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你信她嗎
張翼飛離開後,秦舒剛睡下不久,便聽到了進門的腳步聲。
很輕的聲音,但秦舒還是警覺的醒了過來。
看到站在自己病牀邊,動機不明的女人,她冷眸眯起,嗓音清寒,帶着警告:“王藝琳,你想幹什麼?”
王藝琳神色一滯,快速收起眼底的殺意。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用牀頭的注射器,把林微雲給扎死!
不過林微雲立即醒了過來,她沒有下手機會,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畢竟,此刻褚家的人和林微雲的朋友都在醫館裏,鬧出動靜來自己撇不乾淨。
王藝琳收起心思,挺了挺胸口,露出高高在上姿態,“我當然是有話要跟你說清楚!”
“哦。”秦舒一臉漠然的應了聲,彷彿已經猜到了王藝琳要說什麼,偏過頭,甚至眯起了眼睛。
王藝琳見她竟然無視自己,怒火中燒。
她是篤定憑着那個小雜種,就可以取代自己嗎?
可惜,只要褚少一天不知道“真相”,那自己在褚少心中的地位,永遠壓秦舒一頭!
“秦舒,你真蠢。”王藝琳壓低了聲音,嗤聲說道。
見秦舒沒有迴應,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就算你把孩子送回褚家又怎麼樣?褚少最終接納的是孩子,而不是你!他最後娶的人還是我。”
“你要是不介意我給那個小雜種當後媽,就等着瞧吧,我一定會疼死你那寶貝兒子!”
此話一出,原本不想理會她的秦舒倏然睜開雙眸,緊緊盯着她,眼中寒氣逼人。
兒子,是她的逆鱗。
誰敢觸碰,百倍奉還!
“王藝琳,你玩的那些花招,我不是不會,只是不屑。你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我一定跟你死磕到底。”
秦舒緩緩地說着,鋒利的目光彷彿看進了王藝琳的靈魂深處,看透她的本質模樣。
她提醒道:“你那些齷齪的手段,褚臨沉不一定都知道吧?我若是把證據一一擺在他面前,你覺得他是信你那幾句裝傻可憐的謊言,還是相信眼見爲實?”
“哼,威脅我?你能有什麼證據!”王藝琳下意識說道,說完就陡然想起,三年前自己派肖勇對她下手的事情來。那件事,她一直沒敢讓褚臨沉知道。
王藝琳頓時心裏虛了下,臉上卻依舊維持着強硬姿態,冷笑一聲,“秦舒,你不怕我,那你怕不怕褚少的手段?他要顧及褚家的名聲,又不會娶你……”
她故意地頓了頓,笑意愈深,“你說……把你兒子送進褚家之後,你會是什麼下場呢?或許,能留個全屍就不錯了……”
秦舒面色微凝,擱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她毫不懷疑王藝琳這番話的可能性。
想到褚臨沉三年前派人險些要了她的命,三年後,他依舊可以如此。
不過,她早已下定了決心,不會把巍巍一個人留在羣狼環伺的危險處境裏。
看到王藝琳臉上得意和期待的笑容,秦舒恢復冷然,“這些就是你要說的話嗎?要是說完,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擾我休息。”
“你當真不怕?你……”王藝琳剛要繼續說,突然看到門外的人影,她心念一動,抓起牀頭的注射器就朝自己手臂上狠狠一劃。
“啊!”
王藝琳突然尖叫一聲,往後退去。
秦舒睜開眼,看到她捂着流血的手臂,眸光微垂,是被她丟在自己牀邊的注射器。
而後,一抹挺拔的身影大步走進來,虛扶了王藝琳一把,語氣緊張:“怎麼回事?”
林微雲眸子裏幽光一閃,目光再次回到王藝琳身上。
看她準備編出什麼花樣來。
只見王藝琳擡起一張泫然若泣的臉,忍着疼,語氣微顫,十分委屈說道:“臨沉,我剛纔想好好規勸秦舒,讓她不要拿孩子當籌碼,來破壞我們的婚姻。我們會好好照顧她和孩子,決不讓他們受委屈。”
“可是秦舒不願意,非要讓我把褚少夫人的位置讓給她,還說是我礙事,擋了她的路……”
說完,王藝琳捂着流血的手臂,抽了口氣,似乎是疼得厲害。
秦舒真是佩服王藝琳的演技,更佩服她有這種勇氣,爲了誣陷她,對自己下狠手。
當然,這場戲不是演給她看的。
秦舒收起眼裏的諷刺,擡眸朝那面色冷峻的男人看去。
褚臨沉聽完王藝琳的話,身上的氣壓更低,薄冷的脣緊抿成直線,神情晦暗。
他眼皮一擡,跟秦舒好整以暇的目光對了個正着。“褚少,她的話,你信嗎?”秦舒開口問道,語氣裏,透出一絲譏諷。
這麼拙劣的誣陷手段,褚臨沉若是看不明白,那他是真應該去看眼科!
不過,如果他真心要護着王藝琳,真相什麼的,就不重要了……
所以秦舒問這句話,也有藉機試探褚臨沉的意思。
他對王藝琳的態度,決定了她進褚家這件事的成功率。
而事實上,根據以往的經驗,讓秦舒心裏其實沒有抱太大期望。
王藝琳聽到秦舒居然反問褚臨沉信不信自己,也覺得挺可笑。
她跟臨沉是未婚夫妻,秦舒現在是想借兒子上位的心機女,褚少信誰,不是一目瞭然的事情嗎?
王藝琳坐等褚少給自己出氣,狠狠教訓秦舒。
然而,褚臨沉聽到秦舒的話之後,並沒有立即表態。
他深沉的眸子快速將屋內情形一掃,眉頭微皺,然後冷下臉來,收回了扶在王藝琳手臂上的手掌。
王藝琳微怔:“臨沉……”
卻不想,對上男人寒芒畢露的眼眸。
“你站的位置離病牀有八十公分距離,秦舒躺在牀上,怎麼把你傷到的?”
王藝琳心頭咯噔一下,狡辯道:“她突然抓過牀頭的注射器劃了過來,我下意識地躲閃,便往後面退了半步,原本……我是站在這個位置的。”
她指了指身前離病牀邊更近一些的位置。
說完,小心地擡頭看向褚臨沉。
卻見他眼中毫不掩飾地失望,沉沉道:“你在她左手邊,她左手掛着針輸液,行動不便,而且針頭和膠帶都沒有鬆動痕跡。如果要將你手臂刺成這樣,只能動用右手。”
“可問題是,刺傷你的注射器,卻放在她的左手邊。”
顯然,秦舒不可能用右手把她刺傷,再把注射器丟在左手邊?
褚臨沉把王藝琳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收入眼中,“你是自己刺傷的,是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