她可是罪太子的正室,好女不侍二夫,您叫老臣的臉都往哪裏擱?”
“趙大人嚴重,素兒已經有了身孕。這事關乎皇家子嗣,朕怎麼能讓皇嗣流落在外?前朝也有不少兄娶弟妹,父納子妻子的例子,有何不妥?況且素兒這個樣子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價值,不如納入朕的後宮之中,朕會好好待她!”對付趙鄺的說辭,皇帝早就已經想好。
“皇上!老臣同素兒父女情深,又怎會再去利用她?老臣只盼能接她回家享受餘生,不要再玷污了她的名節!”趙鄺只差捶胸頓足,一副揪心難過的模樣。
“趙大人何苦再演戲給朕看?”皇帝冷哼一聲道:“你派她來勾引朕,朕會讓一個還不知底的女人上了朕的牀嗎?她根本不是你的嫡女,而是你同青樓妓女的孩子,你以她而頂替了自己夫人難產所誕的死嬰,對她百般調教,恐怕早就想到這一時來吧!”
趙鄺面如黃土,猶如見了鬼魅般,結結巴巴道:“您、您、您怎會知道”
“還有更令人髮指的事情!趙鄺!你和自己親生女兒苟且。她滿十五歲便被玷污了清白,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兒子趙穆也姦淫過她!你以爲朕都不知道嗎?”
趙鄺已經腿腳發軟,跌坐在地上,面若死灰,反反覆覆的說:“您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
“趙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皇帝譏諷道:“如此污穢齷齪,驚世駭俗的事情你也做了。朕不計前嫌,認了她,你該高興纔對,否則這等醜事捅出去,朕倒要看看你這老臉要擱哪裏?”
“皇上!皇上饒命!是老臣的錯!是老臣一時糊塗!皇上贖罪!皇上饒命!”趙鄺不停的磕頭,磕得額頭都青腫了。
“趙大人,楊連華的事情,朕順了你,如今又給你女兒名分,將來她誕下皇嗣,朕還有封賞,餘下事情不用朕再教你了吧!你老老實實輔佐朕,報效朝廷,朕還記得你的功勞。如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皇帝目光如利刃,言語極爲嚴厲,直說的趙鄺五體投地,久久不敢擡頭。
遣走了趙鄺,皇帝彈彈衣袖道:“真是骯髒晦氣!”
王全走上前道:“皇上,今兒去老地方嗎?”
皇帝點頭道:“去,去換個心境。”
另一邊,秦恩准風風火火的進了長信宮,拜見了皇后,便四下張望,鬼鬼祟祟道:“娘娘,奴才有話要說。”
皇后皺眉,微微點頭道:“迎春是本宮的陪嫁丫頭,有什麼儘管說。”
秦恩准神神祕祕走近兩步道:“娘娘,奴才有件事情,也不知當講不當講,要是說得不好,請娘娘別怪罪奴才!”
皇后道:“秦公公請什麼話請說吧。”
“娘娘!是關於蓮貴人!她不是別人,是罪太子的太子妃,趙大人的女兒—趙素兒!”
皇后碰的一下,猛拍了桌子站起來道:“你、你再說一次!蓮貴人是六皇子的”
“是他明媒正娶、先皇御賜的正妻!”秦恩准說。
“荒謬!荒謬!怎麼可能!秦公公是不是你看錯了!蓮貴人住在翠芙宮,至今也沒露過面。或許只是相像的人!”皇后不可置信,連連搖頭。
“娘娘!奴才也是想啊!可奴才是伺候過先皇的人,廢太子大婚時候,奴才就在旁邊看的真切。”秦恩准苦着臉道:“奴才往翠芙宮送東西,還沒進門就被王全那狗東西的人攆了出來,可奴才看得真真多,那窗戶口站着的人就是趙素兒!”
皇后驚得臉色煞白,氣息不穩,迎春忙給她順了順心口道:“秦公公,你真的看清了嗎?就那一眼而已!別編瞎話哄我們娘娘。”
“不敢!不敢!奴才敢用性命擔保!只是還請皇后娘娘做主,千萬別說是奴才來告訴您的!”秦恩准說。
皇后精神恍惚,他最後說的那些話大多數都沒往心裏去,腦子裏反反覆覆都是:他的夫君、一國之主,竟然納了兄弟的妻子爲妾!這讓從小便受三從四德教育的皇后駭得無所適從。
迎春不愧爲貼身的宮女,聰慧伶俐,眼見主子被嚇住了,趕緊取了些東西賞給秦恩准,將他打發了,就把皇后扶到寢殿內,道:“娘娘,別急,您先歇歇,一切等問過皇上再說!”
皇后猛一聽到皇上二字,忽然似夢醒一樣,抓住迎春手道:“本宮要見皇上,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他!”
楊宏文此刻正在秀梅閣裏。楊連華給他沏了杯茶問:“皇上和趙鄺說了?”
楊宏文點頭道:“是的。每次同他會面都叫我噁心一陣。”
“可你還是一樣重用他”楊連華說。
“形勢所致,今後,我會慢慢削弱他的力量。”
楊連華從桌上取了一個信封給他道:“年前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寫好,皇上差人送去吧。我雖沒有百分之百把我,七八十還是有的。”
“好!”楊宏文接過,塞進衣袖內道:“若有肖望在朝中相助,必定安穩許多,我也有精力收拾趙鄺。”
“其實,你不應該這樣做。既是皇家的污點也是讓你顏面盡失。”楊連華說。
“我無所謂!”楊宏文聳聳肩道:“名聲這樣的東西我從不在意,史記也是人寫的。我左思右想,只有如此才能給這個孩子名分,讓他安全出生,否則他們母子可能都有危險。況且”他頓了頓說:“這也是我造的孽,算是補償吧!”
楊連華無聲的嘆息,想了想又說:“趙鄺做了這些事情父皇他不知道嗎?”楊宏文已將趙鄺除了謀害父親的事情之外所有惡性一併告訴了楊連華。
“趙素兒的事情,他想必不知,其餘的應該是知道一二。”楊宏文斟酌道。
“哦”楊連華垂目,不再言語。
楊宏文拍拍他肩膀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往後這些事情和你無關了!”
“你不要安慰我了,哥哥。”楊宏文自嘲道:“現在我才明白當初你爲何會說我只是養在花房中的花朵。這個太子,我做的真是窩囊。”
楊宏文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道:“身在皇家,就有許多身不由己,父皇竭力保護你,只是也沒有想到所託非人。”
“父皇就沒有想過處置他?還是說顧及到我”
楊宏文眼神一黯,他無法對楊連華吐露趙鄺爲了不被制裁,先發制人的事情。也無法說出自己利用了這一點排除一切阻礙順利登基,如此一來就等於承認了和趙鄺實爲一丘之貉,這對心思秉直的弟弟而言比自己親力親爲更爲卑劣。只是他一時心起扯的小謊言,現在卻不得不用十倍的精力來掩蓋它,真是得不償失!所以,他暗下決心,事情一順,立刻除去趙鄺,讓這個事情徹底爛在肚子裏。
正在這時,貞平慌里慌張來報說:“皇上!主子!王公公叫小人務必來報,說皇上無論如何要回辰明宮,皇后過去了,說不見着皇上就長跪在殿外不起。”
楊宏文頭疼道:“一個個的,真是不省事。”
皇帝回到辰明宮,將皇后請了進去,對她道:“你一向溫婉謙和,這樣激進的行爲不像你。”
皇后連迎春都沒有帶着,獨自一人隨皇上進的殿,她聞言驀地跪下,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抑制不住的抽泣。
皇帝見她真的傷心,也有些不忍,說:“皇后有話就說吧!朕剛纔並沒有責怪你。”
“皇上!”皇后淚眼婆娑,精緻的妝容都毀去不少,她說:“臣妾知道其貌不揚,因此只能以情德來補。可是,蓮貴人這件事情,臣妾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還請皇上爲了皇室顏面三思!”
“朕就知道,你是爲了她的事情而來!”皇帝面露不悅道:“又是那些個狗奴才不聽教誨,胡亂說給你聽?”
“皇上!誰說並不重要。臣妾只想知道,蓮貴人是否真的是六弟的夫人,趙家的女兒?”
“沒錯!正是她!”皇帝說。
“皇上!您!您怎麼能這樣糊塗!納了兄弟的妻子爲妾!這傳出去,您的顏面何在啊!羣臣又會如何議論您?百姓又會如何看待您?”皇后悲慟欲絕、椎心泣血道。
“你說的事情,朕都明白!”皇帝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道:“可她有了皇嗣,朕總不能讓子嗣受辱吧!”
“皇上!她、她是六弟的妻子,您怎麼能知道……怎麼能確定那孩子一定是您的?”皇后終於問出來心中最鬱結擔心的事情。
聽到這裏,皇帝的面色才陡然一變,只是很快他又恢復如常道:“皇后不必擔心了,朕很確認,那一定是朕的孩子。因此,無論如何朕是必須保下這個孩子的!”
皇后雙眼紅腫,怔怔得望着夫君良久,說:“皇上執意如此嗎?”
皇帝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道:“阿茵,你就當這是朕唯一求你的事情吧!”
皇后悽苦,默默含淚點頭道:“臣妾明白了!臣妾會替皇上保住這個孩子!”
皇后形影兩寂寞,一副愁容慘淡的神態,全然沒有了後宮之主的鳳態。皇帝心中也不好過,他和王氏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有許多年的親情。說到底皇后也算他這輩子爲數不多待他真心實意的人,他輕輕將人擁入懷中,拍着她的後背道:“朕知道委屈你,無論如何,事情過後,朕會好好補償你。”
年節後,朝廷裏也鬧過一陣,而本欲告老還鄉的肖望卻突然改了主意,願意重新輔佐新皇。在他的帶動下,本來消極怠工的一些人也紛紛士氣大振,朝野中的怨氣才逐漸消散,而一手遮天的趙鄺也因爲肖望的不斷進言而氣焰黯淡了許多。照這個樣子下去,一切都將往好的方面有條不紊的下去。直至一個半月後,三月底,春天真正的來臨。
作者有話說:關於孩子。。。。。其實是承上啓下,局面急轉的關鍵。。。。。不得不有啊。。。。。。誰叫我當初開這個頭呢。。。。。。(捂臉)
☆、疑心起
三月底時,江中王楊炎忽然發了封急信說王妃胡氏突發時疫暴斃而亡,楊宏文震驚的同時也有些疑惑,無論如何他還是發了書信以表安慰,同時也厚封了胡氏。這是這件事情他瞞了下來並未告訴弟弟。結果一個月後,楊炎又上書要迎娶江寧府府尹王項合的女兒王芊琳爲正妃。這個急信送抵京中,楊宏文再也坐不住了。
這一日夜裏,楊宏文帶着楊炎的親筆信去找弟弟,丟給他道:“你自己看罷!”
楊連華疑惑得接過信,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楊炎這兩個字的落款和印章。他心臟砰砰亂跳,忙往上看內容。
“四哥他要新娶?”楊連花目瞪口呆,急切道:“那四嫂呢?”
“暴斃了!”楊宏文道。
“什麼?”楊連華一躍而起,激動的抓住皇帝的手臂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月前。你心情不好,我不敢告訴你。”楊宏文說。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瞞我?”楊連華鼻頭泛酸,咬着牙強忍住眼淚說。
“我不想有意瞞你。”楊宏文說,這兩個多月,爲了避嫌他不能多來,即便來了,楊宏文也是冷漠相對,莫說親熱溫存,就連話兩個人也說不了幾句。他知道楊連華因爲孩子的事情,始終心有芥蒂,所以想多少有些赧然,希望藉着時間沖淡一切。胡氏暴斃的事情,楊炎的陳書上說是突發惡疾,高燒不退,多方救治也無回天之力。他不想弟弟憂思過多,因此就瞞了。可這件事情,是萬萬不能瞞的,畢竟王芊琳也算是他的表妹。
“罷了!我只是傷心,不想怪你。你能告訴我,其實我是應該謝謝你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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