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同舟共濟
直到趙婧窈回國，他纔跟着回來，擔任趙家的保鏢。
這些我都知道。
但萬萬沒想到，江正竟然曾經加入過黑手黨！
難怪他比江淮更加陰寒，冷絕，也更難信任他人。
事情又牽扯上了江正，我剋制着心上的寒意，沉說：“江淮明明看到的是江正的祕密，爲什麼是別的人找來殺手殺他呢？
那個人是要替江正保守祕密嗎？
如果那個人僱傭了他殺江淮，而他又殺了趙心妍，那我們可不可以判定，僱傭那個殺人的人，其實就是想殺我，以及溫媛的真兇！”
一抹凝重氤氳在齊墨彥的眼中，他微微點頭：“可以這麼去推測！”
我吸着冷氣，靠向身後的沙發。
身邊所有的人，似乎都與我的生死有關。
江淮、江正、趙家……
趙家！
我心上一凜，深深的鎖視齊墨彥：“墨彥，你有沒有懷疑……”
叩叩，敲門聲暫時中斷了我的話。
有來人，明顯不適合再繼續話題，齊墨彥也沒有追問，而是應聲：“進來。”
房門應聲推開，竟是身着黑色套裙的趙婧窈，她端着一個托盤進來。
還在趙心妍的喪期，她未着脂粉，也未配套任何的首飾，但她天生麗質，無須任何的裝飾，也明麗動人。
她迎上我的視線，對我微微一笑，端着托盤，不急不徐的走過來。
她微微彎腰，將托盤輕放在茶几上。
裏面有一杯咖啡和一杯白開水，她先把咖啡端起來，遞給齊墨彥。
“墨彥，這是新到的藍山，你嚐嚐口味。”她先對齊墨彥溫聲說話。
自從我與齊墨彥離婚後，她對他的稱呼，便也省去了姓氏。
齊墨彥接過，默不作聲的喝了一口。
“還行。”他淡淡評價。
趙婧窈這才把白開水遞給我，語氣依舊溫柔：“璽兒，要不要喝現榨的果汁，我去給你榨一杯。”
“不用了。”我接過白開水，碰到她微涼的手指。
我捧着溫熱的杯子，也默默的喝了一口。
氣氛有些無聲。
趙婧窈拿起托盤，微笑着：“我先不打擾你們談事情了，墨彥，半小時後會議開始。”
齊墨彥點點頭。
“璽兒，我先去忙了。”趙婧窈對我一笑。
我擠了絲笑容。
趙婧窈踩着高跟鞋款款的離去。
她關上門後，我和齊墨彥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空氣裏涌動着一股心照不宣的沉默。在齊墨彥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後，他先開了口：“你剛纔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懷疑過趙婧窈。”
我沒作聲，默認。
齊墨彥放下咖啡杯：“之前我懷疑過，但聯想到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排不到心臟源，我又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她只比你年長三歲，不可能在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能插手干預你心臟源的排期。
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串聯在一起的，那趙婧窈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齊墨彥言之有理，卻更加讓我困惑：“如果不是她，那又是誰呢？除了她，誰還能支使趙心妍呢？”
“謀殺你和溫媛的人，無非是覬覦蕭家的財產。他一定承諾了趙心妍，事成之後，會給她鉅額報酬。趙心妍一個在趙家、蕭家、沈家都無足輕重的人，肯定爲那筆錢心動，鋌而走險甘當棋子。”
“覬覦蕭家財產的到底是誰？”我緊問。
齊墨彥深視我：“趙家、蕭家，甚至沈家的人，都有可能。一切與蕭家扯得上關係的人，都有嫌疑。”
頓了頓，齊墨彥覆上我的手，語氣特別的凝重，“璽兒，兇手有可能是我們誰都無法接受的一個人！”
齊墨彥的掌心很暖，我的身體卻如同落入冰窖。
他的話，很對。
無論是趙家、蕭家，還是沈家的人，都是我的親人。
誰能接受被親人謀害？
我心一陣裂痛，鼻翼泛酸，聲音哽咽：“錢真的這麼萬能嗎？因爲一串數字，就可以視人命如螻蟻，隨意捏殺？”
“這是萬惡之源。”
呵呵。
萬惡之源，形容得真體貼。
有錢，連鬼都能推磨，何況是凡人呢。
我悽悽一笑：“事到如今，我還能信任誰呢。”
齊墨彥把我的手，緊緊一握，語氣特別堅定：“璽兒，無論發生什麼情況，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都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
哪怕前途再危險，我都會陪着你走下去。”
我被齊墨彥執定的語氣，溫溫一暖，眼裏浮了幾許溼熱，一時情動：“墨彥，我們性命都連在了一起，你爲什麼就不能愛我呢！”
齊墨彥眼裏浮了幾許低沉，他收回手，嘴角略有欠意的挽了挽：“璽兒，不是我不能愛你。而是，我怕我對你的愛，只是把你當成了替身，會給你造成更大的傷害。”
我微怔：“替身？我是誰的替身？你皮夾裏那個背影女孩嗎？”
齊墨彥沉默。
“她是誰？她有多美好，才值得對她這麼念念不忘？”
齊墨彥擡眼，看向了窗外，語氣悠然：“有歌詞唱得好。”
“什麼？”
“有的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我心再度一疼，齊墨彥對那個女孩子竟然這般情根深種！
我不善嫉，但此時真的好羨慕那個得到齊墨彥深愛的女孩子。
“你既然這麼愛她，爲什麼不去找她呢？之前，你遵母命娶我，現在我們離了婚，你可以娶她了，爲什麼還不去找她？”
“不能找了。”齊墨彥收回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嘴角有些悽楚的挽起，“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什麼地……”我說着，突然醒悟過來，越加震驚，“她……去世了？”
齊墨彥垂了一下眼簾，但我仍看到他眼底一逝而過的傷痛。
“對不起。”我道着歉，“我不知道……”
“沒關係。”齊墨彥擡簾，對我微微一笑，想減輕我的欠懷，“已經過去了。”
“你回國的時候，她纔去世的對嗎？”我說道，“如果她還活着，你是打算娶她的，是吧。”
“爲什麼這麼說？”
我淡淡一笑：“因爲你連結婚戒指都準備好了，那一枚13.14克拉，你親自設計的婚戒，不正是想向她求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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