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刀了她的心都有
他的確不知道沈清住在哪。
薄妄在南城的房產有很多,他也不知道會給沈清安排進哪套房子裏。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知道他送她回去的確也不合適。
高浩穹尷尬地輕咳一聲說:“你說得沒錯,那沒我的事,就先回去了。”
“事出突然,我就不送你了。”
“忙吧,不用送。”高浩穹知道墳墓被挖對沈清來講意味着什麼,他也沒有再多說,帶着人離開。
高浩穹離開後,沈清一直站在原地。
滂沱的大雨終於停了。
但雨水卻順着沈清的臉頰往下滑落。
“媽,是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你。”沒有外人在,沈清心中鬱結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誰都沒辦法體會她此刻的感受。
憤怒,痛苦,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這讓沈清心裏產生了一種衝動。
她想要和薄芸芸同歸於盡。
薄芸芸是薄家的人那又怎麼樣?
她就不相信醫院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着。
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和逼瘋她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薄芸芸,我不只是想要你身敗名裂,我還想要你死!”
沈清牙齒重重咬在脣瓣上,一直咬到口腔裏溢滿了血腥味,她依舊沒有鬆口。
嘴脣被她牙齒咬破,殷紅色的鮮血從脣角緩緩流下。
沈清擦去嘴角的鮮血,眼底的恨意變得更加明顯。
……
醫院病房內。
薄芸芸一會躺在病牀上,一會又讓護工把她扶到沙發上。
來來回回地重複了好幾次,就連在一旁的宋雲承看着都有些煩躁了,但薄芸芸卻仍舊不厭其煩地使喚護工。
“夠了。”宋雲承提醒她。“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折騰?”
“宋雲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薄芸芸單腳跳到宋雲承面前。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記得你很有耐心。”
“你是不是還在想着沈清那個賤女人?”
宋雲承還沒說話,薄芸芸如連珠炮一般發起攻勢。
本來他跟薄芸芸在一起這段時間,就覺得低人一等。
現在又聽到她這麼說,宋雲承脾氣也瞬間上來了。
“別說什麼情情愛愛的,你是怎麼跟我攪合在一起的,需不需要我再讓你回憶一下?”
宋雲承沒好氣地說。
“你的意思,我和你名不正言不順,沒錯,我是在你和沈清交往的時候勾引的你,但那又怎麼樣?別說你們沒有結婚,就算結了也可以離。”
“只要我是薄芸芸看中的,就沒有得不到手的。”薄芸芸佔有慾十足地對宋雲承說。
她故意伸手抓着宋雲承的領帶往自己面前扯。
宋雲承不敢用力,怕讓她傷上加傷,只能忍着。
“既然提到沈清,那你想不想回味一下,我們當初在酒店房間裏是怎麼玩的?”
“芸芸,這裏是醫院。”宋雲承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啊,但那又怎麼樣?醫院人那麼多,不是更刺激嗎?”
“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宋雲承纔不願意在傭人面前跟薄芸芸發生關係。“我扶你去牀上休息。”
“我不,我要你抱我。”薄芸芸撒嬌。
“有人在這,不方便。”宋雲承剛要伸手扶她,就被薄芸芸推了一下。
“你是不是又跑去見沈清那個小賤蹄子了?”
“沒有,我和她早就沒關係了,你別多想。”
“最好沒有,我今天剛找人掘了她媽的墳,要是你再敢跟她舊情復燃,我就讓人把她賣到園區去,還有你的爸媽,你也不想他們年紀大了還要被送出國吧。”
“芸芸。”宋雲承眸子一緊,但很快又鬆開。他主動抱住薄芸芸,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平心而論,薄芸芸除了出生在最顯赫的薄家,擁有着無上的權勢和地位之外,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全都比不上沈清。
他和沈清交往三年,說沒有感情肯定是假的。
想當初,他天天在學校宿舍樓下等她,每天變着花樣給她送三餐,除了這些基礎的關懷之外,宋雲承沒少在沈清身上花錢。
就這樣,他也是苦追好幾年才把沈清給追到手的。
沈清長得漂亮能力又強,在學校裏就已經是風雲人物了。
出了社會後,更是比別人快好幾倍的速度成爲設計公司總監。
要不是她保守,不主張婚前性行爲,他也不會跟薄芸芸搞在一起。
而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
“你先好好養傷,我們來日方長。”宋雲承在薄芸芸的腰上輕輕捏了一把。
薄芸芸則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開了。
薄芸芸一瞥,正好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從病房門口一閃而過。
“沈清?”薄芸芸露出無比錯愕的神色,瞳孔驟然縮緊。
“雲承,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那個小賤人。”薄芸芸伸手推了宋雲承一把。
宋雲承剛要走過去查看,不知心虛還是其他的原因,薄芸芸忽然又主動勾住宋雲承的脖頸。
“別去了雲承。”薄芸芸嬌滴滴地說。“可能是我眼花了,像她這樣身份的人,又怎麼可能來這家高級的私人醫院呢?肯定是弄錯了。”
“不用我去看看了?”宋雲承有些狐疑。
“不用。”薄芸芸強行掰過宋雲承的臉。
她並沒有發現,沈清剛好就站在門口,神色冰冷地盯着她。
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薄芸芸肯定會發現的。
就在她準備邁步向前時,手忽然被人拽住。
緊接着,沈清被人拽出病房。
“清清,你想幹什麼?”方曉緊張的聲音傳來。
“不幹什麼。”沈清的語氣格外冰冷。
“我們回去說。”方曉擔心沈清情緒崩潰,直接把她拉回自己家。
回到家,她都沒來得及換拖鞋,先把沈清拉到沙發上坐下。
之前下了一場大雨,沈清身上都溼透了。
又過去那麼長時間,溼透的衣服早已被體溫烘乾。
“你是不是想殺了薄芸芸?”方曉握緊沈清的手,一臉焦急地看着她。
沈清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方曉着急地口乾舌燥:“薄芸芸這個女人固然是該死,但你也不能採取這樣過激的方式啊,故意殺人是要判刑的,你不怕嗎?”
沈清眼神空洞地看向遠方,又一點點將視線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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