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那件事
“爺爺他想約你喫個飯。”景染說明來意。
“只是爺爺？”唐斯揶揄的問道，“你呢？如果是你邀約，我肯定回去，爺爺嘛，現在這關係見着多少有點尷尬。”
“就算我約吧。”景染無奈了。
但這是爺爺的意思，她得做到纔是。
斯答應得很爽快，“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過去。”
“也不用那麼急，爺爺剛從莫宅出發，一會我們到了給你打電話吧。”
“我不喜歡讓人等我，特別是你。”他說完，輕笑了一聲，“雖然一直是我在等你。”
“唐斯……”景染有些爲難了。
“好了，地址發給我吧，我馬上過去。”唐斯還是不想讓她爲難。
景染才舒了口氣，說一會地址發短信之後，掛斷電話。
剛覺得愧疚，更不知一會怎麼去面對唐斯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唐斯打來問地址的，也沒看就接了起來，“唐斯，地址我還沒來得及發呢，等一下好嗎？”
“地址？唐斯？”莫成宇的聲音響起。
景染心裏咯噔一下，有些結巴的說道，“叔叔……怎麼，怎麼是你？”
“不然你以爲是誰？唐斯？他到江城了？”
“額……是啊，是爺爺……他說找他有事的。”景染磕磕巴巴的解釋。
莫成宇冷哼了一聲，“看來是我打擾到你了，那我先掛了，你去赴約吧。”
“叔叔……”好酸啊，即使隔着電話，景染都聞到了一股酸味。
“行了，我沒生氣，我也沒喫醋！”
景染囧。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啊，叔叔你這是不打自招啊喂！
“有爺爺一起的，你別多想，不是說好要相信我的嘛。”景染無辜的說道。
莫成宇又是一個冷哼，“我是相信你，可我不相信唐斯，他一直在覬覦你。”
“果然……挺記仇的。”景染小聲的嘀咕。
莫成宇沒聽清問道，“什麼？”
“沒，我說，爺爺肯定在等我了，我先出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會去超市買點你喜歡喫的菜。”景染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莫成宇稍微被安撫，“那記得別太久，早點回去。”
“好的。”
雖然被管着，可管着有管着的幸福啊。
她把餐廳地址給唐斯發去之後，也出了門。
等她到了餐廳的時候，唐斯已經在等着了，而莫老還沒到。
這樣單獨見面，到是叫景染有些不好意思。
特別是在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兩人之間還是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大概唐斯發現了她的不自在吧，紳士的找着話題，大多是跟她有關的，生活啊，身體啊，心理之類的。
景染漸漸自在起來，莫老也在這個時候到了。
“唐醫生啊，好久不見。”莫老熱情的打着招呼。
唐斯也禮貌的笑着迴應，“莫爺爺，你的狀態看上去還不錯。”
“嗯，最近是好一點了。”莫老笑了笑，並沒提及之前自己重病住院的事情。
幾人坐下，服務員送上菜單，景染把菜單遞給唐斯，唐斯卻笑道，“你點吧，你知道我的口味的。”
莫老神色複雜的看了景染一樣，叫景染心虛得不敢擡頭，只能在上面點着，但最先的還是給莫老點他能喫和喜歡喫的東西。
餐點上得比較慢，都是精雕細琢的菜餚，也是這裏的特色。
這期間，他們能聊很多的事情。
比如唐斯給莫老大致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叮囑他要注意什麼，應該怎麼鍛鍊等等。
一說到自己擅長的事情，唐斯的魅力就顯現出來了，不禁讓莫老在心裏感嘆。
若不是景染跟莫成宇之間的感情太深，這唐斯未嘗不是一個好人選的。
菜上來的時候，莫老對景染說道，“小染，我好像有些口渴了，你去問問服務員，有沒有我平時喝的那種茶，次一點也行。”
“…染雖然覺得爺爺這個要求有些奇怪，而且他叫的是景染，並非在一旁候着的管家，但她還是乖巧的去了。
但唐斯卻看出了什麼來，知道他是故意支開景染的，只是他並沒說什麼而已。
果然，景染一出包間，莫老就開了口，“唐醫生，其實我今天找你是另外有事情的，因爲不好當着小染的面說，就只能把她支開了。”
“莫爺爺，你儘管說，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唐斯紳士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之前得知了你的專業，還有那第一例的移植手術，所以我想問一下，如果給小染做這樣的手術，可以成功嗎？”莫老着急的問道。
“莫爺爺，其實我早就假設過，只是這冒險率太大了，纔沒有實施，這一例的手術成功，是有特殊條件的，移植和器官捐贈人，是母女關係，且對方的器官很健康，各種原因無法細說，但醫學就是這樣，需要一定的條件，纔能有更大的成功率。”唐斯委婉的給莫老解釋道。
莫老聽了，期待一下子落空，表情落寞起來，“可能是我太操之過急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等不了多久了，繼續這麼拖着身體，不過也是想有生之年能見到莫家有後而已。”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件事情是急不來的，一切都得看緣分。”唐斯安慰道。
莫老只微微的點了點頭，再沒說話，心情也滴落下來。
景染找來了莫老要的茶，遞過去的時候，發現爺爺的臉色不大好，想問，但當着唐斯的面，又不好多問，只能忍着。
只是喫飯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低落了一些。
還有昨天爺爺跟自己說的事情，他今天並沒有提及，難道是怕她聽到了難過？
景染一直在心裏揣測着，也沒喫多少東西。
快結束的時候，唐斯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出於禮貌出去接電話去了。
景染找了個機會，也跟了出去，找到唐斯的時候，他剛結束通話，見到景染，立馬溫柔的笑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
“我……”景染支吾着不知該怎麼開口。
“是有事情要問我吧，直接問吧，我盡所能的告訴你。”
景染咬了咬脣，最後還是開了口，“我就是想問問，如果我做你之前做的那個手術，有沒有把我成功，能不能受孕？”
“其實……莫爺爺剛纔已經問過了。”唐斯告訴她。
景染微微喫驚，但又想到了爺爺那低沉的表情，便明白過來，再也沒有勇氣問答案了，臉色微白的說道，“回去吧，不能讓爺爺等太久。”
斯雖然答應了，可視線卻緊緊的鎖着她。
景染低下了頭，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又不安的鬆開，如此反覆。
雖然背對着唐斯，可他知道，她很難過。
“小染，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一下比較好，別憋在心裏。”唐斯還是關心的開了口。
景染卻搖搖頭，“沒事，我還是進去吧。”
唐斯只能看着她單薄的背影心疼。
……
送莫老回家後，景染便回到了江城美景。
一到家，她便坐在沙發上發呆。
視線就落在那盞修好的落地燈上，只是因爲還是白天，她並沒有開啓。
因爲是陰天的關係，房間裏的光線比較暗，景染不知自己盯了多久，等莫成宇開門進來的時候，她才驚醒過來。
“怎麼沒開燈？”莫成宇眼尖的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關切的問道。
“哦……我忘記了，你怎麼回來了？”景染有些緊張的問道。
“下班了啊。”莫成宇到覺得奇怪。
景染看了看牆上的鐘，發現真的已經是莫成宇的下班時間了，才驚覺自己已經發呆很久了，急急忙忙的說道，“我沒看時間，都忘記做飯了，我馬上去做，你等一下。”
“小染。”莫成宇走了過來，將她拉住，低頭認真的看着她。
雖然光線很黯，但他還是將她看得真真切切，因爲那就是他心上的容顏啊。
“小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
她話還沒說完，莫成宇便按住了她的脣，“別說沒有，你有沒有心事，我還看不出來？”
這一點，景染到無法反駁。
只能老實的承認，“今天是有點事情，但是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去給你做飯。”
“小染……”
這一次，景染先逃脫了，直接去了廚房。
莫成宇有些無奈，也有些難擔心，跟了過去，就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打開冰箱，麻利的做菜。
她還叮囑他，“你先去洗個澡吧，這裏有油煙，一會薰着你了。”
“沒事。”他纔不會在乎什麼油煙呢，他只在乎她。
景染勸不動，也索性放棄，任由他在這裏看着了。
雖然怪彆扭的。
冰箱裏所剩的食材不多，但景染還是做了三菜一湯，都是比較簡單不費功夫的菜色。
而莫成宇就全程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寸步不移。
總算是開飯了，景染打算端菜的時候，他先一步下手了，並對她說道，“我來，你去坐着吧。”
景染也沒爭辯，任由他安排。
喫飯的時候，誰也沒說話，氣氛明顯比平時要低。
莫成宇猜測着白天可能發生的事情，景染性子素來樂觀，唯一能讓她這樣心神不寧的，也就只有少數的幾件事情了。
莫成宇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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