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家書
今天蕭家迎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萬年縣不良帥張小敬。
本來按照張小敬的身份想要拜見蕭定可以說沒有一點可能性。
但是張小敬讓門房傳了一句話後,便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蕭定。
……
“是你把小斌的事情傳的滿城皆知的?你好大的膽子!”
蕭定聽完了張小敬的來意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張小敬坦然的承認了此事,並且將原因講了一遍,說明自己並無惡意,而且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造成如此後果。
“如果蕭大人你想要報復,請衝着我來,當時的那個不良人只是聽我的吩咐行事而已,煩請大人放過他。”張小敬說道。
“爲何你早不過來認罪?”
“有個重要的案子一直沒辦完,如今辦完了,便上門請罪來了。”
“什麼案子?”
隨後,張小敬又把如何從米拉德口中問出線索,派出鄭三去調查以及湯嘉惠死亡,史昭伏誅等等事情說了出來。
“湯嘉惠的案子?雖然最後兇手死了,但是你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提前察覺吧。”
“是的。”
“那你在長安這邊有什麼收穫?”
“只查到那個西域人背後有一個組織,連名字都不清楚。”
“那就是一無所獲吧,那你完全可以繼續查下去啊。”
“我那個兄弟在外漂泊已久,我不忍讓他再給我背鍋了。”
“竟然如此,你也算是條漢子,但是這件事我的確不會罷休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再爲難我那兄弟便是,對了,這裏還有東西需要交給你。”張小敬說完之後,從懷裏摸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蕭定。
……
信,是蕭林斌寫的。
離開石關之後,蕭林斌思家家之情越發嚴重,路上便寫了這封家書。
準備到達玉門關之後託人帶回長安。
然而在玉門關當晚便被扣押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沒收了,鄭三在蕭林斌的私人物品裏面發現了這封信,隨後便同自己寫給張小敬的彙報一起,託人帶給了張小敬。
……
蕭林斌的字蕭定當然是認識的。
所以,在看到這信封封面上那“家父,親啓。”幾個字之後,蕭定的手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隨後,蕭定不顧有張小敬這個外人在場,便急匆匆的拆開了信封。
信雖然只有五頁,紙張也不算上乘。
但是內容卻是很長。
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
信的內容也分散亂。
有些字跡比較潦草,就像是坐在車上寫的。
有些內容斷層也比較大,應該是寫完一段後,又隔了些時日才寫的下一段。
但是蕭定卻看得很認真,很仔細,生怕漏了一個字。
通過這封信,蕭定了解了蕭林斌這一路的行軍旅途。
認識了一個叫鄭三的,做事認真負責的夥長。
認識了一個叫羅南的,懂兵法卻滿口胡話,但做飯又異常好喫的伙頭兵。
認識了一個叫史昭的,平時冷漠無比,但是卻同袍遭到伏擊時第一個衝出去的老兵。
一個預感能力詭異的獵人曹運,一個家裏有個悍妻的裁縫胡克。
周麻子,陳老八,王鐵軍。
蕭林斌寫着和同袍們的趣事,蕭定卻看得雙目通紅。
信的結尾,蕭林斌寫了一首詩。
王少伯的從軍行。
看到這首詩之後,蕭定突然發現,在他眼裏永遠是小孩的那個白衣少年,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夢想,並正再爲之努力。
看完了信之後,蕭定紅着眼睛沉默了。
張小敬見狀也不去打擾,安靜的等在一旁。
過了半刻,蕭定回過了神,看了看依舊站在一旁的張小敬,說道:“你回去吧,以後切記做要看的深入點。”
“蕭大人?”
“放心吧,你的那手下我也不會爲難的。”
“如此,謝過了。”張小敬深深作了一揖,轉身離開了。
張小敬走後,蕭定工工整整的把信重新放回了信封裏面。
這個過程中,眼淚從蕭定的眼中落下,潤溼了信封。
不過蕭定卻是忽略了最後一張信紙的背後,還加了一句話。
“又一同袍曰劉大頭,此人言語行太過惡也,吾不欲言之。”
……
“蕭兒子,你手抖幹什麼?看看你大頭阿爺,鎮定自若,半點不慌,你好好學着點。”
門板下,劉大頭看着正再手抖的蕭林斌,不禁嘲諷道。
“閉嘴,他們靠近了。”
旁邊不遠,另一塊門板下的老鄭警告劉大頭說道。
隨後,老鄭又對蕭林斌說道:“不用怕,就像我們平時練習的一樣。”
“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簡單的。”劉大頭連忙幫腔。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密密麻麻的破空聲。
箭雨拋射來了!
……
這裏居然有個關卡,看樣子還是新修的。
阿史拿拿着手中古老的漢代地圖,皺着眉頭望着那七米高的關卡。
半月之前,弓月城增派了五百騎兵,幾隻唐軍從幾個方向把他給包圍了。
最重要的是,對方一位被叫做高仙芝的年輕都尉用兵神妙,數次識破阿史拿的脫身路線,不停的縮小包圍圈,將阿史拿牢牢地困在了包圍圈內。
縱然阿史拿嗅覺再靈敏,也知道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不過,隨後阿史拿突然想起了某次屠村時,從一個唐人學堂老師哪裏拿到的一份漢代的地圖。
據那老師的遊記中記錄的,天山上有一條建於漢代的隱祕道路,可以穿過險峻的天山山脈,繞到疏勒的背後,這個老師還收集了一份標註着這條路的漢代古地圖。
迫不得已,阿史拿只有冒險進入了崎嶇的天山中。
而且疏勒此事正在被吐蕃圍攻,無暇他顧,他作爲一隻奇兵殺入,很有可能借此斷了疏勒的糧道。
到時候飛可以憑藉此功勞加入吐蕃。
反正突騎施的蘇祿可汗不信任阿史拿,阿史拿早就打起了另謀去處的打算。
開頭的一切都是按照阿史拿的計劃在走的。
在天山外尋找了幾天,還真的讓他尋到了這條路。
一路上山路崎嶇,損失了數十位斥候、士兵,但是總的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直到到了距離出山口還有不到三分之一路程的地方。
一座關卡出現在他的面前。
關卡上,插着唐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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