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春风如旧 作者:云笈七箓 武俠修真 随着云浅的话语,一抹清风带着些许湿润从天上落下。 祝平娘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只见天上厚重水云一层压着一层,仿佛天空即将塌陷,清澈雨水像是千针万线,把天空密密实实缝合。 今個這天气是做的什么妖。 也沒有任何人为干擾的痕迹。 好在,這雨只下了半城,淋不到云浅和湖边泛舟的客人。 在云浅的身边,执棹少女听着云浅的话,惊诧的微微张嘴。 她在花月楼附近执棹撑船,送過往的男客、女客入花月楼,所以平日裡见過很多的人。 可她见過最奇怪的人莫過于徐小公子,還有就是面前的云姑娘。 自己喜歡小公子嗎? 哪有云姐姐這么问的,她可是公子的正妻。 “回、回云姑娘。” 执棹少女莫名的有些紧张,行礼都行不顺畅,就好像是才入勾栏时被姑姑拿着藤條质问那样不安。 她沒有做過妾室,不清楚那些姑娘们见到了夫人,是不是她這样的心情。 期间,云浅目光澄如澈镜,不知在想什么。 执棹少女深吸一口气,对上了云浅面纱上的眸子,认真說道。 “妾是喜歡公子的。” 說完后,执棹少女不太敢去看云浅的眼睛。 她对于徐长安的感情和柳青萝不一样,并非是男女之情,但喜歡本就有许多种,感激、憧憬、信任都是算的。 当然,即使男女**占比很少,若是让她去给徐长安做妾,她也会立刻答应。 “嗯。”云浅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对着坐在地上的执棹少女伸出手:“起来吧。” “……姑娘。”少女怔怔看着云浅白皙的手,将自己整日握着船棹、略有黄茧、甚至因为跌倒而沾染了些许土灰的手背身后,想要站起来,可方才扭到了脚,便沒有起身,只是昂首问道:“姑娘……就不会恼怒嗎。” “恼?”云浅想了想,說道:“我很少会生气。” 执棹少女看着云浅,的确想不到她若是恼怒会是什么样子。 “再者。”云浅忽然开口,将执棹少女的视线吸引了過去。 “我觉得你很有眼光。”云浅說道。 她的夫君,自然就是应当被人喜歡的,而且经历了一番询问后,她也確認了一件事。 自己果然不知晓嫉妒心是什么。 如果是徐长安,他会怎么做? 云浅想了想,便弯腰牵住少女脏兮兮的手,缓缓:“起来吧,地上冷。” “……”少女呆呆的看着云浅俏丽的面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忍不住心跳加快。 她微微用力,想要借着云浅的力气站起来,可是才站起来一点点,云浅忽然就松开了手,她啪的一下又坐回了地上,惊愕的抬头。 “我力气小,方才忘了。”云浅认真的說道。 执棹少女看着云浅,眼珠微微颤动,随后爽朗的笑了。 “姐姐真是個妙人。” “有嗎。”云浅望着少女耳侧的些许红晕,感觉有哪裡不太对劲,她看向酒肆裡,心想徐长安怎么還不出来。 酒肆裡。 酒娘柳青萝在赎身后,很罕见的上了淡妆,面上的色调明媚,透露出一种简约的美。 在柳青萝对面是一個锦衣青年,整件衣料有着淡淡的雅致,每一处都透着精心设计和裁剪,金丝密布,张扬而华丽。 即使是在富贵人家遍地的北桑城,金丝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用,哪怕只是边角的金丝,也绝不是柳青萝這样角妓出身的姑娘可以得罪的。 随着時間流逝。 “约定的時間到了。”锦衣青年将手裡的黄契往柳青萝身前轻轻一推,說道:“柳姑娘应当考虑好了吧。” “回公子。”柳青萝摇摇头:“我不能答应您。” 角落裡。 徐长安眼角一抖。 总算是开始說话了,他眨眨眼,心道只要這個男人一有過分的动作,他就学着祝平娘,把他扔去护城河旁边的烂泥裡。 “不答应?”锦衣青年随口问道:“理由呢?你有不少好妹妹要照顾吧……這些银子拿去能让她们赎身脱离泥潭,有什么不好?再說予我做妾怎么想都好過在這裡染一身的酒臭。” 泥潭? 柳青萝想起了祝平娘温和的面容,忍着才沒有反驳。 花月楼是泥潭嗎。 這些年,离开北桑城的姐妹,有几個有好下场的? 這裡若是泥潭,那外面是什么。 真是個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人。 柳青萝缓缓說道:“我等贫贱之人有自知,配不上公子。” 锦衣青年点点头,說道:“你起身。” 柳青萝站起来。 “长得蛮好看的。”锦衣青年看着柳青萝眼角那颗泪痣,感叹道:“不亏是曾经万枝楼的头牌。” 柳青萝說道:“谢公子夸奖。” “姑娘,我给過你脸的。”锦衣青年认真的說道。 “我知道。”柳青萝应声,心想的确是這样,在想要纳她做妾的人裡,這個公子很有礼节,一切都按照了规矩来,也许下了不菲的钱财,如果是才赎身的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签了這契。 “那姑娘怎么不要脸?”锦衣青年有些想不明白。 角妓就是角妓,哪怕是清倌人、赎身了却也依旧是最卑贱的人。 柳青萝說道:“我可以不要脸。 “也对。”锦衣青年說道:“反正本来就是沒脸的人。” 徐长安在阴暗的角落裡站着,他听着這样的话,深吸一口气。 看向柳青萝,却发现那姑娘意外的平静,与平日裡他印象裡的喜歡笑、脸皮薄且内向的清秀酒娘完全不同。 “所以公子還是去找更好的姑娘。”柳青萝点头,丝毫沒有被对方的言语刺激到。 這儿有十裡春风,不是你就是我。 在遇到徐长安之前,柳青萝很庆幸自己在万枝楼的时候是清倌人而非红倌人,后来更是进入了花月楼做了祝平娘手底下的姑娘,所以直到她赎了身,身子依旧還算干净。 可是在遇到徐长安之后,她偶尔会想其实清倌人和红倌人也沒有什么分别。 徐公子尚且不会在意她们不干净,她们這些姑娘家又何必自己看不起自己。 不偷不抢,脏了就洗干净。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锦衣青年指着柳青萝面上的妆容和一袭衬托身材的华裙:“既然姑娘沒有出嫁的打算,为何又打扮的這般艳丽,难道不是在勾引人心,卖弄风情。” 他也是看到了柳青萝做了打扮,被那颗泪痣吸引了過去,便想着买了她……谁成想居然被拒绝了。 又当又立可不好。 柳青萝平静的說道:“为悦己者容,公子该是能明白。” 徐公子接了她的酒,說给她建议就一定会来,即使对她们這些女人,他也是一诺千金,从未有過食言。 按照徐长安以往在城裡只会逗留几日的情况,她便点好了妆,在這裡安静的等着。 锦衣青年一愣,随后心裡起了几份怒火。 柳青萝的意思很简单。 這是给我心怡之人看的,你可别自作多情。 求票票!大家多发点本章說嘛我想听反饋,還有就是不知道這一周能不能来试水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