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3班有人過生日,舉辦party分了蛋糕,黎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聞洛,拿着蛋糕上四樓找人,人卻沒了蹤影,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聞洛不在,但她碰到了1班的喬山溫。
離開15班時看到喬山溫正透過窗戶往15班裏面看,不知道透着窗戶在看誰。
她的視線一掃而過,只駐足了不到兩秒鐘。
之後她走得很快,雷厲風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黎睿莫名想到了週一那天。
那天她想跟聞洛一起回家,專門去找聞洛,聞洛卻說她有事,下次再一起,說完就小跑着走了。
聞洛很少拒絕黎睿,黎睿起初還以爲她真有什麼事,下了二樓,卻聽到有人在起聞洛的哄,只見二樓走廊盡頭,那個全校唯一一個染着白毛的傢伙把喬山溫給堵在了角落,手撐着走廊圍欄的牆,不許人走。
就像在壁咚,就像是要接吻
最後,喬山溫頂着一張爆紅的臉逃跑。
黎睿被驚到了,
剛剛聞洛對她做了什麼把喬山溫弄成這個樣子?不會...真親了吧???
她趕緊去問聞洛,聞洛笑着說沒做什麼,說只是說了點事兒。
但誰知道究竟有沒有。
聞洛這麼可以這麼膽大包天,連喬山溫都要撩!!
一個周很快過去,到了整座城市最輕鬆的週末。
黎睿一個人呆在家裏無聊,給聞洛發消息:[洛洛,今晚你要去哪玩
學生們最期待的莫過於假期或週末,但這其中並不包括聞洛,她週五下午就出逃了,週末對她意義不大,只要她想,哪天都可以是。
只不過週末更熱鬧,朋友更多。
聞洛回覆黎睿說;[想叫你一起去,可是想到你沒有成年
黎睿:[!!!
黎睿:[你要去哪?酒吧?還是那種富人聚集的,很高級的會所?
聞洛:[噓,保密
聞洛說:[等你成年了再帶你玩
黎睿:“!!!”
夜晚的南淮成更顯繁華,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一家小衆les酒館坐落在南淮標誌性建築大橋旁,面前就是南淮的淮江,後邊是步行街。門店裝潢偏新中式的風格,很精緻,適合拍照打卡、朋友小聚。當然,也適合交朋友、找女朋友。
因爲自小生長環境的緣故,聞洛是自來熟的外向性格,興趣愛好很多,跆拳道、街舞、攝影、吉他、鋼琴等等等。自從成年,行動更自由,她便開始嘗試更多新的東西,體驗更多職業生活,比如——酒館駐唱。
這家酒館是朋友介紹給她的,聞洛四月份過完十八歲生日就來應聘,想要偶爾兼職,老闆看她長得漂亮,唱得也還行,不由分說的答應,以爲她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叫她好好唱,唱得好有提成拿。
底薪是一個晚上一百五,唱三個小時。
聞洛大概一個月去那麼兩三次,回回碰上富婆,給她送花,花幾百塊點一首歌,買酒啊什麼的,就爲了要她的聯繫方式,所以她特別能爲酒館掙錢。
自從受傷,已經有三個多月沒去過酒館,老闆以爲她不想幹了,爲了挽留,還專門打電話問,答應再給她漲兩百塊。
這種感覺真是新奇,聞洛忍不住想笑。
這不剛回來,就有富婆砸錢點歌,五百塊一首,還讓人給她送了一束玫瑰,玫瑰花裏放着張卡片,上面用口紅寫着:
——你比玫瑰還可愛
那富婆的眼神無比赤\\裸,像蛇在暗處盯着即將到手的獵物。聞洛裝作看不懂,自顧自地唱。
三個小時唱完,聞洛揹着吉他出酒館,一輛跑車開到她身旁,富婆搖下車窗,用低柔的聲線對她說:“上車,姐姐寵你,以後都不用來這辛苦了。”
聞洛說:“抱歉啊姐姐,我來這就是爲了賺錢養我女朋友的。”
賺錢養女朋友?
富婆不屑一笑,緊接着軟話說盡,接連拋下誘餌,奈何聞洛要養女朋友的心太堅定,說什麼也不答應。
眼前的女孩又漂亮又純情,還青春洋溢,空虛的富婆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年輕有活力的小姑娘,她不甘心,緩慢開着車跟着她走,“你不會沒女朋友吧?覺得姐姐是壞人才不願意跟姐姐?”
聞洛無奈一笑,姐姐這麼猜得這麼準。
聞洛正現場編臺詞,忽然發現前面有個人眼熟,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熟人。
那人已經在看着她,也許是剛注意到她,也許已經看了有一陣子了。
爲什麼會感覺陌生呢?因爲聞洛從來沒見過喬山溫不穿校服的樣子。
怔楞片刻後,聞洛衝着喬山溫桀然一笑,說:“這不巧麼,我女朋友來了。”
喬山溫和跑車富婆皆是一愣,聞洛雀躍地小跑兩步來到喬山溫面前,低頭看着她,語氣寵溺又親暱:“寶寶,怎麼這麼晚還出來,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麼?”
淮江大橋旁有一家二手復古書店,喬山溫路過,進去挑了兩杯本書。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和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兩本都比較舊,很有年代感,老闆一共只收了她十塊。
拿着書走出店鋪,在街上緩慢行走,深夜十一點的江邊依舊熱鬧喧譁。南淮夏天太悶熱,很多人聚集在江邊吹風,有人抓住商機,推着車賣手打檸檬茶,生意很好,人手一杯。
喬山溫走得輕慢,面迎着風,也在享受夏夜難得的涼爽,耳邊有人聲、車聲、風聲,還有浪潮滾動的水聲。
喬山溫不喜熱鬧,不喜聒噪,她安靜、沉默。她不太關心任何人,在拐進另一條巷子前,她本以爲她不會爲誰做任何停留,卻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某個這兩天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間上不散的混蛋。
距離喬山溫幾十米的前方,是聞洛。
昏黃燈光下,她的裝扮比平日更肆意,更卷的長髮,更顯眼的耳飾,更明豔的妝容。
她背上揹着一把吉他,長髮被風吹得凌亂,短短几十米之隔,她們彷彿隔存在於兩個時空。她推開酒館的大門,彷彿推開了喬山溫從未接觸過的,另一個世界。
聞洛在不緊不慢地走着,她嘴角微揚,任情恣性,慵懶隨意。沒幾步,一輛豪車在她身旁搖下車窗,對她說:“上車,姐姐寵你。”
什麼意思,那女人是誰。
喬山溫視線死死盯着聞洛,捏緊了手中的袋子。
人行道上的聞洛只是偏頭看了富婆一眼,說:“抱歉啊姐姐,我來這就是爲了賺錢養我女朋友的。”
喬山溫來不及思考聞洛爲什麼需要賺錢養女朋友,就被聞洛接連對女朋友的愛意與誇讚砸懵。
“可是姐姐,我真的很愛我女朋友啊,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的。”
“我女朋友特別漂亮,還很可愛,她很會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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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
“她沒有我會哭的,她很膽小,但是很粘我,很愛喫醋的。
“我答應過她的,今晚要帶一盒草莓蛋糕回家給她。”
情侶之間膩歪的話喬山溫其實沒少聽過,但這和此刻聽聞洛說的感受完全不同。聞洛在夜間風中笑着描述這一切,似乎她真的很幸福,她女朋友給她帶來的完全是正面的體驗,像是冰鎮的西瓜,清甜不膩,她的女朋友正被她好好呵護。
一時間,喬山溫竟忘了那個自己瞭解的聞洛,真的覺得聞洛很可靠,同時,心中又伴隨着一股說不出的憋悶。
比富婆剛纏上她時更憋悶。
煩躁。
想轉身就走,又不知道是不是捨不得,沒動。
她見到聞洛很難得。
這些複雜的情緒在她和聞洛對上視線那一刻終止,聞洛雙眸在夜間更顯得清澈,喬山溫不知要作何反應——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或者是招呼也無需打徑直走人。
她還沒在這二分之一中抉擇出,聽見聞洛說,“我女朋友在這。”
聞洛是看着她說的,喬山溫是懵的。
揹着吉他的聞洛小跑到她面前,用很輕很呵護的語氣說:“寶寶,怎麼這麼晚還出來,不是說不用來接我了麼?”
揹着燈光,聞洛垂着長睫,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望着她,喬山溫睜大了雙眼,怔忡在原地,呼嘯江風掩蓋住心臟搏動。
喬山溫沒來得及反應,聞洛偏頭看了眼黑臉的跑車富婆,勾起脣角,拉起喬山溫的手腕,將她帶往反方向走。
她跟在聞洛身後,肆意的風將聞洛的氣息帶到她鼻息,香中混雜着酒氣,喬山溫意識到,聞洛喝酒了。
被聞洛牽着走了好一陣,喬山溫才找回自己大腦的控制權,驚訝、羞憤同時佔據她的大腦,她甩開了聞洛的手。
聞洛回頭看她,臉上依舊掛着笑意,卻將喬山溫徹底拉回現實。
——散漫的笑意,不再復她叫“女朋友”時那般溫柔。
聞洛輕佻道;“會長,好巧啊。”
喬山溫冷着臉,怒視着她。
“會長好小氣啊。”
聞洛當然知道喬山溫在氣什麼,她佔了喬山溫便宜,喬山溫臉皮這麼薄,哪裏容得下別人這麼對她,叫她寶寶啊。
聞洛無辜一笑,說得好聽:“會長你也看見了,被纏上了不好脫身,臨時請你幫個忙,不過分吧?”
——臨時幫個忙。
喬山溫臉上的冷意並未因這個看似充分的理由而融化,她心底的煩躁,她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爲受不了聞洛瞬間又變成這副散漫的這樣子。
喬山溫說:“這種忙你經常請別人幫嗎?”
聞洛見她還氣,佯裝可憐問:“難道你真的想讓我跟那個阿姨上車?”
喬山溫冷硬的表情出現破綻,頓時啞口無言。
聞洛成功將重點帶偏,笑得狡黠,轉移話題:“會長來這兒幹嘛呀?”
這條街喧譁,喬山溫穿得肅靜,白t加黑長褲,白色運動鞋,綁了低馬尾,光看裝扮是挺溫柔的,但人太冷了,跟這格格不入。聞洛看到她手中握着兩本舊書,“啊,買書?那家書店我也進去過,是不是叫深夜書屋?”
她就這麼一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聞洛會去書店麼?
舊書店也更不像是她這種大小姐會去的地方,所以當聞洛說出她是去酒館兼職時,喬山溫也滿腹懷疑,只覺得她是去玩的。
那種地方離她們學生應當很遙遠纔對,但對象是聞洛,便合理很多。
聞洛不是乖學生。
喬山溫忍不住問,“你喝酒了?”
聞洛被問楞,反應過來喬山溫應該是聞到了酒味,在酒館快下班的時候有服務員不小心將酒灑到了她衣服上,有酒味。
喬山溫不會是在校外還想要記她的名兒吧???
聞洛笑了笑,索性說:“我成年了啊,喝酒又怎麼了,這會長要管麼?”
喬山溫皺着眉,不悅。
這在聞洛眼裏成了無能狂怒,學校校規千萬條,也管不着擁有人身自由的成年人在校外喝酒,喬山溫就算看不慣也沒辦法。
聞洛笑得得意,輕聲說:“我成年了,喝酒這種事情冷冰冰的會長可管不了我啊。”
——輕車熟路,滿不在乎。
喬山溫腦中不自覺地想,她在酒館裏喝酒是什麼樣子的?身邊是不是圍着很多人,她是不是對誰都笑,無比輕佻。
喬山溫心裏更堵悶,轉身想走。
聞洛原本就想氣氣她,哪想到她一被懟就玩不起,趕緊又說:“但我真的是去兼職的啊,酒館駐唱,一晚上三百五,你沒看見我揹着吉他麼?要不要聽我給你彈唱一首?”
喬山溫拒絕,聞洛忽然較勁不許她走,聞洛不許她走,她當然就沒那麼輕易走得掉。
被聞洛攥住手腕的一瞬間喬山溫像被燙了,下意識掙脫,聞洛馬上又拉住她,還給她投去一個不可拒絕的眼神。
喬山溫怔怔地看着她,片刻無可奈何地移開視線,聞洛得逞一笑,拉着她走。
淮江岸邊政府修了石磚階梯,很多人坐着吹風閒聊,聞洛找了一片人比較少的地方,拉着喬山溫在階梯上坐下,把吉他從包裏掏出來,抱在懷中。
聞洛沒問喬山溫想聽什麼,也許是不太相信喬山溫的品味,她指尖撥絃,在風中唱起陶喆的《普通朋友》。
——我猜
——你早就想要說明白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從天堂掉落到深淵
——多無奈
聞洛的嗓音溫柔中帶有磁性,如沐春風的舒適,她望着江,身體隨着調子小幅度擺動,嘴角微揚,把這首歌唱出很不一樣的感覺,不像是愛而不得很痛苦難過,反倒輕鬆調皮,彷彿在說;你不愛我啊?那算了。愛我的人有很多啊。
喬山溫偏頭看着她,看到她掀合的睫毛、挺巧的鼻尖、精緻的下顎。有時風吹起長髮將臉全部遮住,歌聲混雜在風中,聞洛的歌和她的人一樣,灑脫自由。
迷人又輕浮。
風吹來,若有若無的嗅到酒味,喬山溫想,所以聞洛喝了多少?她喝醉了嗎?
喝醉,喬山溫的人生中完全沒有這種體驗。
腦中思緒如一隻只疾馳而過的飛鳥,無可控制。
喝醉了會斷片嗎?
會斷片的話,那是不是現在問她什麼,她都不會記得。
比如說:
你真的有女朋友嗎?
你女朋友真的那麼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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