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回:決意赴南疆

作者:斐什
話說已過正午,徐墨卿和燕歸晚才從睡夢中醒過來,妻郎均是睡眼惺忪,一副迷迷糊糊胡的模樣。想起昨夜那瘋狂之舉,忍俊不禁地笑了半晌。

  徐墨卿稍微好些,雖是渾身乏力,但活動活動筋骨,倒也沒有什麼大礙。燕歸晚則比較“悲慘”,她是完完全全癱在了暖炕上。

  徐墨卿緩緩起身,着手闔衣。瞧見身旁的燕歸晚,臉頰上的殷紅仍未消散,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想要再去親吻她。見狀,燕歸晚倏然出手,將他“絕情”推開。繼而迅速扯過錦褥,將自己的頭給蒙蓋住。

  “你走開,都要丟死人啦!”

  徐墨卿言笑晏晏,帶着滿面春色,道:“好好,我走我走!晚兒快出來,當心憋着氣,我保證不會再亂來。”他拍拍她蒙在頭上被子,企圖幫她掀開。

  可燕歸晚不應聲,依舊緊緊地抓着被角。徐墨卿知道,她這難爲情的勁兒,一時半會是消散不掉了,遂不再與她玩笑,自起身出去梳洗。

  安生蹲守在門外,聽到房門響動,一個箭步跨過來,反倒把徐墨卿嚇一跳。這小後生打哪冒出來的?“唰”地一下,就立在自己面前?

  “徐郎,您和晚姐姐可是生了病?要不,我去外面給你們請郎中回來?”安生作古正經,從清晨擔心到正午,那顆小心臟忐忑地要命。

  徐墨卿一愣,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安生更加着急,哭喪個臉,道:“九鶯姐姐,你快來瞧瞧,徐郎他咋連話都不會說了?”

  “額,安生,晚兒她無事。我們……昨夜……睡得比較晚而已。你不要進去打擾她。”徐墨卿忍着笑,也一本正經地相勸道。

  九鶯則特別識趣,把面盆、絹巾、青鹽、皁角等逐一準備好,笑呵呵地望向他:“徐郎,是小的進去服侍晚主,還是您親自動手啊?”

  “我來,我來。”徐墨卿向她丟了個“你懂的”的眼色。

  這主僕二人算是默契,唯有安生那小後生,一臉懵然地瞅着他們。除了不解,還是不解。

  就在徐墨卿幫燕歸晚梳洗之際,安生家卻有貴客臨門。

  不是別人,正是鎮守涼城的朱仙然大將。其實昨日她已得到燕歸晚和徐墨卿歸來,留宿在十字村的消息。她本想着讓他們妻郎休整幾日,再從長計議。但眼下的情況,已令她失去那份耐心,他不得不立即登門了。

  這一年多以來,安生受到朱仙然的不少照應,對這位大將軍很是熟稔。可她從未來過自己家,見大將軍進門,登時把他嚇得夠嗆。

  九鶯見是朱仙然,已知定有要事相說。也顧不得什麼禮儀,驀地闖進屋中,把還在你儂我儂的妻郎唬住,要他們快點拾掇,朱仙然就在外面等候。

  本就不大的內室裏,瞬間就炸了鍋。三個人七手八腳毛毛躁躁,把已糜亂不堪的屋子大體收拾出來。

  燕歸晚忍着渾身的痛楚,氣鼓鼓道:“這……這丟人丟大發了,哥哥,都怨你!”

  “怨我,怨我。”徐墨卿將扶到圈椅上坐定,“可還好?難受麼?”

  燕歸晚望了一眼,還在幫他們規整的九鶯,整個臉燒的火辣辣的,“你說呢?”

  九鶯低着頭,其實已快笑出聲來。她怕燕歸晚臉面上掛不住,所以極力地忍耐着。

  安生傻乎乎地望了望屋子裏,又朝朱仙然撓了撓腦袋,“朱將軍,徐郎晚主他們……說……昨晚什麼沒有休息好……”

  朱仙然挑了挑眉毛,已猜出七八分,但仍維繫泰然面容,“嗯,徐郎和燕將舟車勞頓,多歇息會是應該的。你去外面玩兒吧,我給你帶了些小玩意兒。”

  安生終究還是小孩子,聽朱仙然給他帶來好玩的,應了聲,便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少焉,九鶯才走出來,請朱仙然進到屋中。

  燕歸晚和徐墨卿早已起身,與這位大將軍又一年多未見。

  “殿下,駙馬,許久未見,別來無恙。”朱仙然叉手行禮。

  妻郎也忙得回禮,“承蒙朱將軍掛念,一切安好。”

  這屋中瀰漫着還未散發出去的曖昧之氣,那絲絲細節,也由於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整理好。就更不用說,燕歸晚連坐下,都是由徐墨卿攙扶的。本是戲謔他們的好時機,但可惜,時間不對,朱仙然並沒有此“雅興。”

  朱仙然突然來訪,這無疑就是有要事要說。見了面,都未曾寒暄幾句,便將兩手搓在膝上,更是憂心忡忡。

  “仙然將軍,咱們不用客套,你有話便直說,可是京都那邊出了什麼事端?”徐墨卿直截了當道。

  燕歸晚也跟着道:“殿下所言極是,仙然將軍,你無須有顧慮。”

  “末將也是沒有想到,你們二位會在這時候回來,本以爲你們要走個三年五載的。”朱仙然清了清嗓子,“京都無事,但我東梁南疆遭南海國侵犯,我妹妹朱欣然親自上陣,負了重傷,燕將的妹妹,燕清璧也負了重傷,燕清影……戰死了。”

  “什麼?!”燕歸晚“騰”地起身,“清影戰死了?”她萬沒想到,經她一手舉薦到軍營裏的妹妹,就這樣戰死沙場!那離開豐城時,在長亭古道邊的相見,竟然是訣別!

  燕歸晚的腦子嗡嗡作響,燕清影曾經的模樣,一點一點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自責油然而生,是她執意要將清影姊妹送到軍營裏,是強制決絕的,都未曾徵求過她們的意見。

  徐墨卿握住燕歸晚的,將她按坐回來。他調勻了氣息,鎮定道:“仙然將軍,南疆現下如何?女皇可有派誰去支援?”

  “南疆澤城,我妹妹在死守,但多位將士均戰死。這一次南海國志在必得,大有侵吞我東梁城池之勢。”

  “可知是什麼原因?”

  “新君繼位,想開疆拓土,建立豐功偉業。一因與我東梁接壤,二因我東梁是女子主政,以爲我們是軟柿子,好欺負。”

  “皇姐可是派了嚴荼出戰?”

  朱仙然點了點頭,“不僅有嚴荼主動請纓,還有李韻和、燕歸嵐、錢黎。我東梁女將個個都是好樣的!”

  “豐城不可無將鎮守,朱太尉年事已高,若派嚴荼出征,那李韻和與錢黎必留一人。嵐兒資質還尚淺,應該還輪不到她吧?”徐墨卿一針見血地分析道。

  “沒錯,據我現在掌控的情報來看,是錢黎鎮守禦林軍和皇城,嚴荼帶李韻和奔赴南疆澤城。”朱仙然殫精竭慮,“我朱家女兒守城不力,這時候理應由我去。但若我有動作,只怕那對面的西洲楊部,要趁火打劫。南疆已亂,我這裏和北疆那邊,務必得守好。”

  直到這時,燕歸晚纔想通楊廈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原來他早就得到情報,知道南海侵犯東梁,當她回來,必有奔赴前線的心思。他才說了那樣的話——

  “你是東梁女公,我怎麼能將你鎖在這內宅裏?”

  “你是那個鮮衣怒馬、可睥睨一方的女子。”

  “徐墨卿會助你再次穿上鎧甲,鐵馬冰河,傲視羣芳。”

  “只要是我楊廈坐擁留夏關,就絕不與你東梁開戰。”

  燕歸晚的心像被蠍子蟄住,她從來沒有想到,楊廈會用這樣的愛自己。而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除了一句“對不起和謝謝。”便再也多不出來其他的。

  “仙然將軍,西洲不會侵犯我們,你可放下心來。現在我有事情要拜託你。”

  徐墨卿還記得葛華追趕過來時,與他們說的那些話。再結合現下燕歸晚的舉動,已明白那幕後的大致情形了。

  “燕將……”

  燕歸晚眉心緊鎖,“我燕家女兒不差勁,清影戰死,清璧負傷,我是她們的長姐,就算是個半殘的身子,寧願去戰死也不能苟活。我去南疆,助嚴荼和韻和一臂之力。望仙然將軍,替我上疏朝廷,我即刻奔赴澤城。”

  徐墨卿望着她,那個氣宇軒昂的燕歸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忍耐這麼久,等待這麼久,終於讓她等到可重新披上鎧甲的這一天。

  沒有人願意連年征戰,也沒有願意戰死沙場。但身爲東梁女子,保家衛國,寸土不讓,一直都是她們的責任。

  朱仙然今日來此,想必也是報得這個心理。

  燕歸晚該出山了。

  “仙然將軍不用爲難,我親自給皇姐寫疏。道明我們身在何處,以及奔赴南疆的原由。一切皆由我做主,你只需走八百里急遞,替我遞上去。”

  朱仙然身子一凜,她想到燕歸晚會去澤城,但是沒料到徐墨卿要跟她同往。

  “殿下,您這是?”

  “不要小瞧我這個男子,這南疆我必須同晚兒一起去。”

  燕歸晚也露出驚訝之表,“我東梁何時有男子去往前線,墨卿,你不要打我的臉。就此,你回豐城,我去澤城。待我們凱旋,班師回京,再相見!”

  “笑話!燕歸晚,在靜亭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說你上戰場會帶着我這個家眷!晏城的流氓是我打退的,千落山的賊寇我殺的也你多,樊家地府我將你護住,奈何和渾九更是我主導你殺的。你憑什麼要我回豐城?你若執意不帶我,燕歸晚,我就死給你看!”

  朱仙然很是汗顏,她低頭扶額,假裝自己不存在。

  燕歸晚瞪了他半天,“好,徐墨卿,這一趟西洲走的,你可忘了誰大誰小?我是你的妻主大人,你不是應該聽我的麼?”

  “燕歸晚,你要搞清楚,回到東梁,我是永豐王殿下,我是主,你是臣!你還得聽我的!”

  “你厲害,在朱雀臺是不是我救的你?,你的命都是我給的,我是你的恩主,我的話你敢不聽?”

  “額,殿下,駙馬……”朱仙然試圖相勸一嘴,但他們妻郎誰也沒有理會她。

  沉默須臾,燕歸晚狠狠剜了他一眼,“徐墨卿,你死給我看啊?”

  “你若不帶我去,我就死給你看!”

  燕歸晚被他氣的“噗嗤”一聲樂出來,“算了,反正我這臉早就丟盡了,帶着你,殿下~~”

  “我的妻主是誰啊?鎮國大將軍燕樂然的嫡長女,燕歸晚,你這臉不會丟盡,我要助你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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