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回:在金迷之下

作者:斐什
就在燕歸晚妻郎和周未等在隔間裏推杯換盞之際,朱雀臺裏的其他人,卻沒有這麼閒情雅緻。

  第一位不淡定的當屬宇飛揚。

  宇大川自打上了年歲致仕以後,就賦閒在家中,整日陪着夫人和女兒享樂,甚少離開京都去往別處。這一次出行,是應了原籍舊友之邀,趕回去賀拜舊友的六十壽誕。

  宇大川不在府中,宇夫人也知她女兒對周未的心思,便睜一隻閉一隻眼,縱容女兒來到這朱雀臺來玩樂。其實宇大川心裏也很明鏡,倘若他在家中的話,要女兒如此主動的去追求一個男子,有點太不成體統。藉着這個檔口,自己離開京都,也不會太折損侯爺府的顏面。

  對於周未這位“準女婿”,他們全家那是都很滿意。是以宇大川臨走時,調來家中最強壯的扈從等,跟隨在宇飛揚的身邊,要他們小心看顧女兒的安全。

  宇飛揚便藉着百花節這個藉口,留在朱雀臺裏小住。爲的就是以此契機,與周未擦出火花,好讓他從了自己。

  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怎料昨日一來,就趕上週未在此款待友人。款待就款待吧,偏趕上那麼一堆不長眼的前去攪局,導致她連話都沒有對周未說上幾句。白白浪費一日不說,第二日卻依舊如故。

  宇飛揚坐在朱雀臺的客房裏發牢騷,跟去尾隨周未動向的扈從,接二連三的回來通報,周未與那幾位友人相談甚歡,在外逛了大半日,好不容易回到朱雀臺,卻又與那夫妻倆把酒言歡起來。

  一年一次的百花節,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自己卻連周未的面都難見!宇飛揚氣得直在客房裏踢凳子罵老子娘。

  “那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腌臢貨,成心跟本小姐過不去是不是?”宇飛揚拿把白綾團扇,大力地揮動扇風。

  跪在地上的一衆下人,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哪裏再被主子挑出刺,帶累的再責罰自己。

  “去,問問周公子今日何時登臺演奏?”兩個扈從聽聞,應了諾急忙退下去。

  宇飛揚嘟囔道:“本小姐今晚要一擲千金,捧的你周未不得不來敬我一杯酒!”

  除了宇飛揚之外,楊廈也有些坐不穩了。

  今夜,他早早的包下一個隔間,就在燕歸晚他們的對面。他的隔間裏有些落寞,除了獨自用膳飲酒的自己,就只剩下一個葛華。

  楊廈要葛華坐下來陪自己喝幾杯,但葛華卻執意不肯。倒不是說他們主僕之別,而是葛華的酒量不好,他很怕自己喝了酒,再耽誤侯爺的大事。

  楊廈撫了撫自己的辮子馬尾,道:“你坐下來總可以吧?坐下來細細說與我聽。”

  葛華這才搭着長椅的沿兒坐下,“侯爺,是這樣的……”

  原來就在燕歸晚他們再次離開屠蘇城之後,吳家人也按三日前的約定前來赴約,來的人不是吳紹起,變成了吳紹華。吳紹華又不是獨身而來,而是帶着吳寒依一起去的攬月閣。

  吳紹華沒有他大哥的野心,他只想保全屠蘇城和自己家族的地位利益。楊部這個西北邊境上的最大部族,只能是他們的盟友,不能成爲敵人。當初吳紹起在暗中找江湖殺手介入時,他就覺得此事不妙,必有後患。

  但那時候吳紹起纔是家族中的執事者,纔是這屠蘇城的一城之主,吳紹華是沒權力阻攔大哥的。殺掉燕歸晚不過是想給吳家立威,倒不是說真的想替吳寒依出口氣。

  結果事情敗露,奈何和渾九皆死,吳寒依被楊廈攆回孃家,好歹留下吳紹起一條老命。吳紹華接過大哥的衣鉢,首先要做的,就是縫合吳家和楊家的關係。

  屠蘇城和楊部之前結盟的條款全部照舊,不僅如此,吳家再拿出一筆鉅款奉送給楊廈。這些都還不算,吳寒依也讓楊廈一併帶回楊部,若楊廈不收下她,那麼吳家也不會再讓她進門。

  楊廈既然已決定與吳寒依斷離,就沒打算要帶她再回楊部。可是吳紹華這招夠狠絕的,這明擺着是告訴楊廈,你不帶我女兒回楊部,便是變相殺了她。

  起初楊廈不爲所動,直到吳紹華父女對他講了一段話。那就是渾九和奈何的死,他們的組織將這筆賬算到了徐墨卿和燕歸晚的頭上。

  因爲吳紹起找到奈何和渾九時,已報出他們起來二人的名字。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斬殺,唯獨沒有要殺害者的屍體,誰人都能推斷出渾九和奈何是被反殺了。

  吳家是出錢買命的,他們既然拿了錢,人沒有殺死,是他們殺手技不如人。這事怪不到吳家人的頭上。燕歸晚和楊廈之間的關係,更不是人人皆知,他們未必能捋得清這其中就裏。

  所以吳紹華點明楊廈,只要徐墨卿和燕歸晚還在西洲國境內,那麼渾九和奈何的仇,他們的組織必將去報。這個消息太過重要,楊廈本欲處理好手頭裏的事,就奔赴萬里城追趕燕歸晚,現下他更是不得不去了。

  念在吳紹華和吳寒依講出這件事,楊廈便將吳寒依帶回了楊部。只是這一次回去,他將吳寒依關在一方院落當中,不教她隨意進出,更是派專人日夜看守。對於這個結果,東禾和驕陽還沒有不滿意,葛嬌卻氣得不行,差點從病榻上跳起來,要去撕打吳寒依一頓。

  在處理完手中的亂事,楊廈帶領葛華等火速奔赴萬里城,終於和燕歸晚前後腳來到朱雀臺。

  楊廈知道,想在萬里城中找出一個人,比在屠蘇城或者楊部裏要容易的多。這裏是西洲國的京都,只要銀子給的夠多,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可燕歸晚出現在他眼前的速度,快到令人髮指。他纔剛踏進朱雀臺的大門,就看見燕歸晚一身西洲女裝的扮相,提着個襦裙在朱雀臺中與人嬉戲。

  楊廈是喜歡的,只半個多月未見她的身影,他便想她想到無以復加。他一面去跟燕歸晚相見,一面派葛華在朱雀臺中刺探境況。

  多方打探下來,葛華已瞭然朱雀臺中的詳情。

  “侯爺,朱雀臺這二日入住的客人比常日多了好幾倍,江湖中人總有十餘人。其中可疑的約有四五個,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不知是真的不相識,還是刻意這麼爲之。從昨夜到今日,確有一人在監視燕娘子的行蹤。”

  葛華說着,從腰間取出一個卷軸,展開後照着上面念道:“其中一人名爲房玉,是個劍客,年約廿五,並不像是殺手,但他身上的殺氣非常重;一人名爲單青,腰間常配着雙彎刀,確係是渾九的同門,白天跟蹤燕娘子的人也是他;還有兩人一個名爲楚源,一個名爲戚澤,雖不是殺手,但之前都有案底在身。”

  楊廈舉起酒盞,緩緩地喝下一杯,“只有這四人可疑?餘下的呢?可排查清楚了?”

  “餘下的人,暫時還沒發現異常。”

  “那就先不要打草驚蛇。”楊廈苦笑道,“你說,那些江湖中人難道沒有打探出來,這燕歸晚是我楊廈想要的人麼?”

  葛華憨憨傻笑,“主家,當日的人都死絕了,哪怕留個活口呢!興許他們也不敢這麼放肆。況那日渾九和奈何的確是死在燕娘子妻郎的手裏,江湖中人想要償命,也算是……”

  葛華不敢說:“也算是常理。”

  楊廈又自顧飲了一杯酒,“要是能借他們的手,弄死徐墨卿一個人,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那樣的話,晚兒她也怨不得我。”少頃,他落寞地笑道:“葛華,你說我最終能帶她回家麼?”

  “這……”葛華頓了頓,“葛華追隨主家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主家辦不成的事,得不到的女人,我想,您可以的。”

  楊廈起身,負手望着對面,那隔間裏觥籌交錯的場景,令他有些嚮往。因爲那裏有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讓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今夜人多,是行刺的最佳時機。”楊廈肅然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看顧好燕歸晚就行,若是那徐墨卿有什麼危險,盡力而爲便可,無須賣命啊!”

  “諾!”葛華叉手應道,轉身退了出去。

  彼時的另一端,金鵬的腦袋已嗡嗡作響,因周未差人來報,今晚他不打算登臺演奏了。若一定要演奏的話,就請坤凌上臺代他彈一曲。

  若說在別的日子裏,周未這麼做也就罷了。今日可是百花節,有多少公子小姐,是衝着周未來的朱雀臺?爲的就是目睹一下他的尊容,聆聽一場他的彈奏。這周未怎麼能如此隨性?

  金鵬動了怒,“老子平時是不是對他太過和善了!”

  魏茫剛剛回到內室,正“咕咚、咕咚”地喝着茶水,難得瞧見金鵬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大哥何必動怒,未爺不上就不上唄!坤凌那小妮子琴藝也可,今晚登了臺,或許能一炮而紅呢?”

  金鵬也不迴應他,反而問道:“你這是什麼情況?累得呼哧呼哧的,前面又哪裏不安生了?”

  “能是哪裏?還不是那幾個混世小魔王,在前面沒完沒了的作妖。媽的,把咱們朱雀臺當成窯子了,明晃晃的帶着青樓女子在賭坊裏鬧騰!”

  “那幾個舊年花魁還不夠?”

  “說的就是!他們開了這個先河,以後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效仿呢!”

  “你怎麼解決的?”

  魏茫放下茶盞,“我讓他們把賭坊包下,便可帶青樓女在此。幾個小犢子一聽我要的錢數,有點被給嚇着了,這才讓那幾個青樓女離開。”

  金鵬饒有興致地凝視他,“那幾個小犢子,哪一個不是腰纏萬貫的主兒,你是開了什麼天價?”

  “其實也不算高,不過是他們在這裏連續賭了兩日,身上的錢財都輸的差不多了而已。”

  周未今晚不登臺的消息,很快就傳回到宇飛揚的耳朵裏。她千辛萬苦綢繆了這麼久,到最後居然是這個結果?

  “坤凌那個小賤人,她有什麼資格登臺?”

  宇飛揚一氣之下打開房門,站在廊下扶欄前,往樓下望去。只見這朱雀臺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她理了理裙襬,頤指氣使道:“走,去見周公子,還是我親自勸勸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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