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醒過來了
她在褚序面前已經冷靜了許多，神色也變得坦然，然後緩緩地開口：“這一切要從三年前說起……”
她把自己給褚臨沉下毒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說完，再次致歉：“褚先生，對不起。如果不是衛何對我說的那些話，以及我親自確定了巍巍還活着的事實，可能我到現在還以爲褚臨沉是害我們母子的元兇。”
褚序沒說什麼，抿着脣，一臉沉思。
這事兒聽起來太蹊蹺了，疑點重重。
秦舒估計也是被人利用了，而對方的目標，多半是臨沉。
褚序正思索着，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他接起聽了一會兒，臉色驟然變化，“什麼？韓氏居然趁機……”
顧及着秦舒在面前，褚序下意識地把話嚥了回去。
這時候，外面傳來動靜——柳唯露帶着褚老夫人來了。
褚序眉頭微皺，起身迎了出去，見面便說，“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臨沉已經脫離了危險，媽非說要過來看看。”柳唯露一臉無奈，卻也是忍不住地關心情況，“臨沉呢？醒了沒有？”
褚序搖搖頭，“沒，才動完手術脫離了危險，哪有這麼快醒。”
他想到剛纔那通電話，面色凝重起來，說道：“韓氏那邊知道臨沉出了事，便立馬對咱們褚氏動手了。我不能在這裏守着了，得趕過去處理一下，你來了也好，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柳唯露想了下，點頭，“你去吧。”
褚序剛走出兩步，想到什麼，又停下了步子，扭過頭對秦舒說道：“你說的情況我都瞭解了，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是背後操作這一切的人心機太深，我會查明情況。”
秦舒不禁動容，“褚先生，謝謝您……”
話音未落，褚序已經迫不及待地大步離開。
她一擡頭，卻對上了柳唯露和宋瑾容探究的目光。
宋瑾容一臉疑惑之色，問身旁的柳唯露，“小序是什麼意思？”
“不清楚。”柳唯露搖了搖頭，直直地看着秦舒，面色冷然。
跟在兩人身後的褚雲希卻開口說道：“奶奶，媽，剛纔爸爸說要好好調查這件事，那就應該把秦舒送到警局去，讓警察好好調查啊。她畢竟是傷害哥哥的兇手，留在這裏，也不太合適吧。”
柳唯露想了想，難得地贊同了褚雲希的說法。
別的不說，就是她看到秦舒穿着一身大紅婚服站在自己面前，也覺得扎眼。
確實不應該讓她出現在這裏。她正要讓人把秦舒送去警局，這時，護士從病房裏快步走出來，驚喜地道：“褚少醒了！”
柳唯露驚喜不已，幾人頓時也顧不上秦舒了，迫不及待地進了病房裏。
秦舒又被擠到門外，她嘆了口氣。
褚臨沉醒過來，那問題就不大了。
她一擡頭，瞧見褚宅的老管家也在旁邊，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秦舒心頭微動，說道：“明管家，麻煩你讓我送我去警局吧。”
明管家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喊來兩個保鏢，吩咐道：“送秦小姐去警局。”
剛把秦舒送走，先前進了病房的柳唯露等人就陸續出來了。
看着空蕩蕩的門口，她疑惑道：“明管家，秦舒呢？”
褚雲希皺着眉頭輕哼了聲，“不會跑了吧。”
明管家好整以暇說道：“秦小姐剛纔讓人把她送警局去了。”
柳唯露面色一變，“什麼？走多久了？趕緊把人追回來——”
“夫人，您這是？”
“臨沉想要見她！”柳唯露快速說了一句。
秦舒纔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被柳唯露派來的人喊了回去。
在褚家人怪異的目光中，她獨自走進褚臨沉的病房裏，然後房門口關閉，隔絕了外面探究的目光。
秦舒單獨面對褚臨沉，先前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再一次緊張起來，各種複雜的情緒，紛涌雜亂。
病牀上，被劇毒折騰了將近一天，剛從手術檯上撿回一條命沒多久的男人，英俊深邃的臉龐滿是蒼白之色。
平日裏一雙狹長精睿的眸子，此時也只看看維持着半睜着的模樣，難以言狀地落在秦舒身上。
而秦舒隔着四五米遠的距離，把他此時的模樣打量了遍。
褚臨沉擰着眉，很艱難地擡了擡手，示意她靠近些。
秦舒只得硬着頭皮，遲疑地往前挪了兩米。
男人的眼神有些無語，終於是忍不住攢着力氣，費勁兒地開口：“過來……”
他的聲音不再低沉磁性，而是粗啞晦澀，像是從喉嚨眼裏發出來的。
她配的毒，對咽喉也會有一定的損傷。
秦舒心裏複雜的想着，終究是走到了他病牀邊。她垂眸說道：“是我錯怪了你，我以爲，殺我和巍巍的人，是你。”
一句道歉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但，她必須承認自己的錯誤。
話音剛落，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抓住。
秦舒驚了下，出於本能地甩開。
只聽褚臨沉低哼一聲，原來是他手背上的針管被扯掉了。
“抱歉。”
秦舒趕緊幫他把針管插了回去，一擡眸，卻對上男人促狹的眼神。
他嗓音嘶啞地說道：“巍巍沒死。”
秦舒把他的手放回原處，立即鬆開，“我知道。”
說完，補充了一句：“我見過他了。”
褚臨沉卻恍若沒聽到，而是自顧自地輕嘆了口氣，“你沒死，我很高興。”
秦舒意外地看着他，對上他深意的眸子。
不知怎地，心猛然跳了下。
她強行拋開心裏奇怪的想法，遲疑道：“我險些殺死你，你、就不恨我嗎？”
褚臨沉看她的眼神裏，好像並沒有任何責怪和怨恨的情緒。
反而，如他所說，竟然透着一絲高興？
秦舒不明所以。
褚臨沉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緩緩說道：“這當中……有誤會，我會查清。”
秦舒垂眸，想了想，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半晌，沒有得到他的迴應。
她疑惑地擡眸看去。
男人的目光像是海底最幽深的漩渦，要將人整個吸入其中。
他薄脣微動，吐出一句話：“我要你，一直留在我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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