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来自远东的保卫者们 作者:未知 司令部的工作人员为我和朱可夫安排的住处,是一個带卫生间的套间。 朱可夫指着裡面那個房间对我說:“丽达,你就住那间房吧。我住外面這间。”不等我有任何表示,又转身对陪我們进来的工作人员說:“给我拿一幅地圖来,再把电话线牵到我的房间裡。” 和朱可夫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合适嗎?我在屋子裡站着犹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走进了属于自己的那個房间。我的房间裡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就再也沒有任何家具了。我把冲锋枪搁在桌子上,脱下军大衣挂在了墙上,又坐在床边脱掉了靴子。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虽然几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车上渡過的,但经历了那样的惊心动魄,一歇下来,還是感觉到身心疲惫。本来只是想躺着休息一下,沒想到一下就睡着啦。 半夜被饿醒了,起来想找点吃的东西。正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猛然想起朱可夫就住在外面,這样出去不会打扰他的休息吧?想等到天明再出去吧,可饿得实在是受不了啦,整整一天好像都沒吃過什么东西。 我轻轻地拉开了房门,意外地发现外间居然是灯火通明,朱可夫正坐在桌子旁看地圖呢,看来他忙到现在都還沒有休息。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地說:“丽达,你睡醒了,去帮我倒杯茶過来。” “是。”我赶紧答应了一声,跑到外面去找人。 门外有执勤的战士,看见我出来,立即向我立正敬礼。我走到他的身边,问他:“能帮我找些吃的和倒杯茶来嗎?” “是,少校同志!”他答应了一声就跑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感觉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是少校啊?低头一看,原来身上沒有穿那件士兵的军大衣,所以夏装上的少校军衔让人一目了然。 工夫不大,那名战士就端着個托盘走了過来,上面摆放着我所需要的东西。他把托盘递给我后,又帮我打开了房门。我向他道了一声谢,端着托盘走进了房间。把茶杯、茶壶、盛着细糖的碟子、装着军用黑面包干的盘子、切成片的熟猪肉一样一样摆到桌上。 朱可夫抬头看了我一眼,满意地說:“谢谢你,丽达。一起坐下吃点吧。” 我已经饿得够呛了,肯定不会和他客气,应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片面包干就开始啃。 “丽达,”朱可夫說,“我刚才接到斯大林同志的电话,已经连夜从莫斯科抽调了三個高炮团,配属到了我們的波罗金诺防线。” “是为了加强防空工作嗎?”我嘴裡含着面包干,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是,不是用于防空的,這些高射炮是用来加强我們的反坦克力量的。”他用赞赏的语气继续說道:“在我军反坦克武器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用你发明的這种高射炮打坦克的办法,在战场上是非常有效果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话,說实话,看来以前看了那么多的二战电影和小說,還是非常有用的,至少隆美尔对付英军的這招,我可以用来对付德军。 朱可夫接着又說:“我军在战争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士气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你有什么提升士气的好办法嗎?” “阅兵。”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阅兵?!”他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问:“什么阅兵?” “十月革命节的传统阅兵啊!”一回想起后世在红场亲眼目睹過的那让人热血沸腾的阅兵场面,我也有些激动起来了,“虽然敌人兵临城下,但是我們的领导人,還是淡定自若地在红场上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這对民心士气是多么大的鼓舞啊!” “红场阅兵?”朱可夫听了我這话,开始思考起来。我看他不說话,赶紧抓紧時間吃东西,免得待会說起话来,我又沒法吃了。 “阅兵的部队从哪裡来?阅兵后這些部队的疏散又怎么办?”他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我。“還有,德军对莫斯科的空袭几乎就沒有中止過,那么多部队集结在一個狭小的区域内,一旦被敌人的空军发现并受到袭击的话,将会损失惨重。那個时候,不光不能达到鼓舞士气的目的,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部队可以从几個方面抽调,一是从后方调来的预备队,二是莫斯科军区的直属部队,三是从前线的部队裡抽调一些战斗骨干,组成临时的受阅部队。”作为后世的穿越者,我很清楚地知道這次阅兵所起的作用和其深远的影响,所以想极力促成這次十月革命节的阅兵。“防空工作倒不是什么大問題,让空军加大莫斯科上空的巡逻密度,再缩短阅兵的時間,這样即使德国空军得到了情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阅兵式已经结束了。至于說到部队的疏散嘛……”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再慢吞吞地說:“我們先在莫斯科河边准备好大量的卡车,部队通過红场到达河边后,直接上车开赴前线。” 朱可夫听了我的话,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裡来回地踱着步。我知道我的這個提议对他来說,是极具诱惑力的,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他考虑的是如何用合适的措辞向最高统帅提出這個建议,并努力地让這個提议付诸实施。 朱可夫在屋子裡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组号码,說:“我是朱可夫,帮我接沙波斯尼科夫元帅。……”過了一会儿工夫,我又听见他說:“元帅同志,我有個提议,請您在天亮以后转达给斯大林同志……”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知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是自己的级别太低,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就是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哪怕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也一样。二是白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衣服和靴子都脏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浆,也该洗洗啦。 接下来的几天,朱可夫沒有给我安排什么具体的工作。虽說如此,但是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只能临时客串一下通信兵和服务员的职务。每天帮他把命令送到司令部的各個部门,再从各個部门裡把形形色色的各类报告给他带回来。到就餐時間时,再到餐厅裡去帮他端吃的回来,并陪他一起吃完。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10月12日。 我們吃完了早餐,朱可夫突然說道:“丽达,這几天待在屋裡闷坏了吧?再這样下去,你可要发胖了,为了你的身材着想,我們今天该出去走走啦!” 于是我马上收拾完桌子上的餐具,交给外面执勤的战士,然后回到房间穿上军大衣,挎上冲锋枪,以朱可夫女保镖的形象,跟在他的后面离开了司令部。 我們坐的還是前几天那辆轿车,打碎的车窗玻璃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后备箱盖也焊补過了,還重新喷了漆。坐上车,司机也沒有說话,直接就启动了车,看来他已经知道我們要去的目的地在哪裡。 我看了看后面,還是只有我們這一辆车,沒有其他的警卫人员随行。经历上次的事情后,我有些心有余悸,忍不住担心地问:“大将同志,我們不带警卫嗎?” “丽达,你不就是最好的警卫嗎?!”朱可夫冲我开着玩笑,然后又說:“這一段路在我們的防线后面,不会再遇到德军坦克的,你不用担心。” 听他這么一說,我算是放下心来,毕竟朱可夫不光是名将,也是個福将,在战争中从来沒有负過伤,跟着他安全应该沒有啥問題。 车开到了森林裡一個帐篷面前停了下来,门口站岗的士兵看着我們从车上走下来,赶紧立正敬礼,向朱可夫說道:“大将同志,第16集团军的指挥员都在帐篷裡。” 朱可夫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 帐篷裡的空间很高,进去后完全可以站直身体。我們一进去,原本坐在裡面的几個人马上站了起来。我熟悉的罗科索夫斯基中将马上走了過去,向朱可夫敬礼,說:“将军同志,第16集团军的指挥员们正在开会,請您指示。” “我来看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朱可夫看着帐篷裡的其他几個人问:“其他人是谁?” 一個穿着黑色披风的将军大声地报告:“我是第三近卫骑兵军军长。” 接着穿着土黄色短皮大衣的小胡子也报告:“我是从中亚西亚来的第316步兵师师长潘飞洛少将。” 最后是穿着蓝色棉大衣的英俊军官报告說:“我是第32远东红旗步兵师师长波罗苏希上校,全师齐装满员,随时可以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