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沈家上上下下,帶給人壓迫感最強的莫過於沈嚴。
爲了轉移注意力,雲黎窩在房間裏玩了會兒手機,沈馳卻不在家,好像出去處理工作了。
周心言發來消息:【在家嗎?】
周心言:【我媽給我寄了點特產,想給你送點過去。】
雲黎:【不在家……】
周心言意外不已,她們這一行的大多數都很宅,平時不太願意做一些無畏的社交以及出門。
雲黎:【我在汀溪,見家長去了。】
周心言:【哈哈哈哈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家都是結婚之前見家長,你倆可倒好,都結婚半年了,纔去見。】
周心言:【見完了沒有?】
雲黎:【馬上了,正緊張着呢。】
周心言快速敲字:【跟你說,可千萬別緊張,只要你不緊張,緊張的就是對方,咱按兵不動,不卑微不討好!!】
雲黎:【你還挺有經驗?】
周心言:【畢竟也是見過家長的人,不過都老黃曆了哈哈哈,不提也罷。】
家裏傭人忙前忙後,都在準備這頓重要的晚餐,雲黎是客人,幫不上忙,就安安穩穩地待在房間。
傍晚六點多,沈馳敲了敲門,進來了:“我爸回來了。”
多年過去,其實沈馳與沈嚴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或許因爲沈馳成長了,也或許因爲沈嚴年紀變老,性格偏和藹了。
雲黎早就換好了大氣體面的衣服,她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好。”
沈馳挽着她的胳膊,輕笑了聲:“緊張?”
雲黎誠實地點點頭:“有一點吧。”
畢竟是正式見家長。
沈馳挑了挑眉,模樣有點懶痞:“不用緊張,我爸現在比之前脾氣好多了。”
“而且,他要敢挑你毛病,我直接就帶你回家。”
雲黎被他囂張欠揍的態度弄笑了:“你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沈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沒資格嫌棄我愛的女人。”
“未來,咱倆的人生纔是緊緊鎖在一起的。”
“雲黎,我的心永遠都向着你。”
沈馳的一番話讓雲黎的心頭漾出暖意,她甜甜地笑了笑,與沈馳往樓下去了。
兩個人坐到了沙發上,沈嚴卻還不在,估計是去書房處理工作去了。
外人都覺得沈嚴這輩子無比風光,守住了沈建安留下的基業,還將沈氏集團做大做強了,任誰都誇他一句有手腕,有魄力。
可也只有沈家人瞭解他的辛苦。
傭人將一道道擺盤精緻的菜擺在了餐桌上,香氣四溢,看着格外有胃口。
見雲黎的眼神飄了過去,傭人說:“雲小姐,前幾天沈總特地交待我們,要做您喜歡的口味。”
雲黎琥
珀色的眸子平視着她,笑着說了聲:“謝謝。”
?”
沈嚴一眼就看到了她,做了個手勢算是示意,往她這邊走了幾步,笑着說了聲:“好久不見,雲黎。”
雲黎相當意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了,她沒想到,沈嚴居然對着她笑了,要知道,記憶裏這位沈叔叔最爲嚴肅,是她見到了都想躲一躲的嚴肅。
沈嚴招呼他們過來喫飯:“你們倆還不快坐過來?飯菜都快涼了。”
沈馳懶散笑了聲:“我早就餓了。”
“可惜這小姑娘不過去,說什麼都得等着您一起喫。”
沈嚴頷首:“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了。”
三個人圍坐在餐桌周圍喫飯,一共做了二十四道菜,三個人喫,其實有點奢侈了。
食材非常豐富,都是一些貴重的食物,除了國內一些常見的菜品之外,還有阿根廷空運的龍蝦,橡果飼養伊比利亞的黑豬火腿,美國加州的紅鮑,甜食是凱撒的蛋糕奶酪。
沈嚴指着奶酪說:“聽沈馳說你不太喫很甜的,我又考慮到女孩子普遍喜歡甜食,因此讓廚師沒放太多糖。”
雲黎沒想到,沈嚴還特地花了心思,因此有些感動,彎脣笑了:“嗯,其實我都可以的,謝謝叔叔。”
“還叫叔叔啊?”沈嚴一改往日嚴肅的形象,放下筷子,笑了一聲,面容和藹了許多。
雲黎的心緊張得提了起來,她只是沒想到,沈嚴接納她的速度如此之快?
這是讓她改口的意思嗎?
按照她已有的經驗,都是在婚禮現場改口,可她還沒跟沈馳舉行婚禮,不過也有不少夫妻,領完證之後就改口的。
可那聲“爸”像是哽在喉嚨裏,怎麼都叫不出來,她已經太久太久沒喊過這個稱呼了。
沈馳感知她的緊張,伸手幫她順了順氣,擡手在面容發怔的小姑娘面前打了個響指:“這麼害羞啊?”
雲黎嚥了咽口水,沒去理會噗噗直跳的心臟,望向沈嚴深邃又帶着褶皺的眼眸,心一橫,那一聲“爸”脫口而出。
沈嚴是沈馳最親近的家人,未來也是她的家人,她必須要習慣。
沈嚴五官鬆弛開,笑容細細密密地蔓延開,他“哎”了一聲,趕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
“黎黎,給你紅包,這是改口費。”
雲黎不好意思收下,可這筆錢沈嚴必須給,推搡了幾番,她只好收下了,說了聲:“謝謝。”
她摸到紅包裏是一張卡,她不瞭解汀溪的規矩,反正藍亭那邊,改口費一般都是給一萬零一千,意義爲萬里挑一。
不過可能因爲沈家條件好,所以給的錢數目偏大
,纔給了銀行卡。
“沈馳,你這幾天多帶黎黎出去轉一轉,別成天憋在家裏,多沒意思。”沈嚴又交代起沈馳。
興許是因爲在自己家,沈馳放鬆脊背,往鬆軟的椅背靠了靠,玩味地勾起脣角:“爸,我還能不知道疼我媳婦兒不?”
沈嚴無奈笑了聲:“你小子直接在你老子面前秀起恩愛了啊?”
雲黎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用胳膊蹭了一下他。
沈馳捕捉到她的小動作,瞥她一眼,慢條斯理地笑了:“小姑娘,臉皮還挺薄。”
沈嚴:“沈馳,你這幾年也沒怎麼回來,咱們汀溪建了幾個新的商場,還有一條仿古商業街,晚上熱鬧得很,你領着黎黎去轉一轉。”
沈馳慢悠悠地笑:“我知道。”
男人嘖一聲:“其實我今晚就想領着她出去玩的,可惜啊,您今晚回來。”
沈馳又垂頭爲她夾了點菜。
沈嚴:“聽你話裏這意思,我不該回來了?”
沈馳挑了挑眉:“我可沒這麼說啊。”
“您老有肚量,可不許冤枉我。”
沈嚴邊嘆氣邊笑:“你小子,嘖嘖嘖。”
看着父子之間的互動,雲黎動盪不安的心緩緩降落。
她的記憶停留在六年前,那時候的沈馳頑劣不堪,而沈嚴又望子成龍,再加上池湘的死是沈馳心頭的傷疤,他對沈嚴有天然的敵視。
可他們畢竟是父子,是世間關係中最親密之一,互相憎恨又有什麼用,冤冤相報何時了?
雲黎抿脣笑了。
她畢竟當初在這裏住過,也曾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沈嚴聊起天,就不可避免地回憶起從前。
“黎黎,其實沈馳這小子,我一度以爲他人生玩完了。”
“那時候他學習差得很,估計連個本科都讀不了,還不肯出國。”
想起從前,沈嚴眉宇之間浮現出幾朵愁雲,那時候公司正急着擴張版圖,他忙得恨不得將自己分成三個人用,可兒子叛逆,死活不肯出國。
雲黎搖了搖頭:“不至於的,那時候他只是學習不太好,可是賽車什麼的都很厲害,還很有魄力,即使不讀書,也能有好的出路。”
這番話是她發自內心說出來的,年少時似乎誇大了讀書的效用,殊不知,人只要有一技之長,在未來也自有妙用。
沈嚴點點頭:“我沒想到,這小子出息得很,居然給我弄了個高考狀元。”
沈馳吊兒郎當地笑了:“就這點事,您吹了多少次了?”
沈嚴咳一聲,正襟危坐:“值得驕傲,怎麼能叫吹呢。”
儘管大家在聊天,可沈馳時時刻刻關注着雲黎,又給她盛了碗蟹膏鮮蝦粥。
沈馳:“試試這個粥,你絕對喜歡。”
雲黎笑了:“一看就鮮掉眉毛了。”
沈嚴說:“其實我那時候不懂你爲什麼那麼排斥出國,很久之後我才明白。”
沈嚴慢慢笑
了:“原來你都是爲了黎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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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側眸睨了雲黎一眼,笑得痞裏痞氣:“那可不?”
“十八歲我就確立了人生目標,娶雲黎。”
他大張旗鼓的示愛讓雲黎特別不好意思,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推了推他,想讓他不要再說了。
沈馳卻絲毫不在乎,眸光玩味:“這怎麼了?”
“實話實說還不允許了啊。”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定了,這小姑娘漂亮得很,適合當我老婆。”
沈馳從不否認,他對雲黎是一見鍾情。
人跟人的緣分很是奇妙,再後來,又爲她溫柔可人的性格淪陷。
“行行行,”沈嚴擺了擺手,“別在老子這裏秀恩愛了。”
“不過你小子倒是出息,不聲不響就領證了。”
他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兒子居然結婚了。
沈馳低沉緩慢的笑聲從喉嚨裏滌盪開:“沒事兒,反正不通知您。”
男人低笑一聲,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寵溺:“結婚這事呢,是我跟我媳婦兒之間的事,您現在知道了,那就算不得晚。”
沈嚴摸了摸下巴,無奈地搖了搖頭。
電光石火之間,雲黎腦子裏閃過一個問號。
她到現在還記得,跟沈馳重逢那天,沈馳搞壞了她的相親。
那時候,沈馳面容高冷,給出的理由是:想立刻結婚,因爲他爸催得急。
看沈嚴此刻的態度,似乎從未催過他結婚?
而且如果真的是沈嚴催婚的話,他們領證之後,沈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馳肯定第一時間就把結婚的消息告訴沈嚴了。
雲黎腦子一頭亂麻,突然理不清楚思路了。
幾個人又聊了會兒別的話題,沈嚴放下筷子,表情愧疚地看向雲黎:“黎黎,你父母的事情……”
“說起來,到底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
雲黎一愣。
沒想到沈嚴對這件事居然心知肚明,她的心起伏了一下,趕緊說:“跟您沒關係。”
“雖然我那個坑蒙拐騙的弟弟早就被逐出沈家,可他畢竟姓沈,我替他跟你道個歉。”
沈嚴的口氣無比誠懇:“雖然道歉並不足以彌補對你的傷害,可我還是得跟你道歉,是我們沈家沒有教育好他,才導致他設下這麼大一個騙局,害得你爸爸出了那樣的意外。”
沈馳牽着雲黎的手,眼神愈發深沉。
“黎黎,說實話,可能我也是年紀大了,這幾年想到這些事,越想越覺得抱歉,你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都怪我們沈家……”
“以後,你有什麼需要,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彌補你。”
沈嚴的這番話讓雲黎格外驚訝。
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向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沈嚴能說出這樣卑微的話。
雲黎壓抑着心頭的思緒。
她沒查清楚事實真相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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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後來弄清楚了真相,也清楚了跟沈馳的父親,爺爺沒有一丁點關係。
她牽脣笑了笑,笑容恬淡柔和,有種看輕一切的高潔聖明之感。
“您不用感覺虧欠,跟您沒關係,是壞人作惡,從某種程度來說,沈家也因此受了牽連,也是受害者。”
當初沈馳叔叔打着沈氏集團招搖行騙,也害得沈氏股價低了又低,官司纏身,雖然跟沈氏沒關係,可沈建安照例拿了不少賠償金給受害者家屬。
這些事情,雲黎早就看開了,否則也不會在沈馳提出結婚的時候直接答應。
“而且,這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我緊抓着過去的事情不放手,遺憾的將會是我的後半生。”
沈馳握住她的手,將層層疊疊的溫度傳遞過來,漆黑的瞳孔中有隱隱約約的感動。
“爸,你放心,”沈馳說,“我會用盡全部對我老婆好。”
“我知道咱家欠她的,我也欠她的。”他掀脣笑了笑,“這輩子呢,我也不打算放開這小姑娘的手了——”
“用我的一生去補償她。”
“就算讓我給她摘天上的月亮,我也願意試一試。”
沈馳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深沉,幽暗又勾人。
其實雲黎不知道,下午沈馳抽空去找了沈嚴一趟。
沈馳這幾年跟沈嚴的關係好了很多,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爲沈嚴的轉變。
沈嚴不再管理他那麼嚴格,沈馳大學期間,組建了自己的車隊——AT俱樂部的雛形,沈嚴最討厭他玩賽車,可那時候沈嚴卻沒說什麼。
沈馳走到沈嚴辦公室的時候,沈嚴剛剛從會議室走出來,眉眼還帶着幾分疲態。
“爸。”
沈嚴意外:“你怎麼來了?”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都過來了,晚上有場家宴。
沈馳無奈一笑。
他之所以過來找沈嚴,是爲了自己的妻子。
從上了飛機,再到從墓地回來,雲黎一直很緊張,雖然她嘴裏不說什麼,可沈馳何其瞭解她。
他特地偷偷來找自己的父親,就是爲了提前通通氣。
兩人走進辦公室,沈馳大剌剌往沙發上一坐,雙腿交疊:“那自然是有事找您。”
沈嚴揉了揉眉心:“你說。”
“我帶黎黎回來了。”
沈嚴點了支菸,右眼皮無端跳了下:“我知道。”
沈馳站了起來,收斂起所有的玩世不恭,深吸一口氣:“我希望您能對她好一點。”
儘管是提出希望,可男人口氣卻是滿滿的不容置疑,他神色寧靜,眼眸深邃:“爸,我知道您不喜歡他,您覺得是她害得您兒子差點兒自殺。”
“可是我愛她,這世界再也沒有人能像她一樣吸引我,分別了六年,愛意只增不減——”
沈馳垂下眸,長睫毛遮擋住濃重的情緒,嗓音清淡卻擲地有聲:“她是
我的命。”
沈嚴轉了轉手上的戒指,頗有幾分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自從他媽媽去世之後,他愈發頑劣,不學無術。沈嚴打過他,罵過他,想讓他有所改變,可這孩子說什麼都改不了。
後來雲黎來到他家,他似乎改變了一點,溫情了一點,再後來,雲黎離開之後,短暫的消沉之後,更是化爲動力,一舉成爲讓他驕傲的孩子。
他當然清楚雲黎那個小姑娘對於沈馳來說意味着什麼,卻想不到,居然佔據到比生命還重要的地位。
沈嚴輕輕呼出一股煙霧,笑容縹緲,有點兒看不清楚:“你怎麼確定爸爸不喜歡她?”
他笑了聲:“小馳,你還是不瞭解你爸爸。”
“咱們沈家欠她的,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也會拿走你的命。”
沈馳猛然間擡頭,驚愕不已。
……
這頓飯三個人喫得都格外愉快,沈嚴待她也好,像是親切和藹的長輩,時不時還會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喫過飯後,她跟沈馳去樓上消息。
沈馳洗了個澡,換了身灰色的家居服,他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襯得肩寬腿長,比模特的身材還要標準。
他這衣服質地格外舒服,雲黎窩在他的懷抱中,蹭蹭他的下巴,又撓撓他的胸口,像只小貓似的在他懷裏撒嬌。
雲黎忍受不了一團亂麻的腦袋,問出了心中的困惑:“咱們最開始領證結婚,你說是因爲爸爸催婚,是這樣嗎?”
沈馳不緊不慢地笑了,也抱住了軟乎乎的小姑娘:“他沒催。”
“他的想法新潮得很,我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他都不管我。”
雲黎:“……”
“我是被我奶奶催,那時候你跟我說你爸爸也催你,所以咱倆才結婚的。”
沈馳擡手勾了下她的鼻樑,笑容蔫壞,輕描淡寫一般的語氣:“你這小姑娘還這麼單純啊?”
“看出來是我套路你的麼?”
“爲了迅速跟你結婚,編造這點謊言算什麼?”
他現在已經徹底不要臉了,過去那些卑劣的小心思全部都寫到明面上。
“啊啊啊,”雲黎嘟起嘴,使勁錘男人的胸膛,像是在發泄情緒,“你當初說得可認真了,我都當真了,好生氣。”
沈馳眉眼略過幾分無奈,就靜靜等待着小姑娘發泄,他知道她也不是真的生氣,輕輕將她的碎髮帶到耳後,嗓音誘哄一般:“黎黎。”
“我只是想快點跟你結婚。”
他嗓音啞得出奇:“忍了六年了,我忍不下去了。”
男人掐了一把她窄窄的腰身,又拍了下她的臀部:“你知道這六年都多難熬麼?”
他這話說得深刻,雲黎心頭那點氣也煙消雲散,代入一下他的角色,的確很難熬。
可同樣的,那六年她也很不好過。
沈馳痞壞地笑了聲:“我牀頭的衛生紙沒得很快。”
雲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牀頭。
衛生紙。
雲黎:“……”
三秒鐘後,她懂了他的意思,可臉頰也瞬間爆紅。
“還不許說啊,”沈馳湊近她的耳朵,嗓音低啞,曖昧又撩人,“都快憋出病了。”
雲黎嘴角抽了抽,淡定道:“沒感覺到你憋出病。”
明明功能好得出奇,每次都快把她折磨瘋了,還不放人離開。
沈馳俯下身,目光直白地看着她,勾住小姑娘的下巴,眼瞳盛滿笑容:“那是老子得天獨厚。”
“還挺自戀啊。”
沈馳低笑一聲:“是不是自戀,我想全世界你最有發言權吧?”
雲黎:“……”
“不過別人怎麼想我都無所謂,只要把最纏人的小姑娘伺候服帖了,我就開心了。”
雲黎岔開話題,感慨一聲:“其實我還挺沒想到,爸居然這麼好說話。”
當年,雖然沈嚴並沒有對她嚴格要求過什麼,可沈嚴的長相就特別兇,再加上他訓斥沈馳的模樣歷歷在目,導致雲黎想起他就有點發怵。
沈馳:“我一直就不怕他。”
沈馳:“沒事兒,他現在脾氣越來越好了,咱不需要怕。”
“再說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頂你前頭,你大膽往前走就行。”
雲黎眼眸彎了彎,點了點頭。
她一直都清楚,沈馳這個人只是看起來放蕩不羈,可其實做起事情,比任何人都靠譜。
她也非常放心且安心地,將自己的一生交託在他的手中。
該到睡覺的時間了,沈馳卻還不回去,她沒說什麼。
洗過澡後,雲黎躺到牀上。這張牀足夠大,睡三個人都綽綽有餘。被子也剛剛曬過,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身體軟軟地包裹在被子中,雲黎只想舒服地打幾個滾。
可沈馳早就躺在了牀上,蓋着半截被子。
雲黎:“你不回你自己的房間?”
沈馳嗤笑一聲:“都結婚了,還分你的我的?”
不過怎麼說呢,雖然是夫妻關係,可畢竟是第一次來長輩家裏做客。
雲黎不瞭解汀溪這邊的規矩,反正藍亭那邊,新夫妻回孃家,是不可以睡在同一個房間的。
其實他們睡不睡一個房間也無所謂,不過沈家別墅那麼大,何況沈馳的房間就在隔壁,走不了幾步,他完全可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雲黎輕嘆一口氣,又拿了一牀新的被子。
纔剛剛蓋上,就感覺到一股力度傳來,隨後,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壓在身下,徑直吻了下去。
雲黎避而不及,將頭轉到一旁,他又強行將她掰正,更深的吻像是風雨朝她襲來。
“你幹什麼……”
沈馳反剪住她手腕,強行掰到頭頂,慢悠悠地笑了聲:“來伺候你。”
雲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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