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回:露出狐狸尾
可就在她們三人之後,又明晃晃的出現了第四個人。這人不是個女子反倒是個郎卿,一個同前三人一樣穿“女裝”的男兒郎。他的身手更加穩、準、狠,就在前二人還未逮住逃竄者之前,他已跨躍到那人身前,將她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是以,三人合力把她給包抄起來。她沒有退路了……
女子面露殺氣,一言未語,已掏出一雙短刀。左右手各持一把,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燕歸晚和九鶯各舉一劍,分別指向她的左右肩脊,徐墨卿則徒手橫在她的正對面。
“爲何跟蹤我們?是誰派你來的?”徐墨卿質問道。
那女子冷笑一聲,“少廢話,出手吧!”
她說着已朝着沒留武器的徐墨卿殺去。燕歸晚眼疾手快,剎那間撲到徐墨卿身的前,旋即把劍一橫,擋住了那女子雙劈下來的兩刀。
徐墨卿在後面輕扶住她的腰身,低語道:“你可還行?”
“我好的很,就當是活動筋骨了。”
燕歸晚桀驁一笑,整個人瞬間抽出徐墨卿的懷中,又朝那女子發起進攻。一旁的九鶯早是與她對打起來,可九鶯略喫力的表情,已經告知了燕歸晚,這女子身手不凡,也是個不錯的練家子。
燕歸晚隨着九鶯一起出手,又戰了幾十個回合,才終於把她給制伏。燕歸晚的劍指在她的喉嚨處,“說實話,饒你不死。”
“你的身手也不過爾爾,若是一對一,你未必是我的對手。仗着人多算什麼本事?”女子挑釁道。
燕歸晚又把手中的劍提了一寸距離,劍尖處已刺在她的皮肉上。鮮血慢慢的滲出來,她終於開始慌了。
“說實話,是誰派你來的,監視我們究竟爲何?”燕歸晚再次厲聲問詢。
女子嚥了嚥唾液,九鶯從她身後一腳踹下去,她便一個趔趄跪在燕歸晚的面前。
“我若說出主家,回去也是個死。你們還是殺了我吧。”女子激將道。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你若死了,家中可能得到報酬?”徐墨卿走上前來,問道。
女子停頓了一下,道:“有。”
“這樣最好。”徐墨卿說着看向燕歸晚,“殺了她,不用再廢話了。”
此言一出,燕歸晚和這女子雙雙有些愣住。燕歸晚是沒有想過要殺人的,她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女子,好讓她說出背後指使和事情的始末。她只在涼城時殺過敵寇,除此外再沒有侵染過他人性命。
這女子可能也沒料到自己會真的被殺,又或者是對死亡的恐懼。聽說死亡和麪對死亡,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是年家!”她忽然供出幕後黑手。
“年家?年敘蓮?”徐墨卿大驚失色,“之前在琉璃樓監視我的也是你們?”
“正、是。”女子一字一頓道。
“年敘蓮爲什麼要這麼做?”
“主家的心思哪是我等可揣測的。她只要我們監視你們妻郎的行蹤,餘下的我們一概不知。”
“今日來此有幾人?”
“我一人,你們放了我,我回去定不會出賣你們。”
“我們怕你出賣什麼?”徐墨卿引誘道。
“九殿下勾結御史大夫楊家結黨營私,九駙馬身體早已恢復,卻裝病不回御林軍任職。你們妻郎倆身上還真是大有祕密呢!”
包括九鶯在內都感覺背脊一陣發麻,焉說徐墨卿和燕歸晚?這女子許是隻練了身手沒長腦子,把這樣恐怖的話語抖落出來,她哪裏還能活命?
徐墨卿已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也確定眼前這個人沒有任何價值。見他身邊的燕歸晚還在震盪之中,霍然奪過她手中的寶劍,劍起劍落,彈指間已了結了那女子的性命。她喉嚨處噴出來的一抹紅色血液,不偏不正的濺到在燕歸晚的臉上。
那女子軟塌塌地倒地,燕歸晚怔了怔,一隻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漬,低聲問道:“非殺她不可嗎?”
“知道你身體痊癒的人,必須死!”徐墨卿強硬道。
燕歸晚自顧坐到一塊大石頭上,把頭埋的很深。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那個女子就那麼突兀地倒在自己面前,瞬間沒有了氣息。
徐墨卿沒有留在身邊安慰她,而是同九鶯一起,把那女子的屍首就地掩埋。二人費了好些功夫,才徹底處理乾淨現場。此時的燕歸晚也終於緩和過來。
九鶯全程低着頭,更不敢與徐墨卿和燕歸晚對視,剛剛的勇猛氣勢全然消退。她和九靈日日跟在燕歸晚身邊,哪裏能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她和九靈只是裝傻充愣罷了。可是剛纔徐墨卿那句,知道燕歸晚身體痊癒的人必須死!着實也把她給驚呆住。
“鶯官兒。”徐墨卿曼聲道。
九鶯忙躬身叉手道:“夫郎爺。”
燕歸晚從後面扯了扯徐墨卿,對九鶯道:“我不是存心隱瞞你們的,九鶯,對不起。”
“晚主,不不不,我……”九鶯開始語無倫次。
“我怕你們知道了反而是種負擔,但也明白你和九靈早有察覺。這件事情有些複雜,殿下與我還沒有找到解決的法子。”燕歸晚進一步解釋道。
九鶯直接跪在燕歸晚面前,“請晚主放心,九鶯和九靈皆不會出賣晚主。若此事傳播出去,請殿下像對待這女子一樣,也了結我的性命。”
“你這是什麼話?趕緊起來,你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秋生還不得找我拼命?”徐墨卿說了句玩笑,凝重的氣氛才漸漸消散開。
燕歸晚一行也開始打道回府,九鶯和九靈比之前更加留意周遭環境,可自從回到京都城內,一切又變得安寧起來。
妻郎倆在馬車內,徐墨卿摩挲着還有些僵硬的燕歸晚,“晚兒,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墨卿不要寬我的心。”
“那女子已死,死無對證。年敘蓮還能怎樣?”
燕歸晚望着一臉平靜的徐墨卿,“墨卿是打算瞞着我,自去調查年家底細?”
“晚兒。”
“別拿我當傻瓜。”
他沉默片時,婉言道:“我只怕你覺得骯髒,工於心計,你從來都很不恥。”
“你在我爲搏命,我怎還有當縮頭烏龜的道理?”她忽然攥緊拳頭,“我有一種預感,今日在寒武寺外,應該不止有那一個女子。我覺得有漏網之魚,已回到年家通風報信。年敘蓮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還須暗暗打探。別的我不畏懼,我只怕年家把你痊癒這件事捅到女皇那裏。”徐墨卿躊躇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家宅不安外事不寧,我們還真是流年不利啊!”燕歸晚自嘲的笑了笑。
“回府揪出內鬼,把燕家之事先料理明白,再一門心思對外。已然亂上加亂,除了坦然面對別無他法。”
燕歸晚贊同地點頭,“依墨卿所見,祖郎收到的那封信應該是誰寫的?”
“回去交給主母,我想她自有法子試出來。”
在管家這方面燕樂施當仁不讓,沒有誰比她更有手段和方法。燕樂施拿着那封信左右翻了幾遍,瞥了一眼他們妻郎二人。
“嵐兒那小蹄子,出了事不知道來找我,反而去央及你們。還真是不給我惹麻煩啊?我說她前兩日回來怎麼哭喪個臉。”
燕歸晚扶着心口,裝出一陣絞痛,“哎呦,二姨母,您不要跟甥兒喫醋嘛。我還是個病人,嵐妹她許是怕我待的煩悶,這纔去桃夭館找我幫忙。您日日爲她的婚事忙前忙後,她哪裏捨得來打攪您呀。”
“哼!那你倒是現在也別來煩我啊?”燕樂施故作生氣道。
徐墨卿坐在一旁憋笑,不曾打斷她們姨甥講話。
燕樂施按了按眉心,“我看八成是禹城那個嘮叨鬼所爲。自打清影和清璧下生就是他在細心照顧,何時離開過他身邊半分?一下子把他兩個女兒都送到軍營裏,兩個小女子也算是錦衣玉食長大,冷不丁開始日夜辛勞摔摔打打,怕是他一時難以接受,見我態度又如此決絕,這才拐着彎的使壞。不過……手段是稚嫩了點。”
“稚嫩點好!證明舅父他本性不壞,主母適當教訓教訓就好。畢竟是一家人,若清影和清璧日後成才,還不是我燕門有光!”燕歸晚替舅父說起話。
書畫已去磐石齋請燕禹城過木李樓來,徐墨卿和燕歸晚先一步躲到裏間裏,靜觀燕禹城馬上的表現。
“城弟,楊家要與我們退婚,這可如何是好?”燕樂施喝了一口茉莉香片,故作惆悵道。
燕禹城坐在二姐下首,驚歎道:“這是爲何?他楊家也太不把我們燕家放在眼裏,仗着是九殿下的孃家,就這麼無法無天爲所欲爲嗎?”
“城弟說的是。”
“敢情這不是御賜婚配,他們說悔就悔!也怪咱家嵐兒,平日裏不知道檢點,可是讓人家抓住了什麼把柄?”燕禹城強忍着內心的笑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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