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者:碗泱
雲黎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其實,也沒那麼誇張。”

  周心言一臉揶揄地看着她,眼底漾出得逞的笑意:“我都懂,我都懂,誰還沒年輕過呢……”

  “你好像也不比我年輕吧。”

  周心言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是不比你年輕,但是這方面的經驗比你足很多啊。”

  “小年輕哈,年輕氣盛,欲.火旺盛。”

  雲黎:“……”

  “言言,其實,我沒你想的幸福……”雲黎絞盡腦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尷尬道,“就是這種東西,有時候還挺災難的。”

  剛纔的電話因爲尷尬,被雲黎直接掛斷了,沈馳興許是擔心她出什麼事,又打了過來。

  “喂。”

  男人嗓音欠欠的,有種得逞後的吊兒郎當:“剛纔怎麼掛斷了?”

  “還能這麼沒出息?買這點東西就能嚇過去?”

  雲黎握緊了手機,小聲說:“你其實沒必要買這麼多,按月購買就可以。”

  沈馳弄這麼大一箱子,讓她感覺自己家成了某套批發小賣部。

  沈馳哼笑一聲,帶着涼涼嘲諷的嗓音響起:“我這就是買了一個月的量。”

  雲黎:“……”

  旁邊的周心言捂着嘴瘋狂憋笑,她不敢再直接掛斷電話,咬了咬脣,耐着性子說:“我的意思是,買太多了也沒地方放,這麼大一個箱子,多不方便呀。”

  沈馳嘖一聲,嗤笑:“雲黎,你怕是有什麼誤解,閒房間那麼多,還能找不到一個?”

  周心言在場,她的一言一行都經過深思熟慮,也不太好發作:“哎,你有沒有考慮過實際情況啊。”

  “比如說……”雲黎想說,有時候身體太累了,沒有興致,也有時候,身體承受能力略差,承接不了太多。

  不過她到底什麼都沒說,當着閨蜜的面,和沈馳討論某生活,確實有點太不要臉了。

  雲黎匆匆跟他說了聲“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周心言眉毛挑得老高了,仰起頭笑個不停,用那種有點陰陽的語氣哈哈大笑:“年輕真好啊,有愛做真好啊。”

  雲黎漂亮得眉毛皺起來:“哎,算了,我不跟你解釋了。”

  再解釋,周心言也不會懂她的痛苦。

  周心言:“?”

  雲黎攥緊了拳頭,嗓音弱了弱:“男人都是騙子。”

  “怎麼說?”

  雲黎欲哭無淚,萬分羞赧,可架不住周心言反覆盤問,只好忍着發麻的頭皮講了實話:“之前明明說好了是固定頻率,怎麼現在每天都要啊。”

  不對。

  本着精確的原則,雲黎補充道:“哦,除了一種情況,沈馳出差。”

  周心言:“……”

  周心言恨恨地攥緊手心:“無所謂,下輩子我一定要跟閻王爺申請去黔靈山當猴子,到時候你倆經過都得被我咬。”

  十一月底,

  沈馳給雲黎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

  “喬安和李鳴還有陳遠山回國了,

  正巧周子毅跟我都在南城,他們想過來找我們玩。”

  雲黎點點頭:“那就去,畢竟好不容易纔見這麼一次。”

  “話說當年畢了業,他們幾個一起出國了嗎?”

  沈馳懶散地掀了掀眼皮:“是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對象能隨便考個狀元。”

  雲黎:“……”

  這男人什麼時候才能不自戀?

  雲黎想了想,記得高中那時候,喬安和陳遠山學習就特別差,甚至都比不過周子毅,好歹周子毅還唸了個三本,這二位全科成績加起來也就三位數,壓根考不上本科。

  好在就家庭條件優越,再加上這兩家也都認識,就合計着把他們送出國了。

  沈馳:“他們出國之後,我們每年也就見一次。”

  “你跟我去嗎?”

  男人狹長的眸子看向她,雲黎猶豫了一秒:“你希望我去嗎?”

  沈馳:“當然。”

  她正想問他理由,哪想到他睨着面前的小姑娘,哼笑一聲:“這幾個人到現在還單着,老子如今都成有家室的男人了,不得好好秀一把。”

  雲黎:“……”

  雲黎:“你是不是還想着當着他們的面掏出來結婚證?”

  男人挑了挑眉梢:“你這秀的方法太低級了。”

  雲黎陡然間湊了過去,摸了下男人的口袋,果真從裏面發現了一張結婚證:“你看你還隨身攜帶啊,至於嗎?沒想到這方面還挺沒出息的。”

  沈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輕佻地笑了笑:“這叫沒出息?”

  “老子這是男德新標杆。”

  雲黎的耳根突然熱了熱,也就沒跟他計較:“你就不怕別人覺得你沒出息嗎?”

  沈馳舌尖抵了抵臉頰,淡淡的視線掃了過來:“如果真有人覺得我沒出息——”

  “那就是在掩飾嫉妒心理,畢竟呢,我娶到了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

  雖然雲黎有點尷尬,可人家畢竟也是在誇自己,她沒再反駁什麼。

  喬安幾人是在一個週末回來的,沈馳在南城包下了服務最好的度假莊園,準備好好招待他們一番。

  沈馳跟雲黎先到,提前訂好了單間,兩人在單間裏坐着,準備爲他們接風洗塵。

  喬安幾人的飛機於九點降落,周子毅負責開車去接。

  天氣漸涼,雲黎穿了件駝色大衣,下身是一條較爲修身的黑色裙子,又配了雙米色的高跟鞋。

  臉上也化了淡妝,她皮膚本來就白,經過簡單修飾之後,如羊脂白玉般細膩,看起來比平時成熟了不少。

  “噢,跟我在一塊兒都不怎麼打扮,原來我這幾個朋友在你心裏都比我地位高?”沈馳雙手抱臂,帶着點兒欠揍。

  雲黎立刻否認:“你想想,這好歹是見客人,化妝也是對客人的

  尊重吧。”

  其實她多少有點兒心虛,她平時懶慣了,再加上底子又好,在家裏都不化妝,她眉形生得好看,連支眉筆都用不到。

  沈馳表情散漫,微眯起眼:“之前咱倆還沒結婚的時候,見面你也沒化妝啊。”

  “也就領證那天稍微收拾了一下。”

  雲黎:“……”

  她沒想到這人記憶力居然這麼好,跟真實情況分毫不差,不過她嚥了咽口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要是喜歡我化妝的話,那我可以天天化給你看。”

  反正也不麻煩,不就是多花費二十分鐘的事兒。

  沈馳冷笑:“不用了。”

  “老子可不想喫化學殘留物。”

  雲黎:“其實卸妝水是可以卸乾淨的,幾乎沒有殘留物。”

  沈馳:“可我隨時都得親你。”

  沈馳:“還是別化了。”

  雲黎:“那你可以不親啊,少親幾下,不就少喫點殘留物了。”

  沈馳閒散地倚在門框處,揚了揚眉梢,涼涼的目光掃過她,尾音拖得很長:“不好意思,你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太難了。”

  “一分鐘都忍不住。”

  雲黎:“……”

  眼看着男人眸中閃現出促狹之意,按照雲黎對他的瞭解,不出幾秒鐘,他就會親過來,果真,男人邁着步朝她走了過來,伸出一條長臂撐在她身後,正準備按住她的後腦勺——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哎呀,馳哥!終於見到你啦!太久沒見了,好想你啊!!”進來三個高高壯壯的男人。

  雲黎一眼就認出了李鳴,她在汀溪每天上學騎的車子都是從李鳴的店裏買的,當時沈馳直接說了個最低的價格,把她都震驚到了。

  李鳴在當年就已經二十出頭了,所以這些年過去,面容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喬安和陳遠山就需要多辨認幾眼了,不過雲黎也認出來了,個子更高一點的是喬安,笑起來的模樣依舊跟當年一樣,傻乎乎的。陳遠山比高中那會兒精緻了許多,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穿着走潮男風格,應該能迷倒不少小姑娘。

  沈馳吊兒郎當地笑了笑:“不用想我,我媳婦兒在這兒呢,免得喫醋。”

  雲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纔不喫醋。”

  沈馳勾了勾她的鼻子,淡淡地反駁:“你喫過的醋還少?”

  陳遠山哈哈大笑起來:“馳哥,您行啊,當年你就愛秀,怎麼到現在還是愛秀?”

  李鳴淡淡補充一句:“而且吧,還都是秀恩愛,咱們馳哥,從來不秀事業,也不秀自己多有錢,就喜歡秀恩愛。”

  “不知道呢,”沈馳欠揍地笑了聲,“畢竟,從當年,老子就不是單身狗。”

  男人這模樣桀驁不馴,欠揍的模樣能把人氣死,興許是碰到了少年時代的好友,才使得他像是回到從前。

  服務員敲了敲包廂的門:“您好,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沈馳:“可以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沈馳笑着看向大家:“今天讓大家嚐嚐南城的特色菜。”

  周子毅也笑着附和道:“兄弟們,

  咱們馳哥專門把整個山莊都包下來了,

  大家在這裏放心住下就行,想玩幾天就玩幾天,晚上咱們約着一起去泡溫泉去,這邊的棋牌室可高級了,可比咱們汀溪的強太多了,這次我也是沾了你們的光,要不馳哥都不帶我到這邊玩。”

  陳遠山站起來爲大家挨個杯子添水,笑着看向沈馳:“話說,馳哥,你是什麼時候結的婚啊?”

  “我們都沒聽到動靜,你這邊不聲不響就結婚了。”

  沈馳閒散地靠在椅背上:“低調。”

  陳遠山張大嘴,哈哈大笑起來:“馳哥,就你這人還能低調起來?”

  周子毅替他回答:“其實,你們別看我一直跟着沈馳,我都說不準他到底哪天結的婚,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們有嫂子了,我當時就有個直覺,肯定是雲黎。”

  又過了一段時間,沈馳將雲黎帶到了俱樂部,周子毅一看,果真是雲黎。

  人永遠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流,可沈馳的愛會。

  除了雲黎,他不會喜歡任何女孩。

  陳遠山說:“哦哦,那這樣的話,還沒辦婚禮是吧?等辦婚禮的時候,別忘了邀請我們。”

  沈馳嘖一聲笑了:“肯定忘不了啊。”

  周子毅:“馳哥,那啥,你看在我一直跟你乾的份上,份子錢給我免了唄,你就收他們幾個的就行。”

  沈馳一腳踹了過去,笑得痞裏痞氣:“按你這麼說,老子既給你發工資,還免你份子錢,乾脆天天做慈善完嘍?”

  周子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嗯,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陳遠山笑了一會兒,又將話題轉向了周子毅:“毅子,你咋回事?你跟着馳哥幹,怎麼就沒學到馳哥的撩妹本領?”

  沈馳懶洋洋地罵了聲髒話:“他媽的我什麼時候會撩妹了?”

  “除了你們嫂子,我還撩過誰?”

  男人微微昂起下巴,口氣張狂得要命。

  雲黎手裏捧着一杯果汁,下沉了許多果肉,她百無聊賴地攪拌着裏面的果肉,聽幾個男人侃大山。

  沈馳順手攬住小姑娘的肩膀,掀起眼皮,吊兒郎當地看向她:“是吧?”

  雲黎被他的眼神弄得不太好意思,全場的人都直勾勾地看向她,她找了個機會去衛生間。

  包廂裏只剩下幾個男人,話題便更加大膽起來。

  周子毅:“有幾個女的追我,可惜都沒那個感覺,就拒絕了。”

  陳遠山故作驚訝:“開玩笑?誰這麼想不開還能追你?”

  周子毅一巴掌想要拍死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哼哧哼哧扁他一頓,直到陳遠山求饒才勉強放過。

  周子毅驕傲地笑起來:“馳哥可以作證,人家都追到俱樂部了,不過門衛沒讓進來,咱也不清楚人家爲啥喜歡我,可能擋不住我魅力大吧。

  ”

  李鳴淡淡補充:“毅子行,沒有馳哥的實力,卻學會了馳哥的說話風格。”

  “你是還喜歡沈江夏嗎?”李鳴見周子毅臉色瞬間沉下去,便清楚了答案,“你倆都分了那麼久了,想不到你還挺長情啊。”

  周子毅:“有的感情,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就在這時候,李鳴突然意識到,喬安一直沒怎麼說話。

  從進來到現在,喬安只是平淡地打了個招呼,並沒有老友相逢的興奮感。

  他安安靜靜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始終一個笑都沒露出來,表情分外嚴肅,看着與世隔絕,似乎跟大家不處在同一時空。

  李鳴拍了喬安一下:“安子,你咋回事?上學那會兒你最粘你馳哥了,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沈馳雙手抱臂,目光深長地看向喬安。

  喬安冷冷地笑了聲:“我就是想不明白,馳哥,你找什麼樣的女孩找不到?爲什麼偏偏要找一個傷害過你的?”

  喬安給人的感覺都是一直傻乎乎的形象,沒有心機,考慮問題簡單,也因此,在這幾個人中,他起到一個開心果的角色,大家都喜歡找他逗樂。

  大家都沒想到,這麼單純的喬安居然還因爲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李鳴見話題不對勁,嘗試着拽住喬安,想讓他閉嘴別再說了,可喬安不同意,目光直直地看向沈馳。

  “馳哥,咱們也都是二十幾年的交情了,從小,兄弟們誰都不服,就服你,沒想到你在感情上那麼沒出息,你忘了嗎?當初她都把你害得自殺了……”

  影影綽綽的燈光下,雲黎去完洗手間,正準備進來,卻陡然聽見這麼一句。

  她心口一緊,就沒進來。

  喬安:“我從網上看有個詞叫斯德哥爾摩,馳哥,你要不查查,你有沒有這個病吧?不然全世界那麼多人,你幹嘛非得找一個拋棄過你的人?”

  “雲黎她憑什麼?她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憑什麼讓你這麼爲她付出?不計前嫌就能結婚?”

  沈馳一聲也不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神色逐漸冷凝下來。

  就連李鳴都看不慣自己的表弟了,低聲呵斥:“安子,咱們是過來玩的,不是找事的,你講話注意點。”

  喬安:“這些話我早就憋心裏了,說出來痛快多了。”

  說罷,喬安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也是這時候,沈馳注意到門口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要雲黎在的地方,他的視線就看不到別人。

  不知道小姑娘聽到了多少。

  會不會很傷心?

  想至此,沈馳站了起來,輕輕蹙眉,視線掃了眼喬安:“安子,你跟我出來一下。”

  雲黎到底進了房間。

  她其實今早就想過此刻的場景了,當年是她狠心拋下了沈馳,而這幾位又都是沈馳最好的朋友,他們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肯定覺得自己是個心狠手辣的壞人吧。

  她其實不想過來的,可又想到,她如果不來,沈馳肯定會傷心,而且這些人是沈馳最好的朋友,以後的交集也少不了,還不如直接面對。

  氣氛陷入持久的沉默,喝酒夾菜的聲音清晰可聞。

  雲黎簡單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坐下來喝了口果汁。

  李鳴看向她,他在這羣人中最爲年長,性格也相對比較成熟,語重心長地說:“妹妹,剛纔喬安的話,你可能都聽到了吧?”

  “你千萬別生喬安的氣,別看過了這些年了,這小子也還是跟當年一樣不成熟,我在家裏還經常揍他呢,他剛纔的話不對,我替他給你道個歉。”

  雲黎輕輕地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喬安其實沒說錯,當初是我不對。”

  是她狠下心拋棄了沈馳。

  “剛纔喬安說,沈馳差點自殺,是怎麼回事?”雲黎鼓起勇氣,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問向大家。

  李鳴驚訝:“沈馳沒告訴過你?”

  雲黎:“沒有。”

  失去的那六年時光,兩人都默契地從沒提過,似乎不提,就意味着他們從未走散。

  可近日遇到過往好友,塵封許久、避而不提的過往,終於在這一刻被揭開,重見天光。

  ……

  當年,雲黎跟他決裂之後,沈馳一蹶不振。

  驕傲的少年被碾碎了傲骨,每日渾渾噩噩,頹廢到極致,學也不上了,抽菸酗酒,熬夜遊戲,還有過自殺傾向,不過發現的及時,被救回來了。

  可他畢竟是沈嚴唯一的孩子,沈嚴不允許他出事,那時候又重新打了把沈馳送出國的主意。

  可沈馳不同意。

  那時候的沈馳剛從死亡線被拉回來,躺在醫院裏,嘴脣發白,人清瘦了許多,卻也顯得更加利落成熟了,沈嚴宣佈,他必須出國。

  沈馳不同意。

  他爲了表明決心,跟沈嚴許下承諾,保證自己高考會拿到高考狀元,否則,任憑處置。

  沈馳那時候的成績也僅僅剛提上來,距離狀元差了十萬八千里,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賭注,可沈馳偏偏完成了。

  那應該是沈馳過得最艱難的一年,他放棄了所有的娛樂,每天聽話地揹着書包上學,放學,假期也全在家裏學習,做題,反反覆覆。

  一個不學無術零基礎的學渣,瘋了一樣的學習,他學得太刻苦了,幾乎豁出去整條命,有一次夜裏暈了過去,住了十幾天的院,醫生嘆着氣,說再這樣不分晝夜地努力,底子再好也會把身體熬壞的。

  等李鳴再次見到沈馳的時候,他已經拿到了高考省狀元的稱號,可沈馳的臉上並無喜色。

  李鳴點了支菸,眉眼模糊在煙霧中:“雲黎,你知道沈馳爲什麼死活不同意出國嗎?”

  雲黎的心臟狠狠跳動了幾下,雙脣輕輕顫抖着,等待着答案。

  李鳴到現在都記得那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沈馳大病初癒,臉色蒼白,李鳴與喬安去看望沈馳,他們覺得出國未嘗不是一條好出路,也建議沈馳出國。

  可沈馳神情落寞地搖了搖頭,目光很淡,斂去了往日的不正經與吊兒郎當,尾音都發着顫——

  “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沒人能保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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