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世事弄人
“我早就說了,你有後悔的一天,沒想到來得這麼早。你愛的其實是溫媛,你口口聲聲說報復她,其實你早就被她的真心感動了……”
“沒有。”傅寒燚截斷了傅母的話,“我沒有愛上她,也不可能愛上她。我不會忘記,她對我的侮辱。”
“她侮辱了你什麼?”
傅寒燚眼裏又重新聚集了幾分對我的恨,襯得雙眼更加的猩紅:“媽,還記得我們被二叔家排擠,被趕出傅家,過的那段窮苦日子嗎?”
傅寒燚竟然經歷過苦日子!
看來傳聞都是真的。
他曾被家族懷疑不是傅家血脈,倆母子被趕出了傅家。後來,傅寒燚自證了血統後,在家族裏大開殺戒,一路腥風血雨的奪過了傅氏,成爲了人上人。
我以爲這些,都是大衆爲了神話傅寒燚這個人而編造的故事。
傅母潤眸:“當然記得,一生難過。可這與溫媛有什麼關係?”
傅寒燚望向窗外:“那天,溫家舉辦一個化妝舞會,我去當了一天的臨時小工。我見到她被溫家老太爺訓斥,一個人在角落裏哭,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覺得她可憐,竟然遞給了她一個棒棒糖。
結果,她不但沒接,還嘲笑我一個窮人,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螻蟻,竟妄想用一根棒棒糖巴結她。她說這世上,最廉價的就是窮人的真心,分文不值,可恥又可笑。
隨後,她便把推到了湖中。
看到我在湖裏掙扎,她開心大笑,那惡毒的笑聲,我永生難過。
後來,是心薇跳下水把我救了起來。”
回憶令傅寒燚痛苦,陽光照着他的側顏,卻泛着清寒的光,“那是我此生受到的最大侮辱,也是催動我向上攀爬的動力。
我發誓要奪回傅氏,成爲人上人。
否則,受到嘲笑的不僅是我,還有媽媽你。
所以,後來我使盡手段,六親不認的奪走傅氏。心善,只會被人欺。足夠狠,才能在這強者如雲的顛峯屹立不倒。
我後來變得冷血無情,都是拜溫媛所賜。
我內心唯一的熱,就是心薇對我的救命之情。
每當我在家族鬥爭中,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腦子裏就會回想起,她在水中擁着我,貼着我的嘴脣給我度氣的溫暖。
想着她的美好,我就又恢復了繼續前進的力量。
我只有成功了,才能擁有她。我也只有成功了,才能站在上位者的頂端,制裁溫媛對我的侮辱。”
傅母蹙眉:“就這樣,你便報復她?”
傅寒燚清冷冷一呵:“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自以爲報復到了是嗎?”傅母浮着冷笑,把傅寒燚拉着,面向不遠處,柱子上的幾面藝術菱鏡,“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沮喪成什麼樣子?
這是報復後的快感嗎?
這是失去後的痛苦。
你在爲溫媛的生死痛苦,你早就愛上她了。”
“沒有!”傅寒燚再次否認,冷狠了表情,轉身避開鏡中的自己,恢復了一身的沉寒,“我只是可憐她,年紀輕輕就喪了命。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對她的報復。哪怕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
呵呵!
傅寒燚,你是有多恨我,重來一次都還會報復我?
可你知道嗎?
溫暖着你心窩子,令你在絕望的時候,重起站起來的那股力量,不是梁心薇給的,是我!
而那個嘲笑你窮人真心最賤,把你推下湖水的惡魔,纔是梁心薇。
傅寒燚的回憶,讓我記起了所有。
那天,家裏舉辦面具舞會,我和梁心薇也去參加了。
可是那段時間,梁心薇不知怎麼胖了,穿不下她的禮裙了。而我比她瘦,我們就交換了禮裙,家傭都好幾次叫錯我們。
傅寒燚也是因爲這樣,錯把穿着我裙子的梁心薇,當成了我。而把我這個穿着梁心薇禮裙的救命恩人,當成了羞辱他的惡魔。
你可憐我年紀輕輕就死了,但真正可憐的人,是你傅寒燚啊。
這麼多年,你恨錯了人,錯把仇人當恩人報。
我和你,本可以爲因爲這份恩情,成就一段佳緣。
可惜,世事弄人。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祕密了。
梁心薇不會告訴你。
我死了,也跟你說不了。
如果我還活着,我肯定會告訴你,我纔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百般呵護的梁綠茶纔是推你下水的惡人。
我會讓你知道,你的報復是有多可笑和可悲。
我要看着你在痛苦裏悔恨,卻再也得不到我的原諒。
但這一切,我都做不了了。
可是,天道有輪迴,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自食其果。
傅寒燚離開了別墅,開了車入城,亂轉了一圈後約了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出來喝酒。
其中就有那個,曾問着傅寒燚要人,想睡我的吳淵。
他對我不死心,又開口問起傅寒燚:“傅哥,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兒,還算數嗎?”
傅寒燚沒想起什麼事兒,冷沉沉問:“什麼事?”
吳淵舔着笑臉給傅寒燚倒酒:“就是那個溫媛的事呀,你說你對她沒興趣了,我可以隨便……上。”
最後一個字,令傅寒燚緊了腮,他端着酒杯,明顯用了力,但他不動聲色,沉問:“你對她爲什麼這麼有興趣?
你不過在遊輪上,見過她一面而已。”
吳淵笑着:“哥,其實不瞞你說,我不止一次見過溫媛。她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來給我們幾個推銷酒水,我認出了她。
但是我沒揭穿你的身份。
想着傅哥你對她只是玩玩,我就想約她出去。
可不知道那娘們,是嫌錢少假正經,還是真的守身如玉,我都把十萬塊現金砸到她身上了,她都不跟我走。
但我也只能出十萬這麼多,她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更多就不值了……啊!”
吳淵忽然一聲慘叫。
傅寒燚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吳淵的嘴角立刻裂開,淌出一絲鮮血。
傅寒燚又發狠的一腳踹向吳淵的褲襠:“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