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高.h、虐戀、兄弟不倫)分節閱讀34

作者:風中凌亂
聽得動靜,皇后幽幽的擡頭,見皇帝已經站在自己面前。

  “你受傷了!朕給你叫太醫!”皇帝見到她手上被什麼東西割開了深深的口子,皮肉外翻,鮮血染紅了袖口。

  “皇上!”皇后忽然站起來,驀地跪在他前頭說:“您別走!”

  她眼睛紅腫的厲害,佈滿了血絲,頭髮散亂在肩上,臉上青白晦暗,顯得憔悴不堪。皇帝有些不忍,輕聲道:“朕讓迎春爲你請個太醫看看,不走!”

  “臣妾不需要太醫!”皇后搖頭,拉住他的衣角道:“皇上,臣妾只希望您說辰明宮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臣妾的幻覺,那龍牀上的人不是六爺!”

  皇帝神情複雜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嘆氣道“朕希望你忘了這些事情。你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吧!”

  皇后悽然的大笑,眼淚隨之而落,她搖頭說:“皇上意思就是默認了?還要臣妾將寢殿中看到的那一幕都忘記?皇上!那是您的親弟弟!先皇的第六子!您和他!您竟然和他那樣污穢的事情……”皇后捂住臉說:“那樣骯髒穢亂的事情,皇上竟然也做了,還是在辰明宮皇上,臣妾越來越不懂您了”

  她嚶嚶的抽泣,在幽黯昏沉的室內讓人覺得壓抑,皇帝在那一瞬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從沒有想過有一日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面對結髮妻子的質問,又唐突的將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私密驟然暴露在空氣下,他第一次有一種手足無措的無奈。

  “如果可能,朕並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情,讓你覺得不堪也是朕的錯。皇后,這是朕的錯,抱歉!”他俯身將手掌放在皇后瘦弱的肩頭,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

  “可是,臣妾還是知道了,皇上您要怎麼辦?”皇后抹去眼角的餘淚,擡起頭問道。

  皇帝怔了怔,隨即說:“如今江中王隨時有謀反的可能,這件事情讓朕以後處理。”

  “皇上!臣妾即使是深宮婦孺也知道六爺和江中王的關係從來最好,您這樣養虎爲患豈不是可笑至極?”皇后拉住皇帝的衣角厲聲說道。

  “六弟和江中王連皇后也這樣覺得嗎?”皇帝悵然低語道。

  “臣妾聽說。先皇還在時候,六爺還是太子那時候,江中王時常流連於長樂宮……”

  “夠了!”皇帝忽然僵直身體,厭煩道:“皇后說的這些朕都知道。六弟的事情,請皇后不要再問了!”

  “您不許臣妾過問,是因爲您根本不想面對這件事情!難道您還要將他匿藏在寢殿內嗎?現在宮裏已經有了流言,很快就會人盡皆知,您可以堵住臣妾的嘴,可以封住宮人的口,可外頭的人呢?那些朝廷的大臣們若是知道會怎樣議論?在這個緊要關頭若在出這樣的岔子,您要他們怎麼信任您?”

  皇后一連串的話讓皇帝無言以對,他悶不着聲的望着窗外許久,咬牙道:“你的話我都懂,可是唯有他,朕不想放棄他。只有他朕恪守陳規許久,一直嚴於律己,只有這個人朕不能放棄”他呢喃反覆,即像是說給皇后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只是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滿是荊棘的魔咒,從上至下將皇后的身體緊緊箍住,讓她整個人如同被生生攪碎了一般,支離破碎。

  “臣妾不能同意!不但是臣妾!這後宮裏的女人!這滿朝文武!天下百姓!沒有人會願意!皇上!您一意孤行是和天作對!會遭天譴的!”她神經質一般大笑大哭,悲憫天地,手上的傷口又迸裂開,血和淚混在一起,滴在臉上、身上,看起來猙獰可怖。

  “朕知道!朕在留下他的那一天就知道總有一日會因爲他而付出代價。但即便如此,朕還是做了,因爲朕放不下他!朕愛他!一切後果朕一個人承擔!”皇帝狠狠閉眼,皇后的憤怒和悲傷刺痛着他。所有的道理他何嘗不知,可是他在面對那個人的時候總是不能自已。盡享天下後,若還不能憑心所欲的愛自己所愛的人,豈不成了更可笑的事情?

  皇后慼慼然,忽然好似又記起什麼,驀地收住眼淚,嘴角彎開一個比哭更難看的弧度,對皇帝說:“皇上想痛痛快快的愛一次,臣妾無話可說。可天底下的美事都講兩情相悅。臣妾若沒有眼花,六爺手腳上可是綁着手銬腳鏈的!他對您可是您對他一樣的真心實意?”

  皇帝猛然睜開眼睛,對着皇后森然的笑容,胸口的憋着的怒意已經到了極限。他努力壓抑住情緒,緊握的雙拳骨節咯吱作響,可他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他疲倦的搖頭,轉身就打算離開皇后的寢殿。

  “皇上!”當他走到門口時,皇后卻突然大叫一聲:“您口口聲聲說愛,您是否忘記了,臣妾纔是您的妻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懷着同樣的感情對您的?”

  皇帝始終背對着她,一句話沒有說,只是離開的背影顯得倉惶,彷彿逃一般的離開了長信宮,只留下皇后孤零零的跪在那裏,良久。

  作者有話說:最近得了重感冒,更得慢了,抱歉,爭取過年更完,給大家喫肉!

  ☆、隔牆耳(情節)

  老天爺彷彿應驗了一般,第二日,天還未亮,連番的急報就送了進來。

  “北疆發來的千里加急!北狄人破了關,瀛洲告急!”

  “淮州府急報!江中王率江寧水軍昨夜自水路突襲,淮州告急!”

  急報一來,便如投入滾熱油鍋中的一晚涼水,瞬間炸開。

  如果說江中王的謀反尚在預計之中,北狄人的突然進犯纔是平地驚雷。一時間整個朝野震動,宣德殿可謂鬧翻了天。皇帝一連數日都浸在宣德殿和御書房兩處,忙於不斷監聽前方的戰事彙報和商議對策中。就連整個後宮也染上一層濃濃的陰雲。

  楊連華自翠芙宮走水那日起便挪到了辰明宮後一間偏房內,雖是去了手腳的束縛,可行依舊還是被關着禁閉,除去親自送膳食和衣物的王全他還未見過旁人。最初,王全不肯向他透露一個字,可禁不住他連番的威逼才勉強說了實情。

  楊連華愕然,腦子空白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急忙問:“那如今情況如何?皇上怎麼辦了?”

  王全答道:“馮將軍的淮南軍已將江寧水軍阻擊在淮州以南。至於北疆,老奴真的不知道了。”

  “皇上他人呢?”

  “皇上好幾天沒有進過後宮了,連辰明宮也沒有回過。”

  “我要見他!”楊連華沉默半響又如突然驚醒一樣說道。

  “這皇上的意思是讓您暫住在這裏,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過來,您也不能出去。”王全爲難道。

  “我不出去,我只是想見他,有些話我想當面說。王全,我必須見他!”

  “殿下,恕奴才直言,皇上這會未必想見您。”王全說這個話底氣並不算足,不停的偷瞄着他的神情。

  楊連華在那一瞬間確實臉色黯了些,可依舊堅持道:“我知道他怪我,可我必須見他,至少當面說句致歉的話!”

  “奴才不敢做主。”王全低頭道:“奴才會如實替您稟報,現在,您還是安心等待吧!”說罷,匆匆敷衍了兩句便退了出去。

  楊連華見求他不得,只得重新做回椅子上,雙手撫面,腦子裏亂哄哄的如絞着一團亂麻,理不清,也捋不順。只是混沌中不斷有個聲音提醒,無論如何都是該去見見皇帝,畢竟促成楊炎瘋狂舉動的正是他的愚蠢和縱容。

  想到這裏,他下了決心,便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屋子。說是辰明殿的偏房,實際不過巴掌大的面積,從頭走到尾不過七八步。一張牀、一張桌子和一個矮櫃基本就佔了大部分地方。他走到門口,使勁推了推,門早被王全從外面鎖住,唯一的希望只有東牆上半人寬的窗戶而已。

  那窗戶雖然上鎖,但鎖頭並不牢固。楊連華使勁搗鼓了幾下,竟然真的弄開了。大約是沒人想過這屋子是用來關人的,也沒人想過,嬌滴滴的太子爺會去爬窗戶。窗口委實小,要鑽過一個女子也是不易,何況他已經是成年男子。所幸接連日子受得折磨讓他輕減許多,勉勉強強就這樣逃出來了。

  他擡頭望望太陽,已經過了午時,按照時間來算,皇帝應該會在御書房。他不敢遲疑,徑直朝御書房跑去。

  老天爺這次待他不錯,除去幾個匆匆路過的宮人,一路上竟是暢通無阻。他憑着幼時的記憶,很快就摸進了御書房的偏殿後門。

  御書房里老遠就聽見亂哄哄的吵鬧不斷,似乎是幾個人在爭論什麼,皇帝的聲音最爲明顯,別的還有幾個或是蒼老或是年輕的聲音和議。

  八、九歲時,他躲在幕簾後偷聽過父皇和二哥的談話,最後二人不歡而散,如今過去了八年有餘,他又做了同樣的事情。哥哥還是主角,父皇已經不在了。

  當值的太監宮女似乎換班,後門處竟無人看守,他趁機貓腰進去,不過幾分鐘就輕車熟路的摸到了中間的書房。

  書房和偏殿之間只連着兩扇厚重的屏風,他縮在角落裏,屏心靜氣,想等裏面的人散去。

  說話的人聲愈發高昂,他仔細一聽竟是自己多日不見的恩師肖望的聲音!

  肖望年歲大了,說話難免中氣不足,可他似乎很激動,大聲道:“老臣不同意!國不能無主坐鎮,我大玥良將頗多,何須皇上親征?”

  皇帝聲音顯得疲憊許多,他開口道:“厲害關係,朕已經說給肖大人聽了。朕不懼四弟,但對那北狄人不可輕敵。他們此次的領將是安雷,朕微時和他打過交道,此人殘忍陰險,卻也驍勇善戰。朕剛去北疆時,年少輕狂並不將那些蠻人放在眼裏,輕敵出關,就被當時只是騎兵隊長的安雷俘過。他雖不知道朕的身份,朕也折了半條命在他手裏,後來被祝將軍所救才逃出。再後來,兩軍在北疆不斷摩擦,朕和他交鋒過數次,他的斤兩和手段,朕再清楚不過。我朝若有半分疆土落在此人手上定後患無窮,百姓遭塗炭。

  肖望沉默半響依舊不安心道:“皇上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您是國君,凡事還是以龍體爲重,三思纔好!”

  皇帝苦笑道:“且不管這北狄人和四弟之間是否勾結,單他們入關後蠢蠢欲動,不斷試探向前的舉動就是警示。四弟於朕是家犬,北狄人才是豺狼。國若破家必亡,朕不能做這千古罪人!”

  另有一陌生男音道:“皇上若不嫌棄,草民願重現帶兵去北疆。”

  皇上道:“雖然在朕心目中,你是退敵最好人選。可數月前,鎮守北疆是朕的事情,如今朕離開許久也沒能安頓好接替的人選才出了這樣的岔子,叫人有機可乘。這個簍子,朕自己去補。

  陌生的聲音又說:“草民也曾是北疆將領,現在國家有難草民自當鞠躬盡瘁,怎麼能叫皇上您親怔?”

  “朕和安雷也算親仇舊怨,所以祝將軍不要再勸了,朕主意已定。況且,朕有更重要的事情拜託你!”

  肖望又說:“皇上既然已經決定,老臣也不再阻止!老臣從前只以爲您是一介武夫,只是借亂上位,可這段時日來看,您足以擔當一國之主。皇上放心,老臣會替皇上守住朝政等您凱旋而歸。”

  皇上說:“眼下沒有外人,有一件事情,朕不得不提早打算,爲得是這萬分之一的可能。這是朕的手諭,交給肖大人。”

  肖望接過一看,聲音明顯亂了方寸,他驚愕道:“這皇上您是否多慮了?況且按照規矩,蓮貴人即將生產,她若產下皇子纔是您的正統”

  “肖大人。”皇帝打斷他道:“你我都明白,襁褓裏的幼兒怎麼可能繼承大統?況且,他本就是太子,從小受得也是擔任一國之君的教育,並無不妥。”

  “可他不是還被囚在宗府?還揹着弒君的罪名?”

  “這件事情另有隱情,真正下手之人是趙鄺,而朕利用了這一點嫁禍給他而已……也罷,這事不堪,也是朕的錯,朕虧欠他!”

  肖望明顯頓住,似乎不能一時消化這個消息,半天才結結巴巴道:“趙鄺?趙大人”

  “朕已經指了暗衛將他祕密捉拿。朕不在京中,不能留下後患。祝將軍,朕將三萬禁軍和京城百姓都交給你了!”

  隨後,幾個人的交談聲漸小,不一會,肖望和祝源都退了出去。

  楊宏文說了好一會話,喉嚨裏乾涸的冒煙,拿了手邊早就冷了的茶碗灌了一大口。茶碗淺,盛不了多少水,他嫌不夠,便叫:“來人!”

  這一聲出口,他心口沒來由猛烈一跳,跟着眼皮也開始突突的跳動。他直覺有什麼不對,可又說不出來。他屏氣靜聽,竟發覺這空曠的御書房裏似乎多了一個人的呼吸,由淺漸深,輕顫不止。

  楊宏文一顆心提到嗓尖,聲音是從後面的屏風處傳出來。誰會藏在這裏?誰又有那麼大膽子敢藏在這裏偷聽?

  是敵是友?

  他順着氣息,無聲無息的移步過去。

  靠的越近,呼吸聲越明顯,他在屏風前站定,繃緊的神經卻漸漸鬆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隔着厚重的屏風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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