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真的好痛
柳昱風從兩個人的出招，便準確判斷出他們的來路。
然後，他毫不遲疑地迎了上去。
只是，這兩人他們配合默契，又是衝着秦舒來的，他們一個負責攔他，另一個則是尋找機會對秦舒出手。
柳昱風稍稍不慎，就讓那女殺手越過了他，手上那特製的嵌着刀刃的鋒利指套，划向秦舒心臟。
而他，來不及搭救。
秦舒想要避開，身後卻沒有退路。
“小心！”
這時，一抹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女殺手指尖的利刃撕破了對方的後背，帶出數道鮮血，在空中劃出弧線。
秦舒看着眼前搖搖欲墜的身體，認出了她的身份，頓時驚呼一聲：“寶娥！”
沒想到，辛寶娥竟然會在這危急的一刻，擋在她的面前！
秦舒趕緊伸手接住了她的身體，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辛寶娥痛得面色煞白，勉強地看了秦舒一眼。
早知道會這麼痛，她剛纔就不應該衝過來的……
只是既然已經做了，後悔也沒有用。
“我……”
她張口想要說話，卻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又來一個礙事的！”
女殺手冷眼看着暈倒的辛寶娥，森然說道。
她正要再對秦舒出手，剛從柳昱風手裏敗下陣來的男殺手拉住了她。
“來不及了，走！”
看着他們離開，柳昱風想要追上去，卻又擔心秦舒和辛寶娥這邊無人照應，只好停住了腳步。
兩個殺手剛走沒多久，警笛聲便響了起來。
醫院。
辛寶娥被送過來急救。
辦公室裏，秦舒和柳昱風在跟警方做筆錄。
“情況我們已經大概瞭解，謝謝你們的配合。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徹查，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你們。”
秦舒目送警方離去，便立即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寶娥的情況。”
“手術沒那麼快結束，你剛纔也受了驚嚇，先喝點熱水緩一緩。”
柳昱風說着，遞了一杯溫熱的水給她。
秦舒怔了一下，接過水杯，輕聲道：“謝謝。”柳昱風扯了扯脣角，卻沒說什麼。
等秦舒緩和下來，他纔開口問道：“你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嗎？”
秦舒搖了搖頭，“不清楚。”
聞言，柳昱風不禁猜測道：“會不會是燕老爺？上次他就對你暗中出手。”
“應該不是。”
秦舒想到自己問那個殺手時的反應，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既不是燕老爺，也不是潘中裕……除了他們，到底還有誰想要我的命呢？”
柳昱風愕然，“你是說……還有其他人？”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一定。”
秦舒有些無奈，誰讓她的敵人各個心狠手辣呢？誰都有可能對她下手，還真猜不準是誰派來的人。
這件事情暫時沒什麼頭緒，兩人也就不再討論。
正好護士過來告訴他們，辛寶娥的手術做完了，兩人便先去看看她的情況。
病房裏。
辛寶娥趴在牀上，暫時還沒醒過來。
她的傷在背部，一共四道傷口，縫了八十三針。
看着她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秦舒不禁動容，輕輕地將被子給她蓋好。
柳昱風突然說道：“那個女殺手用的武器很特別，或許可以順着這個線索查出她的來歷。”
秦舒回憶了一下，點頭說道：“嗯，確實不常見。”
那武器是戴在手指上的，四五公分長的利刃，十分鋒利，而且殺傷力驚人。
當時那女殺手是直衝着她心臟來的，那利刃要是落到她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秦舒不禁感激地看着病牀上的人，“要不是寶娥救了我一命，我恐怕早就沒命站在這裏了。”
“話雖如此，你難道不覺得，她出現的時機有點太巧合了嗎？”
柳昱風順着秦舒的視線看向辛寶娥，目光微閃，帶着一絲審視。
秦舒訝異地看着他。
雖然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辛寶娥畢竟救了她的命，而且——
“那兩個殺手不可能跟辛寶娥有關係。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認識辛寶娥。”
柳昱風扯了扯脣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想說什麼？”
秦舒不禁疑惑地看着他。
“我……”
柳昱風似乎有些遲疑，思索之後，神色嚴肅了起來，緩緩說道：“其實，我接到你的電話之前，正在調查潘中裕，剛好看到辛寶娥從他的別墅裏出來。”
“辛寶娥還在跟潘中裕聯繫？”
秦舒有些意外，下意識地看了病牀上的辛寶娥一眼。她不是已經跟辛寶娥把話說清楚了麼？如果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又怎麼會繼續跟潘中裕來往？
“這個我不確定，只是——”
柳昱風眼中眸光一閃，篤定地說道：“辛寶娥出現在公園那裏，絕非偶然。”
秦舒沉吟片刻，對柳昱風說道：“那等她醒過來，我再問問具體情況吧。”
現在辛寶娥昏迷不醒，她也不想去追究太多。
柳昱風要去調查剛纔那兩個殺手的事情，很快就離開了。
秦舒獨自守在辛寶娥身邊。
許久之後。
辛寶娥眼睫微動，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疼。
這是辛寶娥現在唯一的感覺。
她意識到自己是趴着的，想要擡頭，一扯到背上的傷口，頓時疼得直吸氣。
“別動，你背上的傷剛縫好，現在只能這麼躺着，至少一天後纔可以輕微挪動。”
秦舒熟悉的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辛寶娥想起來了，她是替秦舒擋住女殺手的攻擊，才搞成了這個樣子。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她跟在柳昱風的車子後面，想確定他的身份。
看到那兩個殺手對付秦舒的時候，她其實是希望他們能夠得手的。
秦舒一死，她再無後顧之憂。
只是眼看着那男殺手不是柳昱風的對手，她便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在那個時候，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秦舒因爲潘中裕和褚老夫人的事情，已經對她有所懷疑。再加上今天又被柳昱風親眼目睹自己從潘中裕別墅裏出來，她更解釋不清了。
如果……
自己能在秦舒最危急的時刻，擋在她面前救她一命。是否就能重新換取她的信任？
這麼想着，她咬咬牙就衝了上去。
只是，刀子劃在身上，流血的滋味……真的好痛。
要是知道會這麼痛，她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但是既然已經做了，而且該受的罪也受了，她就不會後悔。
辛寶娥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陰翳之色。
再次擡起眼眸時，她虛弱的眼神帶着一絲欣慰，“秦舒？你……你沒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