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回:不速之客到
徐墨卿饒有興致地看向楊廈,雖然楊廈沒有葛嬌那麼大的反應,但僵硬的神態和不自然的動作,還是輕而易舉地把他自己出賣了。能讓“煞星”都頭疼的女子,看來她的來頭可不小。
燕歸晚卻莫名地高興起來,想這位吳小夫人定是楊廈納的妾室了。她來的真是時候,正可以解他們眼下的這個局!
“吳小夫人?”燕歸晚忍笑,可眼睛裏的笑意,想藏都藏不掉,“是侯爺的寵妾吧?見自己的相公還要屬下來稟報,這是什麼道理?”
葛華和葛嬌同時翻了燕歸晚一眼,他們用這個行爲,鄙視她的“無知”!
燕歸晚纔不管那麼多,這位吳小夫人越是難纏,對她反而越有利。她忽視葛華兄妹的舉動,又笑盈盈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吳小夫人請進來?”
葛嬌收回表情,垂首站在楊廈身側,不言不語;葛華也同樣欠着身子,等待主家示下後,纔敢行動。
楊廈裝作不經意地撫平自己的眉心,“葛嬌——”
葛嬌的身子頓時一顫,同時又好像知道註定輪到自己一樣,“屬下明白。”
“讓她進來吧。”
楊廈話落,葛嬌先一步退出房門。
“葛華——”
楊廈只道了他的名字,葛華忙叉手領命,“屬下這就去安排。”
等待只有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只不過片刻的時間裏,楊廈已越過徐墨卿,眼神毫不顧忌地打在燕歸晚的身上。他微微揚起下顎,睥睨着燕歸晚,好似在說:“燕歸晚,你給我等着!”
燕歸晚知道他在盯着自己,故意側頭看着徐墨卿。她用比平時柔和好幾倍的語調,道:“哥哥,你坐得住嗎?不然我們回牀榻上歇歇?侯爺的寵妾來了,我們理應迴避纔是。”
可這吳小夫人的進來的速度太快,身後的葛嬌根本拉不住她。當看見這位吳小夫人的本尊時,燕歸晚才明白,葛嬌爲什麼那麼頭疼打怵了。
這位吳小夫人面容嬌美,嫵媚且妖嬈。兩隻吊梢狐狸眼,膚如凝脂腰似柳。着一身對襟大紅絹紗衣裙,酥胸半隱,溝壑分明。走起路來叮噹作響,應是腳踝手腕都帶着飾物。
她一推門闖進房中,朝坐在交椅上的楊廈就衝了過去,眼中除了楊廈,是誰也瞧不見。她兩腿一邁,倒坐在楊廈懷中,四肢緊緊地勾住他。
跟在身後的葛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在房間裏四處亂竄,最終定在燕歸晚妻郎的身上。
只見燕歸晚一邊震驚的要死,一邊用手擋住徐墨卿的眼睛,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哥哥莫學,我喫不消的。”
葛嬌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主家那邊已讓她窘的要死,這邊的二位,居然又是這麼一副場面。不過想想也對,東梁不是女尊男卑麼,這燕歸晚定是怕她夫郎也學“壞”了。
“死鬼~在留夏城待得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來我孃家地盤,居然還不帶上我!你這裏是不是藏着個相好的?”她邊說邊捧着楊廈的臉咂吮。
起初楊廈沒有什麼反應,但被這吳小夫人撩撥幾下之後,也粗暴地迴應了她幾下。然後他單手用力一提,將她從自己的腿上放了下去。
“就是有相好的,所以纔不帶你來。”楊廈這話是對吳小夫人說的,但眼睛卻是在看燕歸晚。
燕歸晚的臉已是紅一塊白一塊,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女子!她的腦子懵然一片,完全聽不見旁人在說什麼。原本擋住徐墨卿視線的手,也早被徐墨卿給按了下去。
徐墨卿倒是比她鎮定多了。他含笑道:“侯爺真會說笑,這哪有你的相好啊?”說着他拉燕歸晚共同起身,衝吳小夫人一拜,“見過夫人。”
吳小夫人這才發覺,這屋中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掃了掃這間屋子的陳設,裏間兒那牀榻上未來得及鋪平的被褥,還有這滿屋子的草藥味道;最重要的是,她相公對眼前這個男子的敵意,她瞧一眼就捕捉到其中奧義。
吳小夫人太瞭解自己的男人了。楊廈不算沉溺美色的主兒,但只要是被他盯着的“獵物”,就沒有一個能逃掉的。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有沒有如意郎君相伴。她自己算是一個,楊部本營裏還有一個。
只不過自從幾年前,他與東梁打了一仗之後,便再也沒有納新人進門。她隱約聽到過一點傳言,說他相公貌似喜歡上一個敵國的女子。但也僅僅是個傳言,她不敢當面跟楊廈求證。
“喲,好俊俏的官人啊!”吳小夫人走到徐墨卿身邊,但下一瞬,她已掠到燕歸晚身邊。她一隻手在燕歸晚的臉上輕挑了一下,“真是位美嬌娥,何故女扮男裝?”
燕歸晚這算是女子調戲了?她紅着臉向徐墨卿身後躲去,“小夫人說笑了。”
“寒依過來,別嚇着貴客。”
楊廈發了話,吳小夫人有些不甘心。但見他相公的面色,知道他沒有開玩笑,是在命令自己,故順從地退到他身後。
“墨兄……既然醒了,這傷勢估摸也好了一半兒。酉時初,在這‘攬月閣’頂備桌薄席,同晚兒一起賞我個臉唄?”
楊廈這哪裏是邀請,分明就是命令,燕歸晚和徐墨卿能不去麼?妻郎倆只好應承下來,準備去赴約。
楊廈得意一笑,拉起吳小夫人走了出去。葛嬌跟在身後,向二人抱了抱拳,也退了出去。
燕歸晚才鬆了口氣,還未等與徐墨卿坐穩,外面又有人來打門,是個爲他們妻郎端來湯藥的小幺童。
徐墨卿瞧他機靈,便故意慢慢喝起湯藥,與這小幺童攀談起來。
原來他們妻郎被楊廈帶進的這座城池叫“屠蘇城”,是離樊家村最近的城池,更是去往京都萬里城的必經之路。屠蘇城是西洲最負盛名的釀酒名城,而他們現在所待的這座客棧,則是城中最富貴的酒樓——攬月閣。
攬月閣是屠蘇城中最高的樓宇,這裏不僅有天下聞名的各色美酒,更是文人騷客願意聚集之地。當然有才子出現,就會有佳麗伴隨。
燕歸晚和徐墨卿則被楊廈安置在這攬月閣的高層上,這一層樓閣除了燕歸晚一行四人,就是楊廈帶來的醫者、隨從和侍衛。換句話說這一層樓閣,被楊廈一人包攬,而攬月閣的主人,卻不敢收取他分文。
因爲這攬月閣的主人,就是這座城的城主,同時也是楊廈最忠誠的盟友。
屠蘇城地靠邊塞與內陸的交界地帶,早年常常受到邊塞小部族的騷擾侵犯。當地的地方官雖然也極力抵抗,但效果卻甚微。可自從他們與楊部達成結盟,日子從此就安寧下來,再也沒有人敢來侵犯這裏。
據說當年,楊廈先看上了吳寒依,從邊塞一路追到屠蘇城,鬧出不小的動靜。當時吳寒依已有婚配,楊廈便單橋匹馬找到那人,要跟人家來場“生死局”。打一架,不分輸贏,只有生死。死了便死了,活下來就娶吳寒依。
那人嚇得都軟了,哪裏敢應戰,第二日便與吳家退了婚。吳寒依見楊廈如此癡情,便從了他。誰知娶回去才知道,那楊廈家中早有一妻一妾,兒子都生了兩個。氣得吳寒依當場發怒,揚手就給楊廈兩個大耳刮子。
那時的楊廈百般喜愛她,被打了也是高高興興的。木已成舟,吳寒依回不了頭,加上自己的確喜歡這個煞星,便做了他的妾室。
聽到這裏,徐墨卿已將整碗湯藥喝盡,燕歸晚早是聽得目瞪口呆。
“敢問大官兒,這吳小夫人的母家是何來頭?”
吳寒依的作風,一般女子做不來,徐墨卿未免有些好奇。
那小幺童“嘿嘿”一笑,“就是這屠蘇城城主弟弟家的千金呀。”
“難怪。”徐墨卿感嘆道。
那小幺童收好空碗,樂呵呵地退了出去。臨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來,“奇怪,我們侯爺說,你們還會問我些別的呢!”
“還要問你什麼呀?”燕歸晚訕笑道。
本以爲是他們在向這小幺童套話,豈料是楊廈派來給他們解答疑問的。
小幺童晃了晃小腦袋,“怎麼不問我,你們何時能離開?”
燕歸晚“嗤”了一聲,道:“那我們何時能離開?”
“侯爺說,看姑娘你的表現。”他說畢,蹭蹭地跑了出去。
燕歸晚徹底無語了,徐墨卿也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釋。
可是她要解釋什麼呢?
楊廈拉着吳寒依走進樓閣另一端的一間房屋。他們剛剛走進去,楊廈就在身後將她抱起,迅速按倒在牀榻上。本以爲接下來會是一段“乾柴烈火”,誰料吳寒依擡起一隻腳,就把楊廈揣到地上。
楊廈坐在地上捂住胸口,明明怒氣十足,卻出奇地沒有對她發脾氣。
吳寒依冷哼一聲,“何時性子變得這麼好了?雖說你不打女人,但按平時的作風,這牀榻早就被你揣碎了。你、心、虛!”
楊廈沒有理她,起身坐到一張貴妃榻上。
“這屋子你也是頭一次進來吧?”吳寒依雙手抱在胸前,“你來屠蘇城好幾日了,之前都住在哪裏?”
“你明知故問。”
“你,你住在那個女人的屋子裏?她相公也願意?”
“她相公今早才醒過來,之前一直暈着,兩個人都受傷了。”
吳寒依氣得瑟瑟發抖,“楊廈你可以!瞧你從留夏城慌慌張張地離開,我就知道其中定有蹊蹺,果然是爲了個女人!”
她從牀榻上跳下來,走至楊廈面前,“怎麼?你想擄她回去做小?我願意,人家能願意?人家還有相公呢,你準備一刀把人脖子抹了?”
“未嘗不可。”
“那你何故救他?”
“我樂意。”
楊廈不想再與她糾纏,“既來了,你就好好待着,別給我惹事。”
說畢,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徒留吳寒依在原處氣得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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