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守靈不是簡單的守在屋裏,他們得跟孝子賢孫一樣跪着。守到半夜佟國維對着佟二小姐招招手,“兩位公主年幼,你去哄她們休息,等她們睡着再過來。”
胤禛眉毛動了動,心說這個佟二小姐真的是佟國維親生的,怎麼與貴額娘差距這麼大。
他對這位二小姐的態度不像是對待一個女兒,反倒是跟奴才似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胤禛跪在一邊剛好把佟家所有人的態度看在眼底,佟家這羣人跪的也不夠心誠,過半個時辰就會坐下休息,只有這位二小姐被要求從頭到尾跪着。
讓人家跪了這麼久,他還以爲佟國維是良心發現想讓人家去休息一會兒呢,結果佟國維還來了句‘哄完再來’。
呵呵,
這不是保姆是什麼?
佟二小姐什麼都沒說,過去默默抱起一位公主就往外走,另一位公主由奶嬤嬤抱着走出靈堂。
她們走後,佟國維又把奴才給攆了出去,就連山梅都被人拉了出去,如此屋裏除了佟家就是五阿哥胤禛。
佟國維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很不錯。”
胤禛頭都沒擡,他錯不錯用得着佟國維來說,佟國維算什麼東西。
大冬天穿的厚實,胤禛腿上還被蘊和綁了護膝,他跪在這雖然不太舒服,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因此,他沒跟佟家一樣跪一會兒就起來,而是一直跪到現在。
他不回話,惹得鄂倫岱不滿。鄂倫岱道:“耳朵聾了,跟你說話呢?”
二叔一家的想法,鄂倫岱知道些。別說五阿哥如今是謹穆妃的兒子,就算不是,他也從未看得起過對方。此時見到他對二叔無視,鄂倫岱很不高興。
佟國綱皺眉,“鄂倫岱,怎麼跟五阿哥說話呢?”
他這個兒子最是剛愎自用、傲慢無禮,對着他這父親經常出言不遜也就算了,敢對皇阿哥這樣說話,真是壽星公上吊。
佟國綱跟他們不同,他大概是佟家唯一的明白人。
之前二弟妹對謹穆妃無理他就提點過二弟,結果二弟完全不當一回事。如今兒子又這般,這讓他很生氣。
佟國綱對着胤禛拱拱手,“五阿哥恕罪,都是臣教導無方。”
胤禛擡頭看了他一眼,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對佟家人他沒什麼好說的,佟家這羣人裏面也就一個佟國綱值得人敬佩。有時候他真的很不明白,都是汗阿瑪的親舅舅,爲什麼他對佟國綱跟佟國維的態度差別那麼大。
佟國維這一家子給了無盡的榮耀,若非佟國綱身兼要職他都要以爲汗阿瑪對這個人不滿了。
胤禛本就是冷的,他這樣在佟國綱看來沒什麼,鄂倫岱不樂意了。他指着胤禛道:“切,某人倒是好心,可惜啊,人家根本不領情。”
鄂倫岱跟他阿瑪的關係並不好,兩個人在一起就沒安穩過,吵架是常態逼急了還會動手。他這個樣子佟家人不覺得奇怪,只五阿哥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跟自家阿瑪如此沒大沒小的說話,他還是頭一回見。
這事兒要是放在他們兄弟身上,汗阿瑪非打他們屁股不可。
額娘說的沒錯,佟家這羣人都是給慣得,若是不加以管束早晚是第二個安親王府。
胤禛不說話,他就靜靜地看着佟家人表演,佟家特意把人支開,還把山梅拉了出去,他不信他們就想誇他一句‘不錯’。
果真,那邊鄂倫岱還在跟佟國綱爭吵,隆科多就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胤禛眼神瞬間就冷了。
隆科多什麼意思?他是真沒看見還是故意的?要知道胤禛是跪着的,隆科多蹲在他前面就像是他給隆科多下跪一樣。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胤禛直接站了起來。
給隆科多下跪,他也配?
隆科多彷彿才發現不妥,不過他並沒有道歉,而是順勢站了起來。他雙手揹負身後一副施捨的看着胤禛,道:“日後你就稱呼我舅舅吧。”
他這是暗示,表明佟家承認他是佟貴妃的兒子。
隆科多自以爲是,胤禛卻怒了,他道:“隆科多,你年紀不大,人倒是健忘的很。本阿哥好心提醒你,你姓佟,不姓赫舍裏也不姓鈕祜祿。”
只有皇后的孃家兄弟纔有資格被皇阿哥稱呼一聲舅舅,別說隆科多,就是昭格的兒子們都不敢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話。
隆科多還想在說什麼,梁九功忽然進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吉祥。
梁九功推開門就發現氣氛不對,鄂倫岱跟佟國綱佟大人在抄家,隆科多不好好守靈跑五阿哥跟前去做什麼?再看五阿哥滿臉寒霜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發現他,佟國維趕緊過來道:“梁公公,這麼晚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不怪他這麼想,今兒日子特殊,皇上讓梁九功過來肯定是有事了。
梁九功道:“國公爺安,皇上有旨,五阿哥年幼,皇上擔心他太實誠一直跪着跪壞了身體,特意讓奴才過來交代一聲,讓五阿哥回去休息,明兒一大早再來。”
想着謹穆妃和幾位皇阿哥都對他不錯,梁九功試探道:“國公爺你們這是……”
不是說謹穆妃娘娘把山梅給五阿哥了,人呢?不僅僅是山梅,這屋裏怎麼一個奴才都沒有。還有那些庶妃,都去哪兒了?
佟國維頓了一下,打起哈哈,“哦,這不是天色不早了,我們擔心五阿哥的身體,隆科多正準備叫他回去休息呢。”
自家的打算他當然不能說,別人不清楚,他心中明白,夫人被皇上趕出來十有八、九是因爲提了五阿哥。
皇上這是防備着他們家呢。
明知他說的不是實話,梁九功也沒有拆穿,他對着胤禛道:“五阿哥,天兒不早了,您趕緊回去休息一會兒吧。皇上說了,既然您願意做這個孝子,那就要認真對待。明兒您得在其他人來之前哭靈。”
胤禛點頭,“有勞公公走這一趟。”他蹲下伸手揉了揉吉祥的頭,“吉祥,你怎麼跟來了。”
康狗子偏頭躲了過去,這麼多兒子只有胤禛敢如此對他,好在他一直防備着纔沒讓胤禛得逞。
胤禛也不以爲意,他對着梁九功道:“公公,還有件事想麻煩你,山梅不知道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想讓公公幫忙找找。”
“五阿哥這話什麼意思,說的好像我們要對她做什麼似的。哼,一個不過是個宮女,我佟家還沒這般下賤。”鄂倫岱停止跟佟國綱爭吵,對着胤禛道。
他語氣與表情極其不屑,看的康狗子差點沒忍住上去給他一爪子。
自上次抓了佟夫人,康熙就特意給吉祥留了爪子,爲的就是誰在惹了他,好抓人。
他經常聽佟國綱說鄂倫岱脾氣差,以前他以爲是佟國綱對兒子要求太高,還勸過他。現在他算是知道了,鄂倫岱脾氣不是一般的差,他就不應該勸佟國綱,他應該讓佟國綱狠狠揍鄂倫岱一頓。
不會對一個宮女怎樣,那是準備對胤禛做什麼?不然會什麼要趕走他的奴才?
康狗子跟着胤禛一起去找人,最後在承乾宮小廚房找到被攔住的山梅。山梅看見他,鬆了口氣,隨後道:“阿哥,您怎麼出來了?”
阿哥可是在給貴妃娘娘守靈,他出來,佟家那羣人又該有話說了。
胤禛擔憂的打量她,又看看她身後的嬤嬤們,“她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山梅搖頭,“沒,就是她們不讓我出來找阿哥。”
山梅是被好幾個嬤嬤拉走的,說是阿哥守靈辛苦,帶着她去給阿哥弄點喫的。山梅本來不想去,她知道的,娘娘跟承乾宮可不對付,她寧願阿哥餓着,也不敢給阿哥喫她們的東西。可那幾個嬤嬤勁兒很大。
她會功夫不假,這裏是貴妃的靈堂,真鬧起來對她、娘娘、阿哥都沒好處,正好阿哥對着她使眼色,她便跟着出來了。
山梅原本的打算是就在門口守着,阿哥有需要她能第一時間衝進去。這幾個嬤嬤又以同樣的理由把他弄到廚房,然後就堵住門口不讓她出去。
胤禛若是不來,她也打算衝出去的。
“阿哥,您這是?”
胤禛擡頭往外走,“汗阿瑪讓梁九功過來傳話,讓我只守半夜就成。我現在要回阿哥所休息了,你也會去吧。這個點,也不知額娘睡了沒。若額娘睡了你就別打擾她,若沒有你告知額娘,我回阿哥所了。”
額娘講究什麼養生,如非必要,亥時之前一定要入睡的。現在剛好子時。
山梅道:“那我把阿哥送到阿哥所再回去吧。天黑,我正好給阿哥掌燈。”
五阿哥在承乾宮宮人心裏跟三阿哥與六阿哥是一樣的,山梅知道娘娘定會擔心五阿哥,她親自送回去,也好讓娘娘放心。
梁九功適時說道:“山梅姑娘放心,皇上吩咐了讓咱家把五阿哥送回去,你就放心回去吧。”
看來五阿哥在永壽宮食真的好,山梅剛纔那話帶着關切,一點也不像是在應付。
胤禛:“這?汗阿瑪那邊?”
讓梁九功送還是讓山梅送,他本人更傾向於後者,梁九功是汗阿瑪的奴才,如非必要,他不想麻煩對方。
梁九功笑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來的時候,他老人家也已經休息了。”
皇上在乾清宮休息的時候,他的作息是跟着皇上的,皇上休息他也回去休息。其他的自然有守夜的小太監伺候。
胤禛這才點頭,“如此就有勞公公了。”
“應該的。”
他們剛走出承乾宮的大門,就見有人打着燈籠過來。天太黑,看不清是誰,胤禛與梁九功對視後特意等了等。
之後他就看到了鄔元。
胤禛開口:“鄔總管,你這是?”
鄔元請安後跺跺腳,“娘娘不放心,說您熬了大半宿肯定餓了,特意讓小廚房做了些喫的給您。阿哥,您這是?”
在承乾宮門口遇見五阿哥,他也覺得意外,更意外的是旁邊還跟着梁九功。
胤禛又把之前的話拿出來解釋一邊。他道:“這麼說額娘還沒休息,那我去給額娘請個安吧。”正好把今天佟家說的話講給額娘聽。
他擔心佟家一計不成還有後招,告訴額娘也好讓額娘有個準備。
鄔元:“阿哥,您跟娘娘還計較這些,那不是生分了麼?要奴才說您現在就該回去喫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之後還有的忙呢,您若是身體垮了,娘娘又該心疼了。”
胤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剛去永壽宮的時候有些瘦小,身子骨也不太好。這麼多年過去了,額娘還是會擔心他的身體。
胤禛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識趣的往外走了走,他對着鄔元道:“剛纔隆科多讓我喊他舅舅,我給拒絕了。我怕他們找額孃的麻煩,你讓額娘注意點。還有佟國維的夫人,我隱約聽見她跟自家兒媳嘀咕,說貴額娘是額娘害死的。”
他正準備找佟夫人理論呢,佟國維就把奴才給攆出去了,之後鄂倫岱跟隆科多輪番上陣。
胤禛每說一句,康狗子臉色越黑,等他說完,康狗子氣的呼哧呼哧喘氣。他後悔了,後悔自己剛纔沒衝上去給鄂倫岱一爪子。
他以爲自己表現的夠明顯了,佟國維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他給了佟家這麼多的榮耀若是在給他一個皇阿哥,他可有想過佟家的將來?
如果佟家有了自己的皇阿哥,太子難免會忌憚,這樣於佟家不利。
他不給佟家皇阿哥,就是想要保住佟家現在的地位。
佟國維怎麼就不明白呢?
佟氏是貴妃,胤禛又至純至孝,他們還擔心什麼?
他忽然不想跟着胤禛回阿哥所了,他要回承乾宮,他要看看佟家現在在做什麼?
合該佟家倒黴,康狗子回去的時候,鄂倫岱正在數落胤禛。
“二叔,你看他那態度?娘娘真是白養了他那麼多年,生生養出個白眼狼來。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在他小的時候溺死他。”
佟國綱怒喝:“鄂倫岱,我打死你個大逆不道的狗東西。”
瞧瞧他都聽見了什麼,這不知人倫的玩意要溺死皇阿哥。佟國綱氣的渾身顫抖,“你,你當真是無法無天。二弟你們別攔着我,今兒我若是不打死他,日後佟家早晚被他連累的抄家滅族。到那時我怎麼有臉去地底下見列祖列宗?”
“早知你如此大膽,我纔是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溺死你。”
鄂倫岱梗着脖子道:“我膽大怎麼啦,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似的卑躬屈膝。你可是皇上的親舅舅,皇阿哥見了咱們佟家就應該恭恭敬敬,你看五阿哥,他居然說隆科多不配當舅舅。”
“我們怎麼不配當皇阿哥的舅舅了?不對,我真是被你氣糊塗了。是他,他纔是不配喊我們舅舅的人。”
在鄂倫岱等人的心裏,他們的姐妹就應該是皇后,是赫舍里氏與鈕祜祿氏搶走了他妹妹的地位。佟家又是天子外家,皇阿哥們喊他們舅舅理所應當。
“你,你”佟國綱被氣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康狗子冷眼看着,佟國綱跟鄂倫岱炒成這樣,佟家其他人全部都冷眼看着,除了法喀指責了鄂倫岱幾句,其他人都不言語,那模樣無不在說明他們是站在鄂倫岱這邊的。
兄長被氣暈了,佟國維道:“讓嬤嬤去拿些被褥,把大哥放在一邊,葉克書你給大哥看看。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在明天皇阿哥到來之前讓他醒過來。”
嚴肅的目光掃向衆人,他沉聲道:“今天的事兒都給我爛在肚子裏,誰敢傳出去別怪我不客氣。”
女兒的葬禮上侄子氣暈了自己的親爹,不論那一樣傳出去都能讓人笑話一整年。
他佟國維丟不起這個臉。
鄂倫岱道:“二叔你放心吧,你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好,誰要是敢在外頭胡說八道,我鄂倫岱第一個不答應。”
鄂倫岱動動嘴,他想說二叔怎麼就不是自己的親阿瑪呢,如果二叔是自己的阿瑪該多好。
佟國綱一直在外面打仗,他的這幾個兒子跟着佟國維的時間都比跟着他多,對佟國維也比對他親近。尤其鄂倫岱最爲叛逆。
隆科多道:“大堂哥說的也沒錯,這個五阿哥確實有些張狂了。他以爲他是誰,如果不是姐姐心心念念,真當佟家稀罕他?”
“我倒覺得謹穆妃有些邪門,”說話的是隆科多夫人,他的親表妹赫舍里氏。
被這麼多人注視着,赫舍里氏也不露怯,她道:“你看,先不說五阿哥,我仔細想了想這宮裏但凡跟她不對付的都沒有好下場。”
宜嬪孃家沒了,人也因爲她從高高在上的嬪位變成了最末等的官女子。烏雅氏據說也曾的罪過她,還有什麼張庶妃、那拉庶妃的,這些就不說了。
這些人裏面,下場最好的就是失寵,像烏雅氏跟那拉氏命都丟了。
“五阿哥跟了她才幾年,她阿瑪不過區區四品。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五阿哥能不知道跟着誰的好處大?可偏偏五阿哥不跟咱們佟家,而選擇謹穆妃。你們說她真的沒問題?”
康狗子聽着隆科多夫人胡說八道。
大開眼界啊,什麼叫大開眼界。
郭絡羅氏那是因爲他們家自己不乾淨,他們家與烏雅家一樣手都伸到皇宮,纔會被他嚴厲處置的。那拉庶妃是因爲她自身有問題,她根本不是那拉氏本人,而是佔據她身體的孤魂惡鬼。
這些事情謹穆妃本人都未必清楚,隆科多夫人倒好,居然都能把鍋扣在謹穆妃身上。
胤禛跟謹穆妃關係好有什麼奇怪的?胤禛他不是趨炎附勢的人,他渴望的是親情。這些謹穆妃跟萬黼兄弟都能給他,他爲什麼不跟對方親近?
佟家?
佟家高高在上,對着胤禛一副施捨的樣子,但凡有點骨氣的都不會跟他家親近。
胤禛這麼選擇怎麼了?他這麼選擇就對了。
之前康狗子就後悔放過鄂倫岱,此時他不再隱藏,從門口衝出來對着隆科多夫人就是一爪子。
專門修剪的爪子,在隆科多夫人的臉上留下很長一道口子。抓完隆科多夫人,它沒有停留,而是趁着佟家人沒反應過來去抓了鄂倫岱。
鄂倫岱不比隆科多夫人,他上過戰場打過仗,康狗子這一下並沒有得逞。不過鄂倫岱也沒好過,康狗子這一下抓在了他手背上。
鄂倫岱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他上前就要教訓康狗子。佟國維攔住他,佟國維皺眉道:“這是皇上養的吉祥。”
他在皇上跟前有面子,經常被皇上召見,吉祥這隻狗他見過很多次。
雖然他不認爲皇上會爲了一隻狗跟佟家過不去,但該有的囑咐還是要的。“注意分寸。”
鄂倫岱吹了下手背,獰笑道:“二叔放心,我有分寸。”
鄂倫岱的樣子讓康狗子打了個哆嗦,看着鄂倫岱撲了過來,它撒丫子往佟家女眷堆了跑去。
跑的過程中,他也不忘伸出爪子給佟家女眷來幾下。
在此時的他看來,佟家這些人除了昏迷不醒的佟國綱都不是東西,枉顧他的信任。他可是皇帝,教育他們一點都不虧。
至於爲什麼不去男人羣裏,不是他捨不得,而是佟家男丁都習武,他怕被抓。他有預感被抓住,絕對沒有好下場。
女人不同,女人天生害怕這些。
女人羣裏,他又重點關注了鄂倫岱的額娘與夫人。這倆人也被他撓了幾下,雖然不如隆科多夫人嚴重,也嚇得不輕。
東躲西藏,眼看着佟家衆人有圍攻過來的家室,康狗子知道自己佔不到便宜,它瞅準時間猛地往窗子邊竄出去。
“嗷嗚。”第一次用狗子的身體做這麼多動作,康熙不太習慣,佟家人又在後面緊追不捨。它差點被抓住尾巴提溜回去。
從窗戶跳下去,他回頭看見立在窗戶旁邊的鄂倫岱,鄂倫岱手裏還有一撮白色的狗毛。
不用說剛纔抓住他尾巴的就是鄂倫岱。
康狗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跑去。
鄂倫岱,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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